漢川伯爵府的正廳內，一場特殊的“家宴”正在舉行。
    主位上坐著的不是漢川伯雲澤，而是蕭景。
    左側依次是雲夢瑤、楚嫣沅、蘇清顏，右側是顧芷蘭、李懷謹、蘇婉清、葉紫嫣。
    雲澤則坐在蕭景下首，滿麵紅光。
    “賢婿啊，”雲澤舉杯，語氣感慨。
    “老夫這一生最明智的決定，就是將夢瑤許配給你。誰能想到，短短數月，我漢川府不僅擺脫三國圍剿，更兼並無武陽、江夏，疆域擴至三府之地，人口逾五百萬！”
    他望向廳外——那裏已不是昔日的漢川城，城牆向外拓展了三倍，新區街道整齊，工坊煙囪林立，車馬行人川流不息，一派繁榮景象。
    蕭景舉杯回敬：“嶽父大人過譽。若無漢川府基業，若無夢瑤與諸位夫人鼎力相助，也無今日局麵。”
    他說的是實話。
    如今三府之地，明麵上仍奉漢川伯為尊，但誰都清楚真正的決策者是誰。
    雲澤早已將全部權柄移交，自己樂得清閑，每日不是栽花弄草，便是與老友飲茶論道。
    宴後，蕭景與雲澤在書房深談。
    “賢婿，如今三府歸心，北楚為盟，大胤南昭皆遣使交好。”雲澤目光深遠，“以你之能，建國稱公，乃至稱王，時機已至。老夫願第一個奉表勸進。”
    蕭景卻搖頭：“嶽父，稱王建國，不過虛名。如今三府新政初行，北楚變革方啟，根基未穩。貿然樹起王旗，徒惹四方忌憚，反招禍患。”
    他走到窗前，望著夜色中燈火點點的城市：“我要的，不是一頂王冠，而是一個從根子上煥然一新的國度。待民生富足、教育普及、軍工完備、製度健全之時，王冠自來。”
    雲澤怔然，旋即撫掌大笑：“好！好一個‘王冠自來’！老夫果然沒看錯人！”
    那一夜，漢川府高層達成共識：暫不稱製，以“三府聯合執政”名義推行新政，暗中積蓄力量。
    而蕭景手中最大的底氣，除了軍隊，便是那隨著妻子們陸續懷孕而越發“慷慨”的係統。
    他向係統兌換了初級工業體係藍圖（鋼鐵、化工、紡織）、基礎數理化教材（112年級）、高爐煉鐵技術詳圖。
    蕭景從係統中取出厚達三尺的技術資料時，手都在微顫。
    這些，才是真正的無價之寶！
    而“漢川理工學院”在漢川城西掛牌成立。
    首批三百名學員，從軍隊、工坊、民間選拔而出，年齡從十六到三十五不等，唯一標準：識字、有算學基礎、願接受新學。
    蕭景親自擔任名譽院長，方謙擔任院長，顧芷蘭、李懷謹具體負責。
    教材，便是係統提供的數理化基礎。
    教師，則是蕭景從係統中兌換的“基礎科學導師”。
    他如今一天就有十萬寵妻值進賬，像這樣的導師，一個隻有一萬寵妻值，劃算。
    他們跟真人無異，就像係統獎勵的特種作戰隊員和兵工廠的工人一樣。
    同時，三府境內張貼告示：凡六至十二歲孩童，無論男女，皆可入新式學堂，免學費，供午膳。
    教材由官府提供，教授識字、算學、自然常識。
    告示一出，民間嘩然。免費讀書？還管飯？這是千古未有的善政！
    當然也有阻力。一些老學究聯名上書，斥責新學“棄聖賢之道，逐奇技淫巧”。
    蕭景的處理方式很簡單——請他們參觀。再由方謙這位大儒帶頭說法。
    在方謙這位大儒的帶領下，這些人參觀新式煉鐵廠，看高爐中鐵水奔流，日產量抵舊法一月。
    參觀水泥工坊，看粉末加水變成堅硬如石的材料，築路修城快如神助。
    參觀新建的“漢川第一醫院”，看蘇婉清培訓的醫護用酒精消毒、用縫合術救治傷患，存活率提升數倍。
    事實勝於雄辯。
    當第一批理工學院學員半年後結業，分赴各工坊擔任技術骨幹，將生產效率提升三到十倍時，所有反對聲音都沉默了。
    知識，第一次如此直觀地轉化為生產力，轉化為民生福祉。更不要說，還有方謙這位大儒鼎力支持。
    …………
    武陽府，西山礦場。
    這裏原本隻產少量鐵礦，但根據係統提供的“礦產資源分布圖”，蕭景在此發現了大型優質煤礦和伴生的石灰岩礦。
    “主公，按您給的圖紙，一號豎井已深入地下三十丈，見煤層，厚達兩丈！”礦監激動稟報，“日產原煤已達五百石！”
    蕭景點頭：“好。立即擴建洗煤廠，修建專用的簡易木軌，直通山下的煉焦廠和鋼鐵廠。”
    煤，這個時代還未被充分認識的“黑金”，即將點燃工業革命的火種。
    煉焦產生的焦炭，比木炭更耐高溫，使得高爐煉鐵成為可能。
    而煤焦油副產品，則送往新建的“化工作坊”，開始嚐試提取苯、甲苯等基礎化工原料——這是未來火藥、染料、乃至藥品的起點。
    江夏府，臨江工業區。
    利用大江航運之利，這裏集中了最耗水、最需運輸的產業。
    巨大的水輪在江邊排列，為工坊提供動力。
    玻璃工坊內，工人們按照係統兌換的新配方，將石英砂、純堿、石灰石熔煉，吹製出透明度遠勝從前、且可規模化生產的平板玻璃和器皿。
    “主公，這是新出的‘望遠鏡片’，放大八倍，已裝備軍隊偵察隊。”玻璃坊主奉上成品。
    蕭景接過，望向江對岸，遠處山上的樹木清晰可見。
    他滿意點頭：“繼續研發，目標放大二十倍。另外，組織技工研究玻璃鍍銀技術，我要做鏡子。”
    鏡子，在這個時代還是銅鏡模糊的影像，一旦清晰明亮的玻璃鏡問世，將是又一項暴利商品。
    而最大的變革，發生在鋼鐵行業。
    漢川城北，漢陽鋼鐵廠。
    五座高達五丈的改良高爐矗立，黑煙滾滾。
    環保問題暫時顧不上了。
    焦炭與鐵礦石按比例投入，水力驅動的鼓風機轟鳴，爐溫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出鐵了！”
    通紅的鐵水從出鐵口奔湧而出，流入模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