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武鎮山慘笑，“你以為投降就能活？我們派殺手刺殺蕭炎妻子和家人，配合三國圍剿漢川，這是死仇！他絕不會放過我們！”
    他猛地站起，狀若瘋魔：“傳令！全城十五歲以上男丁，全部征召守城！敢言降者，斬！敢私逃者，誅三族！”
    同一時刻，江夏城。
    淩遠圖比武鎮山更絕望。他親眼看到了江麵上那毀天滅地的***，看到了兒子淩川被燒焦半張臉的慘狀。
    “父親，降了吧……我們打不過的……”淩川躺在榻上，氣若遊絲。
    淩遠圖老淚縱橫。他何嚐不想降？但就像武鎮山所說——這是死仇啊！
    就在這時，親兵慌張來報：“大人！城、城北出現漢川軍旗！他們……他們是怎麽繞過正麵防線的？！”
    淩遠圖衝到窗邊望去，果然看見北麵山坡上，不知何時已立起數十麵漢川旗幟，隱約可見士兵身影。
    “幻象……一定是幻象！”他嘶吼，“北麵是懸崖峭壁，大軍根本不可能上來！”
    但他不知道，蕭景利用靈泉空間的短距離傳送能力，也就是新獲得的錨點權限，將兩百名精銳槍兵和兩門迫擊炮，直接送上了江夏城認為絕不可能被攻擊的北側製高點！
    雖然人數不多，但出現在這個位置，本身就是致命的心理打擊。
    “完了……全完了……”淩遠圖癱軟在地。
    …………
    第二日，黎明，武陽城外。
    雲夢瑤站在炮兵陣地前，孕肚在晨光中勾勒出溫柔的弧度。她一夜未眠，但眼神依舊清亮。
    “夫人，武陽城四門緊閉，守軍全部上牆，看樣子是要死守。”副將稟報。
    雲夢瑤點頭：“傳令，所有火炮——包括新運到的十門重炮——集中轟擊西麵城牆中段。那裏是武陽城牆最舊的一段，昨日偵察已發現裂縫。”
    “得令！”
    辰時整，漢川軍九十門各型火炮同時怒吼！武陽城西牆在持續半個時辰的飽和炮擊下，終於不堪重負——
    轟隆隆——！！！
    長達三十丈的一段城牆整體坍塌！煙塵衝天而起！
    “步兵師，衝鋒！”雲夢瑤劍指缺口。
    早已待命的一萬漢川步兵，以營連為單位，如同潮水般湧向缺口。
    他們三人一組，一人持盾，兩人持槍，步槍上刺刀，戰術嫻熟。
    而缺口處的武陽守軍，早被炮火炸得七零八落，士氣全無。
    武藏鋒親自率親衛隊堵缺口，迎麵撞上一隊漢川步兵。
    他武藝不弱，連斬三人，但第四人時，對麵士兵突然從腰間掏出個黑乎乎的東西一拉——
    轟！
    手榴彈在武藏鋒腳下爆炸！他慘叫著倒地，雙腿血肉模糊。
    “世、世子！”親兵拚死將他拖回。
    至此，武陽守軍鬥誌徹底崩潰。
    大批士兵丟下武器，跪地投降。武鎮山在城主府聽聞城牆倒塌、兒子重傷的消息，知道大勢已去，長歎一聲，拔劍自刎。
    午時未到，武陽城破。
    同一日，午時，江夏城。
    蕭景收到武陽城破的捷報，同時接到雲夢瑤平安的消息，心中大定。
    “傳令火箭炮部隊，”他看向江夏城，“三輪齊射，覆蓋城主府、軍營、碼頭。然後，總攻。”
    七十二枚***帶著死亡的尖嘯，落入江夏城。
    爆炸聲連綿不絕，城中多處起火，濃煙蔽日。
    淩遠圖站在已半毀的城主府塔樓上，看著滿城瘡痍，老淚縱橫。他終於做出了決定。
    “開城……投降吧。”他啞聲道，“告訴漢川軍，我淩遠圖願以死謝罪，隻求……饒我淩氏婦孺性命。”
    未時三刻，江夏城門大開。
    蕭景率軍入城時，淩遠圖已自縊於府中。淩川重傷被俘，其餘淩氏族人戰戰兢兢跪在道旁。
    “將淩川單獨關押，待傷愈後公審。”蕭景吩咐，“淩氏其餘人等，遷出江夏，分散安置，嚴加看管。江夏城，由我軍接管。”
    至此，武陽、江夏兩府，立府近百年，擁兵號稱六萬，據險而守——卻在漢川軍雷霆打擊下，兩日之內，全境易主。
    …………
    第三日，漢川伯爵府。
    蕭景利用錨點定位，風塵仆仆趕回，第一件事就是衝進內院。
    雲夢瑤正在卸甲，孕肚完全顯露。見他回來，展顏一笑：“夫君，我們贏了。”
    蕭景上前，小心地將她擁入懷中，手輕輕覆在她腹部：“你和孩子都沒事吧？有沒有累著？”
    “沒事，寶寶很乖。”雲夢瑤靠在他肩頭，“倒是你，江夏那邊……”
    “都解決了。”蕭景吻了吻她額頭，“快去歇著，接下來一個月，不許再碰軍務。”
    他又依次去看望其他妻子。
    蘇清顏在商務司睡著了，頭枕著賬冊，手還按在腹部。蕭景輕輕將她抱回臥房。
    顧芷蘭和李懷謹相偎在榻上休息，兩人孕肚挨著，睡顏安詳。蕭景為她們蓋好薄被。
    蘇婉清在醫藥局配藥房裏伏案小憩，孕肚頂著桌沿。蕭景小心地將她抱起來，送回房間。
    葉紫嫣靠在情報室的軟椅上睡著了，手中還攥著最新情報。蕭景取走密信，將她橫抱而起。
    最後，他通過靈泉空間，瞬間出現在北楚皇宮。
    楚嫣沅正伏案處理政務，孕肚六月，已頗為明顯。見蕭景突然出現，驚喜起身：“夫君！戰事……”
    “大勝，兩府已平。”蕭景上前擁住她，“你這邊如何？”
    “朝局已穩，楚家軍整編完成，隨時聽調。”楚嫣沅將臉埋在他胸前，“夫君，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想我們的孩子。”蕭景撫著她腹部，感受著胎動，“等這邊安頓好，你就回漢川休養。北楚有明意和太師在，出不了亂子。”
    姬明意聞訊趕來，三人相擁。
    這位北楚女帝，在愛人麵前終於卸下所有威儀，隻是個小女人。
    “夫君，天下震動了。”姬明意輕聲道，“大胤連下三道國書，願與漢川永結盟好。南昭送來了十倍賠禮。周邊十七個大小勢力，紛紛遣使朝賀。”
    蕭景淡淡一笑：“這才剛開始。”
    他望向窗外，目光仿佛穿透萬裏河山。
    武陽、江夏的平定，不僅掃清了臥榻之側的威脅，更向天下宣告了一個事實：漢川不再是那個夾縫求存的小小伯爵府，而是一個擁有顛覆一國、兩日平兩府能力的龐然大物。
    舊有的秩序正在崩塌，新的時代，已拉開序幕。
    而這一切的中心，是那個名叫蕭景的男人，和他身後那群哪怕身懷六甲、依舊各展所長、撐起半邊天的傳奇女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