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廢物登場,引來滿場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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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之上,司儀手中的名冊由上好的雲錦製成,卷沿鑲著金邊,在日光下泛著華貴的光澤。他深吸一口氣,開始以一種抑揚頓挫的語調,宣讀著一個個代表著青陽城丹道未來的名字。
“王家,王辰!”
一個身著藍色煉丹師袍的青年聞聲走出,他麵帶傲色,對著觀禮台的方向遙遙一拱手,引來一片喝彩。王家在城中雖非頂尖,但也是頗有實力的二流家族,王辰作為嫡係子弟,在年輕一輩中素有薄名。
“李家,李月茹!”
“趙家,趙默……”
每一個名字被念出,都代表著一個家族的希望。被念到名字的年輕煉丹師們,無一不是昂首挺胸,享受著萬眾矚目的榮光,在親友團的歡呼聲中,依次走上那座象征著榮耀的高台。
觀禮台上,淩震山的表情愈發舒展。他聽著這些熟悉或陌生的名字,心中那份屬於頂尖家族的優越感油然而生。這些孩子,天賦最好的也不過是準二品,如何能與他的飛雪相比?
他側過頭,看著身旁端坐的孫女,淩飛雪正淺笑著與人點頭示意,那份從容與氣度,已然有了大家風範。淩震山滿意地捋了捋胡須,仿佛已經看到冠軍的獎品被淩飛雪捧回淩家的那一幕。
“淩家,淩飛雪!”
終於,司儀念到了這個全場期待已久的名字。
話音剛落,整個廣場的氣氛瞬間被推向了一個新的高潮。歡呼聲如山呼海嘯,甚至蓋過了之前的擂鼓聲。
“飛雪仙子!冠軍一定是你的!”
“青陽城第一天才,當之無愧!”
在震耳欲聾的喝彩聲中,淩飛雪緩緩起身。她先是對著爺爺淩震山盈盈一拜,而後又向著觀禮台上的各方勢力微微頷首,每一個動作都優雅得體,無可挑剔。她邁步走向高台,紫色的裙擺在身後劃開一道優美的弧線,所過之處,人群的目光都緊緊追隨,充滿了狂熱與崇拜。
蕭天宇的視線也落在她的身上。不得不承認,此刻的淩飛雪,光芒萬丈,足以匹配任何人的讚譽。他作為她未來的夫婿,也感到與有榮焉。
然而,那股盤踞在心口的陰翳,卻並未因此消散。他下意識地在人群中搜尋著,像是在尋找什麽,卻又說不清自己在找什麽。那個破舊的鬥笠,那身洗得發白的青衣,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這些本該被他唾棄的畫麵,此刻卻反複在他腦海中閃現。
他用力地搖了搖頭,試圖將這些荒謬的念頭甩出去。
高台上,司儀看著名冊上接下來的名字,臉上的表情忽然僵了一下。
他以為自己看錯了,下意識地閉上眼,又重新睜開。
名冊上,用工整的朱砂小楷寫著三個字,清晰分明。
他從業三十年,主持過三屆煉丹大會,從未遇到過如此……荒唐的情況。他的嘴唇翕動了幾下,聲音卡在了喉嚨裏。這名字要是念出來,煉丹師公會的臉麵何在?這豈不是讓全城人看笑話?
廣場的喧鬧聲漸漸平息,所有人都察覺到了這短暫的停頓,紛紛投去疑惑的目光。
司儀額角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他求助似的看了一眼觀禮首席,那裏,墨老依舊閉著眼睛,仿佛睡著了。他又硬著頭皮,望向淩家的席位。
淩震山正滿麵紅光地看著台上的淩飛雪,根本沒注意到司儀的窘境。
躲是躲不過去了。
司儀心一橫,牙一咬,決定還是按照規矩辦事。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種比之前低了八度的、幾乎是含在嘴裏的聲音,快速地念出了那個名字。
“下一位,淩家……淩雲溪。”
聲音不大,卻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瞬間激起了詭異的漣漪。
整個青石廣場,數萬人的喧囂,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時間仿佛凝固了。
風吹過廣場,卷起幾片枯葉,發出沙沙的聲響,在這死一般的寂靜中,顯得格外刺耳。
所有人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人們麵麵相覷,臉上寫滿了茫然與錯愕。
“剛才……司儀念的是誰?”
“好像是……淩雲溪?”
“哪個淩雲溪?重名了吧?”
“還能是哪個!不就是淩家那個靈脈盡毀的廢物嗎!”
當這個答案在人群中傳開,那短暫的寂靜,如同被戳破的氣球,瞬間被一陣驚天動地的哄笑聲所取代。
“哈哈哈哈!我沒聽錯吧?淩雲溪?那個廢物也敢來參加煉丹大會?”
“瘋了吧!她一個靈脈全無的人,拿什麽煉丹?用口水嗎?”
“這可真是今年最好笑的笑話了!淩家是沒人了嗎?派一個廢物出來丟人現眼!”
“噓!小聲點!沒看淩家主的臉都綠了嗎?”
哄笑聲、譏諷聲、毫不掩飾的嘲弄聲,從四麵八方匯聚而來,像一盆盆髒水,劈頭蓋臉地潑向了淩家的觀禮席。
淩震山臉上的笑容,早已僵硬。他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鐵青色,然後又漲成了豬肝色。他感覺全場數萬道目光,都像針一樣紮在他的後背上,火辣辣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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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有此理!胡鬧!”
他猛地一拍扶手,桌上的茶杯被震得跳了一下,茶水濺出。他身旁的幾位家族長老,更是麵如土色,一個個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他們之前如何苛待淩雲溪,如今就有多怕被人翻出舊賬,淪為笑柄。
“爺爺,您別生氣。”淩飛雪站在台上,臉色也有些難看。她萬萬沒想到,淩雲溪竟然真的敢來。這簡直是在用整個淩家的臉麵,來襯托她自己的愚蠢和不自量力。“她……或許隻是想來見識一下場麵,一時糊塗罷了。”
她嘴上勸著,眼底卻劃過一抹深刻的鄙夷與厭惡。這個廢物,果然是陰魂不散,非要在這個屬於她的榮耀時刻,跳出來惡心人。
蕭家的席位上,蕭戰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他瞥了一眼身旁臉色鐵青的淩震山,心中對這門親事,愈發覺得慶幸。
而蕭天宇,則徹底愣住了。
他的第一反應,和所有人一樣,是荒謬。
緊接著,一股強烈的羞恥感湧上心頭。淩雲溪畢竟曾是他的未婚妻,她此刻的愚蠢行徑,就像是在他臉上狠狠地甩了一巴掌,仿佛在向全城人宣告,他蕭天宇曾經就和這樣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訂過婚。
可在那羞恥與憤怒之下,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異樣,卻悄然滋生。
他想起了那雙眼睛。
那雙平靜得不起一絲波瀾的眼睛。
一個會用那種眼神看他的人,一個將他從生命中徹底剔除的人,會做出如此愚蠢、隻為博人一笑的舉動嗎?
他不知道。
他隻知道,自己的心跳,又開始不受控製地加速了。
在全場的哄笑聲中,唯一保持平靜的,隻有觀禮首席那個角落。
墨老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他那雙本來看似渾濁的老眼,此刻卻清亮得驚人。他沒有笑,也沒有皺眉,隻是饒有興致地看著空無一人的台階,仿佛在等待著什麽。
“淩家,淩雲溪!請上台!”
司儀見無人應答,以為對方是被這陣仗嚇得不敢出來了,便又提高聲音喊了一遍,語氣中已經帶上了明顯的不耐。
哄笑聲更大了。
“哈哈,看來是嚇得不敢動了!”
“廢物就是廢物,也就隻有報名的膽子,沒有登台的臉皮!”
就在這片嘈雜的聲浪中,一個瘦削的身影,從廣場最不起眼的角落裏,緩緩站了起來。
她沒有穿煉丹師的長袍,隻是一身最普通的青色布衣,洗得有些發白,卻很幹淨。她頭上戴著一頂竹編鬥笠,垂下的紗幔遮住了容顏。
在周圍那些華服錦衣的參賽者和觀眾之中,她顯得那般格格不入,就像一顆混入珍珠堆裏的沙礫。
她站起身,沒有理會周圍投來的無數道或譏諷、或憐憫、或看好戲的目光。
然後,她邁開了腳步。
一步,兩步。
她走得很慢,卻很穩。
人群的笑聲,像是遇到了某種無形的屏障,竟不自覺地小了下去。人們下意識地為她讓開了一條路。
於是,在數萬人的注視下,出現了一副極其詭異的畫麵。
一個穿著樸素、身形單薄的少女,獨自一人,穿過被嘲笑與譏諷所分開的人海,沉默地,堅定地,走向那座代表著榮耀與夢想,此刻卻充滿了對她無盡惡意的高台。
她的背影,在午後的陽光下,被拉得很長,顯得孤單,卻又帶著一種無法言說的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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