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顧建軍掛了電話，接電話的下屬直接跑到外麵。
    “把我的裝備拿過來！”他對著外邊的小年輕喊道，“再通知下去，所有戰備人員，五分鍾後在操場集合！帶好東西，隨時準備出發！”
    小年輕一愣：“這是要……”
    “別廢話！”他扯掉歪掉的外套，眼神裏全是火，“聽命令！！”
    小年輕一聽，不敢耽誤，趕緊跑出去拿裝備、傳命令。
    沒一會兒，操場上傳來整齊的腳步聲，所有人列隊站好，手裏拿著防爆盾和橡膠棍，個個眼神嚴肅。
    他掃了一眼隊伍，聲音洪亮：“現在有個緊急任務！有個無辜群眾被人綁架了！我們要做的，就是配合地方，盡快找到人！一旦發現可疑車輛或者人員，先控製住！記住，盡量抓活的，但要是對方反抗……”
    他頓了頓，語氣更狠：“別客氣！出了事我擔！”
    “是！”所有人齊聲應答，聲音震得旁邊的樹葉都在晃。
    ————
    而顧長征掛了電話後，老戰友那邊的效率更快。
    首都機場的控製塔內，調度員突然接到緊急通知：
    “所有航班，暫時延緩起飛！重點核查兩個小時之內的不合理人員情況，尤其是攜帶大件行李的，必須開箱！”
    調度員懵了：“為啥啊？這會造成大麵積延誤的！”
    “別問！這是命令！”電話那頭的聲音不容置疑，“出了任何責任，有人承擔！趕緊執行！”
    調度員不敢耽誤，趕緊對著對講機傳達命令。
    機場瞬間忙了起來，原本準備起飛的飛機停在跑道上，所有人回大廳等待。
    高速路口也一樣，原本隻查超載的交警，突然接到通知，所有車輛都要靠邊檢查，尤其是麵包車和SUV，連後備箱都要打開看一眼。
    交警們雖然疑惑，但也隻能照做，手裏拿著剛發下來照片，一邊檢查一邊比對。
    火車站的安檢口更是嚴上加嚴，安檢員拿著照片，對著每個乘客的臉比對，連戴著口罩和帽子的，都要讓摘下來確認。
    整個首都，像是突然按下了“警戒”按鈕，從機場到高速，從公司到菜市場，所有人都在奔波著。
    顧塵跟劫匪這邊。
    幾人坐上最後換的越野車在土路上飛奔，顧塵在後座，被綁著手腳，還被兩個壯漢夾得死死的，連動個手指頭都費勁。
    窗外的景色都變成了荒草地。
    “刀哥，這都換四輛車了，顧家那群人肯定找不著咱們！”駕駛車的壯漢叫黃毛，一臉得意扭頭說道：“咱們趕緊出首都，過了前麵那道卡，就徹底安全了！”
    被叫做刀哥的墨鏡男，手指在副駕駛窗邊敲得噠噠響，語氣沉得像壓了塊石頭：
    “別高興太早，顧家的人沒那麽好糊弄。”
    話是這麽說，不由麵麵露喜色，一切都很順利。
    車子朝著不遠處的首都邊界衝去。
    可還沒等他們靠近，遠遠就看見出口那邊排起了長隊，穿製服的治安隊站得筆直，每輛車都開門查，連後備箱都要掀起來看。
    連農用三輪車後麵蓋的麻布都沒放過，都要確認。
    黃毛瞬間變了臉，聲音都抖了：“刀、刀哥！有查崗的！這麽嚴？！”
    刀哥來納瑟一沉揮手示意停車，輪胎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音。
    他摘了墨鏡，眼底全是驚怒：“怎麽會這麽快？才多久就封卡了？顧家這獨苗的分量，果然不一樣。”
    後座的顧塵趁機動了動發麻的胳膊，懶洋洋開口：“我說，你們放了我得了。”
    他瞥了眼刀哥緊繃的側臉，語氣滿是擺爛的無所謂，“現在你們掉頭走，我保證不喊不報警，也不跟我家人說你們往哪跑。你們安全，我也能回去繼續躺著，多好？”
    刀哥回頭瞪他一眼，眼神狠得能吃人：“少廢話！現在放了你，我們怎麽換我二弟？”
    可他心裏也慌，卡口查得這麽嚴，硬闖肯定不行。
    沉默了幾秒，刀哥突然咬牙：“走！備用方案！”
    越野車掉了個頭，朝著旁邊一條更窄的土路開。
    又顛了一個多小時，遠處終於出現了一個村莊。
    零零散散的矮趴趴農房，有的紅磚牆都掉皮了，車停在一個還堆著曬滿的玉米稈門前。
    “刀哥，這就是你提前踩好的點？”黃毛探頭探腦，“這破房子？”
    “少廢話，搬東西！”刀哥率先下車，從後備箱拎出個黑袋子，裏麵不知道裝了什麽，沉甸甸的。
    兩個壯漢架著顧塵跟在後麵，推開關緊的門。
    裏屋的門是木製的，都有點爛了。
    打開木門，屋裏全是灰塵，一股子黴味。
    刀哥熟門熟路地走到裏屋，掀開牆角一塊木板，露出個黑漆漆的地窖。
    “下去！”刀哥推了顧塵一把，黃毛趕緊拿了個手電筒往下照。
    顧塵順著台階往下走，才發現地窖裏居然挺寬敞。
    角落裏堆著幾箱礦泉水和方便麵，還有十來個充電寶和充電熱水壺、充電風扇。
    地上鋪著幾塊破毯子，連插電台燈都準備好了，看樣子是早就準備好的。
    “刀哥，這地方真夠隱蔽，顧家的人肯定找不到！”黃毛獻殷勤地說。
    刀哥沒理他，指著另一個瘦點的壯漢：
    “你出去把車開遠點，找個沒人的地方處理了，別再過來，我們在這兒待幾天。”
    那壯漢點點頭，攥著車鑰匙就往外跑。
    刀哥盯著顧塵，眼神裏全是警惕：“你老實點，別耍花樣，不然有你好受的！”
    畢竟他見識過顧塵的身手，不能給他一點機會。
    顧塵打算先坐下，反正也跑不了，不如先歇著，嘴裏還不忘嘟囔：“我耍什麽花樣？這破地窖連網都沒有吧！！”
    剛往那破毯子上一坐，屁股剛沾上毯子就皺起眉，跟摸了仙人掌似的蹦起來：
    “不是，你們這毯子是從哪撿的？濕了吧唧的，還有股黴味，這能坐？”
    刀哥正蹲在角落清點方便麵，聞言回頭瞪他：“能讓你有個地方坐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
    “這不是挑啊。”
    顧塵攤攤手，“我在家睡覺都睡乳膠床墊，軟乎的，這破毯子給狗，狗都不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