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的清晨是被王鐵柱的呼嚕聲打破的。那動靜，時而如拖拉機爬坡，時而似電鑽破牆，成功讓隔壁幾個房間的血族侍從開始認真考慮要不要提前申請“超凡生物工傷補償”——畢竟長期在如此惡劣的聲波攻擊下工作，對聽力絕對是種摧殘。
    朱北倒是起了個大早，正在古堡那堪比小型足球場的露台上打坐調息。阿爾卑斯山清晨的冷冽空氣裹挾著稀薄的靈氣，對他而言算是聊勝於無的補充。懷裏的【虛空之心】微微發燙，傳遞出一絲對這片陌生地域能量規則的好奇與適應。
    “盟主！盟主！”李二狗頂著一對黑眼圈，抱著他的寶貝藥箱跑來，語氣帶著宿醉般的疲憊，“俺昨晚一宿沒睡踏實，翻來覆去都在想卡倫兄那‘血毒’的事兒。您說，那玩意兒真能用金針給逼出來？聽著比俺們村殺年豬放血還玄乎。”
    朱北緩緩收功，睜開眼，眸中精光一閃而逝，笑道：“殺豬放血是物理過程，咱們這是能量層麵的‘排汙工程’。原理嘛，大概相當於用高壓水槍去衝堵塞了百年的下水道，過程可能有點激烈，但效果立竿見影。”
    “高壓水槍？下水道？”王鐵柱不知何時也湊了過來，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撓著睡成雞窩的頭發，“俺懂了！就是把卡倫兄當成那老舊的化糞池，用盟主的金針真氣給他來個‘疏通清理，還你清新’！”
    蘇小萌正好拿著她的平板走過來記錄晨間能量數據，聞言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把平板扔出去：“王師兄，你的比喻還能再‘有味道’一點嗎？我們這是在討論高端的醫修療法，不是某掃雷公司的廣告現場！”
    “嘿嘿，話糙理不糙嘛。”王鐵柱渾不在意地咧嘴一笑。
    這時，卡倫也出現了。他換了一身嶄新的黑色絲絨禮服，領巾依舊係得一絲不苟，但臉色比昨天好了不少，至少不再那麽慘白如紙，眼神裏也多了幾分生氣。隻是走路的姿勢還有點飄，像是通宵蹦迪後還沒緩過勁來的都市青年。
    “朱先生，各位，早上好。”卡倫優雅地行了個禮，隻是動作略顯僵硬，“感謝您昨天的施針，我昨晚……睡得出奇的安穩，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 他說的是實話，幾百年來，每次月圓前夕都是煎熬，而昨天治療後，那如影隨形的陰寒和心悸確實減輕了大半。
    “有效果就好。”朱北點點頭，“今天進行第二步，逼出部分沉積的血毒，幫你減輕血脈負擔，為後續根治打下基礎。過程會比昨天更……嗯，‘印象深刻’一些，你做好準備。”
    卡倫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種“壯士斷腕”般的決絕：“來吧，朱先生！我已經準備好了！再痛苦，也比變成沒有理智的血奴強！”
    治療地點依舊選在書房。陽光透過彩繪玻璃窗灑進來，給充滿古典氣息的房間鍍上了一層暖色，衝淡了幾分昨日的凝重。那張紅木書桌再次被征用為診療台，上麵鋪著簇新的白布。
    蘇小萌熟練地架好能量監測儀、全息影像記錄儀她自己用煉器手法改裝的）、甚至還有一個分析揮發物成分的便攜質譜儀，陣仗大得像是要搞科研發布會。林曉雅將朱北的針具包一一展開，長短不一、金光流轉的金針整齊排列，透著森然的專業氣息。李二狗則在一旁調配著輔助藥劑，嘴裏念念有詞，像是在進行某種神秘儀式。
    王鐵柱和淩霜依舊負責門口安保，隻不過王鐵柱這次手裏多了個古堡廚房借來的銀質托盤，美其名曰“萬一卡倫兄吐血，用這個接住，顯得咱們專業又講究”，氣得卡倫直翻白眼。
    “放鬆，躺好。”朱北洗淨雙手，示意卡倫平躺在鋪了軟墊的書桌上。這個姿勢對於一個講究體麵的血族貴族來說實在有些羞恥，但卡倫還是依言照做，隻是雙手緊緊抓住了桌沿，指節有些發白。
    朱北沒有立刻下針，而是先運轉真氣，雙手掌心泛起溫和的白光，在卡倫胸腹部位的幾個重要穴位緩緩拂過。這是醫修獨有的“活絡手”，用以疏通經絡，激發氣血，為接下來的治療做準備。
    “感覺如何？”朱北一邊操作一邊問。
    “暖……暖暖的，像泡在溫泉裏。”卡倫有些驚奇地回答，緊繃的肌肉不自覺放鬆了些許。
    “很好。”朱北點點頭，取過一枚中號金針，真氣灌注，針尖發出微不可聞的顫鳴，“現在，正式開始。第一針，中脘穴，導氣歸元，穩住根基。”
    針隨聲落，精準刺入卡倫臍上四寸的位置。卡倫隻覺得一股溫和卻堅定的暖流湧入丹田，原本有些虛浮的氣息頓時穩固了不少。
    “第二針，關元穴，固本培元，鎖住生機。”
    “第三針，膻中穴，開胸順氣，溝通上下。”
    朱北下針如行雲流水，動作優雅而精準，每一針都蘊含著他對人體經脈和能量運行的深刻理解。隨著金針的刺入，卡倫體內的氣血開始按照特定的路線加速運轉，皮膚表麵隱隱有熱意散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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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小萌緊盯著屏幕，快速匯報：“氣血運行速度提升50，核心溫度上升0.5度，生命體征平穩……暗能量詛咒之力）活性開始增強，出現聚集趨勢……”
    “意料之中。”朱北麵色不變，“這是在引蛇出洞。曉雅，準備‘七星引毒陣’。”
    “是，盟主。”林曉雅應聲上前，將七根特製的、比發絲略粗的銀色短針，按照北鬥七星的方位，依次刺入卡倫雙手腕、雙腳踝、雙肩井以及眉心印堂穴。這七根銀針並非用於治療，而是構成一個精妙的引導陣法，如同在卡倫體內鋪設了一條通往“出口”的專用管道。
    陣法成型瞬間，卡倫身體微微一震。他感覺到那七處穴位傳來輕微的吸力，體內那些原本蟄伏的、令他痛苦不堪的陰寒能量，開始不由自主地向這七個點匯聚。
    “感覺……有點癢，又有點麻……”卡倫描述著自己的感受。
    “正常現象，是血毒被陣法吸引，開始流動了。”朱北解釋著，手中出現了那枚最長的、號稱“破邪”的金針。此針較其他金針更為粗長，針身上刻有細密的辟邪符文，此刻在真氣催動下，符文逐一亮起，散發出令人心悸的鋒銳之氣。
    “接下來是關鍵。”朱北神色凝重，“我要用‘破邪針’刺穿你心脈附近的詛咒節點，強行開辟一條通道，將匯聚過來的血毒引導至‘出口’。過程會非常痛苦，你必須保持清醒，全力運轉你們血族的本源力量配合我，否則前功盡棄，還可能傷及心脈。”
    卡倫咬緊牙關，湛藍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血紅，那是血族力量被激發的征兆：“我明白！來吧！”
    朱北不再多言，深吸一口氣，眼神銳利如鷹隼。他出手如電，那枚“破邪針”化作一道金色流光，精準無比地刺入了卡倫左胸心髒上方一寸的位置——那裏正是他昨日探查到的，詛咒陰影最為濃鬱的核心區域！
    “呃——！”
    針尖入體的刹那，卡倫發出一聲壓抑到極致的痛哼，整個人如同被高壓電擊中般猛地弓起了身子！王鐵柱眼疾手快，一雙大手如同鐵鉗般再次按住他的肩膀，才沒讓他掙脫。
    破邪針仿佛不是刺入了血肉，而是紮進了一個充滿粘稠、陰冷、汙穢能量的沼澤。針身劇烈震顫，發出刺耳的嗡鳴，與詛咒之力進行著最直接的對抗！卡倫胸口處的皮膚，以針孔為中心，迅速浮現出蛛網般密集的黑色紋路，這些紋路瘋狂扭動，試圖抵抗金針的淨化之力。
    “能量對衝達到峰值！詛咒源活性爆表！病人心率200！血壓危險！”蘇小萌的聲音帶著一絲緊張。
    “穩住！”朱北大喝一聲，體內金丹瘋狂運轉，更加磅礴精純的陽屬性真氣如同開閘洪水，順著破邪針洶湧而入！
    金光與黑氣在卡倫胸口激烈交鋒，發出“滋滋”的灼燒聲，甚至隱約有淒厲的尖嘯從卡倫體內傳出！那是詛咒之力被強行淨化時發出的哀鳴！
    “卡倫！運轉你的血脈之力，配合我的真氣，把那些髒東西往銀針方向逼！”朱北額角青筋暴起，顯然消耗極大。
    卡倫雙目赤紅，額頭、脖頸上血管虯結，他憑借強大的意誌力，強行引導著體內那屬於月之一族的本源力量，雖然這股力量也被詛咒汙染，但在此刻，它成了推動血毒排出的“助推器”。
    在朱北真氣的淨化驅趕和卡倫自身力量的推動下，那些盤踞在心脈附近的濃鬱黑氣，開始被迫沿著“七星引毒陣”構建的通道，向著卡倫的右手少商穴拇指橈側，指甲角旁）匯聚。
    “出來了！要出來了！”李二狗盯著卡倫的右手拇指，激動地喊道。
    隻見卡倫右手少商穴處的皮膚先是變得漆黑如墨，隨即微微鼓起，一滴粘稠無比、顏色暗紅近黑、散發著濃鬱腥臭和腐朽氣息的液珠，緩緩從針孔大小的穴位中滲了出來！
    “快！容器！”朱北低喝。
    王鐵柱早就準備多時，立刻將那個擦得鋥亮的銀質托盤遞了過去，小心翼翼地將卡倫的右手拇指懸在托盤上方。
    那滴“血毒”滴落在光潔的銀盤上，並沒有立刻散開，而是如同擁有生命般微微蠕動，表麵還縈繞著絲絲縷縷的黑氣。更令人心驚的是，它落下的位置，銀盤表麵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發黑、腐蝕，發出細微的“嗤嗤”聲！
    “我去！這玩意兒是強酸嗎？”王鐵柱嚇了一跳，差點把托盤扔了。
    “不僅僅是強酸，還蘊含著極強的詛咒能量和陰邪屬性。”蘇小萌一邊用質譜儀掃描，一邊皺眉道，“其對生命體和正能量物質的侵蝕性極強，普通金屬恐怕難以長時間盛放。”
    仿佛是為了驗證她的話，那滴血毒在銀盤上停留了不到十秒，就開始繼續向下滲透，眼看就要蝕穿盤底！
    “用這個！”林曉雅眼疾手快，將一個早已準備好的玉瓶遞了過去。那玉瓶通體潔白，觸手溫潤，是用上等的羊脂玉煉製而成，內部還刻有微型的封禁符文，專門用來存放這類邪異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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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北示意王鐵柱將銀盤傾斜，那滴試圖“越獄”的血毒順利滑入了玉瓶之中。瓶口封閉的刹那，隱約還能聽到裏麵傳來細微的、不甘的嘶鳴。
    而這僅僅是開始。隨著破邪針持續發力，以及七星引毒陣的不斷引導，越來越多的血毒從卡倫的少商穴被逼出。一開始是一滴一滴，後來逐漸連成細線，顏色也從暗紅近黑，慢慢變得淺了一些，但依舊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息。
    卡倫的身體在這個過程中劇烈顫抖，汗水早已浸透了他的禮服，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顯然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但他始終沒有昏厥，憑借頑強的意誌力配合著朱北的治療。
    “堅持住！就快好了！”朱北不斷鼓勵，同時精準控製著真氣的輸出，既要保證驅毒效果，又要避免對卡倫的身體造成不可逆的損傷。
    整個過程持續了將近半個時辰。當最後一絲帶著明顯黑色的血毒從少商穴排出，流出的液體顏色變為相對正常的暗紅色時，朱北迅速拔出了破邪針和七星銀針。
    針離體的瞬間，卡倫如同泄了氣的皮球，徹底癱軟在書桌上，胸口劇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連動一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但他胸口那些猙獰的黑色紋路，此刻已經淡化了八成以上，皮膚也恢複了正常的色澤，隻是顯得有些蒼白虛弱。
    那個小小的玉瓶裏，已經收集了約莫小半瓶粘稠的暗紅色毒血，在瓶底緩緩流動，表麵依舊縈繞著不祥的黑氣。
    朱北也長舒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連續高強度的真氣輸出和精神專注，讓他也感到了一絲疲憊。
    “成……成功了嗎？”卡倫虛弱地問道，聲音細若遊絲。
    “第一階段非常成功。”朱北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你體內沉積最深、危害最大的那部分‘核心血毒’已經被逼出來了。現在感覺怎麽樣？”
    卡倫閉上眼睛，仔細感受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狂喜：“輕……輕鬆！前所未有的輕鬆！就像……就像背了幾百年的一座大山，突然被搬走了！雖然還是很虛弱，但那種無時無刻不在的陰冷、刺痛和窒息感，消失了！真的消失了！”
    他嚐試著動了動手指，又緩緩抬起手臂，動作雖然遲緩，卻不再有那種血脈滯澀、如同生鏽機器般的感覺。
    “太好了！卡倫兄！”王鐵柱興奮地一拍大腿，“俺就說盟主出手，藥到病除！你看你現在，氣色好多了，雖然還是白，但至少不是那種死氣沉沉的慘白了！”
    蘇小萌看著監測數據，也露出了笑容：“生命體征逐漸平穩，心率、血壓恢複正常範圍。暗能量濃度下降了70！核心詛咒源的活性被顯著抑製。盟主，治療效果遠超預期！”
    林曉雅和李二狗也圍了上來，臉上都帶著喜悅。李二狗更是掏出一顆“益氣補血丹”塞進卡倫嘴裏：“卡倫兄，快吃了這個，補補元氣！你這失血……失毒不少，得好好補補！”
    卡倫服下丹藥，感受著體內重新生出的暖意和力氣，激動得熱淚盈眶。他掙紮著想要起身向朱北行大禮，被朱北連忙按住。
    “不必如此。醫者本分而已。”朱北扶著他坐起來，“不過你也別高興得太早。這隻是清除了你體內最頑固的一部分毒素，詛咒的根源還在。而且，這次逼毒對你元氣損耗不小，需要靜養幾天，按時服用我給你的丹藥，穩固效果。下次月圓之夜，雖然不會像以前那麽痛苦，但肯定還會有反應。”
    “我明白！我明白！”卡倫連連點頭，握著朱北的手不肯放開，“能到這一步，我已經感激不盡了！朱先生，您不僅救了我的命，更是給了我重獲新生的希望！以後我卡倫，還有我們月之一族，就是您最忠誠的朋友和盟友！”
    就在這時，書房門被輕輕敲響。淩霜的聲音傳來：“盟主，古堡的管家送來了一些茶點。”
    “進來吧。”朱北應道。
    門開了，那位總是板著臉、一絲不苟的老管家推著餐車走了進來。當他看到癱坐在椅子上、渾身被汗水浸透、臉色卻比之前好了太多的卡倫，以及書桌上那個散發著不祥氣息的玉瓶時，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裏，第一次出現了劇烈的震動。
    尤其是當他目光掃過那個玉瓶，感受到裏麵傳來的、讓他這位老牌血族都心悸不已的詛咒氣息時，握著餐車的手都不自覺地緊了緊。
    “少……少爺，您沒事吧？”老管家聲音有些幹澀。
    “我很好，卡爾管家，前所未有的好。”卡倫雖然虛弱，但語氣中的喜悅和輕鬆是掩飾不住的，“多虧了朱先生。”
    老管家卡爾聞言，立刻轉向朱北，深深鞠了一躬，姿態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恭敬：“朱先生，大恩大德，月影古堡上下，沒齒難忘！”
    朱北坦然受了一禮，笑道：“管家先生客氣了。麻煩準備一些清淡易消化的流食，給卡倫補充體力。另外，這瓶東西，”他指了指那個玉瓶，“蘊含劇毒和詛咒，需要妥善處理。先由我保管，等找到安全的方法再行銷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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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但憑朱先生吩咐！”卡爾管家連忙應下，看向朱北的眼神已經帶上了深深的敬畏。
    治療成功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飛遍了整座古堡。那些原本對這群東方來客還抱有幾分疑慮和好奇的血族仆從們，態度瞬間變得無比恭敬和熱情。送來的茶點從普通的紅茶曲奇，升級成了連王鐵柱都叫不上名字的、看起來就很高端的血族特供點心和冒著泡泡的、顏色詭異的“能量飲料”王鐵柱偷偷嚐了一口，表示味道有點像加了氣泡的枇杷膏，被蘇小萌嚴厲警告不許亂吃不明液體）。
    卡倫在休息了幾個時辰，又服用了北淵盟特製的丹藥後，精神和體力都恢複了不少。他甚至有心情開玩笑了：“朱先生，您說我這算不算是做了一個‘血脈淨化spa’？雖然過程刺激了點，但效果堪比換血重生啊！”
    “你要這麽理解也行。”朱北失笑，“不過你這‘spa’的代價可不小，我那些金針和丹藥，還有消耗的真氣，換算成世俗界的財富，估計夠買下你這座古堡了。”
    卡倫大手一揮，盡顯自以為的）土豪本色：“朱先生您放心！診金絕對讓您滿意！我們月之一族雖然不像羅斯柴爾德那麽有錢，但千年積累還是有點家底的！等您幫我徹底根治，我把家族寶庫對您開放，您看上什麽隨便拿！”
    王鐵柱在一旁聽得眼睛直冒綠光：“隨便拿？卡倫兄，這話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別心疼！”
    “絕不反悔！”卡倫拍著胸脯保證，隨即又壓低聲音，“不過朱先生，那聖光草和龍血樹脂……”
    “放心，我記著呢。”朱北點點頭，“等你身體穩定一些，我們就著手辦理。先想辦法接觸教廷的人。我記得你說過，教皇陛下似乎也有些……‘小煩惱’？”
    卡倫眼睛一亮：“對對對！聽說教皇陛下近半年來，時常被頭痛失眠困擾，梵蒂岡的禦醫們都束手無策。如果朱先生您能……”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夜幕再次降臨。經過一天的折騰，眾人都早早回房休息。朱北站在房間的窗前，望著窗外那一輪逐漸豐盈的明月，感受著懷中【虛空之心】傳來的、對月光能量異常的活躍反應。
    “月華之力……血族詛咒……教廷聖光……這歐羅巴的水，是越來越有意思了。”他輕聲自語，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不知道我這華夏醫修的手段，能不能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上，真的掀起一陣‘東方旋風’呢？”
    他取出那個盛放著血毒的玉瓶，指尖輕輕拂過瓶身，感受著裏麵那股躁動不安的邪惡能量。
    “規則層麵的詛咒……或許，【虛空之心】和《虛空生靈秘典》能給我一些新的啟發？”
    月光如水，靜靜流淌，將古堡和遠山勾勒出一片靜謐而神秘的輪廓。而在這靜謐之下，新的風暴正在悄然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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