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平穩降落在歐羅巴阿爾卑斯山脈腳下的私人機場時，舷窗外已是暮色四合。遠山覆雪，霞光浸染，景色壯美得像是中世紀油畫，但機艙內的氣氛卻活脫脫像誤入了“奇幻生物吐槽大會”。卡倫裹緊了他的高領風衣，脖子上的絲綢領巾係得比粽子還嚴實，隻露出一雙寫滿“我是誰我在哪我為什麽要自爆”的眼睛。
    “歡迎來到歐羅巴，我親愛的、尊貴的、特別能打的東方朋友們！”卡倫試圖用詠歎調找回一點貴族氣場，結果剛開口就被王鐵柱無情打斷。
    “別整那虛頭巴腦的，趕緊的！”王鐵柱搓著手，眼睛放光，“先找個地兒給卡倫兄‘會診’！俺長這麽大還沒親眼見過詛咒長啥樣呢，是不是跟俺們村頭老王中了‘邪祟’一樣，渾身長綠毛？”
    蘇小萌一邊收拾著她的寶貝平板和檢測儀，一邊頭也不抬地毒舌：“根據《超凡生物圖鑒》補充版記載，高級詛咒通常表現為能量層麵的侵蝕和規則層麵的扭曲，可視化症狀多為紋路、印記或氣場異常。長綠毛那是真菌感染，王師兄，建議你重修《基礎異常病症學》。”
    李二狗抱著他的小藥箱，憂心忡忡：“盟主，咱這算不算是非法行醫啊？在歐羅巴地盤上給吸血鬼看病，要不要先考個當地的醫師執業證？”
    朱北正活動著手腕，聞言輕笑：“醫者仁心，跨越種族。再說了，”他瞥了一眼卡倫，“病人都‘送貨上門’了，哪有拒診的道理？頂多算是‘跨國醫療援助’，主打一個懸壺濟世，口碑相傳。”
    族長安排的加長禮車早已等候多時，眾人上車後，車輛無聲地滑入暮色，駛向卡倫家族位於山間的一處隱秘古堡。路上，卡倫試圖介紹沿途風景，結果被北淵盟弟子們一連串的“硬核提問”砸得暈頭轉向。
    “卡倫兄，你們吸血鬼晚上不睡覺，是不是都在刷手機？流量夠用嗎？”這是來自對現代科技充滿好奇的王鐵柱。
    “你們古堡有ifi嗎？信號好不好？打遊戲卡不卡？能不能支持多設備同時在線？”這是網癮少女蘇小萌的靈魂拷問。
    “聽說你們怕陽光，那是不是從來不曬太陽？會不會缺維生素d？要不要試試我們醫堂特製的‘陽光精華萃取丸’，模擬日照，補鈣壯骨，無效退款！”這是時刻不忘推銷產品的李二狗。
    卡倫扶著額頭，感覺自己幾百年的貴族修養正在以光速崩塌：“我們……我們用特製的遮光窗簾，而且有血族專用的營養補充劑……至於ifi，古堡確實裝了，但有時候信號會被古老的石牆屏蔽……”
    “好家夥！”王鐵柱一拍大腿，“這不就跟俺們村信號一個德行嘛！還以為你們超凡生物都用的是‘魔法網絡’，秒傳千裏呢！”
    “魔法陣維護成本很高，而且容易被教廷的‘聖光信號幹擾器’屏蔽。”卡倫無奈攤手，“所以我們一般用5g。”
    “噗——”蘇小萌剛喝進嘴的功能飲料差點噴出來，“用5g的吸血鬼……這畫麵太美我不敢看。下次是不是還能看到用無人機送外賣的狼人？”
    在一片歡樂對卡倫來說是折磨）的氣氛中，車隊抵達了目的地。那是一座典型的哥特式古堡，矗立在懸崖邊上，尖頂直刺墨藍天幕，周圍環繞著陰森的樹林和繚繞的霧氣，氛圍感拉滿，就是門口站著的兩個穿著筆挺西裝、耳朵尖尖、麵色蒼白的侍從，手裏還拿著……平板電腦在記錄車牌，瞬間把恐怖片場拉回了現代商務樓。
    “歡迎來到月影古堡，我暫時的居所。”卡倫做了個“請”的手勢，試圖找回一點主人的從容。
    王鐵柱仰頭看著那高聳的大門，咂咂嘴：“這大門，氣派！就是看著有點費脖子。卡倫兄，你們平時飛進去嗎？”
    卡倫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們走門。”
    古堡內部倒是沒有外表那麽陰森，燈火通明，裝飾華麗，就是牆上掛的祖先肖像畫眼神有點過於“炯炯有神”，仿佛隨時會開口點評一下來客的穿搭。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薰衣草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看來卡倫在“精致生活”和“衛生防疫”之間找到了詭異的平衡。
    族長安排的人員迅速幫眾人安頓好行李。朱北沒有耽擱，直接對卡倫說：“找個安靜的房間，我先給你做個詳細檢查。”
    卡倫立刻領著朱北一行人來到古堡二樓的一間書房。這裏布置典雅，書架上擺滿了皮革封麵的古籍，一張寬大的紅木書桌被臨時改造成了診療台，上麵鋪著潔白的亞麻布。蘇小萌迅速架起她的便攜式能量監測儀，林曉雅則打開了隨身攜帶的針具包，李二狗在一旁擺弄著他的瓶瓶罐罐，王鐵柱和淩霜則自覺地守在門口，防止閑雜人等主要是好奇的古堡仆從）打擾。
    卡倫有些緊張地坐在書桌前的靠背椅上，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
    “放輕鬆，卡倫先生。”朱北洗了手，擦幹，動作從容不迫，“就當是一次常規體檢，頂多……項目稍微特別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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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示意卡倫伸出右手，放在脈枕上。朱北三指搭上卡倫的手腕，閉目凝神。不同於尋常診脈，他的指尖隱隱有微光流轉，正是醫修獨有的“真氣探脈”之術。
    書房裏頓時安靜下來，隻剩下儀器輕微的嗡鳴和眾人壓抑的呼吸聲。王鐵柱扒著門縫往裏瞧，被淩霜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片刻後，朱北睜開眼，眉頭微蹙：“脈象沉澀枯槁，如朽木逢秋，了無生機。但深處又有一股躁動邪火，灼灼不息，與你血族本身的陰寒體質格格不入。奇怪……”
    卡倫緊張地問：“朱先生，怎麽樣？”
    “光靠脈象還不夠。”朱北收回手，“我需要用‘望氣術’配合‘神念內視’，看看你血脈本源的情況。過程可能會有點……異樣感，你忍著點。”
    卡倫連忙點頭：“沒問題！再難受也比月圓之夜發作時好！”
    朱北示意卡倫放鬆身體，閉上雙眼。他自己則站定，雙手結印，口中默誦玄奧咒文。隨著咒文聲起，他雙眸之中泛起淡淡的金色光芒，仿佛能穿透血肉，直視本源。同時，一縷極其細微卻凝練無比的神念，如同最精巧的手術刀，緩緩探入卡倫體內，沿著其經脈血管，向血脈深處蔓延。
    “嘶——”卡倫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身體微微顫抖。他隻感覺一股溫和卻又無法抗拒的力量侵入體內，所過之處，血脈中那股沉寂的冰冷仿佛被喚醒，又像是被陽光照射到的冰雪，傳來陣陣刺痛與消融之感。
    蘇小萌緊盯著平板屏幕，上麵顯示的能量圖譜瞬間劇烈波動起來：“能量讀數飆升！檢測到高濃度暗能量聚集，正在被盟主的陽性真氣中和……出現劇烈反應！哇，這能量對衝的波紋，跟過年放煙花似的！”
    王鐵柱在外麵聽得心癢難耐，小聲嘀咕：“煙花？啥顏色的？能不能蹦出個‘恭喜發財’？”
    書房內，朱北的“神念”已經深入到了卡倫的血脈核心區域。在他的“內視”視野中，卡倫原本應該呈現幽藍色的血脈能量，此刻卻被無數細密如蛛網的黑色紋路緊緊纏繞、滲透。這些黑色紋路散發著不祥、腐朽的氣息，如同附骨之疽，不斷吞噬著血脈中的生機，並散發出微弱的、令人心煩意亂的波動。在黑色紋路最密集的心髒附近，更是凝聚著一團濃鬱如墨的陰影，如同一個微型的黑色太陽，不斷散發著詛咒之力。
    “找到了……”朱北輕聲自語，神色凝重，“這詛咒……果然不簡單。它並非單純的能量侵蝕，更像是一種‘規則級’的汙染，直接作用於你的血脈傳承序列，如同在你們的遺傳密碼裏插入了一段‘自毀程序’。”
    他收回神念和望氣術，眼中金芒散去。卡倫則像是跑完了一場馬拉鬆，虛脫地靠在椅背上，額頭上滿是冷汗。
    “朱先生，到底……到底是什麽情況？”卡倫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朱北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書桌旁，拿起蘇小萌的平板，快速勾勒出一幅簡圖。他畫出了一條代表血脈傳承的主線，然後在主線上標注出無數黑色的節點和纏繞的絲線。
    “看這裏，”朱北指著圖紙，聲音沉穩，“你的血脈，就像一條奔流不息的長河。而這詛咒，則像是有人在河水的源頭和沿途，投下了無數顆‘汙染源’。這些汙染源不僅自身釋放毒素，還會像病毒一樣自我複製，隨著血脈傳承代代相傳。”
    他頓了頓，看向卡倫：“用你能理解的話說，這就像有人黑進了你們血族的‘家族雲端服務器’，不僅塞滿了病毒文件，還修改了底層運行代碼，讓每一個下載了‘家族數據包’的後代，都自帶bug和木馬。西醫治不好，是因為他們隻會殺毒，卻修複不了被篡改的源代碼，甚至可能因為‘殺毒軟件’太過暴力，直接把你的‘係統’搞崩潰。”
    這個比喻太過形象，連門外漢王鐵柱都聽懂了，他恍然大悟地一拍腦袋：“俺明白了！就跟俺那破電腦似的，中了病毒光重裝係統不行，得找到那個被修改的bios程序，重新刷一遍！”
    蘇小萌翻了個白眼：“王師兄，bios是基礎輸入輸出係統，跟遺傳代碼不是一回事……不過類比得勉強及格。”
    卡倫臉色更白了：“規則級汙染？家族雲端服務器？那……那還有救嗎？”
    “別急。”朱北示意他稍安勿躁，“既然是‘程序’問題，就有修複的可能。關鍵在於找到‘補丁’或者‘專殺工具’。我剛才仔細探查過，這詛咒的核心，在於它扭曲了你們血脈中對於‘月光能量’和‘生命精氣’的轉化機製。”
    他進一步解釋：“你們血族，理論上可以通過吸收月光精華和適量汲取生命精氣來維持自身存在和進化。但這個詛咒，篡改了你們的‘能量轉換器’。它讓月光能量變得狂暴，難以駕馭，反而會侵蝕你們的經脈；同時，它讓你們對生命精氣的渴望變得扭曲而劇烈，卻又無法有效轉化利用，反而會加速自身生機的流逝。這就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越是汲取，越是痛苦；越是痛苦，越是渴望汲取，直到最後理智崩壞，變成隻知嗜血的‘血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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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曉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從中醫理論看，這屬於典型的‘陰陽逆亂，邪祟內生’。月光屬陰，生命精氣亦屬陰中帶陽。詛咒之力破壞了陰陽平衡，使得陰邪過盛，反噬己身。治療的關鍵，在於調和陰陽，驅邪扶正，同時修複被汙染的血脈本源。”
    “林師姐說得對。”朱北讚許地看了她一眼，“所以，我之前提到的‘聖光草’和‘龍血樹脂’就至關重要。‘聖光草’蘊含至陽至正的淨化之力，好比是強效的‘係統修複工具’，可以強行清除一部分詛咒汙染，穩定當前狀態；而‘龍血樹脂’，傳說中沐浴過真龍之血的靈木樹脂，蘊含著極其磅礴的生命本源和規則之力，可以作為‘源代碼補丁’，幫助我們嚐試修複被篡改的血脈傳承序列。”
    卡倫聽得眼神發亮，仿佛在無盡的黑暗中看到了一縷曙光：“聖光草在教廷聖地梵蒂岡的秘園中有栽培，龍血樹脂則據說隻在我們血族幾位古老親王的寶庫，以及某些極其危險的龍類巢穴附近才有產出……雖然難得，但隻要有一線希望，我拚了命也會去弄來！”
    “別動不動就拚命。”朱北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們是醫生，不是土匪。治病救人也要講究方式方法。教廷那邊，我們可以通過正規渠道交流，比如……我先幫他們治幾個疑難雜症，換取聖光草。至於龍血樹脂，可以從長計議，或許可以通過交易，或許可以尋找其他替代品或線索。”
    他沉吟片刻，又道：“當務之急，是先穩住你的病情。根據我的觀察，下次月圓之夜就在三天後。在此之前，我可以先用金針和丹藥，幫你暫時壓製詛咒，緩解發作時的痛苦。”
    “真的嗎？”卡倫激動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朱先生，您真是我的再生父母！不對，是比我們血族始祖還偉大的存在！”
    “先別急著扣高帽。”朱北笑著擺手，示意李二狗拿來他的針具包，“治療過程可能有點……刺激。你剛才也體驗過了，我的真氣屬性至陽至剛，對於你體內的陰寒詛咒和血族體質，就像是往冰塊上澆開水。”
    卡倫咽了口唾沫，視死如歸地挺起胸膛：“來吧！再刺激也比變血奴強！我撐得住！”
    朱北取出七根長短不一的金針，在燭光下閃爍著溫潤的光芒。他運轉真氣，金針之上頓時泛起淡淡的金色毫芒。
    “王鐵柱，按住他的肩膀。曉雅，準備‘清心丹’和‘護脈散’。小萌，記錄生命體征和能量變化。”朱北有條不紊地吩咐著。
    王鐵柱立刻上前，一雙大手如同鐵鉗般按在卡倫肩上，咧嘴一笑：“卡倫兄，放心，俺手穩得很，保證不讓你亂動！”
    蘇小萌調整著監測儀：“數據流準備就緒，開始記錄！盟主，請開始你的表演！”
    朱北凝神靜氣，出手如電。第一針，直刺卡倫頭頂百會穴，針尖沒入的瞬間，卡倫渾身一顫，隻覺得一股暖流從天靈蓋湧入，瞬間衝散了些許陰寒。
    “第二針，風府穴！”
    “第三針，大椎穴！”
    ……
    朱北下針又快又準，每一針都蘊含著精純的陽屬性真氣，精準地刺入與血脈運行相關的要害穴位。金針落下之處，卡倫皮膚下的那些淡黑色紋路仿佛活了過來，如同被驚擾的毒蛇般扭曲、躁動。
    “呃啊——”當第五針刺入心俞穴時，卡倫終於忍不住發出一聲壓抑的低吼。他隻感覺仿佛有一根燒紅的鐵條捅進了心窩，劇烈的灼痛感伴隨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淨化之力，在血脈中橫衝直撞，與那些黑色紋路激烈交鋒。
    “忍住！”朱北低喝一聲，手法不停，“這是在強行驅散心脈附近的詛咒淤積！曉雅，喂他服下清心丹！”
    林曉雅立刻上前，將一枚散發著清涼氣息的丹藥送入卡倫口中。丹藥入口即化，一股清涼之意流轉開來，勉強壓製住了那焚心般的痛苦。
    蘇小萌緊盯著屏幕，語速飛快：“心率180！血壓飆升！暗能量濃度正在快速下降！陽性能量占據上風……但詛咒源頭指那團黑色陰影）反應劇烈，似乎在試圖反撲！”
    朱北目光一凝，取出最長的那根金針，真氣灌注，針身發出輕微的嗡鳴。“最後一針，定神針，直搗黃龍！”
    話音未落，金針已然刺入卡倫胸口膻中穴，針尖直指那團盤旋在心髒附近的詛咒陰影！
    “嗬——！”卡倫雙眼猛地瞪圓，瞳孔瞬間再次變得血紅，身體劇烈掙紮起來，若非王鐵柱死死按住，恐怕早已彈起。他體表的黑色紋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清晰、凸起，如同一條條猙獰的蜈蚣在皮膚下爬行，散發出濃鬱的黑氣。
    “盟主！核心詛咒能量暴動！病人生命體征極度不穩定！”蘇小萌驚呼。
    “無妨！都在預料之中！”朱北麵色不變，雙手虛按在金針尾部，更加精純浩大的真氣源源不斷地湧入，“給我……淨化！”
    嗡——！
    金針劇烈震顫，發出的不再是嗡鳴，而是如同洪鍾大呂般的清音！刺目的金光從針孔處迸發，瞬間驅散了書房內彌漫的黑氣！卡倫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咆哮，猛地噴出一口暗紅色的、散發著腥臭氣味的淤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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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淤血落在潔白的地毯上，竟發出“嗤嗤”的腐蝕聲，還冒著淡淡的黑煙。
    隨著這口淤血的噴出，卡倫如同被抽掉了骨頭般軟倒在椅子上，渾身大汗淋漓，臉色蒼白如紙，但那雙血紅的眼睛卻慢慢恢複了原本的湛藍色，皮膚下那些凸起的黑色紋路也如同潮水般退去，變得黯淡了許多。
    朱北緩緩收針，額角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這次施針，看似簡單，實則極其耗費心神和真氣，需要對力量有精妙的掌控，稍有不慎就可能傷及卡倫的心脈。
    “結……結束了？”卡倫虛弱地問道，聲音沙啞。
    “暫時壓製住了。”朱北擦了擦汗，接過林曉雅遞來的溫水喝了一口，“三天內，月圓之夜發作時，痛苦應該能減輕七成以上。但這隻是治標，根源未除，下次月圓還會卷土重來。”
    卡倫感受著體內久違的輕鬆感，雖然依舊虛弱，但那如同跗骨之蛆的陰寒和隱痛確實減輕了大半。他掙紮著想要起身行禮，被朱北按住。
    “多謝朱先生！大恩大德，沒齒難忘！”卡倫眼眶發紅，語氣真摯。這幾百年來，他第一次真切地看到了擺脫詛咒的希望。
    “行了，客套話就免了。”朱北擺擺手，“記住你答應的事就行。現在，你需要好好休息。二狗，給他服用‘培元固本丹’，補充元氣。”
    李二狗連忙倒出一顆龍眼大小、香氣撲鼻的丹藥遞給卡倫。卡倫接過服下，頓時感覺一股暖流從腹中升起，流向四肢百骸，原本的虛弱感被驅散了不少。
    “謔，這藥效，比我們血族秘傳的‘血精丸’還給力！”卡倫驚歎。
    “那是！”王鐵柱與有榮焉地挺起胸脯，“俺們北淵盟的丹藥，那可是盟主親手改良的，用料紮實，工藝考究，童叟無欺！”
    一場緊張的治療暫時告一段落。眾人離開書房，留下卡倫休息。古堡的管家早已準備好了豐盛的晚餐雖然大部分北淵盟弟子看著那些三分熟的牛排和顏色過於鮮豔的“紅酒”有點下不去嘴，最後是朱北拿出自帶的靈穀幹糧和肉脯解決了問題）。
    晚餐後，朱北站在古堡的露台上，望著遠處阿爾卑斯山脈的雪頂和在雲層中若隱若現的圓月，陷入了沉思。懷中的【虛空之心】傳來微弱的悸動，似乎對這片彌漫著古老魔法與超凡氣息的土地充滿了好奇。
    卡倫的詛咒，比他預想的還要麻煩。規則層麵的汙染，絕非尋常手段能解。聖光草和龍血樹脂隻是初步設想，能否真的奏效，還是未知之數。而且，歐羅巴的水，似乎比想象中還要深。黑暗議會、教廷、狼人、女巫……各方勢力盤根錯節，北淵盟此番前來，想低調恐怕都難。
    “盟主，想啥呢？”王鐵柱湊了過來，手裏還拿著一塊肉脯啃著。
    “在想，咱們這‘跨國醫療團’，怕是要在這歐羅巴，掀起一陣‘中醫旋風’了。”朱北回過神來，輕笑一聲。
    “那必須的！”王鐵柱信心滿滿，“就憑盟主您這手‘針到病除’的本事，還有俺們這些得力幹將，什麽吸血鬼、狼人，保管給他們治得服服帖帖，從此對咱們華夏醫修頂禮膜拜！”
    蘇小萌也走了過來，推了推眼鏡：“根據我的初步數據分析，歐羅巴超凡界在醫療領域，尤其是針對能量汙染和規則傷害的治療手段，相對落後且成本高昂。我們的‘醫修體係’在此地具備極大的技術優勢和成本優勢，市場前景廣闊。建議盡快開展商業化試點……”
    朱北聽著弟子們七嘴八舌的議論，臉上露出了笑容。前路或許挑戰重重，但有這些夥伴在，他似乎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走吧，回去製定一下接下來的行動計劃。”朱北轉身，走向古堡內溫暖的燈光，“首先，得想辦法讓教廷心甘情願地把聖光草交出來……或許，可以從那位據說患有‘信仰之力消化不良’的教皇陛下入手？”
    月光下，幾道身影消失在古堡的回廊中，而屬於北淵盟的歐羅巴傳奇，才剛剛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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