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淵盟先遣調查隊從婆羅洲帶回的消息和那盒散發著不祥氣息的樣本，如同在總部本已凝重的水麵上投下了一顆深水炸彈。古晉城郭那“生命體征平穩”的活死人景象、邪氣主動攻擊的特性、以及李副院長臨“轉化”前透露的詭異“聲音”，無一不在挑戰著所有人的認知底線。
    實驗室裏，蘇小萌和周舟對著那邪氣樣本忙得焦頭爛額，各種檢測手段輪番上陣，結果卻令人沮喪。那黑色紋路組織離開宿主後依舊保持著詭異的活性，甚至試圖汙染實驗室的防護陣法。聖光照射能暫時抑製，但無法根除；常規的物理、化學手段幾乎無效；連嚐試用真氣煉化，都像是往油鍋裏滴水，反而可能引發小規模的邪氣爆發。
    “這玩意兒簡直是個能量界的牛皮癬！粘上就甩不掉，還自帶成長屬性！”蘇小萌氣得差點把平板摔了。
    議事廳內，氣氛更是降到了冰點。
    “連聖光護符都隻能延緩，無法根治，這還怎麽玩？”王鐵柱急得直撓頭，感覺頭皮屑都比平時多了幾兩，“盟主再不出關，俺看這世界就要改名叫‘活死人星球’了！”
    沈淵揉著眉心，匯總著來自全球各地越來越糟糕的情報：“不僅僅是婆羅洲，全球各大洲的疫情都在失控。一些小型城郭和村落已經徹底失去了聯係，信號完全被邪氣能量場屏蔽。各大勢力……基本上都在各自為戰，而且手段盡出卻收效甚微。教廷的聖光結界範圍在縮小，狼人部落開始出現大規模感染，連一些隱世的精靈族棲息地都傳來了噩耗。”
    “我們必須找到源頭！”林曉雅語氣堅定，但眼中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古晉隻是重災區，不是源頭。根據李副院長提到的‘聲音’和蘇師妹的能量追蹤模型，源頭很可能在婆羅洲更深處的熱帶雨林裏。隻有從根源上解決，才能阻止這一切。”
    “可那裏邪氣濃度更高，危險程度未知！連卡倫都差點著了道！”剛子表示反對，“盟主不在，我們不能讓核心力量再去冒險！”
    就在眾人爭執不下、一籌莫展之際，一個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力量的聲音，突兀地在議事廳門口響起：
    “所以，我親自去一趟。”
    所有人渾身一震，猛地轉頭望去。
    隻見朱北不知何時已站在門口，一身青衫依舊，氣息卻與閉關前截然不同。之前的他，如同藏鋒於鞘的利劍，雖知鋒利，卻感內斂。而現在，他僅僅是站在那裏，就仿佛一個無形的漩渦，周身氣息圓融自然，卻又深不可測。目光開闔間，隱隱有黑白二氣流轉，仿佛能一眼看透生機與死寂的界限。
    他……成功了？！
    “盟主！”
    “宗主！”
    眾人又驚又喜，連忙起身行禮，心中的一塊大石仿佛瞬間落地了一半。主心骨回來了！
    朱北微微頷首，走到主位坐下，目光掃過眾人：“情況我已大致知曉。閉關時，外界這股汙濁死寂之氣如此濃烈，想不察覺都難。”
    他看向林曉雅帶來的那盒邪氣樣本，甚至沒有打開，隻是神識一掃，眉頭便微微蹙起：“好精純的凋零與吞噬之意……並非天然形成，倒像是……某種人為培育的‘法則造物’的衍生物。”
    “法則造物？”眾人一驚。
    “嗯，”朱北指尖縈繞起一絲微不可查的黑白氣流，輕輕點向那樣本盒。盒內的邪氣仿佛遇到了天敵，瞬間劇烈翻騰起來，卻又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死死壓製在盒內，無法逸散分毫。“其核心規則，在於‘掠奪生機，轉化死寂’。尋常手段，無論是物理攻擊還是能量衝擊，隻要性質單一，要麽被其吞噬壯大自身，要麽被其汙染同化。唯有更高層麵的法則之力，才能從根本上將其瓦解。”
    他簡單幾句，便道破了讓全球頂尖勢力束手無策的根源。
    “盟主，您突破到……”王鐵柱小心翼翼又充滿期待地問。
    朱北淡淡一笑，並未直接回答，而是說道：“準備一下，半個時辰後，我親自前往婆羅洲雨林。曉雅、小萌，你們隨我同行，鐵柱、剛子挑選十名精銳弟子護衛。卡倫和布萊克，你們的感知在雨林中或許有用，也一起來吧。”
    他的語氣平淡，卻帶著毋庸置疑的決斷。
    二、重返婆羅洲：畫風突變的救援隊
    半個時辰後，一艘明顯比之前那艘更高級、符文更密集、散發著淡淡空間波動的“升級版”飛舟，悄然駛離北淵盟總部，再次奔赴南洋。
    飛舟內部，氣氛與上次截然不同。
    朱北盤膝坐在主控室，閉目養神，周身氣息與整個飛舟隱隱融為一體，飛舟外圍的防護光罩不再是被動防禦，而是主動將靠近的邪氣能量排斥、甚至隱隱淨化。所過之處，那灰綠色的病態空氣都被蕩開一道清晰的痕跡。
    王鐵柱和剛子帶著挑選出來的武堂精英，摩拳擦掌，士氣高昂，跟上次的凝重謹慎判若兩人。有盟主在，他們感覺腰板都直了三分，看外麵那灰蒙蒙的天空都覺得順眼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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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小萌則抱著她的平板，圍著朱北轉悠，試圖記錄下他無意識散發的能量波動數據，嘴裏不停念叨著：“哇！這能量頻譜……這法則幹涉度……宗主，您現在是行走的‘人形自走法則調節器’嗎？這數據太珍貴了！”
    林曉雅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依舊死寂的海域和島嶼，眉頭微蹙，但眼神中多了幾分希望。
    卡倫優雅地擦拭著他的紅酒杯裏麵是特製血漿包），感慨道：“有朱先生在，感覺這趟旅程從‘恐怖片’變成了……嗯，‘大佬帶萌新刷副本’？畫風突變啊。”
    布萊克深以為然地點著大腦袋，掏出一塊熏肉幹嚼著：“沒錯！有老大在，我感覺這肉幹都比平時香了！”
    飛舟沒有在古晉停留，而是根據蘇小萌更新的能量追蹤模型，直接飛向了雨林深處信號最異常、也是邪氣濃度堪稱恐怖的核心區域。
    越往深處，環境越發詭異。參天古木並未枯萎，反而呈現出一種病態的墨綠色，枝葉扭曲，如同張牙舞爪的鬼怪。林間彌漫著濃得化不開的灰色霧氣，那並非是水汽，而是高度凝聚的邪氣實質化表現！空氣中那“沙沙”的蠕動聲愈發清晰，仿佛有無數不可見的東西在叢林深處窺伺、低語。
    “能量濃度爆表！探測儀已經失靈了！”蘇小萌看著平板上一片空白的讀數因為超出了量程），無奈地報告。
    “無妨。”朱北終於睜開眼，目光平靜地掃向下方那被濃稠邪霧籠罩的、仿佛亙古不變的原始雨林，“我們已經很接近了。”
    他站起身，走到舷窗邊，神識如同水銀瀉地般鋪開，輕易便穿透了那足以讓普通修士精神崩潰的邪氣迷霧。
    “降落吧。前麵能量場過於混亂扭曲，飛舟穿梭陣法會受到幹擾。”
    三、雨林徒步：大佬的“休閑”與萌新的“驚魂”
    飛舟在一片相對開闊的林間空地降落。艙門一開，一股比古晉城郭濃鬱十倍不止的腐朽、甜腥氣息混雜著泥土的腥味撲麵而來，幾乎讓人窒息。那灰色的邪氣濃霧觸碰到飛舟外圍的光罩，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隊員們立刻激活了身上的加強版聖光護符，柔和的白光在濃霧中撐開一小片相對安全的空間，但光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得黯淡。
    “這消耗速度……比在古晉快了五倍不止！”一名弟子看著手腕上護符能量的快速衰減，臉色發白。
    “跟緊我。”朱北淡淡說了一句，率先走下飛舟。
    他甚至沒有激活任何護身法寶，就這麽閑庭信步般走入了那足以吞噬生靈的邪氣濃霧之中。令人驚奇的是，那些仿佛擁有生命的灰色霧氣，在靠近他身體三尺範圍時，就如同冰雪遇到了烈陽，無聲無息地消融、退散，根本無法靠近他分毫。他所過之處，腳下那被邪氣侵染成灰黑色的腐敗落葉，甚至隱隱恢複了一絲原本的色澤。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
    “盟主……您這‘人形淨化器’是開了無限續航模式嗎？”王鐵柱忍不住咋舌。
    蘇小萌更是雙眼放光，拿著平板對著朱北的背影狂拍：“能量場被強行排開！法則層麵的絕對壓製！這原理……這應用……太酷了！”
    有朱北開路，隊伍的行進速度很快，而且安全感十足。周圍的邪氣濃霧雖然依舊令人不適，但再也無法構成實質性的威脅。
    然而，這片被徹底汙染的雨林，危險遠不止於邪氣本身。
    沒走多遠，旁邊一叢看似無害的、顏色妖豔的巨型花朵突然猛地張開，花蕊中射出數道帶著惡臭的黑色黏液！
    “小心！”石堅反應極快，盾牌瞬間出現在手中，擋在隊伍側翼。
    “嗤嗤嗤！”黑色黏液落在盾牌上，立刻發出劇烈的腐蝕聲，連那摻雜了月光銀的盾牌表麵都出現了坑窪！
    幾乎同時，地麵突然隆起，幾條粗壯的、覆蓋著黑色鱗片和粘液的藤蔓如同巨蟒般竄出，纏向眾人的腳踝！
    “是魔化植物！”林曉雅驚呼，手中銀針飛出，精準地刺入藤蔓的節點，但那藤蔓隻是微微一滯，便更加瘋狂地扭動起來，銀針瞬間被腐蝕變黑。
    武堂弟子們紛紛揮動武器砍向藤蔓，卻發現這些藤蔓堅韌異常，而且被砍斷後流出的不是汁液，而是更加濃鬱的黑色邪氣！
    “讓我來！”布萊克大吼一聲，變身成半狼人形態，利爪帶著森寒的月光能量狠狠抓下，終於將一條藤蔓撕碎。
    卡倫則利用他鬼魅般的速度，在藤蔓間穿梭，指尖彈出蘊含腐蝕性能量的血箭，幹擾它們的攻擊。
    場麵一時有些混亂。這些被邪氣徹底魔化的動植物，攻擊性極強，而且物理防禦和能量抗性都高得離譜。
    就在一名弟子險些被地下突然刺出的尖銳木刺傷到時，走在前麵的朱北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他頭也沒回，隻是隨意地抬起右手，對著側後方那叢發動攻擊的魔化花朵和地下的藤蔓，輕輕一握。
    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也沒有絢爛的光影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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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就在他手掌虛握的瞬間，那一片區域的空間仿佛微微扭曲了一下。
    下一秒，那叢妖豔的魔化花朵，連同地下的根係和那些瘋狂扭動的藤蔓，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瞬間攥緊、碾磨！
    沒有慘叫，沒有爆炸。
    它們就在眾人眼前，悄無聲息地化為了最細微的、灰黑色的塵埃，簌簌落下，連帶著那股濃鬱的邪氣也一同消散，仿佛從未存在過。
    仿佛……它們存在的“概念”，被直接從這片區域抹除了。
    整個林間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隻剩下隊員們粗重的呼吸聲。
    所有人，包括王鐵柱和剛子這樣的老江湖，都瞠目結舌地看著那片空蕩蕩的地麵，又看了看朱北那仿佛隻是拍死了一隻蚊子的背影。
    “臥……臥槽……”王鐵柱把一句驚歎硬生生憋了回去，換成了，“盟主……您這……是啥新招式？”
    朱北收回手，繼續前行，語氣依舊平淡：“一點小應用，陰陽逆亂，微觀層麵瓦解其結構罷了。走吧，別浪費時間在這些雜兵身上。”
    眾人：“……”
    雜兵？您管這些差點讓我們手忙腳亂的魔化植物叫雜兵？
    蘇小萌激動得差點把平板捏碎：“微觀層麵瓦解！法則級抹殺！這數據……這現象……宗主！回去後您一定要給我開個小灶！這比聖光護符的原理高級一萬倍！”
    卡倫優雅地整理了一下剛才因閃避而略顯淩亂的衣領，由衷地讚歎：“優雅，太優雅了！這才是真正強大的藝術！於無聲處聽驚雷！”
    布萊克撓了撓狼頭，小聲對王鐵柱說：“鐵柱哥，我覺得咱們的作用……好像從‘護衛’變成‘喊666的啦啦隊’了？”
    王鐵柱深有同感地點點頭，然後又挺起胸膛：“能給盟主喊666，那也是俺們的榮耀！”
    接下來的路程，變得異常“輕鬆”。朱北甚至不需要再出手，他隻是將自身那圓融的、蘊含陰陽生死真意的氣息稍微外放，形成一個無形的領域。領域之內，所有魔化的動植物都如同遇到了至高無上的天敵，本能地蜷縮、退避，不敢越雷池半步。
    調查隊仿佛不是來探索險境，而是來……雨林徒步觀光的？
    四、本地“向導”與“詛咒之地”
    在深入雨林約莫兩個時辰後，前方出現了一條渾濁不堪、漂浮著動物屍體和腐爛植物的河流。河對岸的邪氣濃度似乎又提升了一個等級，霧氣濃得幾乎化不開，甚至連光線都變得極其昏暗。
    就在朱北準備直接帶人渡河時，旁邊的灌木叢中突然傳來一陣窸窣聲。
    “警戒！”石堅立刻低喝。
    隊員們瞬間進入戰鬥狀態。
    然而，從灌木叢裏連滾帶爬出來的，並不是魔化生物，而是一個……穿著獸皮、臉上塗著油彩、骨瘦如柴的土著！他眼神驚恐萬分，看到朱北一行人，尤其是他們身上散發的、與周圍邪氣格格不入的“幹淨”氣息時，如同看到了救星，噗通一聲就跪下了，嘴裏嘰裏咕嚕地說著眾人聽不懂的土語，不停地磕頭。
    蘇小萌立刻啟動萬能翻譯符低配版，基於神識波動解析）：“他在說……‘神靈！救救我們！詛咒！可怕的詛咒！河對麵是惡魔之地！不能去！去了就回不來了！’”
    朱北目光落在那個土著身上，神識一掃，發現他體內雖然也縈繞著一絲邪氣，但似乎被某種古老的、微弱的圖騰力量勉強抵擋住了，並未完全發作。
    “問他，河對麵有什麽？‘詛咒’是怎麽回事？”朱北對蘇小萌說道。
    經過一番費勁的溝通土著情緒激動，語言混亂，翻譯符時不時卡殼），眾人大概了解到：這個土著來自附近一個小的原始部落。大約在半個月前與全球瘟疫爆發時間吻合），雨林深處河對岸）突然傳來巨響和詭異的光芒，隨後這種“詛咒”黑色紋路）就開始蔓延。他們的部落大半人已經變成了“安靜的瘋子”活死人），他是少數逃出來的。部落的巫醫說，河對麵是祖先禁止踏入的“沉睡之神”的領地，現在“神”發怒了。
    “沉睡之神？發怒？”朱北若有所思，“看來，我們找對地方了。”
    他屈指一彈，一縷精純的生氣渡入那土著體內。那土著渾身一震，皮膚下微弱的黑色紋路迅速淡化消失，萎靡的精神也振作了不少，看向朱北的眼神更是充滿了敬畏，如同看待真神。
    “告訴他，我們就是來解決‘詛咒’的。”朱北對蘇小萌說，“讓他帶我們到河邊，指一下大概方向就行，不必過河。”
    那土著千恩萬謝，連忙起身，恭敬地在前麵帶路。有他這個熟悉地形的本地人帶路，避開了一些天然的沼澤和毒蟲巢穴，速度又快了不少。
    來到渾濁的河邊，土著指著對岸那濃得如同墨汁般的霧氣，臉上再次露出極度的恐懼，嘰裏咕嚕地說了一通。
    翻譯符傳來斷斷續續的信息：“……惡魔之地……會動的地麵……吃人的樹……還有……還有‘聲音’……很響的‘聲音’……在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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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音？
    眾人立刻想起了李副院長的話。
    朱北目光銳利地望向對岸，他的神識感受到了一股極其強大、並且充滿了惡意的能量核心，就在那片濃霧深處。同時，他也隱約捕捉到了一絲若有若無、仿佛無數意識混合在一起的、充滿了貪婪與毀滅意味的低語聲，正是這聲音，在不斷地吸引、放大著周圍的邪氣。
    “源頭，就在那裏了。”朱北肯定地說道。
    他揮手讓那感恩戴德的土著離開，然後看向身後的隊員們。
    “對岸邪氣濃度極高，並且有強大的精神幹擾。你們留在此地，建立臨時營地，接應後續可能到來的支援。”他的語氣不容置疑，“我一個人過去。”
    “盟主！”
    “宗主！”
    眾人驚呼。雖然知道朱北實力深不可測，但對岸那地方聽起來就像是地獄入口，讓盟主獨自涉險……
    “無需擔心。”朱北微微一笑，周身氣息陡然一變，不再是之前的平和圓融，而是透出一股淩駕於萬物之上的淡漠與威嚴，“化神之境，已非尋常範疇。況且……”
    他抬頭望向對岸那翻騰的邪氣濃霧，眼中黑白二氣流轉，仿佛看穿了虛妄，直抵本質。
    “我倒要看看，是什麽樣的‘東西’，敢在我的地盤上，撒播這等凋零與死寂。”
    話音未落，他一步踏出，身形已然出現在渾濁的河流上空。下一步，便直接沒入了對岸那如同實質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濃霧之中，消失不見。
    留下岸邊眾人，望著那翻滾的迷霧，心中充滿了震撼、擔憂，以及一絲難以言喻的期待。
    王鐵柱砸吧砸吧嘴，最終憋出一句：
    “盟主這逼格……真是讓俺們望塵莫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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