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為是根基！是打破一切桎梏的根本鑰匙！
    必須瘋狂壓榨一切資源提升！三層！四層！
    符籙知識 是未來的依仗！是“知識打臉”的彈藥庫！
    更是可能在未來轉化為實際戰力的基石！
    那符文結構模型的雛形，需要時間、海量的廢符紙和燈油去堆砌！
    氣運係統 是底牌！是翻盤關鍵！
    無論是3點的苟，還是6點的順勢而為，亦或10點的逆天改命，每一次骰子的落地，都要精準計算、利用到極致！
    要更細致地規劃晴天窗口與陰雨蟄伏！
    他握緊了拳頭，指尖因寒冷而有些發白。
    “再大的風雨，也澆不滅老子心裏這團火！”
    當細雨徹底化為蒙蒙水汽時，林燁裹緊了那身濕透冰冷、貼在身上難受至極的衣服，帶著滿身的涼意和胸膛中那團灼熱的火焰，一步步走回他那潮濕破敗的小院。
    前路凶險，荊棘密布，但他已看清了自己手中的武器和前進的方向。
    小院內彌漫著一股雨後泥土和腐爛潮濕交織的獨特氣味。
    林燁生起一個簡陋的小泥爐，將自己濕透的衣服架在上麵烘烤著，火光跳躍，驅散著幾分寒意和濕氣。
    他一邊小心控製著火候避免衣服烤焦，一邊在泥地上用樹枝勾勒著簡陋的青雲城地圖，幾個勢力的位置和靈晶礦的方位被重點標注。
    城主府是中心巨獸。
    林家…風雨飄搖。
    離開青雲城！這是目前唯一能看清的生路！
    可去哪？懸空城？
    以自己目前煉氣二層的微末修為和“黴神”名頭，星象學宮怕是大門朝哪開都不知道！
    暗洞城？地精排斥外人，傳聞進去就別想出來！
    幻境？那更是九死一生之地！
    “我需要一個踏板！一個中轉站！” 林燁眉頭緊鎖。
    就在這時，緊閉的破院門被輕輕叩響。
    篤篤…篤篤篤…
    節奏沉穩，帶著一種刻意放輕的力道，並非林浩那些狗腿子粗暴的捶打。
    林燁瞬間警覺，收起地圖，手中樹枝不動聲色地攥緊，壓低聲音：“誰？”
    “是我。”門外傳來一個低沉熟悉的聲音。
    李茂？
    林燁心頭微鬆，放下樹枝，快步上前打開門栓。
    門外站著的高大身影正是禦獸師李茂。
    與前些日子的虛弱慘白判若兩人。
    他麵色紅潤了一些，雖還帶著幾分大病初愈的疲憊，但那雙銳利的眼睛在昏暗的夜色裏卻格外有神。
    他穿著普通的灰色鬥篷，將身形隱沒在陰影中，顯然是有意避人耳目。
    “小哥。”李茂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叨擾了。”
    閃身進門，林燁立刻將門栓重新插好。
    “李大哥，身體大好了？”林燁注意到李茂行走間的穩健，心中替他高興。
    “差不多了，再留無用。”
    李茂言簡意賅，目光銳利地掃過林燁烤在火邊的濕衣和這簡陋破敗的小院，眼中閃過一絲了然，沒有多餘的寒暄。他此行，是來了結青雲城最後一點羈絆的。
    他定定地看著林燁，那眼神仿佛要穿透夜色和表麵的狼狽，直刺林燁的靈魂深處。
    短短幾十日，從他被仇家追殺得走投無路倒在街邊，是這個“黴神附體”的少年將他拖入小巷喂了藥；
    從那驚世駭俗的“黴運巧合”替他擋了奪命法器；
    到後來少年眼中那份不同於紈絝的冷靜、思索和不甘沉淪的光芒……李茂閱人無數，從未見過如此矛盾又如此有意思的少年。
    “拿著。”李茂沒有任何廢話，直接伸出布滿老繭和細小疤痕的大手。
    掌心裏，靜靜躺著一枚東西。
    那東西毫不起眼，甚至可以說毫不起眼到了極點！
    一塊黑色的小石片！
    大約拇指蓋大小，形狀很不規則，邊緣帶著自然的破碎痕跡，表麵坑坑窪窪，黯淡無光，沒有任何符紋、刻印之類的標記。
    就像從某條幹涸河灘上隨手撿來的鋪路石邊角料，又髒又破。
    唯一的特殊之處是入手極沉！
    遠超過同體積石頭的重量，帶著一股滲入骨髓的冰涼！
    林燁一愣，下意識接過。
    石片冰冷、沉重，粗糙的顆粒感摩擦著掌心。
    “這是……？”林燁疑惑抬頭，看著李茂。
    李茂目光凝重，聲音壓得極低，卻字字敲在林燁心上：
    “小哥，若有朝一日你想通了，真要離開青雲城這灘混濁的泥水，往西…向西北走。”
    西北？林燁腦海中立刻浮現出昨日地理圖冊上那片靠近幾個初級幻境的灰色區域標記。
    李茂繼續說道：“去‘黑風崖坊市’最東邊，那兒有一片堆滿了風化巨岩的亂石坡。到了坡後，敲三短，兩長。再喊聲‘老李頭’，自然會有人接應你。”
    黑風崖坊市？！林燁心中猛地一跳！
    昨日在《寰宇初探》殘卷上掃過一眼！
    印象中是一個三不管的混亂之地！
    “此物，”李茂下巴點了點林燁手中的黑石片，“便是憑證。貼身收好，勿要輕易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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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風崖坊市…是個什麽地方？”
    林燁緊緊握著那冰涼沉甸的石片，感覺它仿佛和自己的心跳融為了一體，一股微弱的暖流從冰冷的石頭上滲出，極其詭異。
    李茂嘴角露出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笑意，帶著三分血腥、三分混亂、三分自由的野性：
    “青雲城跟它比起來，就是過家家的甜水井。”
    “沒有王法，拳頭和刀就是道理！城主府的手伸不到那泥潭裏。”
    “賭命！黑吃黑！懸賞！贓物！銷金窟！”
    他連續吐出幾個詞，每一個都帶著濃厚的血腥味，“通往‘幽暗之森’、‘灰燼裂穀’那幾個最要命的幻境入口的必經之地！”
    “在那裏，最不值錢的就是人命。最有價值的，一是真金白銀或者亮瞎眼的靈力晶石！二就是…消息和硬茬子的本事！至於運氣…”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林燁一眼，“在那裏，運氣太好的早被人吃幹抹淨，太差的活不了三天。你要活著，靠的是眼力、狠勁…還有那說不清道不明的…直覺。”
    “小哥，你…”李茂的目光變得無比鄭重，如同交付一個沉重的使命，“與眾不同！莫要被這青雲城的狹隘逼仄，蒙了眼，沉了心。龍，終歸要遨遊大海才顯真容。告辭！”
    說完，李茂重重地拍了一下林燁的肩膀！
    那一拍，充滿力量，帶著一種江湖漢子的豪氣和期許！
    然後，他毫不拖泥帶水地轉身，如同融入水中的墨滴，迅速沒入門外濃重的夜色裏，消失不見。
    隻留下林燁和他手中那塊冰冷沉重的黑色石片，以及那句沉甸甸的“與眾不同”在夜風中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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