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歸心似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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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金流光撕裂長空,龍淵的身影如同燃燒的隕星,朝著龍家府邸方向疾馳!速度被他催動到了極致,覆蓋暗金鱗片的身軀在空氣中摩擦出灼熱的氣浪,發出低沉的呼嘯。每一次踏空借力,腳下虛空都微微扭曲,炸開一圈圈無形的漣漪。然而,越是接近那片熟悉的土地,龍淵心中的不安便越是濃烈,如同冰冷的藤蔓纏繞心髒,越收越緊!空氣中,那股淡淡的、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非但沒有隨著距離拉近而消散,反而越來越清晰!如同跗骨之蛆,鑽入他的鼻腔,刺激著他本就因連番大戰而緊繃的神經。這血腥味……太濃了!濃得反常!絕非尋常打鬥或狩獵所能產生!“不……不會的……”一個可怕的念頭,如同毒蛇般噬咬著他的理智,卻被強行壓下。他寧願相信是刑場的血腥沾染了感知,或是過度消耗帶來的幻覺!“吼!”識海中,蒼玄龍魂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帶著凝重,“小子……穩住心神!無論前方是何景象,憤怒與慌亂隻會蒙蔽你的雙眼!記住,你是龍皇的繼承者!龍血不冷!”龍淵燃燒的龍瞳中金紅火焰明滅不定,他猛地一咬舌尖,劇痛混合著血腥味讓他強行凝聚心神。覆蓋龍鱗的雙腿爆發出更強的力量,速度再次飆升!他必須親眼看到!立刻!天穹城西郊,龍家府邸所在的區域——龍棲原,終於出現在地平線上!往日,這裏綠樹成蔭,靈田阡陌,龍家子弟演武的呼喝聲、靈獸的嘶鳴、仆役的勞作聲交織成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龍家府邸那巍峨的、鑲嵌著守護玄鱗圖騰的朱紅大門,如同不周神山般矗立,是下界無數人仰望的象征!然而此刻!死寂!絕對的死寂籠罩著整個龍棲原!沒有演武的呼喝,沒有靈獸的嘶鳴,甚至……沒有蟲鳴鳥叫!隻有風穿過空蕩原野的嗚咽,如同亡魂的低泣。當龍淵的身影如同炮彈般砸落在龍棲原邊緣一座小丘上時,眼前的景象,如同最殘酷的冰錐,狠狠刺穿了他最後一絲僥幸!焦土!斷壁!殘垣!目光所及,昔日蔥鬱的靈田化為一片片翻卷著黑灰的焦土,冒著縷縷青煙!精心培育的靈植靈藥化為灰燼!環繞府邸的參天古木被攔腰斬斷,斷口處焦黑碳化,巨大的樹幹如同巨人的殘骸,無力地倒在焦土之上,燃燒著最後的餘燼!更遠處,龍家外圍的莊園、哨塔、演武場……盡數化為廢墟!堅固的石牆布滿巨大的爪痕和能量衝擊的坑洞,如同被巨獸蹂躪過!碎裂的瓦礫、扭曲的兵刃碎片、以及……大片大片早已幹涸凝固、呈現出暗褐色的血跡,如同醜陋的傷疤,烙印在焦黑的土地上!空氣中彌漫的,是濃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焦糊味、以及一種……屍體腐敗後特有的、令人作嘔的甜腥氣息!混合著硫磺與龍威,形成一種地獄般的死亡瘴氣!“呃……”龍淵喉嚨裏發出一聲壓抑到極致的悶哼,如同受傷野獸的哀鳴。覆蓋暗金鱗片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腳下堅硬的山岩被他無意識爆發的力量踩得寸寸龜裂!燃燒的龍瞳死死盯著那片焦土廢墟,金紅色的火焰瘋狂搖曳,仿佛隨時要噴薄而出,焚盡眼前的一切!他猛地抬頭,視線越過外圍的廢墟,死死鎖定龍棲原中心——龍家府邸所在!那裏……曾經是他最後的港灣,是父親龍戰天威嚴的象征,是母親溫柔的目光,是妹妹龍靈兒清脆的笑聲……是他拚盡一切也要守護的家!然而此刻!沒有熟悉的府邸輪廓!隻有……一片仍在冒著滾滾濃煙的、巨大的、觸目驚心的——廢墟!“不——!!!”一聲混合著龍吟的、撕心裂肺的咆哮,終於從龍淵喉嚨深處炸出!聲浪如同實質的衝擊波,狠狠撞向那片死寂的焦土,震得廢墟上的瓦礫簌簌滾落!他再也無法壓製!覆蓋龍鱗的雙腿爆發出開山裂石般的恐怖力量,整個人化作一道撕裂視線的暗金殘影,帶著焚盡八荒的毀滅氣息,朝著那片象征著他所有親情與過往的廢墟——狂衝而去!每一步落下,焦黑的土地都炸開深坑!速度太快,帶起的狂暴氣流將沿途的灰燼與碎屑卷上高空,形成一條翻滾的煙塵巨龍!近了!更近了!那慘烈的景象如同最鋒利的刀子,一刀刀剜在他的心上!龍家府邸,這座曾經象征著下界頂級門閥威嚴的堡壘,此刻已徹底化為齏粉!高達數丈、銘刻著防禦符文的朱紅大門連同兩側的圍牆,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砸中,徹底坍塌粉碎!巨大的門樓石柱斷成數截,上麵精美的玄鱗浮雕被某種狂暴的力量撕扯得麵目全非!府邸內部,亭台樓閣盡數傾頹!假山花園化為焦土!曾經恢弘的主殿隻剩下幾根孤零零矗立的、布滿裂紋的焦黑巨柱,如同巨獸的肋骨,支撐著搖搖欲墜的殘破穹頂!斷壁殘垣間,隨處可見激烈戰鬥留下的痕跡——深達數尺的恐怖爪痕、被高溫熔化的琉璃狀地麵、以及……大片大片早已凝固發黑、幾乎將地麵都染透的——血泊!死寂!除了火焰焚燒木料的劈啪聲和風吹過廢墟的嗚咽,再無其他聲響!沒有活人!沒有抵抗的痕跡!隻有……死亡!“父親!母親!靈兒——!”龍淵的身影如同隕石般狠狠砸落在主殿廢墟前那片最大的血泊邊緣!粘稠的、幾乎沒過腳踝的暗褐色血漿,瞬間浸染了他覆蓋龍鱗的戰靴!那刺鼻的、混合著鐵鏽與腐敗的濃烈血腥味,如同無形的巨手,狠狠扼住了他的喉嚨!他燃燒的龍瞳瘋狂掃視著這片地獄般的景象!目光掠過一具具被掩埋在瓦礫下、隻露出殘肢斷臂的焦黑屍體;掠過那些被利器斬斷、散落各處的兵刃碎片;掠過牆壁上噴濺狀的、早已幹涸的暗紅血跡……每一幕,都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烙印在他的靈魂深處!“吼——!!!”極致的悲痛、無邊的憤怒、以及被徹底踐踏的守護信念,如同積蓄萬載的火山,在他體內轟然爆發!他猛地仰天發出震徹九霄的龍吟咆哮!聲浪混合著狂暴的龍威,如同毀滅的風暴席卷整個廢墟!轟隆!轟隆!本就搖搖欲墜的幾根主殿巨柱,在這飽含悲憤的龍吟衝擊下,發出最後的呻吟,轟然斷裂倒塌!激起漫天煙塵!覆蓋全身的暗金鱗片縫隙中,熔金色的血液不受控製地瘋狂噴湧!皮膚表麵溫度急劇升高,將濺落的血珠瞬間蒸發!那雙燃燒的龍瞳,金紅火焰暴漲,幾乎要化為實質的熔岩流淌而出!一股比刑場更加暴戾、更加絕望的毀滅氣息,以他為中心瘋狂彌漫!“誰——?!是誰幹的——?!!”沙啞的咆哮如同九幽寒風,從龍淵淌血的牙縫中擠出,每一個字都帶著撕裂靈魂的痛楚和無邊的殺意!他覆蓋龍爪的雙手猛地插入身下粘稠的血泊之中,狂暴的力量將凝固的血塊連同下方的岩石一同抓得粉碎!就在這時!“呃……少……少主……”一聲微弱到幾乎無法察覺、如同風中殘燭般的呻吟,極其突兀地從主殿廢墟深處、一堆相對完整的巨大梁柱殘骸下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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