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4章 賤奴?不,是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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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少爺,您覺得我在府衙揚名,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對嗎?”
    “可您想過嗎,在官方文書上簽的是孟少尊名,您以為小人貪圖名利。”
    “事實上,無論小人做出多少豐功偉績,哪怕有一日功成名就,上達天聽,和小人沒半點關係啊!”
    呂炎四十五仰望穹頂,流露出哀愁與悲傷。
    憂鬱眼神,配上深沉暗啞嗓音,句句發自肺腑,猶如朝堂錚臣蒙冤,沙場忠良悲愴。
    孟海晏覺得有理,更疑惑了:“那你何必多此一舉?”
    全場視線聚焦在呂炎身上。
    絲毫沒注意到,林詩瑤輕微的反應,俏臉潮紅,嬌軀時而輕顫。
    貝齒輕咬下唇,美眸蒙上水汽,蕩漾出圈圈漣漪。
    “唔...”
    就在林詩瑤發出動靜時。
    啪!
    呂炎狠狠拍桌,重重歎息:“唉!!”
    “小人一腔真心錯付,孟少不能懂我,這條性命留有何用!不如去死!!”
    林詩瑤扶住額頭,姿態拿捏得恰到好處。
    似在小憩。
    實際上在遮掩溢出的淚花,以及快壞掉的表情。
    “賤奴,賤奴,賤奴...”她心底一遍遍罵。
    呂炎趁熱打鐵,更進一步:
    “是啊,孟少以惡意揣度小人,得到的結果,自然也是負麵的。”
    “隻要您仔細想想,小人來自林家,盡管是個卑賤仆戶,可這件事不能見光,林家也會盡力掩蓋。”
    “再有孟家協助,功勞再大,您還怕端不住嗎?”
    說著。
    呂炎看向林詩瑤,問道:“是吧,小姐?”
    林詩瑤悚然一驚,三魂七魄差點出竅,把臉龐遮得更嚴實了,低聲應和:
    “嗯...對,沒錯。”
    孟海晏皺眉:“詩瑤,你是不是受寒了,嗓子怎麽啞了。”
    “許是昨晚沒蓋好被子,讓海晏公子費心了。”林詩瑤含糊其辭解釋。
    “無妨,你要注意休息,年後開春的大婚,你得養足精神。”
    “嗯,好。”
    孟海晏點頭,對呂炎說:“理是這個理,但我為何覺得你在說廢話?”
    “林、孟兩家勢力再大,容你再折騰下去,引起京城的貴人側目,還能遮得住嗎?”
    無法。
    見普通伎倆糊弄不了。
    呂炎隻能由深入淺、由淺入深,反複說給他聽:
    “孟少!您怎麽還不明白,朝堂諸公真的在意嗎?”
    “自古以來,謀士獻策,主公揚名,將士賣命,君主獲益,佃農種田,地主賺錢。”
    “林氏是我的主家,孟少對我有知遇之恩,你我還分什麽彼此?我做出的豐功偉績,就是孟少您的!”
    沒錯!你老婆就是我老婆,我老婆還是我老婆!
    孟海晏迷迷糊糊。
    被繞進去了。
    “是這個理,沒錯...”
    “可兵役是你替我的,當朝陛下將兒女送上戰場,對這事絕不容情,又如何解?”
    林詩瑤忽然趴在桌上,像是無聊,睡會覺。
    無人在意。
    呂炎見時機成熟,驟然發力:
    “少爺!自古成大事者,豈能不冒風險?”
    “萬一東窗事發,您將知情者通通殺幹淨!再將小人也一並殺了!”
    “死人不會說話,又從何查起?屆時偷梁換柱,立功的是您,名利雙收的也是您!”
    這一番話,徹底震撼了孟海晏和衛子成。
    二人瞠目結舌,似在看一個瘋子。
    “把你也殺了?”衛子成小心翼翼問道。
    呂炎肅然頷首,看向他:“包括你!都得殺!稱王稱霸者,注定以屍骸鋪路,我等就是孟少前進的階梯!”
    衛子成心驚膽戰,顫聲道:“我也殺??”
    “你是仆從,為主家死,是你的榮幸!”呂炎滿臉正氣,雙眼如刀。
    孟海晏聽得心頭火熱。
    試問哪個男兒不渴望立下豐功偉業?
    隻是,孟海晏破罐子破摔,心氣被消磨殆盡。
    如今在呂炎攛掇下,又重新燃起希望。
    “是啊,君王無需有排兵布陣之能,古有村夫稱帝,大字不識一個,四處招賢納士,照樣統一天下。”
    “我不配逐鹿天下,還不能爭取名利嗎?大丈夫生居天地間...”
    孟海晏目光火熱,豁然起身,快步走向呂炎。
    誒?
    臥槽,你這麽激動幹啥。
    呂炎趕忙把手抽回來,也激動站起。
    “呂兄弟!為兄向你道歉,還望別見怪。”
    “往後,我全力扶持你!但有缺漏,盡管提出!”孟海晏說道。
    呂炎一把握住孟海晏的手,順便在他袖口擦掉水漬:“在下追求的不是現在,而是身後萬世名!”
    “輔佐明公,建立偉業,哪怕染上一絲光亮,得以名傳百世,小人縱萬死不足惜!!”
    孟海晏激動得臉頰通紅,大聲喝道:“說得好!!”
    “為兄愧對你,來來來,咱們喝一杯!今日不醉不歸!”
    建立豐功偉績什麽的。
    孟海晏不信。
    主要對自己有一定認知。
    不是那塊料。
    他想的是,繼承孟家家產,成為孟家下一任話事人。
    以前看不見希望,得過且過,現在有呂炎這個工具人,他背後還有林家支持。
    說不定真有機會!
    “先等會。”
    “喝酒前,讓呂炎陪我去附近開點藥。”林詩瑤忽然說道。
    孟海晏挺身而出:“我陪你去。”
    “公子,避嫌。”林詩瑤提醒。
    “好吧,兄弟,你陪林小姐去一趟。”孟海晏心裏開心,懶得計較。
    呂炎笑著點頭:“是!”
    出了包房。
    林詩瑤拉著呂炎,迫不及待鑽進酒樓後院的倉庫。
    “賤奴才!!狗奴才!!你好大的膽子!!”
    “再廢話,我走了。”
    “別...別走,是你挑釁在先,你得負責。”
    “你求人辦事,喊人家奴才啊?”
    “公子?”
    “錯了。”
    ...
    “相...相公。”
    “對了。”
    ...
    “相公,相公...好相公...奴家...”
    ...
    半小時後。
    呂炎和林詩瑤整理衣衫頭發,相繼洗了把臉,才回到包房。
    “詩瑤,你怎麽樣?”孟海晏問。
    林詩瑤俏臉更紅了,走路都跌撞,需要呂炎扶著。
    一隻手扶腰,一隻手摟肩。
    孟海晏極其惱火,忍住沒訓斥,強顏歡笑:“詩瑤,你好像病狀更重了。”
    “無礙,醫師給我施了針,感覺前所未有的美妙,我歇會就行,你們喝酒吧。”林詩瑤善解人意,柔聲笑道。
    順勢往呂炎懷裏靠了靠。
    盡管嗓音更加沙啞了。
    但看得出來,她心情很不錯。
    孟海晏一門心思都在想呂炎說的話,觀察呂炎這個人,微微點頭:“那就好。”
    “兄弟,落座吧。”孟海晏眼神示意衛子成斟酒。
    二人一杯碰一杯。
    後來,呂炎覺得衛子成在一旁礙事,找個借口把他攆走。
    呂炎有特殊本領,一杯酒頂多喝五分之一,其餘全灑了。
    愣是保持千杯不醉。
    孟海晏都喝懵逼了,眼前出現重影,眼睛半眯半合。
    見此情形。
    呂炎在林詩瑤耳邊低聲道:“幫我...”
    林詩瑤呼吸一滯,看向嚷嚷喝酒的孟海晏,驚恐憤怒道:“海晏公子還在這呢!”
    “快點。”呂炎聲音大了幾分。
    孟海晏大著舌頭:“什麽快點?哦對,咱們再喝!是喝得慢了點。”
    林詩瑤怕呂炎做出更多過激舉動。
    隻好用五指姑娘幫忙。
    如此過去一會。
    林詩瑤偷偷鑽進桌底。
    孟海晏也沒察覺,滿嘴跑火車,又哭又笑,說富二代不容易,日子過得苦。
    呂炎嗬嗬一笑,沒接茬。
    開局滿級的賬號都玩不明白,不如滾去重開。
    “行了吧。”林詩瑤鑽出小腦袋,不滿地噘嘴。
    呂炎輕輕搖頭:“轉過去,再繼續。”
    林詩瑤銀牙緊咬,沉默半晌:“畜生!賤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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