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5章 千金樓的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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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黃昏。
孟海晏恢複清醒,睜開惺忪睡眼,嘴角直淌哈喇子。
茫然四顧。
包房內狼藉不堪,酒水灑了一地。
“我睡了多久?”孟海晏揉著眉心,問呂炎。
“正午睡的,到現在...兩個多時辰吧。”呂炎給他送上一碗醒酒湯。
五個多小時。
見林詩瑤和呂炎都還在,孟海晏羞愧難當:
“林小姐,實在抱歉,累你陪我這麽久。”
林詩瑤揉揉酸疼腰肢,累是挺累,因為剛結束不久,還沒緩過來:“應當的,今天你做東,我們是客,把東家扔在酒樓也不合適。”
“嗯,對了。”
“你缺漏什麽,盡管張口,別不好意思,畢竟替我攢功績。”孟海晏對呂炎說。
林詩瑤搶答,柔美一笑:“孟少慷慨,不妨多送點補品。”
補品?
補哪兒?
孟海晏有些莫名其妙。
“嗯,呂炎是仆戶出身,底蘊不深,朝廷每年給軍隊發放不少丹藥,呂炎越強,越得力,你也受益。”林詩瑤道。
這話說得漂亮。
本該呂炎感恩戴德,被林詩瑤這麽一說,送人東西,反倒該孟海晏謝謝他。
“有理。”
孟海晏深以為是,從懷裏取出一枚玉瓶。
兩指寬,一指長,能裝五六粒丹藥。
“這是八品雪蓮丹,你身子骨弱,每次吃半粒,間隔四五天。”孟海晏將玉瓶塞給呂炎。
頗為肉疼的樣子。
“一顆值百兩雪花銀,能增益氣血、熬煉筋骨、擴增氣海,提升修士的潛力。”
林詩瑤美眸一亮,催促道:“還不謝謝孟公子。”
“誒!客氣了不是!”孟海晏阻止,豪氣十足擺手:“盡管吃,不夠再找我拿。”
這話是吹牛。
孟海晏在孟家不受待見,一瓶八品雪蓮丹,還是祖父慶祝他訂婚送的。
僅此一瓶。
呂炎也沒當真,把東西收好。
徹底滿足了。
來這一趟差點累趴,還極其驚險。
好在收獲頗豐,等鑒天章把功法推至大成,搭配雪蓮丹,定能突破八品!
“對了,孟少爺。”呂炎喊住孟海晏,撓撓頭,憨厚道:
“先前您給的九品功法,都是些逃命的...”
“我想升職,得時常出入狼窩虎穴,光靠逃命,不能建功,總得學些殺伐手段。”
孟海晏深吸口氣。
該死!
怎麽如此貪心?
想罵人又怕寒了人心。
上好的奴才,不能攆走了。
“你想要幾品的?”孟海晏問道。
呂炎耿直道:“八品,因為我快突破八品了,九品配不上我。”
你他媽...
孟海晏心裏罵娘,嘴角抽搐。
他是有名的紈絝,孟家的藏經閣,根本不給他進。
生怕孟海晏輸錢把功法偷出去賣。
他自己都沒學過八品,怎麽給呂炎?
“咳咳,等你突破八品再說吧,別急。”孟海晏幹笑道。
呂炎天賦再高,少說也得半年吧。
半年後,正好是他成親日子,屆時搞幾部功法,還不是手到擒來。
“那孟少爺,我送林小姐回府了。”呂炎扶起林詩瑤,率先告辭。
孟海晏蹙眉。
總覺得他們挨得太近了。
考慮到林詩瑤今天身體不適,想想,還是沒張嘴。
“嘖!”
“千金樓也賣劣等酒?地上灑的酒水,怎麽黏黏糊糊的。”
“而且這酒水也灑太多了,角落都有...”
孟海晏揉揉鼻子,好像受凍了,聞不見氣味。
罵幾句後,發現衛子成蹲在門外睡得正香。
“起來,回家。”
孟海晏一臉不悅,踢他一腳。
衛子成驚醒,不停告罪。
“行了行了。”孟海晏有些不耐。
不知為何,他總感覺哪裏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
...
回去路上。
林詩瑤挑條偏僻小路,繞道往林家走。
“小姐,您今天表現不錯。”呂炎掐一把桃兒,讚揚道。
“賤奴!拿開你的髒手!”
“那你別往我懷裏拱啊。”
“你...你少汙蔑我!”
“嗬。”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聊天。
全然沒注意到身後一道鬼祟身影。
巴掌大木偶人,搖搖晃晃走路,幽森紅瞳望著前方二人背影。
遠在林家某棟宅院的閨房。
楚甄宓急促呼吸緩緩停歇,失神喃喃:“可真看到一場大戲了。”
她操控傀儡,一直趴在包房窗戶邊。
透過傀儡視角,全程目睹。
“這小子手段不俗,心智膽魄同樣驚人,嗯...能力也極強。”
“快突破八品了?騙人的吧...”
“找機會親眼看看,若他所言非虛,的確是條潛龍,必須吸納入教。”
“順便助我脫困!”
楚甄宓思索著。
掐道指訣。
木傀人抬起小手,將腦袋扳斷,自行銷毀。
...
...
把林詩瑤送回住處。
呂炎提前把飼養員的活幹完,給兩頭嗷嗷待哺的寵物投喂了。
天還亮堂,提前洗完澡。
照舊有人在窺探...
“四小姐,我出去轉轉,入夜會準時回來。”
呂炎朝主臥通報一聲。
出門去找憨貨富婆,加深加深友誼。
行至果樹林時。
卻看到熟悉身影,正在摘果子,往竹籃裏放。
“夫人?”呂炎倍感詫異。
楚甄宓回過頭,狐媚眼微眯一瞬,繼而柔媚淺笑:
“是你呀。”
“過來幫我摘點冬棗,給你賞錢哦。”
說著,楚甄宓踮起腳尖,伸手夠高處的冬棗。
身體繃得緊,毛絨襖都裹不住的驚心動魄,曲線比例令人想流鼻血。
呂炎都不敢多看,生怕兄弟不禮貌,嚇壞了夫人。
“是。”
呂炎離楚甄宓幾米遠,把衣服掀起當袋子。
“你躲我這麽遠幹嘛?快過來。”楚甄宓剛摘下一顆冬棗,見呂炎隔出數米,不禁嗔怪。
“是...”呂炎焉頭耷腦,挪到近前,把冬棗放進竹籃。
“一起摘快些,你別總端著,明麵上我是夫人,私下裏咱們可以當朋友呀。”楚甄宓笑道。
呂炎嗯嗯哦哦回應。
主打一個堅定不移。
他很清醒,知道什麽人能惹,什麽人不能惹。
比如林青墨,比如楚甄宓,都是可遠觀不可褻玩的一類。
心裏打兩句嘴炮得了。
真敢冒犯越界,隔天腦袋就離家出走。
“哎呦!”
真胡思亂想著。
楚甄宓踮腳摘果時,不慎踩到一塊未消融的積雪,往後滑倒。
眼看要後腦勺著地,跌落方向恰好還是呂炎的方向。
躲都沒處躲!
“操!”
“你故意的吧!”
呂炎暗罵,不得已出手,盡量避開重要部位,隻敢扶住肩膀。
然而。
當溫軟入懷,暗香撲鼻時,還是讓呂炎恍惚了。
熱血直衝頭頂。
“禍水!這真是禍水!”
“靠,運營呢,我舉報有人炸魚啊!”
呂炎身體繃得像塊石頭。
“謝...謝謝。”楚甄宓微微喘息,似驚魂未定,全身都軟。
雙臂環住呂炎脖頸,正麵緊緊貼合。
猶如掛件,癱在呂炎身上。
“夫...夫人,這不合適...”呂炎感受到洶湧澎湃,大腦差點罷工,憑借理智把她往外推。
誰知越推越緊。
“讓我緩緩,我腿沒力...”楚甄宓喘息,熱氣撲在呂炎臉頰。
無奈。
呂炎一遍遍祈禱別有人來。
前世不理解唐僧,甭管妖精多美多豔,他隻管念經敲木魚。
經曆這一遭,突然懂了。
娘希匹,敢碰就死你怎麽蒸?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