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破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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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雄姿態放得更低,滿臉都是討好的笑:“秦大師,您放心,我葛雄以後就是您手底下的一條狗!您讓我咬誰,我絕不含糊!有任何事,您隻管吩咐!”
    他一邊說,一邊從懷裏掏出一張純黑色的卡片,雙手弓著背,高高舉過頭頂。
    “秦大師,這是我們葛家旗下所有產業的至尊金卡,酒店、餐廳、會所,所有消費全免!一點小意思,您務必收下!”
    秦逸看都沒看那張卡。
    葛雄心裏“咯噔”一下,冷汗瞬間就下來了,還以為是秦逸不滿意。
    “卡,你先留著。”秦逸的聲音不帶任何情緒,“辦一件事。”
    “您吩咐!”葛雄像是聽到了聖旨,腰杆挺得筆直。
    “去查葛文輝和劉婉儀死前,接觸過什麽人。還有,劉婉儀現在在哪。我要最詳細的資料。”
    葛雄一愣,隨即重重點頭:“明白!秦大師您放心,最多三天,我就是掘地三尺,也把所有信息查清楚了給您送過去!”
    “嗯。”
    酒宴結束,葛雄親自開車,像個司機一樣,將秦家三人送回了之前住的地方。
    坐上回家的車,車內的氣氛有些沉悶。
    秦高歌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終究還是沒忍住,轉頭看向兒子,眉頭緊鎖。
    “逸兒,爸不明白。葛家當初落井下石,跟秦建民狼狽為奸,是我們家的仇人。就算葛文輝不是他親生的,也改不了他恩將仇報!我們為什麽要跟他攪和在一起?”
    在秦高歌的觀念裏,恩怨分明,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魚憶然也看著兒子,眼中帶著同樣的疑惑。
    秦逸神色平靜,直言不諱:“爸,此一時彼一時。兩年前,我們是金陵的頂尖家族,可以講規矩,講道義。現在,我們什麽都不是。”
    他頓了頓,聲音清晰地傳入父母耳中:“我雖然恢複了,但手裏沒人。葛雄在金陵經營多年,黑白兩道都有他的人,我要對付二叔,要拿回屬於我們的一切,就需要一條狗替我辦事,處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
    “用他,隻是因為他現在還有用。僅此而已。”
    秦高歌聽完,沉默了。
    他不得不承認,兒子說的是對的。如今的秦家,想要複仇,單靠匹夫之勇,確實不行。
    兒子的想法,比他更成熟,也更冷酷。
    “走吧,回家。”秦逸看著前方,輕聲說道。
    ……
    與此同時,秦氏集團總部大樓,頂層董事長辦公室。
    秦建民正端著一杯咖啡,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的城市。
    他身後,一個助理低著頭,戰戰兢兢地匯報。
    “董事長,剛收到的消息,葛家的葛文輝,死了。據說是被您大哥的兒子,秦逸,在金陵閣打死的。”
    “還有,醫院那邊也傳來消息,秦高歌和魚憶然夫婦,今天上午出院了,身體據說已經康複了。”
    秦建民端著咖啡的手微微一頓,隨即又恢複了正常。
    他轉過身,嘴角勾起一抹不以為然的冷笑。
    “秦逸病好了?還殺了葛文輝?秦高歌也出院了?”
    他慢悠悠地踱步到辦公桌後坐下,神情滿是輕蔑:“一個傻了兩年多的廢物,就算不傻了,能翻起什麽浪?秦高歌和魚憶然,兩個被病痛折磨了兩年,身體早就垮了的病秧子,不足為懼。”
    在他的眼裏,大哥一家,不過是幾隻落水的喪家之犬,他伸伸手就能捏死。
    “爸,該去公司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從外麵走了進來,他長相和秦建民有幾分相似,但氣質更顯陰柔,正是秦建民的兒子,秦俊。
    “走。”秦建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裝,“讓他們鬧,我倒要看看,他們能鬧出什麽花樣來。”
    父子二人隨即出門。
    而在他們居住的秦家老宅,一棟氣派的獨棟別墅裏,秦建民的妻子周芬,正和她的女兒秦安豔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媽,你說大伯他們今天真的會回來?”秦安豔一邊修著新做的指甲,一邊懶洋洋地問。
    “哼,除了這兒,他們還能去哪?”周芬冷笑一聲,“當年被我們趕出去的時候像條死狗,現在還想回來?做夢!”
    話音剛落,別墅外的門鈴響了。
    母女倆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飾的戲謔。
    可視門鈴的屏幕上,清晰地映出了秦逸和父母三人的身影。
    秦逸帶著父母,終於回到了這個闊別兩年的家。迎接他們的,卻是緊鎖的雕花鐵門。
    秦高歌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心中五味雜陳,伸出手,按下了門鈴。
    很快,對講器裏傳來了周芬陰陽怪氣的聲音。
    “喲,我當是誰呢,這不是我們秦家的大功臣,秦高歌大哥嘛?怎麽,外麵的出租屋住不下去了,想回來要飯了?”
    秦高歌臉色鐵青,強壓著怒火:“周芬,開門!這是我的家!”
    “你的家?”周芬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在裏麵哈哈大笑起來,“大哥你是不是病糊塗了?這房子的房產證上,寫的可是我老公秦建民的名字!跟你有半毛錢關係?”
    “就是啊大伯,你們一家人現在都是喪家之犬了,還跑回來幹什麽?”秦安豔的聲音也從裏麵傳來,充滿了鄙夷和嘲諷。
    她慢悠悠地走到門口,隔著鐵門的縫隙,將一遝錢丟了出來。
    紅色的鈔票被風一吹,散落一地,格外刺眼。
    “拿著吧,一千塊,夠你們去城中村租個好點的狗窩了。別在這裏杵著,丟人現眼!”周芬的聲音趾高氣昂。
    秦高歌和魚憶然的身體氣得發抖,這種羞辱,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秦安豔的目光落在秦安然身上,上上下下打量著她那身洗得發白的舊衣服,臉上的鄙夷更濃了。
    “哎呀,這不是我堂姐秦安然嗎?怎麽兩年不見,混得這麽慘了?”
    她故意提高了音量,極盡羞辱之能事:“聽說你輟學去送外賣了?還住在又髒又臭的城中村?嘖嘖嘖,真是可憐啊。不像我,馬上就要出國留學了。你呢?你這輩子也就這樣了,送外賣才是你最終的歸宿!”
    “你看看你這副窮酸樣,跟個要飯的有什麽區別?還想回來?你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