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公孫瓚,韓馥之爭,再從中…取漁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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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日後。
    渤海郡。
    郡守府內,高幹站在議事大廳內,回稟韓馥所言。
    大廳主座上坐著衣著華貴的袁紹,身邊,郭圖,逄紀,沮授等謀士侍立左右。
    聽見高幹說韓馥不願投降自己,袁紹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
    接著,他環視堂下謀士,手指輕叩案麵:
    “韓馥庸才,何來膽氣拒我?”
    郭圖嗤笑一聲,袖袍一甩,露出譏誚神色:
    “此必是貪戀權位,故做困獸之鬥。豈不聞螳臂當車之說?”
    許攸撚須沉吟,目光閃爍:
    “韓文節素來怯懦,今竟敢獨抗公孫瓚,實出意料。莫非其中有詐?或是有高人指點?”
    謀士沮授上前一步,拱手道:
    “主公不必多慮。韓馥此舉,實乃自取滅亡。”
    聞言,袁紹沉吟片刻,又沉聲開口:“如今韓馥不降,吾將為之奈何?”
    原本自己麾下謀士定下的計策,他們借助公孫瓚逼迫韓馥將冀州獻給袁紹。
    這樣,袁紹吞並冀州後實力大大增強,即便董卓,呂布東出,袁紹也有足夠的實力對砍。
    但現在…韓馥不投降,自己又該怎麽處理,總不能發兵攻打韓馥吧?
    看出袁紹的憂慮,謀臣之中,沮授上前一步,拱手行禮:
    “吾有一計,可令主公坐觀其變,收漁翁之利。”
    “哦?是何計謀?”
    袁紹眼神一動,詢問道。
    隻見沮授緩緩踱步到議事廳一側,伸手一指牆上掛著的河北疆域圖,指尖劃過韓馥所掌控的冀州地方。
    “主公請看,公孫瓚自北方南下,攻打韓馥。韓馥位居南方防守。我等則居東方渤海郡,渤海大軍不管是攻打西北方的公孫瓚,還是攻打西南方向的韓馥地盤,距離都不算遠。”
    “主公先按兵不動,坐看公孫瓚,韓馥爭鬥。”
    “若公孫瓚勝,一路揮師南下,主公便可以借助韓複仇為名,奪取被公孫瓚占領的冀州之地;”
    “若韓馥勝,公孫瓚必損兵折將,我再以背盟之罪討伐公孫瓚,北上奪取他的北平,遼西一帶……”
    “如此,不論勝負,主公皆可擴土增兵,增強實力。”
    袁紹眼中閃過一抹喜色,接著開口:
    “公與此計實乃妙計,那就依此計行。”
    “傳令下去,諸軍各部,秣馬厲兵,準備好糧草馬匹,我等坐看公孫瓚,韓馥之爭,再從中…取漁翁之利!”
    “主公英明!”
    眾人齊聲開口。
    ……
    長安城外,渭水之濱,西涼鐵騎依序列陣,黑壓壓延綿數裏,幾與遠山相接。
    旌旗蔽空,矛戟如林,甲胄在秋日下泛著冷硬寒光。
    戰馬不時噴吐白霧,踏動鐵蹄,發出沉悶聲響,肅殺之氣彌漫四野。
    點將台上,呂布一身玄甲猩袍,傲然而立。他目光如電,掃過台下諸將。
    這一戰遠征冀州,呂布沒有讓西涼軍傾巢而出,自己和老爹董卓麾下的猛將中,他點了趙雲、徐晃、張繡、華雄四人,跟自己一道出征。
    外加謀士賈詡,賈詡本來想要推脫,但呂布經過這些天的時日,他已經發現了賈詡一個不算弱點的弱點。
    那就是張濟,張繡叔侄有恩於他,所以在沒有生命危險的情況下,自己隻要讓張繡去請賈詡,基本都能成功。
    他此行遠征冀州,還是需要一個謀士的。
    除了這幾人,呂布還帶上了潘鳳,雖然潘鳳既不能打,智力水平也堪憂,但作為昔日韓馥舊部,以及自己曾經和韓馥合作溝通的使者,呂布思考一番還是帶上了他。
    萬一去了冀州之後,這貨能派上點用場呢?
    而且冀州地形自己第一次去也不熟悉,如果韓馥不靠譜,他還可以拿潘鳳當帶路黨。
    總之,潘鳳屬於特殊作戰單位,可以沒用,但不能不帶。
    西涼軍的兵力方麵,呂布領了十萬西涼兵走,這個人數足夠應付冀州袁紹,公孫瓚,以及可能出現的突發情況了。
    畢竟人多了要吃的糧草也多,再帶多了,即便他從聯軍諸侯處敲詐了許多糧草軍備,後勤壓力也是很大的。
    更何況,他現在也缺少後勤內政這一塊的人才。
    就西涼軍人均胎教的教育水平,他們之中誕生出一些猛將不稀奇,但要說選出一些內政和謀略方麵的人才,就有點強人所難了。
    此時,大地微顫,董卓車駕在親衛簇擁下抵達校場。
    父子二人對視一眼,點頭致意。
    董卓登上高台,環視台下十萬雄師,粗豪的臉上露出滿意笑容,揚聲道:
    “兒郎們!此去冀州,給老子打出西涼的威風來!砍翻那些不開眼的!老子在長安備好美酒,等你們得勝回來!”
    董卓說罷,從腰間抽出自己的寶劍,朝天一指,口中怒喝:“必勝!”
    見狀,呂布也高舉手中方天畫戟:“必勝!”
    “必勝!必勝!必勝!”
    台下將士受此豪言激蕩,紛紛以戟頓地,齊聲怒吼,聲浪震天動地。
    接著,呂布一聲怒喝:
    “大軍開拔!”
    號角長鳴,戰鼓擂動。十萬大軍如黑色洪流,緩緩啟動,馬蹄聲、腳步聲、甲胄碰撞聲匯成一片,大地為之震顫。煙塵滾滾,向著東方,迤邐而去。
    “爹,我走了。”
    呂布看向身旁的董卓,輕聲開口。
    董卓看著自己麵前的兒子,心情不由得有些複雜,父子相認還沒多久,呂布又要東征冀州,父子又要分別。
    董卓張了張嘴,心中似有無限多的話想要跟呂布說,但良久,他隻是拍了拍呂布的肩膀:“萬事小心,自己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呂布笑了笑:“放心吧爹,我這沒問題的。”
    “不過你在長安也要小心,朝廷百官那群人,一直視咱們爺倆為眼中釘,他們能出一個王允,未必不能出第二個王允。”
    “好了,不多說了,我走了。”
    “走吧。”
    呂布轉身下了高台,一旁的徐晃為他牽來赤兔馬,呂布提戟上馬,朝著軍陣前方策馬而去。
    董卓則是在高台上,一直看著呂布的背影,看了很久很久,直到呂布和西涼大軍消失在他的視線中,直到李儒在一旁開口提醒:
    “相國大人,溫侯大軍已經走遠,您也該回府了。”
    董卓這才反應過來,緩緩開口:“嗯,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