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芯染蝕霧,崖橋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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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蝕霧如附骨之疽般撲到胸口,林辰隻覺一股刺骨的寒意順著混沌核心的裂痕往骨髓裏鑽——那霧氣裏裹著蝕主的意識碎片,像無數根細針,紮進他的靈脈,試圖搶奪混沌本源的控製權。他猛地攥緊玄靈劍,劍刃上的紫金光流劇烈震顫,卻在觸及靈蝕霧的瞬間被染成了暗紫色,仿佛被墨汁浸透的絲綢。
    “辰哥!屏住心神,用靈脈護住核心!”蘇清月的聲音穿透混亂的氣流,她手中的淨化符早已燃成金芒,一道細長的金光如箭般射向林辰胸口。可金光剛碰到靈蝕霧,就被黑色的霧氣吞噬大半,隻剩下微弱的光點落在林辰衣襟上,勉強在靈蝕霧外圍撐起一層薄如蟬翼的護罩。
    蝕主的笑聲在深淵上空回蕩,帶著得逞的猖狂:“沒用的!這靈蝕霧裏摻了我的本源之力,除非你們能毀掉混沌核心,否則誰也攔不住它!”他一邊說著,一邊朝著林淵甩出一道黑色鎖鏈——剛才林淵掙斷鎖鏈時耗損了不少靈韻,此刻動作慢了半拍,鎖鏈直接纏住了他的腳踝,將他往深淵邊緣拖拽。
    “林淵!”林辰眼疾手快,伸手抓住林淵的手腕。可就在他發力的瞬間,胸口的靈蝕霧突然爆發,一股蠻橫的力量順著手臂衝進林淵體內,林淵掌心的黑色分支瞬間黯淡,蝕印的灼熱感順著血脈蔓延,他忍不住悶哼一聲,臉色白得像紙。
    “別碰我!”林淵猛地抽回手,踉蹌著後退兩步,“這霧會傳染,我的蝕印已經被激活了,再靠近,你也會被蝕主控製!”他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塊暗紫色的晶石——那是之前從靈蝕兵身上繳獲的“蝕能石”,他將晶石按在蝕印上,晶石瞬間碎裂,黑色的霧氣從他體內溢出,蝕印的光芒終於弱了幾分。
    林默見狀,扛著巨斧就朝著蝕主衝去。巨斧劈開霧氣,帶著呼嘯的風聲砸向蝕主的頭頂,可蝕主隻是側身一躲,指尖彈出一道黑氣,正中林默的肩膀。林默隻覺肩膀一麻,巨斧差點脫手,他低頭一看,肩膀上已經浮現出幾道黑色的紋路,正順著手臂往心口爬。
    “林默!回來!”蘇清月急忙喊道,她掏出最後一瓶淨化藥液,朝著林默扔過去,“先壓製蝕印,別硬拚!”
    林默接住藥液,仰頭灌下,藥液入喉,一股清涼的力量順著喉嚨蔓延,黑色紋路的擴散速度慢了下來。可他剛想再次衝上去,靈脈橋突然劇烈震動,橋麵的靈蝕符文瞬間亮起,一道道黑色的尖刺從橋麵下鑽出,朝著眾人的腳底刺來。
    “小心橋麵!”蘇清月翻著古籍,聲音帶著焦急,“古籍上說,靈脈橋的符文一旦被激活,會觸發‘蝕骨刺’,被刺中的人,靈脈會被瞬間腐蝕!”她一邊說著,一邊在書頁上劃出一道金色的符文,符文落在橋麵上,暫時壓製住了幾根尖刺,可更多的尖刺還在不斷冒出,橋麵已經開始出現裂痕,碎石順著裂縫掉進深淵,瞬間就被靈蝕霧吞噬得無影無蹤。
    林辰看著腳下不斷蔓延的裂痕,又看了看胸口還在掙紮的靈蝕霧,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混沌核心的疼痛感越來越強烈,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蝕主的意識正在試圖占據核心——剛才母親的靈韻碎片擋住了第一波攻擊,可碎片的力量正在快速消散,金色玉佩的光芒也越來越弱,再這樣下去,不用蝕主動手,他自己就會被靈蝕霧反噬。
    “辰兒……用平衡之力……”
    就在這時,一道微弱的聲音突然在林辰腦海裏響起——那是母親的聲音!林辰猛地一愣,他以為是幻覺,可下一秒,胸口的金色玉佩突然爆發出刺眼的光芒,玉佩上的“辰”字緩緩浮現,一道金色的靈韻順著他的手臂流到玄靈劍上。
    與此同時,林淵掌心的黑色玉佩也開始發光,黑色分支的暗紫光流與金色靈韻遙相呼應,兩道光芒在空中交織,形成一道比之前更加強大的平衡之力光盾。林淵也愣住了,他看著掌心的玉佩,又看了看林辰,眼中閃過一絲明悟:“是母親的靈韻……她在幫我們!”
    林辰反應過來,他立刻握住林淵的手,將混沌核心的力量與黑色分支的力量徹底融合。平衡之力光盾瞬間擴大,將整個靈脈橋籠罩在內——光盾觸及靈蝕霧的瞬間,發出“滋滋”的聲響,黑色的霧氣如同冰雪消融般快速退散,林辰胸口的靈蝕霧也開始變得稀薄,蝕主的慘叫聲從霧氣中傳來:“不可能!她的靈韻明明已經被我打散了,怎麽還能……”
    “你永遠不會明白,母親的守護之力,不是你能毀掉的!”林辰厲聲喊道,他和林淵同時發力,平衡之力光盾對著蝕主的方向推去。光盾穿過霧氣,直接擊中了蝕主的胸口,蝕主悶哼一聲,身體後退幾步,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液。
    蘇清月趁機翻開古籍的最後一頁,上麵畫著界門的封印圖,旁邊寫著一行小字:“界門封印,需三源合一,方能加固;若遇蝕主,需以平衡之力引本源共鳴,破其蝕能。”她眼前一亮,對著林辰和林淵喊道:“我知道怎麽加固界門了!隻要你們能用平衡之力引動第三部分混沌本源的共鳴,就能暫時封住界門,還能削弱蝕主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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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辰和林淵對視一眼,同時點頭。他們扶著彼此的肩膀,一步步朝著靈脈橋的對岸走去。橋麵的蝕骨刺在平衡之力的壓製下已經消失,可橋麵的裂痕還在擴大,每走一步,都有碎石掉進深淵。林默和蘇清月跟在他們身後,林默用巨斧擋住偶爾從霧氣中衝出的靈蝕殘兵,蘇清月則用淨化符清理周圍的靈蝕霧,為他們開辟道路。
    眼看就要走到對岸,蝕主突然從地上爬起來,他抹去嘴角的血跡,眼中閃過瘋狂的光芒:“想引動本源共鳴?沒那麽容易!”他猛地抬手,將手中的黑色鎖鏈扔進深淵,“既然你們不讓我打開界門,那我們就一起陪葬!”
    鎖鏈剛接觸到深淵中的靈蝕霧,深淵裏突然傳來一陣震天動地的嘶吼——一道巨大的黑影從靈蝕霧中升起,那黑影有著蝙蝠般的翅膀,身體覆蓋著暗紫色的鱗片,頭上長著兩根彎曲的骨刺,一雙紅色的眼睛如同燈籠般照亮了深淵。林辰認出,那是靈蝕族的“蝕骨巨獸”,傳說中以靈脈為食,實力堪比元嬰期修士。
    “是蝕骨巨獸!”蘇清月臉色驟變,她快速翻著古籍,“古籍上說,蝕骨巨獸是靈蝕族的守護獸,隻有蝕主能召喚,它的鱗片刀槍不入,還能噴出靈蝕火,一旦被火擊中,連靈韻都會被燃燒!”
    蝕骨巨獸朝著眾人噴出一道黑色的火焰,火焰帶著刺鼻的氣味,瞬間就燒到了靈脈橋的中央。林辰和林淵立刻撐起平衡之力光盾,擋住了火焰的攻擊,可光盾的光芒卻暗淡了幾分——剛才對抗蝕主已經耗損了不少靈韻,現在又要對抗蝕骨巨獸,他們的靈韻已經所剩無幾。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林默喊道,他舉起巨斧,對著蝕骨巨獸的翅膀扔去,“我來引開它,你們快去引動本源共鳴!”巨斧帶著風聲砸向蝕骨巨獸的翅膀,卻被鱗片彈了回來,掉在橋麵上,發出“鐺”的巨響。
    蝕骨巨獸被激怒了,它朝著林默俯衝下來,巨大的翅膀扇起狂風,將林默吹得後退幾步,差點掉進深淵。蘇清月急忙扔出一張淨化符,符紙燃燒的金光照在蝕骨巨獸的眼睛上,巨獸發出一聲慘叫,暫時後退了幾分。
    林辰趁機拉著林淵跑到界門旁。界門的封印已經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裂痕,第三部分混沌本源的氣息正從裂痕中溢出,那氣息帶著溫暖的力量,與林辰的混沌核心、林淵的黑色分支產生了強烈的共鳴。林辰能感覺到,本源正在召喚他,隻要他伸出手,就能觸碰到那股力量。
    “快!用平衡之力引動共鳴!”蘇清月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已經被靈蝕霧纏住了手臂,黑色的紋路正在快速蔓延,“我撐不了多久了!”
    林辰和林淵同時將手放在界門的封印上,平衡之力順著他們的手掌流進封印的裂痕中。第三部分混沌本源的氣息瞬間爆發,一道金色的光芒從裂痕中湧出,順著平衡之力流進林辰和林淵的體內。林辰隻覺一股溫暖的力量順著靈脈蔓延,混沌核心的疼痛感減輕了幾分,胸口的靈蝕霧也徹底消散了。
    蝕主看到這一幕,氣得渾身發抖:“不!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他猛地撲向林辰,手中的黑色鎖鏈對著林辰的後背揮去——那裏是混沌核心的位置,隻要擊中,就能打斷本源共鳴。
    林淵眼疾手快,轉身擋在林辰身前。鎖鏈狠狠砸在林淵的後背,林淵悶哼一聲,吐出一口鮮血,黑色分支的光芒瞬間黯淡。可他還是死死地抓住蝕主的手臂,對著林辰喊道:“別管我!快完成共鳴!”
    林辰眼眶發紅,他咬緊牙關,將更多的平衡之力注入封印。金色的光芒越來越強,界門的裂痕開始慢慢縮小,蝕主的身體在光芒的照射下發出“滋滋”的聲響,黑色的霧氣從他體內不斷溢出。他想掙脫林淵的束縛,可林淵卻越抓越緊,哪怕後背的傷口不斷流血,也沒有鬆開。
    就在界門的裂痕即將愈合時,深淵中的蝕骨巨獸突然再次嘶吼,它朝著界門噴出一道更粗的靈蝕火。蘇清月和林默同時擋在林辰和林淵身前,蘇清月用身體護住林辰,林默則用巨斧擋住火焰,可火焰的力量實在太強,巨斧瞬間就被燒紅,林默的手臂也被火焰灼傷,發出“滋滋”的聲響。
    “林默!”林辰想要轉身幫忙,卻被林淵死死按住:“別回頭!一旦中斷,之前的努力就白費了!”
    林辰看著蘇清月和林默痛苦的表情,又看了看擋在身前的林淵,心中如同刀割。他知道,現在不能放棄,可他也不能看著同伴受傷。就在他猶豫不決時,界門的金色光芒突然劇烈波動——第三部分混沌本源的共鳴已經完成,可蝕骨巨獸的靈蝕火卻燒到了界門的封印上,封印的裂痕再次擴大,而且比之前更大。
    蝕主見狀,哈哈大笑起來:“我說過,你們贏不了我!界門馬上就要打開了,靈蝕族很快就會占領整個東境,你們都會成為我的奴隸!”
    林淵的身體越來越虛弱,他鬆開抓著蝕主的手,緩緩倒在地上。林辰急忙扶住他,發現他的靈脈已經被蝕主的鎖鏈震傷,氣息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蘇清月和林默也倒在地上,他們的靈韻已經耗盡,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蝕主走向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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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蝕主伸出手,想要觸碰界門的裂痕,可就在他的手即將碰到裂痕時,林辰懷中的金色玉佩突然再次發光——這一次,玉佩的光芒不再是溫暖的金色,而是帶著一絲冰冷的寒意。一道金色的身影從玉佩中浮現,那身影穿著白色的長裙,麵容與林辰的母親一模一樣,正是母親的殘魂。
    “蝕主,你以為你能得逞嗎?”母親的聲音帶著威嚴,她抬起手,對著蝕主甩出一道金色的光芒,“我早就料到你會有這一天,所以在玉佩中留下了我的殘魂,就是為了阻止你!”
    蝕主看到母親的殘魂,臉色驟變:“你……你怎麽還沒死?”
    “我就算是魂飛魄散,也不會讓你傷害我的孩子,更不會讓你毀掉東境!”母親的殘魂再次發力,金色的光芒將蝕主和蝕骨巨獸同時籠罩。蝕主發出一聲慘叫,身體開始慢慢消散,蝕骨巨獸也在光芒的照射下退回了深淵,消失在靈蝕霧中。
    可母親的殘魂也在快速變得透明,她看著林辰,眼中滿是不舍:“辰兒,娘不能再陪你了。第三部分混沌本源已經與你的核心融合,以後你要好好保護自己,保護東境的百姓……”
    “娘!”林辰伸手想要抓住母親的殘魂,卻隻抓到了一片空氣。母親的殘魂徹底消散,隻留下一道金色的靈韻,融入了林辰的混沌核心中。
    林辰看著空蕩蕩的手心,淚水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他低頭看向懷中的林淵,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蘇清月和林默,心中滿是愧疚——雖然暫時擊退了蝕主和蝕骨巨獸,可他們都受了重傷,而且界門的裂痕雖然沒有擴大,卻也沒有愈合,隨時可能再次裂開。
    就在這時,靈脈橋突然劇烈震動,橋麵的裂痕瞬間擴大,整個橋身開始傾斜。蘇清月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指著對岸的霧氣喊道:“不好!霧氣裏有靈蝕族的氣息,好像有更多的靈蝕兵過來了!”
    林辰抬頭看向對岸的霧氣,果然看到無數道黑色的身影正在霧氣中移動,那些身影比之前的靈蝕將還要高大,顯然是更強的靈蝕族戰士。他扶著林淵,將蘇清月和林默護在身後,握緊了手中的玄靈劍——混沌核心雖然融合了第三部分本源,可他還沒來得及熟悉新的力量,而且眾人都已重傷,根本無法對抗這麽多的靈蝕兵。
    橋麵的傾斜越來越嚴重,林默的巨斧已經掉進了深淵,蘇清月的古籍也被靈蝕霧腐蝕了大半。林淵靠在林辰的懷裏,氣息微弱地說:“辰哥……如果……如果實在不行,你就帶著清月和林默先走……我來擋住他們……”
    “別說胡話!”林辰打斷他,“我們是一個團隊,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可就在這時,對岸的霧氣中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那聲音帶著冰冷的笑意,正是蝕主——他竟然沒有徹底消散!
    “想走?沒那麽容易!”蝕主的身影從霧氣中浮現,他的身體雖然變得透明,可眼中的瘋狂卻更甚,“我已經召喚了靈蝕族的‘蝕天軍團’,很快就會過來,你們今天,一個也別想跑!”
    林辰看著蝕主的身影,又看了看不斷逼近的靈蝕兵,以及傾斜的靈脈橋,心中第一次感到了絕望。混沌核心的力量還在熟悉中,同伴們都已重傷,深淵下還有可能再次出現的蝕骨巨獸……
    他該如何帶著同伴們逃離這裏?蝕天軍團一旦到來,他們又該如何對抗?界門的封印還能撐多久?無數的疑問在林辰的腦海裏盤旋,而蝕主的笑聲,已經在深淵上空再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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