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9章 一路水磨禪杖打進牢城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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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魯首領莫要激動,隻是暫時忍下……”
    見魯智深如此性情,西門慶不忍心瞞他,準備安撫一下他的情緒。
    不料,魯智深直接打斷道:“什麽首領?喊灑家提轄!灑家便是最瞧不慣那忍來忍去的,男子漢大丈夫,別人都已然起到你頭上拉屎,忍?忍他個鳥!抄了他的家,給他滿門都剁成肉燥子!”
    大發雷霆的魯智深罵罵咧咧,話是對西門慶說的,但眼睛確實落在林衝身上。
    林衝一臉懵逼,弱弱問道:“說的西門大官人的事,師兄瞧我作甚?”
    “瞧你個鳥人長得好看!”魯智深一瞪眼,扭臉跑坐到了那倒地的大柳樹上生悶氣。
    西門慶笑了笑,遠遠對魯智深說道:“既然魯提轄忍不得這口氣,那我也便說一說我為何要忍罷。”
    魯智深道:“你便是慫包,還有什麽好說的?”
    西門慶的:“非也!”
    “提轄有所不知,我與那武鬆本無仇怨,相談甚歡,隻是出了些許意外他怪罪於我。
    我親眼見到官場黑暗,可他武鬆偏偏是官迷。
    若說我西門慶在世上還有何放不下的,那便是武鬆了。
    此番要對付的大小是個知府,是皇帝老兒的小舅子,若我一去不回,武鬆兄弟便是我的掛念。
    所以,我想先幫武鬆兄弟上了二龍山,找個依仗,再去拚命,難道有錯?”
    這一番話,擲地有聲!
    雖然西門慶撒謊了,但他學了韋小寶,隻在關鍵之處撒點小謊,其餘之處便都是真的。
    這樣的謊言,最是以假亂真。
    想後世那洪某疇之子糠稀精明如鬼,都對此種謊言無可奈何。
    又何況,在場的這些位魔星好漢呢?
    魯智深聞言,頓時內心頗為感動,“當真如此?”
    林衝也讚歎起西門慶的義氣,“大官人真當是義薄雲天!”
    張青孫二娘自然不必多說,也是一番讚賞之言。
    唯有公孫勝沉默不言。
    西門慶壓壓手,讓他們安靜下來,正色道:“我此番之忍耐,乃是為了武鬆兄弟。隻要他去了二龍山,有了靠山,不再孤苦伶仃漂泊一生,那我西門慶便舍得去鬥一鬥那慕容彥達。
    莫說他了,便是皇帝老兒,西門慶也敢教他人頭落地!”
    西門慶這一番話,又將眾人說的熱血沸騰。
    魯智深一下笑容燦爛,伸手拍著胸脯道:“你有這般膽色,那便是灑家沒有看走眼。你且放心,灑家便是綁,也要將武鬆兄弟給綁上二龍山!”
    林衝附和道:“大官人便信了師兄吧,師兄乃一言九鼎之人。”
    張青也道:“林衝兄弟說的沒錯。”
    孫二娘道:“怎地公孫先生一直未曾說話?”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望向了公孫勝。
    公孫勝捋了捋小胡子,嗬嗬一笑:“嗬嗬,依貧道看來,武鬆兄弟也未必非要上二龍山。他既然不願去,不如便勸他上我梁山,想必也是可以的。”
    林衝道:“公孫先生此言有理,都是自家兄弟,拳武鬆兄弟上梁山自然也是……”
    魯智深直接擺手:“那不行!”
    孫二娘道:“沒錯,武鬆兄弟得去二龍山。”
    張青也道:“梁山畢竟遠了些,還是二龍山更近。”
    公孫勝隻是捋著胡子笑問:“緣分不可強求,不妨我等現在便去那牢城營中問問,武鬆兄弟到底想去的是二龍山還是梁山吧。”
    西門慶苦笑道:“他不想落草,他現在一門心思想要接受改造,重入官途。”
    魯智深和林衝點點頭,一前一後開口。
    “武鬆兄弟這個想法,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沒錯,若非逼不得已,誰人優惠想要落草呢。”
    張青孫二娘夫妻二人也道:
    “二位師兄所言有理,若非是城中住不得,我二人也不會來此開這鋪子。”
    “是極是極,若我孫二娘為官,斷然是個好官!”
    西門慶聽傻眼了。
    不是,你們怎麽回事,咋還在這共情上武鬆了?
    你們不是一棒子土匪嗎?
    這就是齊魯大地?
    都當土匪了,心心念念的還是進製度呢?
    嗯,也對,好像原著中,在梁山上頭一回詔安的事,也是武鬆提出來了的。
    但後來宋江那屁股撅的太過分,武鬆在詔安一事上反水了。
    西門慶其實可以理解他們的心情,但這樣的發現讓他內心很憂愁哇。
    那你們要都想著詔安,要你們有什麽用?
    你們到時候真詔安了,你們聽那個藝術家皇帝的話,未詔安前,你們聽宋江那小黑胖子的話。
    哎,你們不聽我的話,我不成光杆司令了嗎?
    我踏馬不就要走晁蓋的老路了嗎?
    幸虧這個問題發現得早,務必要想個辦法解決,讓他們死了進製度當官的心!
    西門慶震驚之餘,發現公孫勝沒吱聲,便問道:“公孫道長也如此覺得嗎?”
    公孫勝哈哈大笑:“哈哈!天機不可泄露,但貧道可以告訴諸位,你我皆是一百單八顆魔星下凡,想走詔安一路為朝廷而效力嗎?抱歉,沒機會的。”
    西門慶對公孫勝刮目相看。
    可以可以,不愧是世外的高人!
    可接下來,公孫勝一句話,讓西門慶心裏無語了。
    公孫勝道:“貧道覺得你們沒追求,當什麽官?詔什麽安?大膽一點嘛,咱們一口氣殺進東京城,當一百零八個皇上,那不是千古佳話了嘛?”
    西門慶尷尬一笑:“公孫道長果然是胸懷抱負勇氣可嘉,但時間不早了,咱們得趕緊去牢城營找我武鬆兄弟去了。
    那個,林教頭,您是先去送信,還是也跟我們一並去玩一玩呢?”
    林衝受到西門慶邀請,搖了搖頭,很是靦腆道:“林衝還有要事在身,今日隻能留一份遺憾。”
    魯智深眼神中方才還有些期待,可聽到林衝這話,頓時氣鼓鼓道:“哎!西門慶你個鳥人,你問他作甚?自討沒趣了不是,走走走,帶上家夥,隨灑家一路水磨禪杖打進那牢城營,將武鬆兄弟綁上俺二龍山去罷!”
    “且慢!”
    林衝不高興了,苦大仇深的臉上滿是哀傷,質問魯智深:“師兄那話是何意?莫非,師兄內心當真就如此瞧不起林衝?”
    魯智深冷哼一聲,道:“若想被人瞧得起,那你便做些能被人瞧得起的事情罷。”
    林衝道:“梁山之上,林衝也曾火並王倫……”
    魯智深打斷道:“你說這作甚!灑家隻問你,今日打進那牢城營,你敢不敢一同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