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念棠在她的身邊轉了一圈，還故作難以啟齒的樣子。
    “你快說，柳念棠，今天你若不和我說清楚，我趙靈兒絕不會讓你在學堂好過。”
    “妹妹別急，我那不是怕你生氣嘛。”
    她是想要先試探一下趙靈兒的反應，確保無誤後，再將謝雲湘的名字說出來。
    很好，趙靈兒沒讓她失望。
    柳念棠歎氣，“我告訴妹妹，你可千萬別給他人說是我說的。”
    “好，我答應你。”
    “其實是我嫂嫂。”
    “什麽？你是說我表姐？”
    趙靈兒不信，她和謝雲湘兩人自幼一起長大，關係極好。
    趙家與謝家往來更不少，每逢過節，趙靈兒更是會在謝家長住幾日。
    “妹妹，我又何必要騙你呢？”
    按照前世的記憶，柳念棠說出她小時候與謝雲湘的一些事情。
    趙靈兒善妒，一聽不得了，立馬就要去找謝雲湘問個清楚。
    還是被柳念棠攔著，她才沒有衝動。
    接著她還在柳念棠的麵前哭了起來。
    “我向來都敬重表姐，事事都以她為中心，不曾想到她在背地裏還如此的擠兌我，若你說的是真的，我定不會饒了她。”
    柳念棠說自己現在住在謝家，也處處都被謝雲湘找麻煩。
    和趙靈兒是同病相憐，“妹妹要是願意相信我，改日嫂嫂在背地裏還說你的壞話，我一定告知給你。”
    趙靈兒心思單純，幾句話就被柳念棠給牽著鼻子走。
    剛才還吵著嚷著要讓她從學堂滾出去，現在又口口聲聲說要幫著她在這裏立足。
    柳念棠當然不信她，還得靠著自己。
    不過，除了趙靈兒，這學堂裏每一個好對付的。
    她柳念棠也殺紅了眼，打算一個個解決。
    “少爺。”
    藏川欲言又止，讓謝昀看出端倪。
    “怎麽？難道她第一天過去，就在那邊鬧事了？”
    謝昀已經做好準備，她柳念棠會在那裏一哭二鬧。
    到時候還會求著讓他接她回家。
    “是柳小姐鬧事，但受傷的不是柳小姐。”
    “？”
    藏川一臉尷尬，“學堂裏的男子為了柳小姐打的頭破血流，今日已經好幾個都被抬著回家了。”
    謝昀皺眉。
    “靈兒呢？”
    “表小姐好像沒那麽討厭柳小姐了，還成了柳小姐的跟班。”
    謝昀不語，擺擺手示意藏川出去。
    難道真的是他小看了柳念棠？
    她真的有點能耐？
    學堂裏，柳念棠是吃上好的了。
    “柳小姐，這京城最大的酒樓醉香樓你知道吧？”
    “知道，怎麽了？”
    唐少爺將一整隻鴨子送到了她的麵前。
    周圍的學生都已經開始咽口水，醉香樓的鴨子每日可都是限定。
    一般都會被王公貴族家的人給事先定上，一般普通的百姓別說吃他們的鴨子了，醉香樓的門檻都邁不過去。
    唐少爺身為醉香樓唯一的少爺，居然那麽大方還把一整隻鴨子都搬到學堂裏來了？
    “這可是我爹親自下廚做的，我自己都舍不得吃，就想著送給柳小姐你了。”
    “你請笑納。”
    柳念棠瞥了一眼，不說在謝家了。
    哪怕原來在柳家的時候，那山珍海味柳念棠也沒有少吃。
    區區一隻鴨子，就想把她打發了？
    她冷哼，“唐公子，你們醉香樓未免也太小氣了一些。”
    “柳小姐何出此言？”
    柳念棠取下一隻鴨腿，隨手就遞給了旁邊的一個公子哥。
    “鴨子並不貴，你父親有這手藝，完全可以每日多做一些出來，讓更多的人還能嚐到美味。”
    “除非……”
    眾人豎起了耳朵。
    唐少爺也急得額頭冒汗，“除非什麽？”
    “是呀，柳小姐，你就別吊我們胃口了，是不是你還發現了什麽？”
    柳念棠笑了，“除非你爹的廚藝平平無奇，大夥兒都是讀書人，更是知道物以稀為貴，鴨子也是你父親唯一還能拿得出手的東西。”
    “他若每天供應太多，也會露出馬腳來。”
    “說不準稍微厲害一點的人，吃個兩三次就能知道其中的秘方，你爹那是怕別人搶了他的飯碗呢。”
    眾人紛紛點頭，認為柳念棠說得有理。
    但唐少爺聽的出來，她這是在貶低自己父親廚藝不精。
    還想要蠱惑大夥兒，不去醉香樓。
    “柳小姐，我唐家與你無冤無仇，我爹好歹也算是你的長輩。”
    “我又免費請你吃鴨子，你怎麽還要嘲諷我爹，砸我家招牌呢。”
    見他如此氣憤，柳念棠連忙抬起手來。
    “等等，唐少爺，你可不能汙蔑我呀，我哪裏有砸你招牌的意思？”
    “我不過就是說了實話而已，再說，你家醉香樓的招牌又不是禦賜的金字，本就不值錢。”
    眾人大笑。
    唐少爺說不過她，又氣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隻能哭著跑了出去。
    他們又叫囂起來，“一個大男人怎麽還哭哭啼啼，看來柳小姐是說對了，不然他走什麽？”
    柳念棠並非是誠心想要害人，隻不過是想要讓自己變得強大而已。
    “柳小姐，那鴨子你不喜歡吃，不知我家這上好的茶，可是讓你稱心如意？”
    她莞爾一笑，朝著那人的懷裏靠了過去。
    當然，她並不是無心而為。
    是有心為之，因為謝昀現在就站在門口。
    柳念棠故意做的妖嬈，嘴唇還微微的張開。
    “王家哥哥，你手中這葡萄我倒是想要嚐嚐甜不甜。”
    王公子也沒有少去過青樓，那裏的女子雖說都訓練有方，可比起柳念棠來，少了幾分那骨子裏的嫵媚。
    他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念棠妹妹是要讓我用手喂呢，還是嘴？”
    “哥哥你說呢？”
    她的小舌頭在嘴角輕輕勾動，是個男人都已經把持不住，何況還是陽氣方剛的年輕男子。
    阿嚏。
    所有人都朝著門口望去。
    謝昀手中拿著一本書走了進來。
    王公子迅速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學生見過謝太傅。”
    他的視線並未在王公子的身上停留，而是直接落在了柳念棠的身上。
    柳念棠不僅沒有起來，反而姿態還更加妖嬈。
    光滑的腳踝從褲腿下伸了出來，無意勾在了謝昀的小腿處。
    “大哥哥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