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昀的視線幾乎是從她的身上一掃而過。
    最後才落在了柳念棠的玉肩上，“這裏是學堂。”
    柳念棠當然知道。
    可她不信謝昀會讓她當眾出醜，她伸出手來，半個身子還靠著書桌上。
    聲音綿綿，“大哥哥，人家起不來了。”
    謝昀猶豫瞬間，就抬手把她拽了起來。
    柳念棠趁機再次投入他的懷裏。
    “不過才一個時辰不見大哥哥，念棠可是想念的很。”
    她餘光瞥著謝昀反應，他若是不喜歡，柳念棠就適可而止。
    謝昀沒有動彈，他就想看看柳念棠還有什麽招數。
    在謝家就不老實，沒想到現在把她送到了族學來，她還不收斂。
    當真是要讓他把她掃地出門？
    謝昀伸手將她的衣服往上拉，“你隨我來。”
    他毫不在意懷裏的美人兒，轉身就進了裏屋。
    柳念棠微笑，跟著進去。
    外麵的人倒是緊張的很。
    還伸著脖子朝著裏麵看去，“都說謝太傅脾氣古怪，在學堂裏鬧事，他若不順眼，當即就會趕人。”
    剛才整個魂兒都在柳念棠身上的王公子，這會兒還在回味柳念棠那怡人的香氣呢。
    胳膊就被旁邊的人碰了一下。
    “王兄，你可小心點，那柳小姐是謝家的姻妹，少去招惹她。”
    王公子聳聳肩，“我哪裏有招惹她？明明是她先招惹的我。”
    “哎，你千萬別那麽說，謝太傅是出了名護短，柳小姐現在又是半個謝家人，他能不護著？”
    “也對，還是潔身自好的好，那美人兒渾身都是帶著刺兒，碰不得。”
    別人碰不得，在謝昀的麵前，柳念棠沒有少投懷送抱。
    她也瞧不上其他人，隻有謝昀才是她的心頭肉。
    柳念棠的目標明確，謝昀何等聰慧之人，她的那點小心思又怎麽會逃得過他的眼睛？
    “藏川。”
    “屬下在。”
    “吩咐下去，以後在學堂裏必須統一著裝。”
    “是。”
    謝昀說那話的時候，餘光又落在柳念棠的肩膀上。
    “別把這裏當做青樓。”
    “你若惹了事，我一樣可以把你送到尼姑庵。”
    他在威脅她？
    柳念棠不吃這一套。
    她扭捏著細腰，如同小蛇一般，縈繞在他的身側。
    “大哥哥當真狠得下這心？”
    柳念棠時刻掌握著他的一舉一動，哪怕一個細小的表情都拿捏到位。
    “我走了無所謂，就怕我人在尼姑庵，心還在大哥哥你的身上。”
    “那些老尼姑哪裏會管得了我？”
    她說著，一隻手已經自然的爬上他的胸前。
    指尖觸碰著他的身體，“我隻服大哥哥的管教。”
    謝昀歎氣，“學堂裏多為男子，你穿成這樣，他們哪裏還有心思學習東西？”
    柳念棠又一個轉身，坐在了他的推上。
    雙手已經勾住他的脖頸。
    清澈的眼神望著謝昀的雙眸。
    嫵媚的模樣，讓謝昀不敢對視。
    “我現在就在大哥哥你麵前，大哥哥可還有別的心思想其他？”
    謝昀推開她。
    “放肆。”
    柳念棠噘著嘴，“好啦好啦，我不惹大哥哥生氣了，大哥哥走了兩個時辰又轉回來，不也是放心不下我嗎？”
    “大哥哥不承認，是怕嫂嫂和我大哥誤會吧？”
    “你放心，此事你知我知。”
    謝昀無語，這女子是真不安分。
    看來他不派人盯著，族學裏遲早都要出事。
    “我若不來，方才又怎麽還看得見那出好戲？”
    柳念棠笑了，“大哥哥是吃醋了？”
    他不看她，低頭喝茶。
    “我是這裏的監管人，偶爾也會過來教書。”
    謝昀端著茶盅，“你不聽話，我自然會教訓你。”
    “聽話聽話，我最聽大哥哥的話。”
    她諂媚的模樣，讓謝昀好奇。
    “以後在這裏別那麽叫我。”
    柳念棠又湊了過去，撐著小腦袋，像是一隻靈動的小狐狸。
    她的一瞥一笑，隨時都能勾走人心。
    謝昀想著，反正被她勾走的那個倒黴蛋，絕不會是他。
    至於是誰，他也不在乎。
    “不叫大哥哥叫什麽？難道和其他人一樣，叫你謝太傅？”
    柳念棠搖搖頭，“這稱呼我不喜歡，我也不想和他人一樣。”
    “那我叫你先生吧。”
    “隨你便。”
    謝昀在上麵講學，眾人都聽的仔細。
    唯獨柳念棠的心不在學習上，全部都放在謝昀的身上。
    等謝昀離開後，她又魂不守舍起來。
    趙靈兒從柳念棠口中得知謝雲湘的奸計，氣衝衝的上門討要說法。
    “你是說柳念棠在族學？”
    “表姐，我現在和你說的不是她柳念棠的事情，而是你我之間……”
    砰！
    趙靈兒話還沒有說完，謝雲湘已經拍著桌子起身。
    “表小姐，你還是先回去吧。”碧珠見狀，好心提醒。
    但趙靈兒這人是真的沒有腦子，非要纏著謝雲湘問個所以然。
    謝雲湘從小就沒把這個跟屁蟲放在眼裏，如今也是一樣。
    她本以為柳念棠進了尼姑庵，再無可能出現在她的眼前。
    哪知道……
    “夠了，趙靈兒。”
    趙靈兒愣在那裏，滾燙的臉上，仿佛被潑了一盆涼水。
    渾身戰栗。
    “你以為你是誰呢？你們趙家要不是有我謝家這樣的親戚，誰知道你趙靈兒的存在？”
    “當初不是你父親求著我大哥收留你進族學，憑著你的那點能耐，你以為你有什麽本事進去？”
    “我勸你好自為之，趕緊從我麵前滾出去。”
    趙靈兒嘴唇動了動，不知道如何反駁。
    “表姐，這才是你心裏對我和趙家的真實想法是吧？”
    “我趙靈兒對你和表哥敬重，在外也時刻謹記不能給你們丟人。”
    “不曾想，原來你是如此看我。”
    謝雲湘的確就是那麽想的，她也不在乎得罪趙靈兒和趙家。
    他們這種窮親戚，少一個更好。
    免得還來給她謝家招惹是非。
    趙靈兒哭著從謝家跑出去，恰巧碰見了回來的謝昀。
    “靈兒？”
    她沒有回應，隻是哭的更大聲了一些。
    謝昀見她是從謝雲湘的院子跑出來，立馬就去找她詢問。
    “雲湘，你對靈兒……”
    “大哥你來的正好，我還想要問你呢，為何柳念棠沒有去尼姑庵？”
    “你都知道了？”
    謝雲湘沒想到他是這反應，“是兄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