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認真了,我就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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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陽的餘暉為演武場鍍上一層溫暖的金邊,光幕的餘波還未完全散盡,空氣中仍縈繞著靈力碰撞後的清冽氣息。洛小魚與蕭燼相對而立,勝負已定,歡呼聲卻似隔了層水幕,模糊地傳入耳中。蕭燼那句“我輸了”還懸在兩人之間的空氣裏,帶著坦然的重量,讓洛小魚心頭的複雜情緒尚未沉澱。
    她看著蕭燼歸鞘的長劍,劍鞘上流轉的微光映著他平靜的眼眸,忽然想起賽前他曾說“不必顧慮太多”,可此刻,他分明是顧慮了——顧慮了她的靈力特性,顧慮了“以柔克剛”的境界,更顧慮了這場對峙背後,不該有“壓製”與“碾壓”,而該是“碰撞”與“共鳴”。這份顧慮,成了他認輸的注腳。
    “蕭燼師兄,”洛小魚輕聲開口,掌心的寒玉佩似也感知到此刻的氛圍,微微發燙,“你不是輸了,是放了我一馬。”
    蕭燼眉梢微挑,唇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放水?洛師妹未免小瞧了劍心訣的驕傲。”他抬手,指尖拂過劍鞘上的紋路,語氣帶著幾分認真的認真,“方才那一劍,我的劍影雖斷了冰月之力,可你靈力波動對劍心領域的反噬,已觸及根基。繼續下去,我雖能強行支撐,卻會留下靈力隱患。劍修之道,本就是順勢而為,若強行違背靈力運轉的規律,便是舍本逐末。”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洛小魚眼中,帶著幾分坦誠:“況且,你的月華之力與寒氣交融,已不是簡單的防禦,而是形成了獨特的‘柔韌之道’。這種境界,本就是對‘剛猛’劍勢的克製,我若再固執地用劍心領域硬壓,反而落了下乘。這不是放水,是承認你對‘道’的理解,更契合此刻的戰局。”
    洛小魚怔住,她原本以為的“讓步”,在他口中成了對“道”的敬畏與對境界的清醒認知。這份認真,讓他的認輸不再是妥協,而是另一種境界的彰顯——承認對手的優秀,本就是對自身“道”的堅守。
    就在這時,觀戰席上的喧嘩聲漸漸清晰起來,有弟子在歡呼洛小魚的勝利,也有弟子在讚歎蕭燼的氣度。洛小魚望著蕭燼,忽然彎起眼眸,笑意從眼底漫開,像月光落在冰晶上,清透又溫柔。她輕聲道:“原來如此。那我倒要感謝師兄的‘認真’了。”
    蕭燼挑眉,似在等她的下文。
    洛小魚抬手,指尖輕輕拂過掌心的寒玉佩,月華之力與寒氣再次緩緩交融,卻不再有之前的淩厲,而是帶著幾分柔和的光澤。她看著蕭燼,笑意更深:“師兄方才說,劍修之道是順勢而為。那我這‘柔韌之道’,又何嚐不是順勢而為?順應月華的清輝,順應寒氣的凜冽,讓它們自然交融,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力量。若師兄剛才沒有用劍心領域壓製我,而是順著我的靈力軌跡與我周旋,或許我反而找不到反擊的機會——畢竟,麵對不壓製我的對手,我這‘以柔克剛’的手段,便少了一分‘借力’的契機。”
    她頓了頓,笑意裏添了幾分俏皮與坦然:“所以啊,師兄,你認真了,我就輸了。若你不認真,或許輸的會是我。”
    蕭燼愣住,眼底的認真漸漸化作笑意。他看著洛小魚眼底的坦誠與狡黠,忽然覺得這場對峙,比任何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都更讓人難忘。她不是在否認自己的勝利,而是在承認:這場勝負,從來不是單方麵的碾壓,而是兩種“道”的互相試探與彼此成全——她的“柔韌”與他的“剛猛”,本就是相輔相成的存在。
    “原來如此。”蕭燼輕笑出聲,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動作帶著幾分兄長般的溫和,“那看來,這場對峙,沒有輸家。”
    洛小魚笑著點頭,夕陽的光芒落在兩人身上,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又漸漸交織在一起。擂台下,裁判的宣布聲、弟子們的歡呼聲再次響起,可此刻的兩人,卻似置身於一片安靜的天地裏,彼此眼底的笑意,比夕陽更暖。
    觀戰席上,有長老看著這一幕,感慨道:“月棲梧的清輝,劍心訣的鋒芒,本就是相輔相成的兩種力量。這兩個孩子,不僅懂了靈力的運用,更懂了‘道’的包容,宗門後繼有人啊。”
    夕陽漸漸沉入山巒,演武場的喧囂漸漸散去,隻留下兩人並肩而立的身影。洛小魚望著蕭燼的側臉,輕聲問:“師兄,接下來,我們是不是該一起探索更高境界了?”
    蕭燼轉頭看她,眼底帶著同樣的期待與堅定:“自然。畢竟,‘柔韌’與‘剛猛’,本就是相輔相成的路。”
    晚風拂過,帶著寒玉佩的清冽與劍鞘的微涼,兩人的身影在暮色中漸漸遠去,而這場對峙後的約定,也成了他們共同探索“道”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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