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雪夜戲魔,輕功初顯藏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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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氣如刀,刮過他破爛的衣衫,刺入骨髓。
    布料早已凍得僵硬,每一次呼吸都像吞下碎冰,喉間泛起血腥與凜冽交織的澀意。
    寅時的更鼓聲仿佛還在耳邊回響,餘音在風中顫抖,如同他此刻仍在打顫的指尖——那不是錯覺,而是劫後餘生的真實烙印。
    就在這時,一道冰冷的機械音在他腦海中響起,毫無溫度,卻讓他心底悄然燃起一絲微光,宛如暗夜裏忽然閃現的螢火。
    【特殊獎勵:因宿主主動暴露弱點,引誘刺客深入,成功保護蘇氏家族核心機密,特獎勵“氣運點x3”。】
    這聲音他並不陌生。
    三日前,當他被蘇明遠踹進糞坑、汙泥灌入口鼻之際,腦中也曾響起過類似的低語:【檢測到強烈屈辱情緒,新手禮包激活倒計時:2】……那時他還以為是瀕死幻覺,如今卻已明白——命運之輪,早已悄然轉動。
    陳默的眼皮微微一動,深邃的眸子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
    保護家族?
    他不過是在保護自己罷了。
    若非昨夜他故意示弱,以《龜息功》封住經脈氣息,偽裝成毫無內力的廢物,恐怕此刻早已是一具冰冷的屍體,連屍首都未必能完整收殮。
    他的目光緩緩移向柴房那扇破爛的木門。
    門環處,那把看似普通的銅鎖已被暴力扯開,鎖體扭曲變形,邊緣參差如撕裂的獸骨——這本該需要巨力配合專用工具才能破壞的機關鎖,竟被人以純粹蠻力硬生生撕裂!
    陳默的瞳孔驟然一縮。
    這把鎖,他有印象,是二十年前先帝巡遊時賞賜給蘇家老爺子的禦造之物,內藏三道機簧,專用於鎖閉家族密室。
    尋常刀劍在其上連一道白痕都難以留下,更別說如此徹底地摧毀。
    來人不僅手持神兵,恐怕還修有金剛不壞之體,其身份,已然呼之欲出。
    天色剛蒙蒙亮,霜霧彌漫,柴房的門便被人一腳踹開,發出沉悶的撞擊聲,震得梁上積塵簌簌落下。
    管家王德海舉著一盞燈籠,昏黃的光線在雪地上劃出搖曳的光圈,照亮了滿地狼藉,也照亮了他那張寫滿鄙夷與憤怒的臉。
    冷風卷著雪粒撲進屋內,打在他的臉頰上,帶著針紮般的刺痛。
    “好你個陳默!你這個掃把星!入贅我蘇家三年,除了吃白飯還會幹什麽?現在連刺客都敢往府裏招惹了?!”王德海的聲音尖利刻薄,字字如錐,直刺耳膜。
    陳默掙紮著從角落裏爬起來,雙膝一軟,重重地跪在門外的積雪裏。
    冰冷的雪水瞬間浸透褲管,寒意順著腿骨往上爬,牙齒不受控製地打顫,臉上滿是劫後餘生的驚恐:“王……王管家,不關我的事啊!那刺客太凶了,蒙著麵,二話不說就下殺手,我……我差點就沒命了!”
    他的表演恰到好處,將一個無能贅婿的懦弱與無助演繹得淋漓盡致。
    王德海冷哼一聲,居高臨下地審視著他:“廢物!說,那刺客長什麽樣?用的什麽兵器?但凡有一句假話,我今天就扒了你的皮!”
    陳默一邊發抖,一邊斷斷續續地回憶:“他……他很高,比我高出一個頭還不止……對,至少高三寸!手裏……手裏拿著一把很長的刀,烏漆嘛黑的,比尋常的佩刀要長……長半尺!”
    他悄無聲息地在刺客的真實身高上加了三寸,在武器的長度上添了半尺。
    這兩個看似微不足道的細節,如同一顆投入湖麵的石子,即將在這座深宅大院裏,激起滔天巨浪。
    正午,膳堂。
    作為蘇家的上門女婿,陳默連與下人同桌吃飯的資格都沒有,隻能蜷縮在角落等待殘羹冷炙。
    空氣中彌漫著油膩與餿味,混雜著炭火燃燒的焦煙。
    一陣惡風襲來,蘇家二少爺蘇明遠大步走至,手中端著一盆吃剩的涼湯。
    “嘩——”
    冰冷的湯水從頭頂傾瀉而下,順發梢流進脖頸,油膩的菜葉黏在臉上,腥臭的氣息鑽入鼻腔。
    屈辱感如潮水般湧來,幾乎要衝垮理智。
    陳默緩緩抬起頭,擦去臉上的汙物,眼神古井無波。
    可就在那一瞬,舌尖猛然咬破,血腥味在口中蔓延——那是係統提示再次浮現的信號:【仇恨值+1,解鎖潛能:隱忍·初級】。
    他借疼痛壓下殺意,讓怒火沉入深淵。
    就在此刻,餘光瞥見窗外一抹極快的黑影一閃而過。
    是監視者!
    陳默心中一動,臉上立刻浮現出痛苦之色,猛地咳嗽起來,身體隨之劇烈搖晃,仿佛被湯水嗆得喘不過氣。
    “咳……咳咳……”
    他踉蹌著起身,腳下一滑,身體“不受控製”地朝蘇明遠撞去。
    蘇明遠正得意洋洋地欣賞著他的窘態,猝不及防。
    眼看就要撞上,陳默的重心卻在瞬間發生了一個詭異的偏轉。
    他暗中運轉內力,腳下使出《寒鴉十八步》中的“影渡”一式,看似前撲,實則借力後仰,整個身體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向後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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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手中端著的那個空湯盆,卻因慣性狠狠翻扣過去。
    “嘩啦——”
    殘餘湯水盡數潑在蘇明遠那雙剛換上的名貴雲錦靴上,油漬迅速暈染開來。
    蘇明遠低頭看著心愛的靴子被玷汙,瞬間暴跳如雷,而陳默已“砰”的一聲摔落在地,蜷縮著身子,看起來比他還慘。
    黃昏時分,暮色漸合,庭院最後一縷陽光也被吞沒。
    陳默趁著巡夜仆人換崗的間隙,悄然掀開假山後的青石板,鑽入那條塵封已久的密道——這是他入贅蘇家第一年意外發現的秘密通道,三年來從未示人。
    昨夜他故意將刺客逼向柴房西側,便是為此刻做準備。
    密道盡頭,冷風撲麵而來,夾雜著泥土與苔蘚的潮濕氣息。
    他深吸一口氣,腳下輕點,運轉《寒鴉步》第三重“影渡”,身形如煙似霧,貼著岩壁疾行,快逾奔馬,卻不驚起一絲塵埃。
    月光穿過林隙,灑在寂靜的山林間,照得落葉泛銀,也照見他眸中寒光閃爍。
    很快,他來到一處山崖斷口。
    這裏是蘇家後山的禁地,再往前便是通往京城的官道。
    他蹲下身,在月光下仔細觀察。
    幾枚清晰的馬蹄印赫然出現在泥土中,印痕極深,顯示出馬匹的精良與騎士的匆忙。
    指尖觸到泥濘,濕冷黏膩,還殘留著一絲尚未散盡的馬汗腥氣。
    忽然,一抹異樣的顏色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伸手撥開雜草,撚起半片被荊棘掛住的衣角。
    布料是上乘的玄色貢品絲綢,指尖傳來異樣的堅韌——這不是普通絲綢,而是宮造局特供的“雲鱗錦”。
    他曾聽父親提起過,這種布料每年隻產出三十匹,專用於三大親衛營。
    再看那金線繡紋,雖隻剩半邊,但起筆頓挫有力,收鋒淩厲如鉤,正是“鐵畫銀鉤”的禦書院體。
    而整個大夏,敢在服飾上用“禦”字作標識的,除了皇帝本人,便隻有直屬皇廷的“玄鴉”暗衛。
    陳默捏緊那半片衣角,指節發白,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皇室近衛,深夜刺殺一個毫無地位的上門女婿?
    這背後隱藏的秘密,遠比他想象的要深。
    夜深人靜,當最後一盞燈籠熄滅,蘇家主院深處,卻仍有燈火搖曳。
    子夜,蘇文淵的書房依舊燈火通明。
    燭火在窗紙上投下他凝坐的身影,映出一片孤寂而沉重的輪廓。
    管家王德海躬著身,將一份整理好的卷宗遞了上去,聲音比平時低了三分:“家主,這是陳默那廢物的口述,已經核實過了,柴房確實有打鬥痕跡。”
    蘇文淵接過卷宗,一目十行地掃過。
    當他看到“身高高三寸,刀長半尺”時,臉色微變。
    他從書架暗格取出一份隱秘檔案,兩相對照,眼神越來越凝重。
    王德海站在一旁,手心全是汗。
    他看見家主的指尖在那兩行字上輕輕敲擊,額角滲出細密汗珠——因為那份檔案裏,“玄鴉”統領的身高與佩刀,恰好與陳默“多”出來的尺寸完全吻合!
    一個巧合,可以說是意外。兩個巧合精準疊加,那就是刻意為之!
    這個廢物,難道想把蘇家拖進皇儲之爭的渾水?
    王德海正要開口提醒,卻見蘇文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個陳默,倒是很會挑時機給我蘇家立功。傳我的話,明日起,讓他去賬房,把蘇家這三年的所有賬本,都給我抄錄一遍。”
    王德海猛地一愣。
    “東廂,家主等著看。”
    第二日天還未亮,晨曦微露,霜氣凝於簷角。
    陳默抱著沉重的賬本,紙頁粗糙的邊緣磨著掌心,每一步都踏在結冰的青石板上,發出輕微卻清晰的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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