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龍影現世,毒計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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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時剛過,晨光未現。
    寒風穿廊,吹得簷下銅鈴輕響,叮咚如泣,似有冤魂低語於夜霧之中。
    陳默站在掃帚旁,指尖仍殘留著那張藥方上陰冷的觸感——紙麵粗糙如枯骨,墨跡泛青,仿佛浸過屍水,一碰便滲出刺骨寒意,順著指縫爬進血脈。
    他閉了閉眼,體內暖流翻湧,《天子望氣術》初成,天地間的氣運流轉在他眼前化作斑斕絲線,如星河垂落,經緯分明。
    就在這時,腦中清音再起:
    【叮!辰時簽到成功,獲得《孫吳兵法·火攻篇》殘卷)】
    一卷泛黃古冊憑空落入意識深處,字字如烙鐵燙入神魂:“火攻有五:一曰火人,二曰火積,三曰火輜,四曰火庫,五曰火隊……攻其不備,出其不意。”
    陳默呼吸微滯。這不僅是兵法,更是權謀殺局的鑰匙!
    他猛然睜眼,望向蘇清漪書房方向——那裏燈火通明,隱隱傳來怒喝。
    “那陳默竟敢……”是王德海的聲音,低沉而暴戾,像一頭被踩住尾巴的老狼,“一個寒門廢物,也配碰小姐的藥?查!給我把昨夜所有藥材經手之人統統拿下!”
    話音未落,驟變突生!
    “噗——!”
    一口黑血噴濺而出,王德海雙目圓瞪,雙手死死摳住胸口,整個人撲倒在地,喉間發出嗬嗬怪響,唇角不斷溢出烏漆般的血沫,腥臭撲鼻,連空氣都凝成黏稠的濁霧。
    蘇清漪素衣臨風,推門而出,眉宇間寒霜凝結:“來人!管家中毒,速請大夫!”她伸手探其鼻息——極輕,近乎無,卻又未徹底斷絕。
    陳默早已端著一碗醒酒湯“恰巧”路過,衣袖微動,將掃帚靠在一旁,低頭躬身:“回小姐,小人剛從廚房取湯回來,見王管家倒在門前……”
    蘇清漪目光如刀,落在他臉上:“你離得最近,可聽見他說什麽?”
    陳默垂首,聲音低啞:“隻……隻聽他說‘陳默’二字,其餘便……便吐血倒地了。”
    她眸光微閃,又問:“藥廬那邊送來的安神湯,你可曾見過?”
    “小人不敢擅近。”陳默頓了頓,似猶豫片刻,才低聲開口,“但阿月婆婆昨晚嘀咕了一句——引魂香不對勁,燒出來的煙是灰綠色的,像是摻了屍油。”
    “引魂香?”蘇清漪瞳孔一縮。
    那是專用於疫區驅邪淨穢的香料,按例隻能由宮中賜予,民間私製者斬立決。
    若真有人私自煉製,還混入宰相府藥廬……便是誅九族的大罪!
    消息傳開不過半刻,藥廬已亂作一團。
    張掌櫃翻箱倒櫃,臉色慘白:“不可能!我親手配的藥,怎會出錯?定是被人調包!”
    他猛地拉開底層暗格,正欲取出原始藥單,忽聽得“嘩”的一聲——滾燙熱水從天而降,潑了他滿頭滿臉!
    “啊——!”張掌櫃慘叫跌退,麵皮瞬間紅腫潰爛,熱氣蒸騰中,一股焦糊味夾雜著藥腥彌漫開來。
    阿月拄著拐杖立於門口,老眼中竟有淚光:“老身熬了一輩子藥,從沒見過拿斷腸草當歸用的畜生!你還敢翻賬本?!”
    混亂中,一道身影如鬼魅般掠過牆角。
    陳默施展《縮地成寸》,身形化虛,在眾人視線盲區疾行如風。
    幾個起落間,已潛入後山廢棄密道。
    冷石潮濕,蛛網橫織,腳下碎石咯吱作響,每一步都激起幽深回音。
    他掏出隨身攜帶的朱砂筆,在昨夜發現的石壁刻痕處迅速補寫——
    “毒香滅口”四字一成,整塊岩壁微微震顫,仿佛觸動了某種機關。
    果然,不多時,一陣急促腳步聲自遠處逼近。
    兩名黑衣仆從匆匆趕來,其中一人驚疑道:“王管家昨夜說這裏有異響,莫非真藏了什麽?”
    “進去看看!”
    陳默悄然退至陰影深處,嘴角微揚。
    ——攻其不備,正在此刻。
    他不動聲色退出密道,換回粗布衣裳,恰好趕上正午朝議。
    宰相蘇元禮披紫袍入殿,麵色沉鬱:“今晨王管家暴斃,疑似中毒,且牽涉私製引魂香,此事若傳入禦史台,恐成大患。諸位有何見解?”
    堂下眾人噤若寒蟬。
    唯有陳默跪伏階前,戰戰兢兢道:“小人……小人卑賤,不懂政事……隻記得王管家這幾日常去後山藥窖,說是檢查存藥……還曾見他深夜與外人接頭……”
    “放肆!”一聲怒吼炸響。
    王德海不知何時竟已蘇醒,踉蹌衝入大殿,抬手便是一掌:“你這賤婿,血口噴人!”
    掌風淩厲,直取陳默麵門。
    可就在掌勢將落之際,王德海手臂忽然僵住,臉龐扭曲如遭雷擊。
    “哢——”
    一聲脆響,他右手玉扳指應聲崩裂,碎片飛濺。
    一片泛黃帛紙從中飄落,被風一卷,恰好落在宰相腳邊。
    蘇元禮拾起一看,渾身劇震。
    紙上赫然是半截密詔殘頁,墨跡斑駁卻依稀可辨:“……九月初三,密詔入藏,廢立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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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令人駭然的是,那“廢立在即”四字筆鋒轉折,竟與昨夜密道石壁上新添的“毒香滅口”出自同一手法!
    滿殿死寂。
    宰相緩緩抬頭,目光如劍刺向王德海:“你……到底是誰的人?”
    王德海麵無人色,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而陳默低垂著眼簾,掩去眸中寒芒。
    但更深的風暴,才剛剛開始。
    庭院空曠,燭火在風中搖曳,隻剩蟲鳴伴著他運轉功法的呼吸聲。
    陳默獨坐院中,運轉《天子望氣術》,目光穿透重重屋宇,直指後山密道深處。
    那裏的石壁原本黯淡無光,此刻卻緩緩浮現出一道蜿蜒紋路——形如蟄龍盤踞,鱗爪隱現,周身纏繞著絲絲黑霧與赤焰之氣。
    他心頭一震。
    起初隻是濕痕蔓延,似潮氣凝結;繼而指尖觸及時,竟覺微微發麻,如同電流遊走皮肉之下;再細看,那紋路線條似乎比昨日偏移半寸,輪廓愈發清晰。
    當他緩緩起身,朝密道走去時,腦海中忽有一道久違的提示音悄然浮現:
    【檢測到上古龍脈共鳴……潛龍命格,即將覺醒】
    子夜三更,風如刀割。
    陳默立於後山密道深處,寒氣自石縫中滲出,浸透粗布衣衫,袖口結出薄霜。
    他雙目微凝,運轉《天子望氣術》,瞳孔深處泛起一抹淡金之色——天地間的氣運流轉在他眼前化作斑斕絲線,而那石壁之上蜿蜒浮現的龍形紋路,赫然如一條沉眠千年的真龍脊骨,正緩緩蘇醒。
    黑霧纏繞其身,赤焰遊走鱗隙,每一次“呼吸”,都引動地脈輕顫,仿佛整座宰相府的地基都在為之共鳴。
    “這……不是刻痕。”陳默指尖輕觸石麵,聲音幾不可聞,“是活的。”
    就在他五指貼上龍紋刹那,一股灼熱驟然從掌心炸開,直衝經脈!
    仿佛有億萬生靈魂魄在血肉中咆哮,又似遠古帝王在他神魂深處低語。
    【叮!檢測到上古龍脈共鳴……潛龍命格,覺醒!】
    【氣運點滿,解鎖天賦——“龍鱗護體”被動):危急時刻自動激發,百毒不侵,萬刃難傷,可抵禦一次致命攻擊!】
    【提示:此命格牽動皇族秘辛,暴露即遭天下追殺!】
    係統提示音落下的瞬間,陳默體內暖流暴湧,皮膚下隱隱浮現出細密金紋,轉瞬即逝。
    他心頭劇震,卻強壓驚濤,緩緩收回手。
    可就在這時——
    “吱呀”一聲,油燈微晃。
    一道素白身影悄然出現在密道口,燈火搖曳,映得她眉眼清冷如霜雪。
    蘇清漪手持燈籠,目光穿透幽暗,正落在那尚未完全隱去的龍紋之上。
    火光映照間,龍影忽明忽暗,先是輕微震顫,繼而隨著她的腳步,竟似輕輕扭動,仿佛認得那氣息。
    “你……看見了?”陳默低聲問,語氣平靜,心卻已提至喉口。
    蘇清漪沒有答話,隻是緩步走近,將油燈高舉。
    光影交錯中,龍紋微微顫動,如同回應。
    她忽然冷笑:“紫電貫夜,龍影現世,連禦前欽天監都連夜奏報‘潛龍出淵’。你說……我會看不見嗎?”
    陳默眸光一凝。
    原來那一夜王德海“暴斃”,並非巧合。
    他在密道偽造證據時,早已暗中催動《孫吳兵法·火攻篇》中的“借勢焚局”之計,引燃藏匿多年的引魂香殘灰,再以縮地成寸悄然撤離。
    豈料火勢引動地脈異象,竟招來天象示警——子時雷動,一道紫電劈落山崖,龍影乍現蒼穹!
    當時滿府皆驚,唯有他心中了然:那是龍脈感應到了他的氣運升騰。
    而現在,蘇清漪親口提及“紫電龍影”,語氣中竟無半分驚懼,反倒透著一絲……期待?
    她究竟是知情人,還是另有圖謀?
    念頭未落,蘇清漪忽然抬眸,直視他雙眼:“你以為裝傻三年,掃院劈柴,就能瞞過所有人?可你忘了——這府中每一寸土地,都埋著先帝的眼線。”
    說罷,她轉身離去,裙裾拂過塵埃,留下一句低語:“若你是那個人……那就別再躲了。”
    陳默佇立原地,寒意從腳底攀上脊梁。
    三日後子時,暴雨傾盆。
    陳默盤坐於柴房角落,手中朱砂筆尚未收起。
    他知道,今晚將是風暴來臨之時。
    忽然咳嗽兩聲,唇角抹上特製藥膏,臉色霎時青灰扭曲。
    片刻後,小廝推門驚呼:“不好了!陳默中毒了!”
    眾人湧入,七手八腳將他抬往偏屋。
    陳默閉目不動,任其擺布——早在三天前,他就勘測好屋內結構,悄悄打通了通往屋頂夾層的暗道。
    待人聲漸歇,他借《縮地成寸》一閃而出,沿牆隙攀上橫梁,輕輕托起預先鬆動的瓦片,伏身藏匿。
    雨水順著屋簷滴落,打濕了他的衣角。但他不敢動。
    因為他知道——他們,快來了。
    窗外,兩道人影踏雨而來——正是蘇清漪與宰相蘇元禮。
    “父親,不能再拖了。”蘇清漪站在簷下,聲音冷得像冰,“那夜紫電之後,京中已有三名欽天監舊臣暴斃。他們臨死前都在喊同一個名字——‘龍嗣歸位’。”
    蘇元禮沉默良久,終是一歎:“若他真是先帝遺子……我們這一族,便是扶龍之人,也是滅門之靶。”
    “可您忘了一件事。”她嘴角微揚,天要降大任,誰擋誅誰。”
    話音落下,一道銀光自她袖中飛出,釘入窗欞——竟是半枚青銅魚符,上麵刻著模糊龍首,犄角分叉、眼窩弧度竟與石壁紋路驚人相似,仿佛同源而出。
    陳默伏在梁上,呼吸幾乎停滯。
    而就在此時,一滴晶瑩剔透的液體正悄然凝聚於窗沿——龍涎香,千年僅現一回,遇龍氣而生,沾者必留因果。
    那滴香液緩緩滑落,映著月光,宛如淚珠。
    他閉上眼,心中隻剩一句話:
    這盤棋,終於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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