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藥廬暗香,毒計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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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初破雲層,灑在宰相府青瓦白牆之上,卻照不進藥廬深處那一片陰翳。
陳默跪了一夜,雙膝早已麻木,衣袍濕冷貼著肌膚,像一層剝不掉的蛇皮。
他緩緩站起,脊背挺直如鬆,眼神清明得不像個剛被訓斥過的廢物贅婿。
昨夜那卷明黃綢布已被蘇清漪命人封入密匣,送至父親書房——可他知道,真正的風暴,才剛剛開始。
辰時將至。
他閉目凝神,心念微動。
【叮!每日簽到成功,獲得《天子望氣術》入門)】
一道金光自識海炸開,經脈似有龍蛇遊走,雙眼驟然一熱,仿佛被帝王之血洗過。
再睜眼時,天地顏色已不同:草木之間浮著淡綠生機,屋簷瓦當上纏繞著灰蒙官氣,而遠處主院方向,一道清冷月白色的氣運如寒梅獨放——那是蘇清漪的命格之氣。
但更讓他瞳孔一縮的是,藥廬門口那名佝僂老仆遞來的藥方,在望氣術下竟泛出絲絲黑霧,如同毒蛇吐信!
陳默不動聲色接過藥方,指尖輕撫“當歸”二字,望氣術自動運轉。
刹那間,藥材紋理在他眼中層層剝開——本該溫潤金黃的當歸根須中,竟混入了斷腸草的枯敗死氣,黑斑點點,宛如腐骨之痕!
他心頭一震。
九月初三,密詔入藏,天下將亂……
今日正是九月初三!
王德海昨夜見到密詔時那般失態,絕非單純畏懼私藏皇物。
他是怕……有人知道他在做什麽!
而此刻這副藥,名為滋補氣血,實則暗藏殺機。
目標不是別人,正是蘇清漪!
若小姐服下此藥,不出三日便嘔血而亡,對外隻道是舊疾複發、瘟疫侵體。
一場“意外”,便可悄無聲息除掉宰相嫡女,動搖蘇家根基。
而幕後之人,既能借機安插傀儡,又能掩蓋密詔泄露之事。
好一招移花接木,借刀殺人!
陳默將藥方輕輕折好,塞回袖中,臉上依舊恭順木然,仿佛什麽都沒發現。
可心底已有雷霆翻湧。
午時將近,藥房忙碌起來。
張掌櫃親自押送新藥材進門,油頭粉麵,笑容諂媚。
陳默低頭掃地,故意走到藥櫃前,腳步一滑,“哎喲”一聲跌坐在地,藥簍傾倒,藥材散落一地。
“蠢貨!”張掌櫃怒罵,彎腰去撿。
就在這一瞬,陳默借俯身之機,雙目微閃金芒,《天子望氣術》悄然發動,掃視滿地藥材包。
目光定格在一包甘草上。
其外包紙完好,可內裏隱隱透出一抹暗紅印記,竟是私章烙印!
他強壓心跳,裝作手抖去拾,指尖迅速掠過印章邊緣——那筆鋒轉折處,與密道石壁上的刻字,如出一轍!
是他!張掌櫃就是王德海的爪牙,也是那個寫下“毒香滅口”的人!
藥簍重新提好,陳默低眉順眼退到角落,腦海卻飛速推演局勢。
如今證據在握,但貿然揭發隻會打草驚蛇。
王德海背後勢力未明,蘇清漪尚不知危險臨近,若不能一擊致命,反遭滅口。
他需要幫手。
黃昏炊煙嫋嫋,廚房灶火正旺。
阿月端著一碗藥膳匆匆走過回廊,見陳默站在門口,愣了一下:“你……怎麽在這兒?”
“阿月嬸。”陳默聲音低沉,“我想討些甘草湯料,夜裏咳嗽得厲害。”
她猶豫片刻,點頭進了廚屋。陳默跟入,順手關上門窗。
“阿月嬸,”他忽然轉身,目光銳利,“你可知小姐今日所用藥材,已被換了?”
老婦渾身一顫,勺子“當啷”落地。
“你……你說什麽?”
“當歸摻斷腸草,甘草包藏私印。”陳默盯著她,“密道石壁上的字,你也見過吧?”
阿月臉色慘白,顫抖著從懷裏摸出半片碎陶——灰褐色,邊緣焦灼,顯然是從高溫窯火中殘存下來。
上麵四個小字,刻得極深:
毒香滅口
“這是……我從前在老夫人房中打掃時發現的。”她聲音發抖,“那年小姐剛病愈,有人送來特製香丸,說是寧神安魂。可老夫人聞了一口就昏厥過去,後來查無蹤跡……我偷偷藏了這塊碎片,一直不敢說……因為……因為那香盒底部,就有張掌櫃的鋪號印記!”
陳默眼神驟冷。
原來早有預謀。
這不是第一次動手,隻是這一次,他們選在密詔現世之時,趁亂殺人!
“今晚子時,後廚天井。”他沉聲道,“我會調開守夜婆子,你帶替換藥材來。”
阿月咬唇點頭,眼中淚光閃動:“陳公子……你到底是誰?為何要救小姐?”
陳默望著窗外漸沉的夕陽,輕聲道:“我不是誰的人,我隻是……不想看忠良流血。”
夜風穿廊,吹動簷角銅鈴,一聲輕響,仿佛命運之輪開始轉動。
而在藥廬深處,一盞孤燈下,王德海正摩挲著一枚黑色令牌,低聲喃喃:“九月初三,血祭開啟……蘇家的女兒,不過是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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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梆響,即將敲響。三更梆響,夜如墨染。
宰相府萬籟俱寂,唯有巡夜家丁的腳步聲在回廊盡頭漸行漸遠。
陳默立於藥廬牆角,呼吸微不可察,雙目緊閉,心神沉入丹田——
【縮地成寸】!
刹那間,他身形如煙掠出,腳尖輕點青磚,竟無半點聲響。
一步、兩步……十步之外的藥房大門已在眼前。
這門夜間上鎖,鐵扣森然,尋常人需撬鎖破門,但他早已摸清規律:王德海為方便暗中交接,每夜三更會命人悄悄開鎖一炷香時間,以便“采辦藥材”。
機會,隻有一次。
陳默貼牆而立,袖中手指微屈,望氣術悄然開啟。
藥櫃之上,灰蒙蒙的官氣纏繞如霧,而在第三格暗屜處,一道極細的黑氣如蛇盤踞——那是毒藥藏匿之地!
他不再遲疑,翻窗而入,落地無聲。
指尖迅速探向懷中那包由阿月親手調換的普通藥材,輕輕一換,原封不動地放入毒藥位置。
動作幹淨利落,如同演練千遍。
但若隻換藥,不足以破局。
真正的殺招,在頭頂。
他縱身躍起,足尖在藥櫃邊緣一點,身形翻轉,將一束淡金色的香條悄然置於櫃頂通風口。
此香名為“引魂”,乃阿月祖傳秘方,遇劇毒之物便會緩緩變黑,形同屍斑。
而更關鍵的是,香灰之中,已混入陳默昨日簽到所得的一縷“望氣術印記”——此印無形無相,卻能與他的感知相連,哪怕相隔百步,也能感應到毒性波動。
“小姐近日憂思過重,容色憔悴。”他低聲自語,語氣平靜得仿佛在複述一句閑話,“特命我尋些養顏寧神之香,置於藥房熏養氣息。”
這是他白日裏當眾說過的理由。合情合理,無人懷疑。
做完這一切,他悄然退走,身影再度融入夜色。
回到自己偏院小屋時,天邊已有魚肚泛白。
破曉時分,晨露未曦。
張掌櫃準時踏入藥房,滿臉堆笑地打開藥包準備複檢。
他逐一查驗,目光掃過當歸、甘草、黃芪……皆無異樣。
最後抬頭瞥見櫃頂香條,皺眉道:“這不是什麽女子香?放這兒豈不汙了藥材?”
可當他走近細看,那香條完好無損,燃盡處灰白潔淨,毫無異常。
“哼,贅婿倒會討好主子。”他冷笑一聲,收起藥包匆匆離去。
半個時辰後,密室之內。
王德海接過毒藥包,他小心翼翼拆開外皮,正欲取出核心毒丸,忽聽“嗤”的一聲輕響——
櫃頂那束“養顏香”的餘燼,竟在無人觸碰之下,驟然轉黑!
漆黑如墨,仿佛被冥火灼燒!
“什麽?!”王德海猛地抬頭,驚怒交加。
而此刻,陳默已跪在蘇清漪閨房門外,衣衫微亂,臉上寫滿惶恐:“小姐!昨夜……昨夜我奉命安置香條,今早卻發現香灰突變詭異之色……我不知是否衝撞了哪位貴人,還請贖罪!”
他低著頭,掌心悄然攤開——
就在那一瞬,天際一道紫電撕裂蒼穹,照亮庭院,也映出他掌心浮現出的一片虛幻龍鱗!
鱗光流轉,似有低吟自血脈深處傳來……
雷聲滾滾,掩住了所有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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