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祖廟禁地,虛影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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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識海中,《六甲神裝訣》的法門玄奧如星辰流轉,卻並非實體功法,而是一種引動天地龍脈之氣、凝氣為甲的無上秘術。
    此甲無形無質,卻勝過世間一切神兵鑄造的鎧甲。
    而施展此訣的唯一條件,便是尋得一處龍脈匯聚之地。
    密道石壁上新浮現的密文,如同一隻無形的手,恰恰將他引向了整個皇城龍脈的源頭——蘇家祖廟地宮。
    辰時剛過,晨霧尚未散盡,空氣中浮動著濕冷的白氣,像一層薄紗纏繞在宮牆之間。
    陳默的身影如鬼魅般貼著陰影移動,《縮地成寸》被他運用到了極致,每一步踏出,腳底與青磚接觸時幾乎不激起一絲塵埃,隻留下一縷微不可察的漣漪般的氣流波動。
    鞋底傳來地麵微涼的觸感,仿佛踩在沉睡的巨獸脊背上。
    遠處巡邏禁衛鎧甲相碰的輕響,在寂靜清晨中清晰可聞,如同銅鈴輕搖,刺破霧靄。
    祖廟外圍的警戒比他想象中更為森嚴,三步一哨,五步一崗,皆是宮中禁衛。
    鐵甲映著微光,寒意逼人。
    就在他即將繞過一處拐角時,一抹火光陡然亮起,橙紅的焰舌在潮濕空氣中跳動,發出細微的“劈啪”聲。
    一個身形佝僂的老者提著火把,步履沉穩地巡視而來。
    是老趙,一個在冷宮附近灑掃了幾十年的老雜役,平日裏沉默寡言,毫不起眼。
    然而此刻,他身上卻穿著禁衛的軟甲,腰間懸掛的一塊玄鐵令牌在火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澤,上麵用古篆雕刻著三個字——守龍脈。
    那金屬表麵泛著幽藍的冷輝,仿佛吸走了周圍的溫度,指尖若觸之,必覺刺骨。
    陳默的心髒猛地一縮,耳中血流轟鳴如鼓。
    這令牌他曾在先帝遺留的密卷中見過圖樣,乃是先帝親賜,授予蘇家最忠誠的守護者,世代相傳,負責看護祖廟地宮的龍脈之秘。
    這個看似尋常的老趙,竟是守龍脈的傳人!
    午時,祖廟前殿香火鼎盛。
    檀香濃鬱如織,煙霧繚繞升騰,熏得人鼻腔微麻,眼中泛澀。
    陳默趁著王德海帶人換防的空隙,借著香爐升騰的青煙掩護,悄然潛入。
    他屏住呼吸,肺腑憋悶,額角滲出細汗,順著鬢角滑落,帶來一陣微癢的觸感。
    每一步都落在前人的腳印上,鞋底碾過香灰,發出極輕微的“沙沙”聲,如同枯葉被風吹過。
    然而,就在他即將繞過主神像時,腳下傳來一聲細微卻清脆的“哢噠”聲——機關竹筒已被觸發!
    刹那間,空氣驟然撕裂,一道淩厲的棍風挾著灼熱氣浪呼嘯而至,直取天靈!
    陳默瞳孔驟縮,來不及多想,身體本能地向側方一滾,後背擦過冰冷的地磚,粗糙的紋路刮蹭衣料,發出刺耳摩擦聲。
    堪堪避開這致命一擊。
    煙霧翻湧間,老趙手持一根水火不侵的鐵樺木長棍,眼神銳利如鷹,渾濁的老眼中再無半分平日的馴順。
    木棍劃破空氣,發出低沉的“嗚”聲,仿佛猛獸低吼。
    “賊子,受死!”老趙低吼一聲,棍影如山,封死了陳默所有退路。
    生死一線間,陳默猛然催動《天子望氣術》。
    刹那間,周遭世界化為氣運流轉的線條。
    他清晰地看到,老趙體內一股忠誠厚重的黃色氣運盤踞,而在他揮舞長棍的右手手腕內側,一縷極淡的、幾乎難以察覺的金色龍氣若隱若現。
    那龍氣的源頭,竟是一片形如龍鱗的暗紅色胎記!
    這胎記的紋路……與蘇清漪書房那架紫檀屏風上的祥龍紋路,別無二致!
    電光石火間,一個大膽的猜測湧上心頭。
    陳默不再躲閃,反而迎著棍風,從懷中閃電般掏出一物,屈指一彈。
    那是一片被撕下的密詔殘頁,紙張泛黃,邊緣焦黑,似曾曆火,卻質地堅韌,隱約透出金絲蠶線的紋理。
    當它飄向老趙胸口時,火光下竟浮現出一道微弱的血色符印,正是先帝臨終前所立“血契令”的獨有印記——唯有以帝王精血封印之物方可顯現。
    殘頁如蝶,不偏不倚,落於老趙掌心。
    指尖觸及那熟悉的紙張質感,感受到那股源於血脈深處的君威時,他整個人如遭雷擊,手臂劇烈一顫,長棍“哐”地砸在地上,震起一圈香灰。
    他低頭凝視殘頁,喉結滾動,聲音沙啞:“你……從何處得來此物?”
    陳默緩緩起身,目光如炬:“先帝遺詔,藏於冷宮瓦礫之下。你也曾在那裏打掃二十年,難道從未察覺?”
    老趙渾身一震,”那一刻,忠魂未滅,隻是深埋塵土。
    黃昏,地宮深處。
    潮濕的空氣中彌漫著塵封千年的氣息,黴味混著石英的冷香,吸入肺中如冰針刺紮。
    陳默站在地宮中央的陣法核心,腳下便是整個皇城的龍脈節點。
    當他將體內最後一絲真氣按照《六甲神裝訣》的法門運轉時,忽然間,腳下陣法核心亮起一圈圈古老的符文,如同蘇醒的星河逆流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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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渾厚而遙遠的聲音在他靈魂深處響起——
    “六甲歸位,龍魂認主。承命者,著甲!”
    無窮無盡的金色龍氣從地麵噴薄而出,如百川歸海,瘋狂湧入陳默體內。
    一具由純粹能量構成的青銅戰甲虛影,在他身周迅速凝聚成型。
    甲胄之上,古老而繁複的紋路流動不息,仿佛記錄著帝國興衰的史詩,每一道刻痕都似在低語過往烽煙。
    觸之無形,卻能感知其堅不可摧的意誌,如山嶽壓肩,又似烈陽焚體。
    一股鎮壓山河的恐怖氣息彌漫開來,連空氣都為之凝滯。
    當最後一縷龍氣沉入丹田,陳默睜開雙眼,夜色已悄然籠罩地宮。
    他知道,真正的危機才剛剛開始。
    不知過了多久,頭頂傳來老趙低沉的聲音:“跟我走,現在沒人注意東側牆根。”
    三更梆響,夜色如墨。
    陳默跟在老趙身後,穿行在一條從未被外人知曉的祖廟密道中。
    石壁滲水,滴滴答答敲擊在石槽裏,回聲幽遠。
    指尖拂過岩壁,濕冷滑膩,苔蘚如絨毛附著。
    這條密道繞開了所有禁衛的視線,直通祖廟後山的一間密室。
    老趙在密室中央停下腳步,他轉過身,昏暗的燭火映照著他布滿皺紋的臉,光影交錯,眼神複雜無比。
    “二十年前,蘇家蒙難,是先帝密令我等‘守龍脈’一族潛伏下來,化身雜役,分散各處,隻為守護小姐。”他沒有再提什麽陳默救過他女兒的謊言,而是直接揭開了身份的一角。
    他顫抖著從懷裏掏出一封用油紙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信件,遞給陳默,“這是我截獲的兵部侍郎與王德海的往來密信,他們……他們想引北蠻鐵騎入關,嫁禍蘇家,動搖國本!”
    陳默接過信件,迅速展開。
    火光下,信上字跡觸目驚心,而在信紙的右下角,蓋著一個朱砂小印。
    那印記的紋路,竟與先帝密詔殘頁上的封印,出自同源!
    破曉前最黑暗的時刻,陳默將密信親手交到了蘇清漪手中。
    看著蘇清漪眼中燃起的複仇火焰,密室外,老趙的身影早已悄然退入陰影,仿佛從未出現過。
    就在這時,遠處祖廟的方向,突然傳來王德海氣急敗壞的怒吼,聲音穿透晨曦前的薄霧,響徹半個皇宮:“來人!快來人!祖廟龍脈節點遭侵擾!龍氣紊亂,地宮陣法被激活!速報陛下!”
    陳默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那套青銅甲胄早已隱去,與他的血肉融為一體。
    但隻要他心念一動,便能瞬間著裝。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那原本古樸的甲胄紋路,正隨著窗外透入的第一縷晨光,悄然流轉,在皮膚之下化作一道道若隱若現的龍形虛影。
    這神甲,是天地龍氣所化,又豈是凡人能盜取之物?
    王德海的怒吼,不過是為他完美地掩蓋了真相。
    一股前所未有的強大感覺充斥著四肢百骸,這套六甲神裝的力量遠超他的想象,仿佛一頭沉睡的巨龍盤踞在他體內。
    這股力量是如此的磅礴浩瀚,卻又如此的陌生狂野。
    他能感覺到,自己僅僅是喚醒了它,卻遠未能駕馭它。
    這身不破之甲,此刻正靜靜地蟄伏著,等待著真正的主人將其喚醒。
    而他知道,在風暴來臨之前,他必須盡快熟悉這股足以顛覆一切的力量。
    晨光灑落肩頭,陳默閉目感受體內蟄伏的巨龍。
    他知道,這場風暴不會等他準備完畢——而他也從未打算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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