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藥櫃裏的遺書,比刀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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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默的指尖在殘箋上微微發顫。
    雨霧順著窗紙滲進來,打濕了他額角的碎發,卻澆不滅識海裏翻湧的灼熱——那是係統獎勵的"天機推演術"在運轉。
    他閉了閉眼,內勁順著指尖滲入紙紋,殘箋上暗紅的字跡竟如活物般在視網膜上流淌,墨跡的走向被他逆向拆解成二十七條脈絡。
    "血引子不可久藏,恐傷親骨......"他低聲念著,指腹突然頓在"血引子"三字下方。
    那裏有極淡的壓痕,像是被人用硬物反複刮擦後留下的蛛絲。
    陳默喉結滾動,運起"望氣術"凝視紙麵,潮濕的空氣裏竟浮起幾縷若有若無的青氣,沿著壓痕凝成新的字跡:"生於辰時三刻"。
    "不是警告......"他猛地站直身子,後背重重撞在藥櫃上,"是血脈對照錄!"
    殘箋在掌心發燙,二十年前的碎片在腦海裏拚合:婉妃臨終托人帶話"清漪的骨血是鑰匙",皇後看見他手臂龍鱗時的震顫,太子被魘時太醫們查不出的陰煞——原來所有線索都指向同一件事:所謂"血引子",是用特定時辰出生的血脈做引子!
    陳默迅速摸出懷裏的朱砂筆,在隨手套用的藥方背麵疾書。
    筆尖戳破紙張的輕響混著雨聲,他壓低聲音自語:"若皇後誕辰也是四月初七辰初三刻......"墨跡在"祭器"二字上頓住,他盯著這兩個字,喉間泛起腥甜——那是血脈共鳴過盛的征兆。
    雨勢漸歇時,陳默將殘箋原樣塞回暗格。
    他理了理被雨水浸透的衣襟,轉身時瞥見藥櫃角落落著半枚銅鈴,銅鏽裏嵌著極淡的"影閣"標記。
    他眯了眯眼,指尖在銅鈴上輕輕一彈,脆響驚得梁上雨燕撲棱棱飛走,倒將他的行蹤徹底掩蓋在雨聲裏。
    次日午時,紫鵑捧著青瓷藥罐穿過回廊。
    雨後的青石板泛著冷光,她的繡鞋尖剛踏上漢白玉台階,便被一道身影攔住去路。
    "霍統領?"她驚得藥罐差點脫手,抬頭正撞進對方如刀的目光裏。
    霍雲深的手按在腰間劍柄上,指節因用力而發白:"昨夜鐵鶴衛圍堵太醫時,你為何引開巡邏隊?"
    紫鵑的指甲掐進掌心。
    昨夜她確實借送醒酒湯為由,將本該守在偏殿的侍衛引去了禦膳房——可那是影閣傳來的指令,說要保下那個叫陳默的太醫。
    她張了張嘴想否認,霍雲深卻從袖中抽出一張泛黃的紙箋,"這是今日從太醫院檔冊裏翻出的"藥典勘誤單"。"
    紫鵑的瞳孔驟然收縮。
    那張紙上的字跡她再熟悉不過——"皇後脈象含陰煞逆行之征,疑與先妃同源異體",正是她前日替皇後診脈時,一時嘴快說給陳默聽的!
    "你昨日不過是替皇後換了盞參湯,"霍雲深的聲音像淬了冰,"他如何能拿到太醫院的官方檔冊?"
    紫鵑的指尖攥得發白。
    她望著霍雲深腰間晃動的東宮腰牌,突然想起昨夜陳默被圍時,那道從暗廊閃過的龍鱗紋路——還有皇後當時近乎癲狂的眼神。"我......"她剛要開口,遠處傳來宮女唱喏聲:"淑寧宮掌事到!"
    霍雲深迅速將紙箋塞回她手中,轉身隱入廊柱後的陰影裏。
    紫鵑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喉間像塞了團亂麻——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或許從一開始就不是下棋的人,而是被人推進棋盤的棋子。
    與此同時,陳默正貓著腰縮在檔案庫的木架後。
    他外罩著太醫院雜役的青布衫,帽簷壓得極低,隻露出半張沾著墨漬的臉。
    守衛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時,他迅速翻開最上層的《皇室血錄》,將偽造的"驗血記錄"夾入其中。
    "太子體內檢出雙重母係血印,其一屬皇後,其二來源不明,特征近似已故婉妃......"他盯著自己寫的字,嘴角勾起極淡的弧度。
    皇後素來信奉"母憑子貴",如今太子血脈存疑,她必定要查個水落石出——而他要的,就是她盛怒之下露出的破綻。
    "站住!"門外突然傳來嗬斥聲。
    陳默心頭一緊,卻見兩個小太監抬著食盒經過,其中一個嘟囔:"皇後娘娘今兒個脾氣大得很,晨時摔了三個茶盞,說要召所有太醫申時三刻去偏殿對質。"
    陳默的手指在《皇室血錄》上輕輕一叩。
    他望著窗外漸起的風,看著梧桐葉被吹得打著旋兒落下,忽然想起昨夜皇後掐進掌心的指甲——有些局,該收網了。
    陳默的指腹重重碾過殘箋邊緣的焦痕,暗紅字跡在掌心灼出一片滾燙。
    他能聽見自己血脈在耳中轟鳴——這是"天機推演術"與血脈共鳴同時爆發的征兆。
    三天前在淑寧宮替皇後診脈時,她腕間那道淡青蛇形胎記突然浮現的畫麵,此刻正與殘箋上"血引子"三字重疊。
    "申時三刻。"他突然低笑一聲,將殘箋收入懷中。
    窗外傳來更夫敲梆子的聲響,雨霧裏混著宮牆傳來的嘈雜,"該去會會那位"真鳳"娘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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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宮偏殿的鎏金獸首香爐裏,龍涎香燒得正旺。
    陳默隨著二十餘位太醫魚貫而入時,正撞見皇後將最後一盞青瓷藥盞摔在青磚地上。
    碎瓷飛濺,有片擦過他腳麵,在素麻鞋上劃出血痕。
    "誰敢說我不是真鳳?"皇後李昭陽扶著案幾起身,珠翠亂顫,眼底血絲密布得像浸了血,"昨日太醫院說太子脈象有異,今日又傳什麽"雙重母係血印"——你們當本宮是任人揉捏的泥胎?"她突然抓起案上《皇室血錄》砸向為首的太醫院首座,"說!
    這是誰寫的?"
    首座嚇得跪伏在地,額角撞出青腫:"娘娘明鑒,血錄是今日晨間...晨間突然出現在檔冊裏的!"
    陳默垂眸盯著地上的碎瓷,喉間泛起冷笑——他淩晨塞進《皇室血錄》的"驗血記錄",終於掀動了皇後的逆鱗。
    此刻他注意到,殿角立著個穿青灰太監服的人,帽簷壓得極低,右手始終攥著袖中凸起的硬物——那是影閣刺客慣用的淬毒短刃。
    "霍統領到!"
    隨著一聲唱喏,霍雲深披著玄色甲胄大步跨進殿門,腰間橫刀未鞘。
    陳默餘光瞥見那太監的手指驟然收緊,袖中短刃露出半寸寒芒。
    他不動聲色往廊柱後挪了半步,正撞進霍雲深掃過來的目光——對方眼底飛快閃過"動手"二字。
    "啟稟娘娘,鐵鶴衛在偏殿外查獲可疑人物。"霍雲深單膝跪地,聲音沉如磐石,"據說是影閣派來...滅口的。"
    "影閣?"皇後的指甲深深掐進檀木案幾,"他們要滅誰的口?"
    那太監突然暴起!
    他甩出三枚透骨釘直取皇後咽喉,卻在半空被霍雲深橫刀劈落。
    陳默借著混亂矮身滾向屏風後,耳畔響起刺客嘶啞的低吼:"殺陳默!"——原來影閣真正目標是他。
    "護駕!"鐵鶴衛的喊殺聲炸響,刀光劍影在偏殿裏交錯。
    陳默貼著屏風喘息,能聽見刺客的短刃與鐵鶴衛刀兵相擊的脆響,混著鮮血濺在柱礎上的"噗"聲。
    這時,一道溫熱的軀體突然撞過來,他本能要推,卻聽見紫鵑帶著哭腔的低語:"別出聲!
    是我。"
    紫鵑的繡鞋上沾著血,發簪歪在鬢邊,她死死攥住陳默的手腕,指甲幾乎要掐進他骨縫:"我知道你在找什麽...那晚我親眼看見影主用金針刺入皇後手腕,逼她簽下"陰陽契"。"她的聲音抖得厲害,"她說,隻要誕下皇子,就能換回自己孩子...可孩子早就死了...死在二十年前的雪夜裏..."
    "噗!"
    淬毒飛鏢破空而來的聲響比風聲還急。
    陳默瞳孔驟縮,想拉紫鵑避開,卻見那飛鏢已穿透她左肩。
    紫鵑悶哼一聲栽倒,血珠順著她頸側滑落,在青磚上綻開紅梅。
    她顫抖著從懷中摸出半塊玉佩,塞進陳默掌心:"這...這是皇後當年...留給孩子的..."
    "紫鵑!"陳默抓住她染血的手,卻觸到一片冰涼。
    她的睫毛顫了顫,望著殿外混戰的方向,輕聲道:"原來...我不是棋子...是影子..."話音未落,她的手重重垂落,眼尾還凝著半滴未墜的淚。
    陳默握緊那半塊玉佩,能摸到上麵刻著半個"承"字。
    他望著紫鵑逐漸僵硬的臉,喉間泛起腥甜——這是他穿越以來,第一次離死亡如此之近。
    而更讓他震動的,是紫鵑話裏的關鍵詞:"陰陽契"、"二十年前的孩子",這與婉妃殘箋、皇後的異常反應,終於連成了線。
    混戰持續了半柱香時間。
    當鐵鶴衛押著遍體鱗傷的刺客退下時,皇後正癱坐在鳳椅上,盯著紫鵑的屍體發抖。
    霍雲深走到陳默身邊,低聲道:"影閣的人招了,他們是為"假藥方"來的。"他頓了頓,"那藥方...是我故意讓皇後心腹瞧見的。"
    陳默望著霍雲深腰間染血的橫刀,突然笑了:"好一招引蛇出洞。"
    月上中天時,陳默縮在廢棄灶房的草堆裏。
    他借著月光拚合兩塊玉佩——紫鵑給的半塊"承"字,與老秦前日塞給他的半塊嚴絲合縫。
    完整的龍紋在玉佩上流轉,"承平"二字在月光下泛著幽光,像在訴說某個被遺忘的秘密。
    "叮——"
    係統提示音在識海炸響,陳默眼前浮現淡金色光屏:【連簽第1029日,狀態更新:"執刀人"意誌共鳴升級,可短暫喚醒關羽戰魂殘影剩餘次數:2)】。
    他能感覺到體內有股熱流在遊走,仿佛有柄無形的刀正刺破桎梏。
    遠處傳來東宮方向的喧嘩,太子的哭聲不知何時停了。
    陳默摸出懷裏的殘箋,"血引子"三字在暗夜裏泛著幽紅,與玉佩上的"承平"交相輝映。
    他握緊腰間鐵刀,刀鞘上的龍鱗紋路隨著他的動作泛起微光——那是他穿越時就有的胎記,此刻正與玉佩產生共鳴。
    三更梆子聲響起時,陳默將玉佩貼身收好。
    他望著東宮地牢方向的黑影,那裏有鐵鏈拖地的聲響隱約傳來。
    霍雲深的暗樁今早傳信說,地牢最深處鎖著具裹著龍袍的骸骨——而那,正是他今夜要找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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