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你們拜的神,是我砍過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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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斷龍峽的風卷著雪粒子打在臉上生疼。
    陳默站在新搭起的十丈高台下,望著三百名叛軍俘虜被粗麻繩捆在木柱上,幹裂的嘴唇在寒風中泛著青白。
    "執刀,這日頭毒得很。"燕無雙攥著腰間刀柄,甲胄上的冰碴子簌簌往下掉,"這些人傷還沒好全,再曬下去......"
    "他們會記住饑餓的滋味。"陳默指尖摩挲著玄鐵刀的吞口紋飾,目光掃過俘虜們扭曲的臉,"記住喉嚨冒煙時,連雪水都喝不到的絕望;記住被千人唾罵"叛賊"時,尊嚴碎在泥裏的疼。"他側頭看向燕無雙,眼底有冷光流轉,"等他們活著爬回敵營——"
    "就會把恐懼當種子,種在叛軍心裏。"燕無雙突然懂了,喉結滾動兩下,手慢慢鬆開刀柄,"您要的不是殺,是讓他們自己嚇垮自己。"
    陳默沒說話,轉身走向臨時搭起的木棚。
    棚裏生著炭火,卻壓不住那股子腐臭——中間跪著個渾身血汙的灰衣老頭,左手小拇指已經沒了,地上扔著把帶血的鉗子。
    "再問一遍。"陳默把青銅酒樽重重砸在案上,酒液濺在老頭臉上,"血祭大陣的陣眼在哪裏?"
    老頭抬起頭,渾濁的眼珠裏全是血絲:"軍...軍爺饒命!
    小的就是個燒火的巫主,真不知道......"
    "不知道?"陳默抽出玄鐵刀,刀背重重磕在老頭右膝上,"三日前祭壇爆炸,你在後台往供品裏摻屍油。
    影閣給你的符紙,我在你懷裏搜著了。"他蹲下來,刀尖挑起老頭一縷白發,"你說,是我慢慢剜你膝蓋骨,還是現在畫陣圖?"
    老頭突然劇烈發抖,喉間發出嗚咽:"畫!
    我畫!"他抓過陳默遞來的羊皮紙,手哆哆嗦嗦畫出歪扭的紋路,"陣...陣眼在龍首峰懸崖下的地穴,用活人精魄養著前朝廢帝的龍氣殘渣,說是能借魂......"
    "借魂?"陳默冷笑,"分明是拿活人血養邪祟。"他抽出匕首割破老頭食指,逼著他在圖上按血印,"把剛才的話喊三遍,我讓人錄下來。"
    "所謂召魂,不過是拿活人精魄喂養龍氣殘渣!"老頭的嘶吼撞在棚壁上,被外麵守著的士兵用銅筒錄了去。
    陳默看著羊皮紙上的陣圖,指腹劃過龍首峰的標記——那裏,該是影閣的老巢了。
    此時百裏外的敵軍後勤營,柳如煙裹著破棉襖蹲在糧車旁,指甲蓋大小的供詞抄本順著指縫滑進車板夾層。
    她抬頭瞥了眼巡哨的士兵,突然踉蹌著栽進泥坑,濺起的汙水混著哭腔:"老天爺啊!
    那日祭壇炸了,是因為執刀人身上流著真龍血,觸陣就反噬!"
    幾個挑水的夥夫湊過來,柳如煙抹了把臉,壓低聲音:"我表舅在斷龍峽當民夫,親眼見陳將軍站在火裏不燒,眼睛紅得跟關公似的!"她從懷裏摸出半塊焦黑的甲片,"這是叛軍將領的護心鏡,讓關老爺的刀氣劈成這樣的!"
    與此同時,京城宰相府的暖閣裏,蘇清漪捏著茶盞的手微微發緊。
    案上攤著剛收到的密信,她抬眼看向跪在地上的太常寺書吏:"你確定老大人肯上那道折子?"
    "回三小姐,"書吏額頭滲著汗,"大人說北方妖氛衝紫微,恐有偽龍竊國運——這八個字,是照著您給的稿子念的。"
    蘇清漪輕輕吹開茶沫,茶湯裏映出她微挑的眉峰:"去告訴老大人,明日早朝,若有禦史參他妖言惑眾......"她指尖在案上敲了兩下,"就說宰相府的三百畝田莊,願意捐給太學。"
    五日後的深夜,陳默的帳外突然傳來騷動。
    他掀開門簾,正看見個斷臂的俘虜被士兵架著,渾身結冰的破布往下掉雪渣:"將軍!
    那、那叛軍的張統領派小的回來報信......"
    "慢慢說。"陳默倒了碗熱水遞過去,目光卻掃過俘虜顫抖的喉結——他身上的傷是舊的,新添的隻有左臂齊肘而斷的刀傷,切口平整,像是故意留的活口。
    俘虜灌了半碗水,突然跪在雪地裏嚎哭:"陳將軍不是凡人啊!
    小的在高台上曬了三天,親眼見他站在火裏不燒,眼睛裏冒紅光!
    那天關老爺的影子從他背後起來,叛軍裏的老卒全跪了,說這是先帝的龍魂......"
    帳外的士兵們交頭接耳,陳默卻注意到幾個老兵的手悄悄按在胸口——那裏,還戴著先帝親賜的玄鐵虎符。
    他垂眸掩住眼底暗芒,輕聲道:"扶他去休息,找軍醫處理傷口。"
    等俘虜被帶走,燕無雙湊過來:"執刀,這小子的話......"
    "是真的。"陳默望著遠處的偽棺——那口刷著黑漆的棺材立在高台上,周圍插滿引魂幡,"他們信什麽,我就變成什麽。"
    深夜子時,狂風卷著雪片拍打著帳幕。
    陳默盤坐在草席上,《易筋經》的內勁逆著奇經八脈遊走,壓製著左臂上若隱若現的龍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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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他左手掌心一熱,一道金紋如活物般爬過指節——今晨簽到的提示在腦海中閃過:【連簽1036日,解鎖"武道真眼·識破幻象"】。
    燭火突然搖晃起來,帳壁的陰影裏浮現出扭曲的人臉輪廓。
    陳默目光一凝,那人臉瞬間隱入黑暗,卻在他的"真眼"下無所遁形。
    他抓起案上的銀針,運力一擲——
    "噗!"
    帳外傳來悶哼。
    陳默掀簾而出,隻見雪地上有道血痕通向土坡,赤血祭司半身埋在土裏,臉上的蠱紋正在潰爛:"你......你怎麽能看破地行蠱?"
    "因為你拜的神,是我砍過的鬼。"陳默抽出玄鐵刀,刀光映著祭司驚恐的眼睛,"影閣的把戲,該收場了。"
    話音未落,燕無雙的長槍已經貫入祭司心口。
    血花濺在雪地上,陳默彎腰拾起祭司懷裏的玉符——上麵刻著"影"字,裂紋如蛛網般蔓延。
    "執刀!"燕無雙提著帶血的長槍,"這玉符......"
    "影閣主的標記。"陳默捏碎玉符,碎屑隨著風飄向北方,"他坐不住了。"
    深夜的雪脊嶺,影閣主立在懸崖邊,望著南方翻湧的陰雲。
    他腰間的玉牌突然碎裂,碎渣裏滲出暗紅血珠。
    "好個執刀人。"他摘下鬥笠,月光照在他蒼白的臉上,"敢動我的祭司,斷我的陣眼......"他抬手召來暗衛,"傳我命令:八萬玄甲營,今夜繞道雪脊嶺,天亮前到陳默主營。"
    暗衛領命而去,影閣主望著南方的方向,嘴角勾起冰冷的笑:"我倒要看看,你這執刀人,能不能擋住我的"鬼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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