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快躲開!老怪物動真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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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我——碎!!”
    肖淩雲的怒吼與【裁決】戰刀的灰色鋒芒,撕裂了粘稠的虛空能量,以無匹決絕之勢,狠狠斬向那顆搏動不休、如同活物心髒般的暗紅色儀式核心!
    刀鋒所過之處,連空間都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哀鳴!
    “孽障!爾敢!!”
    枯瘦老者(觸摸到SS級門檻的大主祭)終於色變,厲喝一聲,身形未動,一隻由純粹黑暗能量凝聚而成的巨大手掌已後發先至,抓向肖淩雲! 那手掌遮蔽虛空,掌心似有無數哀嚎的亡靈麵孔沉浮,散發著凍結靈魂的寒意與湮滅萬物的死寂!
    這絕非S級可擋!
    與此同時,另外兩名S級巔峰的大主祭也反應過來,一人揮出漫天黑暗箭雨封鎖肖淩雲所有退路,
    另一人則釋放出強大的精神衝擊波,直攻肖淩雲識海!
    三人配合默契,殺招齊出,誓要將這攪局者當場格殺!
    “淩雲哥哥!!”
    葉芽目眥欲裂,感受到那黑暗巨掌的恐怖威能,她不顧一切地催動體內剛剛得到、尚未完全掌控的磅礴生命之力!
    背後那模糊的巨樹虛影驟然凝實了一瞬,無數翠綠色的光點從她身上爆發,化作一道柔韌而堅韌的生命屏障,擋在了肖淩雲身後!
    同時,她將剩餘的生命能量全部注入【追風者】長弓,一支前所未有的、仿佛由純粹生命法則凝聚而成的翠綠光箭,帶著淨化一切的意誌,射向那枯瘦老者!
    “滾開!!”
    肖淩雲對身後的攻擊不管不顧,將全部心神、全部力量、以及對葉芽毫無保留的信任,都凝聚在了這一刀之上! 混沌星核源力瘋狂燃燒,S級的境界被他推至極限,【裁決】
    戰刀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刀身上甚至出現了細密的裂紋!
    這一刀,蘊含了他所有的意誌、所有的憤怒、以及打破命運枷鎖的決絕!
    刀鋒,先一步觸及了暗紅色的核心!
    哢嚓——!!!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隻有一聲清脆的、仿佛水晶碎裂般的輕響!
    在戰刀斬中的刹那,核心內部,那塊被強行嵌入、作為能量源泉和穩定器的【平衡之鑰·碎片三】,
    仿佛感受到了同源氣息的強烈呼喚,自行爆發出抗拒儀式的力量!
    暗紅色的核心表麵,瞬間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
    狂暴的能量失去了束縛,從裂痕中瘋狂湧出!
    整個祭壇劇烈震動,血色光柱變得明滅不定,天空那傾斜的天平虛影也為之顫抖!
    “不!!!”
    三名大主祭同時發出驚怒交加的咆哮!儀式被打斷了!
    轟!!!
    也就在這一刻,枯瘦老者的黑暗巨掌、漫天箭雨、精神衝擊,狠狠地轟擊在了葉芽倉促布下的生命屏障以及肖淩雲的後背之上!
    噗——!
    葉芽如遭重擊,噴出一口帶著淡金色光點的鮮血,生命屏障瞬間破碎,
    嬌軀如同斷線風箏般向後拋飛,氣息瞬間萎靡下去,背後的巨樹虛影也暗淡近乎消失。
    肖淩雲更是後背血肉模糊,【自然庇護】皮甲徹底炸裂,骨骼發出令人牙酸的碎裂聲,
    一口夾雜著內髒碎片的逆血狂噴而出!
    但他借著這股恐怖的衝擊力,身形更快三分,左手五指如鉤,在那核心崩碎的瞬間,狠狠插入了能量亂流的核心,一把抓住了其中那塊劇烈震顫、想要飛走的黑色晶石碎片——第三塊【平衡之鑰】!
    碎片入手冰涼刺骨,卻又帶著一種血脈相連的悸動!
    三塊碎片在他掌中相聚,瞬間產生了無法形容的共鳴!
    嗡——!!!!
    一股無法用語言形容的、仿佛來自宇宙本源、淩駕於萬物之上的玄奧波動,以肖淩雲為中心,轟然爆發!
    他掌中的三塊碎片劇烈震顫,彼此間的裂紋飛速對接、彌合,爆發出璀璨奪目的黑白二色光芒!
    光芒之中,一個殘缺的、卻散發著無盡威嚴與平衡之意的古老符文虛影,緩緩浮現!
    “三鑰……合一!阻止他!!!”
    枯瘦老者眼中第一次露出了驚駭欲絕的神色,再也顧不得儀式的反噬,身形猛地從祭壇上站起,幹枯的手掌隔空一抓,一隻更為凝實、更為恐怖的黑暗巨手,
    直接穿透空間,抓向肖淩雲以及他手中正在融合的鑰匙碎片!
    這一抓,蘊含了一絲SS級的規則之力,仿佛要將那片空間連同其中的一切都徹底捏碎、歸於虛無!
    【滋啦!宿主!快躲開!這老怪物動真格的了!嗷嗚!要死要死要死!】
    小僵嚇得魂飛魄散,但它距離太遠,又被另外兩名大主祭的餘波牽製,根本來不及救援!
    肖淩雲此刻重傷瀕死,意識都開始模糊,根本無力躲避這必殺的一擊!
    但他眼中卻閃過一絲瘋狂與決絕!
    他不僅沒有躲避,反而用盡最後的力量,將體內殘存的所有混沌星核源力,連同剛剛因鑰匙合一而湧入的一絲神秘平衡之力,瘋狂注入正在融合的三塊碎片之中!
    “以我之血……喚汝真名……平衡……之鑰……現!!”
    他嘶聲怒吼,聲音沙啞如同破鑼,卻帶著一股不屈的意誌!
    轟隆——!!!
    仿佛開天辟地的一聲巨響在所有人靈魂深處炸開!
    肖淩雲掌中,三塊碎片徹底融為一體,化作一枚巴掌大小、非金非玉、通體流轉著黑白二色光華、中心烙印著一個完整而玄奧符文的完整鑰匙!
    【平衡之鑰·偽】(殘缺)!雖然隻是殘缺投影的具現化,並非真正的本體,但其散發出的、那絲淩駕於一切之上的“平衡”規則氣息,讓整個葬神海眼核心區域的狂暴能量都為之一滯!
    那抓向肖淩雲的黑暗巨手,在觸碰到鑰匙散發的黑白光暈時,竟然如同冰雪消融般,無聲無息地消散了一大半!
    剩餘的威力雖然依舊拍在了肖淩雲身上,卻已不足以致命,隻是將他如同破布娃娃般狠狠拍飛,撞碎了沿途十幾塊懸浮的隕石,最終嵌進了一座破碎宮殿的殘垣斷壁之中,生死不知。
    “呃……”
    肖淩雲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手中的完整鑰匙虛影也光芒黯淡,自動飛回,沒入他的眉心,消失不見。
    “鑰匙……被奪走了……融合了……”
    枯瘦老者臉色鐵青,氣息一陣紊亂,顯然剛才強行中斷儀式又全力出手,也讓他受到了不小的反噬。
    他死死盯著肖淩雲墜落的方向,眼中殺機幾乎凝成實質。
    “必須奪回來!在他徹底掌握鑰匙力量之前,殺了他!!”
    另外兩名大主祭也臉色難看,儀式被強行打斷,核心被毀,鑰匙被奪,教會謀劃無數歲月的“聖臨儀式”幾乎功虧一簣!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我去殺他,奪回鑰匙!你們穩住祭壇,嚐試重新連接!不能前功盡棄!”
    枯瘦老者冷冷下令,一步踏出,便欲跨越虛空,去擒殺肖淩雲。
    然而,就在此時——
    “老狗!你的對手是我!!”一聲虛弱卻無比堅定的嬌叱響起!
    隻見遠處,葉芽掙紮著從虛空中站起,她臉色蒼白如紙,嘴角血跡未幹,氣息微弱得仿佛風中殘燭。
    但她眼中卻燃燒著前所未有的翠綠色火焰!
    她眉心,那道原本黯淡的“源初契約”印記,此刻正散發出微弱卻純淨的光芒,與天空中那“生命天平”投影的綠色一端,產生了清晰無比的共鳴!
    更令人震驚的是,她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截不過尺許長短、焦黑如炭、仿佛隨時會化為飛灰的……枯枝?
    那枯枝看似不起眼,卻隱隱散發著一絲與“守望之種”、與天平綠色一端同源,卻更加古老、更加本源的微弱氣息!
    “那是……‘世界樹’的殘骸!不可能!它早已在契約訂立時便已焚毀!”
    枯瘦老者瞳孔驟縮,失聲驚呼!
    “以生命之名……喚遠古之約……殘存之靈……聽我號令!”
    葉芽對老者的驚呼充耳不聞,她雙手捧著那截焦黑枯枝,仿佛捧著世間最珍貴的聖物,用盡全部的生命力與靈魂之力,吟唱出古老而晦澀的音節!
    嗡——!
    她眉心的契約印記光芒大放!
    手中的焦黑枯枝猛地一顫,頂端竟不可思議地,生出了一點比米粒還小、卻翠綠欲滴、蘊含著無法形容的磅礴生機的——嫩芽!
    與此同時,天空中的“生命天平”投影,那綠色的一端,仿佛受到了最本源的召喚,猛地一震,竟然分出了一縷細如發絲、卻精純無比的翠綠色光流,跨越虛空,注入到了葉芽體內,
    更準確地說,注入到了她手中枯枝頂端的那點嫩芽之中!
    嫩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雖然緩慢,卻堅定無比!
    而葉芽的氣息,也隨著嫩芽的生長,以一種違反常理的速度開始恢複、攀升!
    並非境界的提升,而是生命本質的補全與升華!
    她身上散發出的生命氣息,越來越純淨,越來越接近天空中那“生命天平”的綠色一端!
    “她在引動天平本源的生命之力,修補自身契約,反哺己身!絕不能讓她成功!她在竊取‘果實’的力量!”
    枯瘦老者又驚又怒,再也顧不上去追殺生死不知的肖淩雲,調轉矛頭,漆黑巨手再次凝聚,帶著更甚之前的殺意,抓向葉芽!
    “阻止她!!!”
    “芽芽!!”
    遠處,嵌在廢墟中的肖淩雲,在劇烈的痛楚和鑰匙融合的衝擊下,竟恢複了一絲意識,模糊的視野中看到這一幕,心膽俱裂,想要掙紮,卻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滋啦!宿主!撐住啊!葉芽小姐姐在開大!本係統來幫你!僵屍禁術·血祭·本源灌注!嗷嗚!】
    小僵也急了,它看出葉芽正在進行的儀式凶險萬分,絕不能被打斷!
    它猛地一咬牙(如果它有牙的話),身上灰黑色的屍氣驟然轉化為一種妖異的血紅色,整個僵屍之軀都變得虛幻了幾分!
    一股精純無比、蘊含它部分係統本源的猩紅能量,跨越空間,注入了肖淩雲體內!
    這股能量並非治療,而是以一種霸道的方式,強行刺激肖淩雲的生命潛能,壓榨他最後的力量!
    “呃啊——!”
    肖淩雲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眼中血絲彌漫,重傷瀕死的身體竟強行提起了一股力氣!
    他猛地抬頭,看向那抓向葉芽的黑暗巨手,又看向手中黯淡、卻與他靈魂產生了一絲微弱聯係的【平衡之鑰·偽】。
    一個瘋狂而大膽的念頭,如同閃電般劃過他混沌的腦海!
    “天平……平衡……以契約之名……撥動……因果!!”
    他憑借著與鑰匙那一絲微弱的聯係,憑借著融合鑰匙時湧入的那一絲玄奧明悟,憑借著不惜一切的瘋狂意誌,
    將小僵輸送來的本源力量、將自己殘存的所有靈魂之力,全部灌注進眉心的鑰匙虛影之中,
    然後……對著天空中那微微傾斜的“生命天平”投影,發出了一個模糊的、指向性的“意願”——不是攻擊,不是防禦,而是……“平衡”!
    他無法真正操控天平,他甚至不知道具體該怎麽做。他隻是本能地,將“葉芽正在被攻擊”與“天平需要維持某種平衡”這兩個概念,強行鏈接在一起,
    然後通過鑰匙,向天平發出了一個最簡單、最粗暴的“申請”!
    下一刻,異變陡生!
    天空中的“生命天平”投影,那剛剛因葉芽引動生命之力而略微上揚的綠色一端,猛地向下一沉!而黑色的一端,則微微一抬!
    並非真正的物理移動,而是一種玄之又玄的規則層麵的微妙調整!
    就是這微不足道的一絲調整,帶來的結果卻讓所有人瞠目結舌!
    那抓向葉芽的、蘊含枯瘦老者必殺一擊的黑暗巨手,在即將觸及葉芽的瞬間,其內部構成的力量,仿佛被一股無形的、至高無上的規則強行“平衡”掉了一部分!威力驟降!
    而葉芽手中枯枝頂端的那點嫩芽,則仿佛受到了某種加持,生長速度陡然加快了一絲!
    雖然依舊緩慢,卻讓她承受的壓力大減!
    “什麽?!!”
    枯瘦老者駭然失色,他感覺自己對那黑暗巨手的掌控出現了一絲滯澀,仿佛有某種不可抗拒的規則在幹擾!
    “是鑰匙!他竟然能引動一絲天平投影的規則!”
    雖然隻是微不足道的一絲,且肖淩雲為此付出的代價肉眼可見——他七竅流血,氣息衰敗到了極點,仿佛隨時會徹底熄滅,手中的鑰匙虛影也再次黯淡,幾乎要消散
    ——但這瞬間的幹擾,卻為葉芽爭取到了至關重要的一線生機!
    “老狗!受死!”
    一聲怒吼從旁響起!是小僵!它趁枯瘦老者心神劇震、對黑暗巨手控製力下降的刹那,燃燒了更多本源,屍氣化作一道血色的閃電,狠狠撞向了老者的本體!
    雖然無法造成實質傷害,卻成功吸引了老者一瞬的注意力!
    就是這一瞬!
    葉芽手中的焦黑枯枝,頂端嫩芽終於生長到了約莫一寸長短,散發出的生命光華雖然微弱,卻無比堅韌!
    她猛地抬頭,翠綠色的眼眸中倒映出枯瘦老者驚怒的臉,雙手將枯枝高高舉起,用盡全身力氣,
    將那股來自天平投影、來自遠古契約、來自生命本源的力量,混合著自己所有的意誌,化作一聲清越的叱吒:
    “以殘枝為引,以契約為憑,生命……歸流!”
    嗡——!
    那寸許長的嫩芽驟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翠綠光華,如同一道逆流的生命之泉,衝天而起,並非攻擊,而是如同橋梁般,
    與天空中“生命天平”投影的綠色一端,建立了某種更為穩固的聯係!
    天平綠色一端的光芒,似乎因此而明亮、穩定了那麽一絲絲!
    雖然對於整個傾斜的天平來說微不足道,卻讓葉芽身上的契約印記,再次黯淡了一絲!
    她與天平之間那沉重的“債務”關聯,似乎被“償還”或者“抵消”了極小的一部分!
    “不!!!竊賊!瀆神者!你們都要死!!!”
    枯瘦老者徹底暴怒,儀式被打斷,鑰匙被奪,現在連“果實”的力量都被竊取!
    他再也無法保持冷靜,SS級門檻的恐怖氣息毫無保留地爆發開來,整片虛空都在他的威壓下顫抖!
    他不再保留,就要施展雷霆手段,將這三個螻蟻徹底抹殺!
    然而,就在這時——
    轟隆隆隆——!!!
    整個葬神海眼核心區域,那巨大的混沌能量漩渦,突然毫無征兆地劇烈暴動起來!
    仿佛因為天平的細微波動、儀式的強行中斷、以及鑰匙的融合,觸動了某個更深層次的禁忌!
    漩渦中心,那無盡的虛無深處,傳來一聲仿佛來自遠古洪荒、充滿無盡饑餓與毀滅欲望的……低沉嘶吼!
    這嘶吼並非聲音,而是直接作用於所有生靈的靈魂!
    三名大主祭,包括那枯瘦老者,都是臉色劇變!
    “不好!‘祂’被驚動了!平衡被打破,虛無的投影要提前蘇醒了!
    快!穩固祭壇!強行接引!否則我們都得死!!”
    枯瘦老者再也顧不上去殺肖淩雲和葉芽,驚恐地對著另外兩名大主祭吼道。
    祭壇上,殘餘的血光再次亮起,變得更加急促和不穩定。
    三名大主祭手忙腳亂地開始試圖重新控製儀式,穩定與“收割者”投影的連接。
    整個核心區域,陷入了一片更大的混亂與恐怖之中!
    混沌能量暴走,空間裂縫滋生,亡魂囈語變成了瘋狂的尖嘯!
    而肖淩雲,在發出那撼動規則的一擊後,終於徹底失去了意識,墜入了無邊的黑暗。 隻有眉心的鑰匙虛影,微微閃爍著,仿佛在守護著他最後一絲生機。
    他隱約感覺到,自己似乎付出了某種極為沉重的“代價”,但具體是什麽,他已無從知曉。
    葉芽在發出那一擊後,也力竭暈倒,手中的焦黑枯枝和嫩芽化作點點綠光,沒入她的眉心。
    她的氣息雖然微弱,卻平穩了許多,眉心的契約印記,黯淡了肉眼幾乎不可見的一絲。
    小僵燃燒了太多本源,僵屍之軀都變得透明了幾分,萎靡不振地趴在肖淩雲身邊,警惕地看著混亂的四周。
    戰局,因肖淩雲瘋狂的舉動和葉芽的意外變化,陷入了詭異的僵持和更大的危機之中。
    鑰匙雖得,卻無力掌控;天平微動,卻引來更大的恐怖;強敵未退,又添變數。
    真正的生死考驗,或許,現在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