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的辦事效率果然名不虛傳。
    昨晚才敲定的事情，第二天中午，秦淵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正是安迪。
    電話裏，安迪言簡意賅地表示已經約好了兩位專業人士下午見麵，地點就在她公司附近的咖啡館，問他時間是否方便。
    秦淵自然沒有異議，掛了電話立刻行動。
    他先去找年級主任簡單打了個招呼，說自己下午有點急事需要處理。
    接著，又找到了和他一起負責下午遊泳課的女老師——體育組的張老師。
    “張老師，下午的遊泳課得麻煩你多費心照看一下了，我有點急事得出去一趟。”秦淵語氣帶著歉意。
    遊泳課通常安排一男一女兩位老師，既方便指導不同性別的學生，也能更好地應對更衣室管理等事務。
    張老師是個爽快人，雖然有點意外秦淵突然請假，但還是點頭應承下來：“行，沒問題，你去忙你的吧，這邊交給我。”
    安排好學校的事情，秦淵便直接出了校門，攔下一輛出租車。
    “師傅，去長寧區金鍾路。”車子一路疾馳，最終在長寧區金鍾路的一棟極具現代感的摩天大樓前平穩停下。
    晟煊集團的總部就坐落於此。
    這棟高聳入雲的玻璃幕牆建築，不僅是長寧區的地標，更以其獨特的設計感和磅礴氣勢，堪稱整個魔都顏值最高的辦公大樓之一，無聲地彰顯著其主人的實力與品味。
    秦淵推門下車，午後的陽光照射在晟煊集團巨大的玻璃幕牆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與約定的時間還早，秦淵自然不會傻站在樓下幹等。
    跟安迪說了聲，他便步履從容地走進晟煊集團氣派的一樓大堂，徑直來到前台。
    麵對妝容精致、姿態專業的前台接待，他語氣平和地說道：“你好，我找安迪女士。麻煩你通報一下，就說秦淵來訪。”
    前台小姐訓練有素地微笑著記錄下姓名和事由，正準備按照常規流程詢問是否有預約時，內線電話卻先一步響了起來。
    她接聽後，態度立刻變得更加恭敬，連聲應道：“好的，安迪總。”掛斷電話，她立刻從接待台後繞了出來，對秦淵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秦先生，安迪總請您直接上去，請跟我來。”
    前台小姐引著秦淵穿過明亮寬敞的辦公區，內心卻充滿了驚訝和好奇。
    她何時見過這位以冷靜、高效、甚至有些不近人情著稱的 cfo 安迪總，會對一位沒有提前預約的男性訪客這麽重視？
    甚至中斷了工作立刻接見？
    這種待遇，除了大老板譚宗明，她還沒在別人身上見過。
    走進安迪的辦公室，秦淵才真正感受到這裏的與眾不同。
    這是一個設計感極強的橢圓形空間，視野極佳，兩麵是巨大的落地雙層隔音玻璃幕牆，陽光灑入，將大半個上海的繁華景致盡收眼底。
    辦公桌上，並排擺放著六七台顯示器。
    安迪正坐在那張寬大的辦公桌後，快速翻閱著最後幾頁文件。
    見到秦淵進來，她立刻放下文件，起身相迎，臉上帶著一絲難得的、輕鬆的笑意。
    安迪嘴角帶著難得的輕鬆笑意：“你怎麽來這麽早？距離我們約的時間還有差不多兩個小時呢。今天下午不用上課嗎？”她的語氣直接而熟稔，帶著她特有的高效率風格，直接切入核心問題。
    一旁正準備退出去的前台小姐，聽到安迪這近乎朋友間的閑聊語氣，更是暗暗咋舌，忍不住又多看了秦淵兩眼，才輕輕帶上門離開。
    秦淵環顧四周，笑著回應，語氣從容：“秦老師偶爾也得‘因公曠工’一回。況且，既然要過來，自然是想順便參觀一下我們安迪總叱吒風雲、運籌帷幄的工作環境嘛。”他用略帶玩笑的口吻，既回答了問題，又巧妙地恭維了對方和環境。
    安迪聞言，嘴角微揚，很自然地接話道：“來都來了，那我就帶你簡單看看吧。”她伸出手，示意了一下辦公室的布局和窗外的風景，準備盡一下“地主之誼”。
    當然，所謂的“參觀”不過是一句活躍氣氛的玩笑話。
    秦淵心裏非常清楚，這裏是晟煊集團的核心決策層辦公室之一，目之所及的每一份文件、屏幕上閃爍的每一個數據，都可能涉及重大的商業機密。
    他一個外人，於公於私，都不適合、也不應該在這裏隨意走動。
    於是笑著擺了擺手：“別，你這‘地主之誼’我可不敢輕易領受。你這兒哪是辦公室，簡直是晟煊的心髒數據中心。我多看一眼，怕你安保部門的神經都要多繃緊一分。為了大家都安心，我還是遠觀一下這無敵景觀就好。”
    安迪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不再堅持，轉而問道：“喝點什麽？咖啡？水？” 她走向小吧台，動作利落。
    秦淵一屁股隨意的坐在辦公室會客沙發上：“水就好，謝謝。”
    “看你這連軸轉的狀態，午飯肯定又沒顧上吃吧？怎麽樣，一起到樓下吃點兒？給我個機會，提前賄賂一下今天的引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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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迪看了眼時間，微微頷首，“嗯，可以。不過可能要再等幾分鍾。老譚那邊會議應該快結束了，正好，我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不用等了。” 一個沉穩而略帶笑意的聲音從辦公室門口傳來。
    兩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男人正站在門口。
    這個男人，秦淵在魔都經濟周刊上見過，正是譚宗明。
    他顯然是剛結束會議，西裝外套隨意地搭在臂彎，領帶也稍稍鬆開了些，但周身那股久居上位的從容氣度卻絲毫未減。
    他信步走進來，目光銳利卻又不失禮節地直接落在秦淵身上。
    “剛散會就聽說安迪有客人，還是位能讓她破例提前安排下午行程的貴客。”
    安迪明顯有些錯愕，但迅速恢複：“老譚，我給你介紹...”
    譚宗明溫和地抬手打斷了她，主動向秦淵伸出手，氣場強大卻不會令人不適，笑容頗具親和力。
    “如果我沒猜錯，這位就是你最近時常提起的那位鄰居，秦淵秦先生吧？幸會，我是譚宗明。” 他直接點出了“鄰居”和“提起”，既拉近了關係，同時也表明了自己並非一無所知。
    秦淵立刻起身，與譚宗明握手，對方握手的力量不輕不重，既顯尊重又不失主導。
    他笑著回應，語氣不卑不亢：“譚總您好。我是秦淵。久聞譚總大名，今天總算有幸見麵。安迪那是朋友間的謬讚，當不得真。”
    譚宗明輕笑一聲，鬆開了手，語氣隨意卻意味深長：“秦先生過謙了。安迪看人的眼光，我是絕對信任的。更何況，一個能用短短一個月時間，將自身資產運作翻上數倍的人，這可不是單憑運氣或者‘謬讚’就能做到的。”
    秦淵目光下意識地快速轉向安迪，帶著一絲詢問。安迪幾不可察地微微搖頭，示意並非她透露的。
    秦淵心下了然，麵上不動聲色：“譚總的消息真是靈通。”他語氣依舊保持著謙和，“就我這點小打小鬧的體量，竟然也能入您的法眼，真是讓人受寵若驚，也有點意外。”
    譚宗明朗聲一笑，顯得頗為坦蕩，同時也順勢為安迪澄清，話語老練：“秦先生別多心。我認識安迪這麽多年，很少見她如此頻繁地提起一個人，尤其還是一位男士。這難免讓我這個朋友兼同事的有些好奇，究竟是怎樣的男人，能讓我們首席財務官都偶爾在開會間隙提到兩句。這一了解之下，秦先生果然給了我一個很大的驚喜。”
    他的話既表達了對安迪的尊重和維護，也明確了對秦淵能力的認可，並將調查的原因歸結於對朋友的關心和純粹的好奇，讓人難以反感。
    安迪適時插話，語氣恢複了她一貫的直接，將話題拉回正軌：“好了，兩位就不要互相恭維了。老譚，人你見到了。我們準備下去吃點東西，你要不要一起？”
    譚宗明善解人意地笑了笑：“你們談正事要緊，我就不摻和了。不過秦先生，”他再次看向秦淵，遞出一張名片，“很高興認識你。以後在魔都，有什麽需要，或者隻是想聊聊投資經，隨時歡迎。” 這個舉動表明了他對秦淵的重視和願意進一步交往的態度。
    秦淵接過名片：“一定。有機會向譚總請教。”
    譚宗明點點頭：“那你們忙，我還有個電話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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