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9章 整個皓月山莊所有弟子,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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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天梟知道,單憑皓月山莊絕對完了,再一次試圖鼓動眾人一起反抗。
人群聽到他的話也產生了一陣騷動。
這些門派其實也不幹淨,與皓月山莊或多或少都有些利益糾纏。
甚至是說他們本身就有很多作奸犯科之人。
以前都認為朝廷不敢管宗門,宗門弟子就算犯了什麽事情也可以自己處罰,自己治理。
自己人那還不好包庇嗎?
可是現在六扇門的人竟然要鏟除皓月山莊!
這就是一個強烈的信號。
就算是他們再怎麽欺騙自己,也已經清楚朝廷終於要對付各大宗門了!
現在遭到清算的是皓月山莊,可之後呢?
他們是不是也會遭到清算?
那一個個宗門的代表心裏開始慌張了起來,正要再次出聲附和。
就在此時。
一個聲音從柳葉派的席位中響起,讓在場每一個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議論,將目光投了過去。
“柳葉派有話要說!”
眾人視線匯集之處,柳葉派的劉老門主正緩緩從座位上站起身。
他的鎮定自若,與周圍惶恐不安的氣氛形成了鮮明對比。
“劉老門主!”
衛天梟比劉老門主的輩分稍低了一些。
兩大宗門之間談不上多少來往,但畢竟都是東州的宗門。
現在一看到對方站起身,眼中當即浮現出一抹希望。
下意識地認為對方是要替他說話。
維護宗門陣營共同的利益。
然而。
劉老門主接下來的話,卻徹底擊碎了他的幻想。
也讓在場所有人感到一陣驚慌。
“老朽認為,蘇捕頭方才所言,字字句句,皆在情理之中!”
他先是表明了立場,隨即話鋒一轉,看著剛剛說話的那幾個人。
語氣中帶上了毫不掩飾的鄙夷。
“宗門屬地自治?”
“哼,若是所謂的自治,就是放任門下弟子淪為恃強淩弱的禽獸,行下樁樁件件人神共憤的惡事!”
“那麽這種自治,我們柳葉派寧可不要!”
“我柳葉派,在此宣告,自願將宗門屬地的管轄治理之權,全數交還朝廷!”
“往後,門下若有弟子觸犯法度,一律交由六扇門,依照大夏律法進行審判處置!”
“不僅如此,老朽願邀請六扇門派出專員,進駐我柳葉派,進行日常的監管與督導!”
“修行之人,本該修心養性。”
“若仗著一身修為去欺壓良善、魚肉百姓,那與山林間茹毛飲血的畜生又有什麽區別?”
“吾輩修士,立身之本,當是俠義,行事之尺,當是律法!”
此話一出,全場所有人都呆住了。
一個個目瞪口呆,看著劉老門主有些難以回過神來。
什麽情況?他們剛剛是出現幻覺了嗎?
直接讓那些還想支持衛天梟的人馬嚇了一跳。
這老家夥不是支持的?反而還是站在六扇門的一邊?
開什麽玩笑!
他可是柳葉派的門主,和他們都是同一個陣營。
怎麽就背叛了?
他也不想想,當初梁峰背叛柳葉派,偷走宗門秘籍的時候,就是六扇門收留庇護了那個叛徒。
以至於劉老門主沒辦法報仇。
不管怎麽說,他都應該憎恨六扇門才對,怎麽反而投靠了?
不對!
眾人忽然又看向了場中的蘇夜,大家都不傻,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柳葉派,在東州根基深厚,是公認的一流大派。
突然倒向六扇門,甚至主動放棄了宗門最看重的自治權,引官府入駐。
很有可能就是與這家夥有關!
甚至說,大家連條件都猜出來了。
殺梁峰!
眾人總算是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怪不得。
梁峰這家夥當了那麽多年的六扇門銀章捕頭,到處拉關係,經營地盤。
六扇門卻說殺就殺了!
還說什麽,梁峰勾結外人背叛六扇門。
開玩笑,梁峰幹這種事情不是一天兩天了,六扇門豈會不知道?
而且六扇門之中幹這種事情的也不止他一個。
怎麽就隻殺他,沒有殺那些家夥?
答案很簡單。
六扇門以梁峰的命,換來了整個柳葉派的投靠!
完了!
眾人本來還打算同仇敵愾,一起反抗六扇門。
柳葉派直接投了,惑亂軍心!
而且,柳葉派都已經投了,那其他宗門之中,會不會也有早已經投靠六扇門的?
就比如,金沙幫!
蘇夜就是跟著這個宗門來的!
現在都已經有兩個明著投靠六扇門的宗門了,那其他的呢?
一時間。
各大宗門的人們草木皆兵,下意識互相看著彼此。
生怕旁邊的人也是六扇門的走狗。
更可怕的是,六扇門竟然已經無聲無息的做了那麽多事情。
這次更是派遣大軍圍攻皓月山莊。
豈不是說明,朝廷這一次是真的要整頓江湖,收回權力!
完了!
宗門的大勢已去,無可挽回!
蘇夜精準地抓住了這個由劉老門主創造出的時機。
他的目光再次鎖定在衛天梟身上:
“衛莊主,人證物證俱在,就連劉老門主這等江湖前輩都深明大義。”
“你現在,還有什麽話可說?”
“立刻命令你門下弟子放下兵器,交出所有卷宗上記錄的罪犯,束手就擒!”
衛天梟聽到蘇夜的質問。
眼神中最後一點僥幸也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絕望催生出的瘋狂。
他發出一聲嘶啞的吼叫:
“不!我皓月山莊絕不屈服!”
“諸位,他們這是要趕盡殺絕!跟他們拚了!”
衛天梟知道自己犯下的罪究竟有多麽深。
自然也清楚,按大夏律,自己必死無疑!
他怎麽可能束手就擒?
拚,還有一條活路,不拚就隻有死路一條!
而且不隻是他。
皓月山莊的弟子們也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他們不想死!
有個弟子好像是瘋了一樣,突然站出來指著蘇夜咒罵道:
“你這朝廷的鷹犬走狗!我跟你拚了!”
說著話,這人竟然真的不知死活的衝向蘇夜。
“冥頑不靈!”
蘇夜看著對方繼續死不投降的模樣,非但沒有生氣,眼底反而浮現出一抹冷笑。
他本來就嫉惡如仇,不打算放過任何一個作奸犯科之輩。
是捕神特意命令他少殺一點。
否則的話,他豈會那麽多廢話?
但現在,是這些家夥自己找死,那就不能怪他了。
蘇夜手中的秋水劍輕輕一振。
一道劍氣直接飛掠而過。
在場眾人隻覺得眼前似乎有什麽東西閃了一下。
噗嗤一聲!
那名衝上前來的弟子,直接被劈成兩半。
鮮血和破碎的內髒潑灑而出,灑在地麵上。
又讓這個富麗堂皇的皓月山莊染上了一片血腥。
蘇夜持劍而立。
緩緩掃過每一個皓月山莊弟子,聲音直接響徹了整個山莊:
“皓月山莊,罪證確鑿,罄竹難書!公然抗拒執法,襲擊朝廷命官!”
“按大夏律,殺無赦!”
“六扇門,聽我號令!封鎖山莊!鏟除此獠!但凡抵抗者,格殺勿論!”
“殺!”
最後一個字落下。
早已蓄勢待發的六扇門眾人齊聲怒吼,殺意滔天,悍然衝向了陣型散亂的皓山莊弟子!
刀光劍影在瞬間交織成一片。
淒厲的慘叫、兵刃的碰撞、絕望的怒吼頃刻間混雜在一起。
昔日賓客盈門、風光無限的皓月山莊,轉眼間就化作了血肉橫飛的修羅屠場。
這突如其來的血腥鎮壓。
讓在場觀禮的各門派代表駭得魂飛魄散。
衛天梟還在狀若瘋癲地嘶吼:
“你們都看到了嗎!他們就是要殺光我們!一起上啊,不然我們都得死!”
部分與皓月山莊關係密切,或自知罪孽深重、難逃清算的門派高手。
臉上露出掙紮之色。
體內的真元開始鼓蕩,顯然在猶豫是否要趁亂反抗。
“諸位稍安勿躁!”
劉老門主的聲音再次響起。
“六扇門今日之行動,隻為清算首惡皓月山莊!與我等並無幹係!”
“老朽還是那句話,審時度勢,方為俊傑!”
與此同時。
劉正雄一把扯下身上的門派長衫,露出了裏麵的六扇門黑鐵捕頭官服。
他從腰間解下一塊黑鐵腰牌高高舉起,大喝一聲:
“六扇門黑鐵捕頭劉正雄,奉命誅殺叛逆!”
話音未落。
他已抽出佩刀,毫不猶豫地殺向一名皓月山莊弟子。
眾人看得清清楚楚。
劉老門主視若珍寶的親孫子,竟然早已是六扇門的黑鐵捕頭!
這一下,再無任何僥幸。
柳葉派這是將整個門派的命運,都徹底綁在了六扇門的戰車之上。
這一幕,徹底擊潰了絕大多數門派心中最後一點反抗的念頭。
連劉老門主這種成了精的老狐狸都帶著全派投誠了。
他們這些小魚小蝦還硬扛什麽?
造反?那可是要誅滅九族的大罪!
接受朝廷監管雖然會失去很多利益和自由,但至少還能保住宗門的傳承。
“唉……罷了,罷了……”
“皓月山莊走到今天這一步,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我等……還是安分些,先看看再說吧……莫要自尋死路。”
大部分門派代表都頹然坐了回去,選擇了冷眼旁觀。
隻有極少數幾個與皓月山莊牽連過深。
或者本身就犯下過滔天罪行的門派高手,還想趁著混亂反抗或者逃跑。
然而。
六扇門此次行動,早已布下了天羅地網。
就在此時。
三道強橫的氣息從不同方向升起。
左丘、宋晏、陸景淵三位金章捕頭終於現身。
他們並未直接對那些普通的皓月山莊弟子出手,但他們帶來的各部精銳,早已將皓月山莊所有的明道暗路都徹底封死。
屠殺,在無情地繼續。
皓月山莊的抵抗。
在六扇門絕對的力量優勢和周密的計劃麵前,顯得如此徒勞和絕望。
鮮血不斷地匯聚,染紅了每一塊青石板。
昔日榮耀與鼎盛的山莊,正在迅速崩塌、毀滅。
青雲門席位這邊。
沈清和長老早已嚇得麵無人色,他連聲催促身後的弟子:
“快!都退到後麵去!找個地方躲起來!千萬不要被卷進去!”
他心中叫苦不迭,隻盼著這場滔天災禍不要波及到自家宗門。
陸清心卻仿佛沒有聽見。
被場中那道如同修羅降世般的身影牢牢吸引。
美麗的眼眸中充滿了擔憂、崇拜與不舍,口中無意識地喃喃道:
“大師兄他……”
沈清和簡直要被她氣暈過去,他猛地回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壓低聲音怒吼道:
“還叫什麽大師兄!你給我看清楚!”
“那個人是六扇門的銅章捕頭蘇夜!他不是什麽臥底!快跟我走!”
說罷,便不顧她的掙紮,強行將她拽到人群後方一個相對安全的角落躲避。
莫雲飛雖然滿心都是嫉妒與不甘。
但看著眼前這血腥的屠殺場麵,也知道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隻能灰溜溜地跟著躲了起來。
戰場中央。
六扇門對皓月山莊的清剿已經呈現出碾壓的態勢。
那些平日裏作威作福的皓月山莊弟子,在六扇門精銳麵前毫無反抗之力。
隻能遭到屠殺。
就在這時,一聲怒喝響起:
“衛天梟!你皓月山莊作惡多端,荼毒生靈!今日便是你伏法之時!”
金章捕頭左丘終於親自出手了!
他的身形化作一道赤紅色的殘影,徑直從高台上掠出,目標明確地撲向麵色慘白的衛天梟。
他人還未到,一股灼熱的火焰已經籠罩過去。
左丘出手便是剛猛無比的攻擊。
掌揮舞之間,烈焰翻騰,整個人仿佛化作了一尊降世的火神,攻勢狂暴到了極點,隻攻不守,侵略如火!
衛天梟雖也是五品境界的高手。
但在左丘這含怒而發的猛攻之下,竟被打得隻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一步步後退,
護體的罡氣在烈焰的灼燒下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可能崩潰。
另一邊。
宋晏與陸景淵也各自出手。
宋晏的身法如水,手中軟劍隨著他的動作,化作一道道連綿不絕的波光,將一名皓月山莊的長老圈入其中。
任憑對方如何左衝右突,都無法擺脫那無孔不入的劍網。
陸景淵的劍法則截然相反,他的動作簡潔,每一劍都直指要害,逼得另一名長老隻能狼狽地格擋。
護身真元被不斷削弱,敗亡隻是時間問題。
衛天梟的處境最為艱難。
左丘的攻勢極其凶猛,每一拳都帶著炙熱火焰。
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經營一生的山莊陷入火海,門下弟子成片倒下,長老們被一一纏住,心知今日已無幸理。
他拚著受了左丘一記重掌,借著掌力吐血後退。
目光在混亂的戰場中急切地搜索。
想要找到兒子衛嶼,幫助對方離開,為衛家保留最後一絲血脈。
“嶼兒,你……”
他的視線穿過廝殺的人群,最終定格。
他看見了,衛嶼趁著無人注意,正壓低身子,沿著牆角朝後山一處假山的方向移動。
那裏,有一條隻有他們父子才知道的逃生密道。
衛天梟動作一滯,眼中的焦急和決然瞬間凝固了。
他本打算拚上性命為兒子殺出一條血路。
卻沒想到,他的兒子早已為自己找好了退路。
一股說不出的滋味湧上心頭,是悲涼,也是自嘲。
臉上的血色迅速褪去,整個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左丘自然也看見了衛嶼的動作,發出一聲毫不掩飾的嗤笑:
“嘖嘖,衛莊主,真是養了個好兒子啊。”
這句嘲諷刺破了衛天梟最後的防線。
他臉上浮現出灰敗之色,身形都佝僂了幾分,仿佛在這一瞬間蒼老了十歲。
但旋即又挺直了腰杆,強行擠出一個扭曲的笑容,嘶啞著聲音道:
“哼!這才是我衛天梟的兒子!懂得審時度勢!”
“隻要他能逃出去,我皓月山莊就還有東山再起的一天!”
“希望?”左丘的笑容變得冰冷,拳頭上的火焰再次升騰。
“可惜,他走不了!”
衛嶼已經跑到假山下,手已經觸摸到了假山上的機關。
他心中狂喜,隻要能進入密道,天高海闊,他總有報仇的機會。
就在他指尖即將觸碰到那塊凸起的岩石時。
一道破空聲響起,一縷劍氣擦著他的臉頰飛過,重重地斬在他前方的假山上。
嗤啦!
堅硬的岩石板被撕開一道深痕,碎石飛濺,擋住了他的去路。
衛嶼全身一僵,臉上的竊喜化為驚駭。
猛地回頭。
看見蘇夜正站在不遠處。
“衛少莊主,這麽著急去哪?”
蘇夜的聲音很輕,好像是在閑聊一樣,但內容卻無比恐怖。
“我們的賬,還沒算完。你不是要取我性命嗎?”
“來,我站在這裏,給你機會。”
衛嶼看著蘇夜的樣子,屈辱、仇恨、嫉妒,種種情緒混雜在一起。
衝垮了他的理智。
沒有蘇夜,他本該是東州最受矚目的人!
是蘇夜搶走了本該屬於他的一切!
前次宗門大比上敗北的恥辱,今日山莊被毀的血仇,在此刻盡數爆發!
“蘇夜!你不要太得意!”
衛嶼雙目充血,發出低吼。
“你真以為我拿你沒辦法?!我還有壓箱底的絕技沒用!”
他認定蘇夜之前的劍氣隻是仗著兵器鋒利,而自己的根基遠比蘇夜紮實。
為了這次大比,他準備了真正的殺手鐧,今日正好用來雪恥!
“月滿西樓!”
衛嶼發出一聲咆哮,將真元毫無保留地注進冷月劍中。
劍身所有的光芒與力量都匯聚於一點。
下一刻,那一點寒星化作一道流光,直奔蘇夜的咽喉!
這正是《皓月七式》中的一式殺招!
麵對這一擊。
蘇夜的眼神沒有一絲波動。
手腕微動,秋水劍發出一聲輕吟。
劍身之上,雷電弧光急速纏繞其上。
“雷劍,疾!”
他低喝一聲,腳下發力,不退反進。
秋水劍化作一道電光,速度更快,更直接!
迎著那點寒星刺了過去!
這是《天刑劍訣》與《五雷秘法》融合的一劍!
鐺!
一聲金鐵交鳴聲爆開!
兩柄劍的劍尖精準地撞在了一起。
衛嶼爆發全力的一擊,在蘇夜的隨手反擊之下,竟然連一瞬間都沒能堅持住,便直接湮滅。
更有一股龐大力量,順著劍身湧入他的體內。
“噗!”
衛嶼再次吐出一大口鮮血,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後倒退。
臉上的瘋狂與怨毒全都消失了。
全部都轉化為無法理解,驚駭,還有絕望。
自己拚盡全力的爆發,竟然被對方如此輕鬆的破開?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是真的!
這些年來,自己如此努力的修煉,還使用了大量的丹藥,和各種天材地寶。
就是為了打敗蘇夜。
可現在,卻連對方的一招都接不住。
那一切還有什麽意義?
蘇夜收劍而立,身形未動分毫,仿佛剛才隻是隨手揮開了一隻蒼蠅。
周圍觀戰的人群,無不感到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
他們原以為蘇夜與衛嶼的真正對決會是龍爭虎鬥,卻沒想到,結果依然是如此徹底的碾壓。
“蘇夜還是那個蘇夜……”
“衛嶼賭上性命的一擊,甚至沒能讓他移動腳步!”
“他進了六扇門之後,到底經曆了什麽?實力增長得太可怕了!”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這場激烈的交鋒所吸引。
認為大局已定的時候。
異變突生!
沒有人發現!
本該在青雲門隊伍後方躲藏的莫雲飛,不知何時已悄然移動到了戰場的邊緣。
他的臉上寫滿了對蘇夜的嫉恨,眼中閃動著不正常的狂熱光芒。
雙手緊緊捧著一張布滿金色符文的符篆。
趁著蘇夜剛剛擊退衛嶼,氣息看似起伏不定的瞬間。
猛地將符篆對準了蘇夜的後心。
“蘇夜!給我去死!”
莫雲飛的臉因極度的怨恨而扭曲,發出不成聲的嘶吼。
這張符篆,是他父親莫寒江為大比準備的底牌。
現在,他隻想用它來殺了蘇夜!
嗡!
金色符篆光芒大放,瞬間化作一柄丈許長劍。
急速向著蘇夜襲殺而去!
這一擊的威力,已然達到了七品武修的全力一擊!
“大師兄小心!”
陸清心看到了莫雲飛卑劣的行徑。
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用盡全身的力氣著急的呼喊。
這聲尖叫,將所有人的目光都扯了過來。
“無恥!”
“是青雲門的莫雲飛!”
“他偷襲!”
“太卑鄙了!竟然在這種時候!”
“蘇大人!”
人群中爆發出驚呼與怒罵。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蘇夜剛與衛嶼硬拚一記,正是氣血翻湧之時。
這柄威力巨大的符篆飛劍選擇的偷襲時機,狠毒到了極點。
“大人!”
劉正雄雙目欲裂,他怒吼著想衝過去。
卻被兩名皓月山莊的弟子用身體死死纏住,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道金光射向蘇夜,根本來不及救援。
那道由符篆所化的金色飛劍撕裂空氣。
發出尖銳的嘯叫,已然出現在蘇夜身後不足三尺之處。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衛嶼也看到了希望!
“機會!”
他強行壓下身體的劇痛,不惜代價地將體內每一絲真元都榨取出來。
瘋狂地注入手中的冷月劍中。
這是他為宗門大比準備的最後手段,此刻,他要用它來終結蘇夜。
“幻月三重殺!”
衛嶼嘶聲咆哮,整個人的身形驟然變得模糊不清。
刹那之間,周圍憑空多出了兩道與他一模一樣的身影。
三道月白色的身影,無論是散發出的氣息、持劍的神態還是劍鋒上流轉的劍意,都毫無二致。
讓旁觀者的神識根本無法分辨真偽。
三道身影從三個不同方位,同時刺向蘇夜!
這一式,先以幻影擾亂感知,再以寒氣遲滯對手,最後用真身發出凝聚所有力量的絕殺一擊。
此乃皓月山莊秘傳的絕技。
修煉條件極為苛刻。
衛嶼在身負內傷、心神激蕩之下施展出來,其威力甚至超越了他平日練習的極限。
“是幻月三重殺和皓月隕殺!”
“衛嶼竟然練成了這一招!他才多大年紀?”
“糟了!蘇夜背後有金劍符襲殺,身前又有這等絕技,避無可避!”
“可惜,若非莫雲飛那個小人行此卑劣偷襲,蘇夜未必不能接下……”
圍觀的人群發出了壓抑不住的驚呼。
所有人都被衛嶼這突如其來、環環相扣的殺招所震懾。
在他們看來,蘇夜前有絕殺,後有偷襲,已然陷入了必死之局。
然而。
身處這雙重殺機中心的蘇夜。
瞳孔隻是微微一縮,臉上非但沒有顯露絲毫慌亂,嘴角反而勾起一抹冷笑。
“這一招的確不錯,可惜……毫無意義!”
若是換做從前,他麵對這般前後夾擊或許還需要費些手腳。
但現在……
他甚至沒有回頭去看那道飛劍。
左拳猛然緊握,《鎮獄修羅圖》的功法在體內轟然運轉。
一股濃鬱的血色煞氣混合著他自身磅礴的氣血之力,透體而出。
凝聚成一個無比猙獰的修羅虛影。
猛地一拳砸在飛劍之上!
轟!
預想中血肉橫飛的場麵並未出現。
現場爆發出了一聲沉悶巨響。
那道金色的劍氣在接觸的瞬間便轟然炸裂,化作無數道金色氣流,向著四周激射開來。
蘇夜的左拳,竟是分毫未損。
甚至連白印都未曾留下。
隻是左臂的衣袖在氣流衝擊下被撕成碎片,露出了那支泛著古銅色光澤的手臂。
“什麽?!”
“用肉身硬接了七品金劍符?這怎麽可能?”
“他的身體……難道是某種寶物不成?!”
眾人隻覺得自己的三觀好像被顛覆了。
他們看到蘇夜的劍法如此高超,自然也明白這家夥是道武同修。
但就算是六品武者,也不敢直接用肉身硬接七品符篆吧?
這簡直是匪夷所思!
還不等眾人回過神來。
蘇夜已經再次動了!
眼看著三個衛嶼一同向著自己殺過來。
他冷冷一笑。
修羅血瞳,開啟!
一抹紅光驟然亮起。
那三道原本難以分辨的幻影,立刻顯露出了本質,真假已經無比清晰地映照在他的眼中。
“就是你!”
蘇夜神色一凜,秋水劍身輕顫!
“判官執筆。”
“爾之罪,天地不容!”
一道凝練到極致的劍氣自秋水劍尖無聲無息地刺出。
直接穿越了空間,精準無比的命中了正前方,衛嶼真身!
代天行罰,判定生死!
噗嗤!
三個衛嶼突然全都停住了,左右兩邊的身影直接破碎,消失無蹤。
隻剩下一個真身顯現在半空。
臉上的猙獰、瘋狂與即將得手的狂喜徹底凝固。
轉為茫然與不敢置信。
“你……”
衛嶼似乎還行說什麽,但已然失去了所有氣息。
身體嘭地一聲砸在地麵上。
死了!
皓月山莊的少莊主。
曾被視為東州年輕一代翹楚的衛嶼。
就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被蘇夜一劍點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