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同道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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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釣魚?”蕭鬆岩皺了皺眉:“不曾。你什麽意思?有話直說。”
    他一個京城富貴公子,平時讀書練字,閑時聚會遊玩,他還要偷摸著尋花問柳,哪有空幹那等無聊之事?
    再者,釣魚與眼前的事情有何關聯?
    關意桉另一手抽出蕭鬆岩手中的尖刀,放在掌心把玩。
    “我釣過。這釣魚呢,最講究的是釣餌,隻要釣餌用對了,新手都能釣到大魚。當然釣餌不僅要合適,還要是完好無損的,若是釣餌被其他魚兒已經咬過,被損壞了,那些機智的大魚便不會上鉤。”
    “如今孟菱歌還未到手,你就將婢女這個釣餌給破壞了,豈不是會嚇跑我們要釣的美人魚?蕭兄且再忍耐一下,隻要大魚到手,這魚與魚餌便都任你處置。蕭兄說是不是?”
    他笑得溫和文雅,桃花眼裏的寒意卻令人發顫。
    蕭鬆岩慢慢坐了回去,笑意森森。
    “哈哈哈……鄭兄定然是釣魚高手,經驗豐富,在下佩服。”
    他麵上在笑,心裏還是不高興,也很不服氣。
    孟菱歌還沒到手,捉到的一個小丫頭都不讓他碰,還扯什麽魚餌釣魚,真是毛病太多。要不是抓捕孟菱歌還用得上這小子,他早就讓關意桉閉嘴了。
    馬車越行越慢,關意桉將冬青身上的頭飾與首飾全部取下,到一個路口便丟下一件。
    從京城到江南來的路上,為了安全,冬青與秋藍都沒用過什麽佩飾,到了杜府後,孟菱歌入鄉隨俗,天天打扮得與表姐表妹們一樣花枝招展,兩個丫頭也是滿頭珠翠,所以馬車拐了多個路口,首飾還沒有丟完。
    也正是幸好如此,冬青才得以衣裳整齊。先前蕭鬆岩與關意桉商量的是,若冬青的首飾頭飾太少,扔完之後,再扔冬青身上的衣裳。
    丫頭們的佩飾大多都是一些不值錢的陶珠銅器,關意桉又特意丟在角落處,一時半會不會被人撿走,但對於一向謹慎又急於找人的孟菱歌來說,絕對會留意到的。
    最終馬車停在一幢破舊的客棧,這是蕭鬆岩最近的落腳之處。
    由於價格太過低廉,這客棧基本沒有什麽安全保障,隻有一個老頭坐在櫃前昏昏欲睡,看到侍衛抬著個姑娘上樓,他也沒有阻止的意思,看來是懶得管這閑事。
    關意桉雙手背到身後,交並在一起,低著頭走在蕭鬆岩旁邊,從掌櫃的視角看,好似他被蕭鬆岩押著往前走。
    蕭意桉之前想好的借口都沒用上,幾人便一齊上了四樓的房間。
    他心道,破爛地方還是有破爛地方的好處,這客棧一來沒人多管閑事,二來到處是破窗破門,真有對付不了的危險,逃跑也比別的地方容易。
    他卻是不知曉,自他與關意桉達成合作開始,他便沒辦法活著離開這裏了。
    “我與蕭兄留在這裏就可以了,這兩位兄弟就在樓下等著,等到孟菱歌一來,就告訴她隻準她一人上來,否則就隻能給她的婢女收屍。”
    “為何要他們都下去?一人在下麵守著就行,還有一人得保護我。”
    蕭鬆岩安全意識還是有的,他現在一隻手動不了,得靠手下護著。
    關意桉拍了拍他的肩膀,湊近他的耳朵輕聲道:“蕭兄這是不信我?在下雖不才,但對付兩個弱女子還是不在話下。孟菱歌短時間內趕不到,閑著也是閑著,我帶了美酒佳釀,與蕭兄小酌兩杯,順便探討一下大火烹魚的技巧。”
    大火烹魚四字他說得格外抑揚頓挫,再加上先前他將孟菱歌比作美人魚,蕭鬆岩哪還有聽不懂的。
    蕭鬆岩的眸光瞬時來了精神。
    沒想到這個鄭兄也是同道中人,對美人的興趣與琢磨不在他之下。
    他這些時日囊中羞澀,酒色都已有月餘未沾。如今光有美酒就夠令他驚喜的了,還有同愛好的兄弟與他一同探討香豔之事。
    實在是妙哉!
    隻是……
    他看了看自己的左手,還是有些許不放心,萬一得手後,這兄弟對他起了歹心,要獨占孟菱歌怎麽辦?
    關意桉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揚眉一笑道:“這房子隔音不行,你若是擔心,到時大吼兩聲,你的侍衛聽到就能馬上上來。”
    說罷,關意桉伸手入懷,取出兩壺小酒,竟然還掏出了一隻燒雞。
    燒雞的肉香與小酒的醇香,令幾天沒吃好的蕭鬆岩食指大動,他再不猶豫,擺手讓兩個侍衛退下。
    蕭鬆岩跟著關意桉坐到簡陋的桌前,接過關意桉遞過來的小酒,便飲了一大口。
    “好酒!鄭兄,你可真夠義氣,來日你到了京城,我一定好好款待你。去京城最好的飯店南煙館,喝最昂貴的南陵醇,再給你安排一個最辣的女人。”
    聽到南煙館,南陵醇,關意桉的眉毛不經意的挑了一下。
    上次在南煙館喝南陵醇時,他可是丟盡了臉麵。
    這人真是該死,隨意說的一句話都能踩到他的雷區。
    關意桉麵上不動聲色,將麵前的燒雞一分為二,一塊很大,一塊很小。
    他將那塊大的放到蕭鬆岩麵前,自己拿起小的。
    “若有那一日,定然是要到京城叨擾蕭兄的。”
    蕭鬆岩啃了一口雞腿,豪邁道:“怎麽會沒有?等把那小賤人解決,你便跟著我回去。兄弟別的能耐沒有,但管你吃喝玩樂絕對沒問題。”
    關意桉心中冷笑。
    他當然是會回京城的,隻是蕭鬆岩就沒那個機會了。
    “好!那到時我就仰仗蕭兄了。”
    蕭鬆岩眉飛色舞,“兄弟之間無須客氣。剛才鄭兄說的那個,大火烹魚,怎麽個烹法?”
    他急不可待,想與關意桉溝通這方麵的技巧。
    關意桉知道蕭鬆岩想聽什麽,可他現在並不想說。
    他要得到孟菱歌的心,到時還要娶孟菱歌為妻,私心裏已經將這個女人當成了他的人。
    他再不想讓別的男人肖想,意淫他的女人。
    剛才那句話不過是為了,讓蕭鬆岩打發兩個侍衛離開,現在局勢已在他的控製範圍內,他當然不願意再委屈自己,去與眼前這個蠢貨溝通如何處置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