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折扇驅陰霾,商海藏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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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後,陽光被都市高聳的玻璃幕牆切割成細碎的光斑。蘇念站在市中心最繁華的cbd區域,仰望著眼前這座名為“鼎峰國際”的摩天大樓。冰冷的金屬與玻璃結構在陽光下反射著刺目的光芒,充滿了現代商業的秩序感與壓迫感。這裏是江辰商業帝國的核心所在。
大樓入口處,穿著筆挺製服的門衛眼神銳利,進出皆需刷卡或訪客登記,管理極其嚴格。蘇念一身簡單的休閑裝,背著個不起眼的帆布包裏麵裝著針囊和一些常用藥材),與周圍西裝革履、步履匆匆的精英人士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盤問和解釋,他按照江辰之前的短信提示,撥通了一個號碼。
很快,一道靚麗的身影從旋轉門內快步走出。
來人是一位約莫二十五六歲的年輕女子,身姿窈窕,穿著剪裁合體的米白色職業套裝,包臀短裙下是筆直修長的雙腿,包裹著質感上乘的黑色絲襪,腳踩一雙簡約精致的尖頭高跟鞋。妝容得體,烏黑的長發盤在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和修長的脖頸,氣質幹練又不失柔美。她的目光在蘇念身上停留片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隨即展露出職業化的微笑,微微躬身:
“您好,是蘇念先生吧?我是江總的秘書,張薇。江總讓我在此等候您,請跟我來。”
“麻煩張秘書了。”蘇念點頭致意,目光平靜地掠過張薇。這位張秘書舉止得體,但蘇念敏銳地捕捉到她眼底深處隱藏的一抹憂慮和…不易察覺的疲憊。聯想到江辰的處境,這位貼身秘書的日子恐怕也不好過。
在張薇的帶領下,蘇念暢通無阻地穿過奢華明亮的大堂,踏入專屬電梯。電梯平穩而快速地上升,密閉的空間裏彌漫著淡淡的香水味。張薇站在前方,身姿挺拔,目光直視著不斷跳動的樓層數字,沉默著。蘇念能感覺到她似乎想說什麽,但職業素養讓她保持著克製。
電梯停在頂層。走出電梯,是更加開闊和安靜的辦公區域。深色的地毯吸走了腳步聲,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俯瞰大半個城市的壯觀景色。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混合了高檔皮革、咖啡和某種…難以言喻的沉滯感。
“蘇先生,這邊請。”張薇引著蘇念走向盡頭一間掛著“總裁辦公室”銘牌的雙開實木大門。
輕輕敲了兩下,門內傳來江辰略顯沙啞的聲音:“請進。”
張薇推開門,側身讓蘇念進去,她的目光快速地在辦公室內掃了一眼,帶著濃濃的擔憂,然後輕輕帶上了門。
辦公室寬敞得近乎空曠,巨大的紅木辦公桌,真皮沙發,占據了一整麵牆的書櫃,昂貴的藝術品點綴其間,處處彰顯著主人的財富與地位。然而,當蘇念的目光落在辦公桌後的江辰身上時,饒是他早有心理準備,瞳孔也不由得微微一縮。
與上次在街上偶遇見麵時相比,江辰的變化堪稱觸目驚心!
他依舊穿著昂貴的手工西裝,但整個人仿佛被抽掉了精氣神,鬆鬆垮垮地陷在寬大的老板椅裏。眼窩深陷,如同兩個黑洞,周圍是濃重的、用昂貴遮瑕膏也難以完全掩蓋的青黑色。臉色是一種不健康的蠟黃,透著一股死氣沉沉的灰敗。最讓蘇念心驚的是他眉宇間縈繞的那股“氣”。
上次見麵,蘇念的“破妄金瞳”便已看出江辰印堂發黑,一股陰鬱的病氣如同跗骨之蛆纏繞其身。而此刻,這股“病氣”或者說“怨疽”,已經不僅僅是纏繞,而是如同墨汁般深深浸染進了他的皮肉、骨髓!那是一種極其惡毒、帶著強烈詛咒意味的陰晦之氣,色澤更深沉,形態更凝實,如同無數條細小的黑色毒蛇,在他周身百骸中鑽營、啃噬,不斷汲取著他的生命力、氣運乃至神智!其濃鬱程度,讓整個寬敞奢華的辦公室都籠罩在一種無形的、令人壓抑的陰冷氛圍之中。
“蘇念同學…你總算來了…”江辰掙紮著想站起來,卻一陣劇烈的咳嗽,身體晃了晃,又重重跌坐回去。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仿佛破舊的風箱在拉扯,眼神渾濁,充滿了難以言喻的痛苦和深深的恐懼。
“江總,您別動。”蘇念快步上前,眉頭緊鎖。情況比他預想的還要糟糕得多!這壓勝術的惡毒程度和發作速度都遠超尋常。他之前本想聯係那位行事雖邋遢但道行高深的道士來幫忙處理這種專業性的邪術問題,畢竟“懸壺一脈”精於醫道、渡魂,對這種純粹的詛咒鬥法並非所長。可每次聯係,對方都說“材料沒備齊”或者“時機未到”,一直拖到現在。剛才在來的路上,蘇念再次嚐試撥打道士的電話,聽筒裏傳來的卻是冰冷而持續的“您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
看著江辰痛苦衰敗的模樣,蘇念心中焦急。常規的“望聞問切”在這種涉及玄門術法的領域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他需要更直接的手段來確認這股“怨疽”的性質,並嚐試壓製。
就在這時,蘇念的目光下意識地落在了自己手中——那把自鬼節之後便幾乎從不離身的黑色折扇。扇骨漆黑,非金非木,觸手冰涼,扇麵空白,唯有細看才能發現其上流轉著極其玄奧的符文。這是鍾馗天師親賜的法器,蘊含著至陽至剛的破邪封鎮之力!雖然蘇念尚未完全掌握其用法,但這段時間的摸索,也隱隱感覺到此扇對陰邪之氣的天然克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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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可以試試?”一個念頭在蘇念腦海中閃過。
他不動聲色地走到江辰側麵,距離他約莫三步遠。江辰正痛苦地揉著眉心,並未注意蘇念的小動作。蘇念深吸一口氣,緩緩將手中的黑色折扇展開約莫三分之一。沒有注入任何星力或元炁,隻是如同尋常扇風一般,對著江辰的方向,極其輕微地扇動了一下。
沒有風聲呼嘯,沒有光芒大作。
就在這看似平凡無奇的一扇之下——
在蘇念的“破妄金瞳”視野中,異變陡生!
那原本如同跗骨之蛆、濃稠如墨般纏繞啃噬著江辰的“怨疽”之氣,在黑色折扇扇麵拂過的瞬間,仿佛遭遇了無形的烈日灼燒!扇麵上流轉的玄奧符文微不可察地亮了一下,一股沛然莫禦、堂皇正大的破邪之力,如同最純淨的罡風,無聲無息地掃過江辰周身!
嗤嗤嗤…
仿佛冰雪消融的聲音在蘇念的靈覺中響起。隻見江辰身上那層濃得化不開的“怨疽”黑氣,如同被投入強酸的汙垢,竟肉眼可見地消散、淡薄了一小層!尤其是靠近扇風方向的身體部位,那些鑽營扭動的“黑色毒蛇”像是受到了驚嚇和灼傷,猛地收縮、潰散,暫時蟄伏起來!
而在江辰的感受中,隻是覺得一股微涼、清爽的微風拂麵而過。這股風來得極其突兀,室內明明沒有開窗,空調的風口也不在這個方向。但這股微風過後,他感覺一直如同壓著巨石般沉悶窒息的胸口,竟突然輕鬆了一絲!那如同附骨之蛆般時刻纏繞著他的頭痛欲裂之感,也似乎減輕了半分!雖然身體依舊虛弱,精神依舊萎靡,但這一絲突如其來的輕鬆感,就像在溺水絕望中抓住了一根浮木,讓他渾濁的眼神瞬間亮起一絲微弱的光芒。
“咦?”江辰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又晃了晃腦袋,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剛才…好像…舒服了一點?蘇念同學,你…你做了什麽?”
蘇念心中大定,同時也對這把鍾馗折扇的威力感到震驚!僅僅是無意間的一次扇動,並未刻意催動,就有如此顯著的破邪效果!此寶果然不凡!他不動聲色地將折扇重新合攏,淡淡道:“沒什麽,隻是感覺這裏有些悶氣。江總,您感覺好些了就好。但這隻是暫時的緩解,您身上的問題根源還在。”
他走到江辰對麵的沙發坐下,神色凝重:“江總,您最近是不是經曆了什麽特別的事情?或者…接觸了什麽不尋常的東西?您身上的情況比上次見麵時惡化得太快、太嚴重了!”
折扇帶來的短暫輕鬆感消失,巨大的恐懼和連日來的折磨讓江辰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他雙手捂住臉,肩膀微微顫抖,聲音帶著濃重的後怕和絕望:
“蘇念同學…不是惡化…是…是每天都在變本加厲地折磨我啊!”
他放下手,露出布滿血絲的眼睛,開始講述這地獄般的經曆:
“自從上次在街上見過你之後,我心裏存了點希望,精神也好了幾天。但很快,情況就急轉直下!噩夢…無窮無盡的噩夢!每天晚上,隻要一閉眼,我就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冰冷、漆黑、粘稠的泥潭裏!無數雙腐爛的手從泥潭裏伸出來抓我,要把我拖下去!耳邊全是惡毒的詛咒和淒厲的哭嚎,罵我斷人財路,不得好死!我拚命掙紮,卻越陷越深…每次驚醒,都渾身冷汗,像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心髒狂跳得像是要炸開!”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江辰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神經質的顫抖,“是現實!現實也開始變得不對勁了!”
“先是我的身體!莫名其妙的低燒,渾身酸痛,像被無數根針紮一樣!去醫院檢查,查不出任何器質性問題,醫生隻說是壓力過大,神經衰弱,開了些安神助眠的藥,根本沒用!反而吃了藥之後,那種被窺視、被詛咒的感覺更強烈了!”
“然後是我的事業!”江辰痛苦地捶了一下桌子,“我引以為傲的商業嗅覺和判斷力,好像一下子消失了!接連幾個重要的投資項目決策失誤,損失慘重!競爭對手像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瘋狂地撲上來撕咬!以前合作得很好的夥伴,莫名其妙地開始疏遠、毀約…我就像個瘟神,走到哪裏,哪裏就出問題!”
“還有…還有那些‘意外’!”江辰的眼神充滿了恐懼,“在公司的走廊上,頭頂巨大的水晶吊燈毫無征兆地脫落,砸在我剛才走過的地方!司機開車一向很穩,那天卻差點衝下高架橋!家裏的古董花瓶半夜突然自己碎裂…還有一次,我在浴室洗澡,明明關緊的門,自己就開了…我感覺…感覺有雙眼睛,無時無刻不在盯著我!它在嘲笑我,在等著我崩潰,等著我死!”
江辰的描述讓辦公室的溫度仿佛都下降了幾度。蘇念安靜地聽著,臉色越來越沉。這些症狀,結合“破妄金瞳”所見,毫無疑問是壓勝術的典型表現——通過邪術媒介,持續地汲取受害者的精氣神、氣運,並施加精神幹擾和物理層麵的“意外”傷害,直至目標徹底崩潰或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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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懷疑是誰做的?”蘇念沉聲問道。
江辰眼中閃過一絲憤怒和恨意:“還能有誰?!‘宏遠集團’的趙啟明!那個王八蛋!我們鬥了十幾年了!最近我拿下了一個他誌在必得的海外港口項目,斷了他打通東南亞市場的路!他就在公開場合放話,說讓我‘有命拿,沒命享’!除了他,我想不出第二個人有動機、有能力做到這種地步!他這個人,手段一向陰狠,聽說私下裏很信這些歪門邪道,還養著一些所謂的‘風水大師’!”
宏遠集團趙啟明?蘇念記下了這個名字。看來這次並非長生組織那種追求虛無縹緲長生的瘋子,而是純粹的、肮髒的商業傾軋,對手為了利益不擇手段,動用了玄門邪術!
“江總,我需要找到那個‘鎮物’。”蘇念站起身,目光銳利地掃視著這間寬敞的辦公室,“壓勝術必須有一個承載詛咒的媒介,它一定藏在您經常接觸的地方,或者…就在這間辦公室裏!隻有找到並毀掉它,才能徹底根除您身上的詛咒!”
江辰立刻點頭:“好!好!你找!需要我做什麽?”
“您坐著別動,盡量放鬆。”蘇念說道,同時再次悄然運轉“破妄金瞳”,眼中金芒隱現,更加仔細地掃視辦公室的每一個角落。他的目光掠過價值不菲的紅木家具,掠過牆上的抽象油畫,掠過書櫃裏琳琅滿目的書籍和獎杯…
辦公室內的氣場在“破妄金瞳”下纖毫畢現。大部分區域都充斥著現代商業的浮躁金氣和江辰自身衰敗的灰黑病氣。蘇念的目光一寸寸地移動,不放過任何細節。當他的視線掃過江辰巨大的紅木辦公桌時,目光猛地一凝!
在那張象征著權力和地位的辦公桌的桌麵下方,靠近江辰平時放置膝蓋的位置,一股極其隱晦、卻異常陰毒的氣息,如同深埋地底的毒瘤,正源源不斷地散發著汙穢的黑氣!這股黑氣極其微弱,巧妙地隱藏在辦公桌本身厚重的木氣和江辰自身的衰敗氣息之下,若非蘇念的“破妄金瞳”已消成,加上剛才折扇扇風驅散了一部分表層怨氣,幾乎難以察覺!
“找到了!”蘇念低喝一聲,快步走到辦公桌前,蹲下身。
江辰緊張地看著他。隻見蘇念伸出手,在桌板下方一個極其隱蔽的角落摸索著。那裏有一個非常不起眼的、似乎是用來走線的預留孔洞。蘇念的手指探入孔洞,指尖凝聚起一絲微弱的淬厄星力,小心翼翼地向外一勾!
一個用暗紅色油布包裹得嚴嚴實實、隻有成人拇指大小的小包裹,被他從孔洞中取了出來!
包裹入手,一股刺骨的陰寒和強烈的怨毒憎恨意念瞬間衝擊而來!包裹表麵的暗紅色油布上,用某種黑色的、散發著腥氣的顏料畫著扭曲怪異的符文!
“嘶…”饒是蘇念有所準備,也被這股強烈的負麵能量衝擊得眉頭緊鎖。他立刻調動淬厄星力包裹住手掌,隔絕那股侵蝕之力。同時,他注意到包裹的材質和上麵的符文,帶著一種東南亞邪術特有的詭異風格。
“這…這是什麽?!”江辰看到那個小包裹,尤其是感受到蘇念取出它後,自己身上那如影隨形的陰冷感似乎減輕了一點點雖然怨疽根源未除,但媒介被移開,詛咒的即時性傳遞被中斷),頓時又驚又怒。
“這就是害你的‘鎮物’!”蘇念沉聲道,將包裹放在桌麵上。他沒有貿然打開,誰知道裏麵還有什麽惡毒的布置?“製作這東西的人,手段相當歹毒。這油布是浸泡過屍油和怨靈血的,符文是束縛和放大怨念的邪咒。裏麵包裹的東西…恐怕更不簡單。”
他看向江辰:“江總,您最近有沒有收到過什麽特別的‘禮物’?尤其是…來自宏遠集團,或者與趙啟明有關的?”
江辰皺著眉仔細回憶,猛地一拍大腿:“有!大概一個半月前,就在我拿下港口項目不久,趙啟明派人送來過一個‘祝賀’的禮物!是一個…一個據說是從泰國請來的、開過光的‘招財金蟾’擺件!當時我覺得晦氣,隨手就扔在辦公室角落的裝飾櫃裏了!”
蘇念立刻走到江辰所指的角落裝飾櫃前。櫃子裏擺放著各種工藝品和紀念品。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果然蹲著一隻拳頭大小、造型醜陋、通體暗金色的蟾蜍擺件。蟾蜍張著嘴,對著前方,眼睛是用兩顆廉價的紅寶石鑲嵌,在蘇念的“破妄金瞳”下,那紅寶石閃爍著不祥的微光。
“哼,招財?招的是你的命!”蘇念冷笑一聲,伸手將那隻金蟾拿了起來。入手沉重冰涼,一股與那小包裹同源、但更加隱晦的陰邪之氣從蟾蜍體內散發出來。這金蟾本身就是一個匯聚和傳導負麵能量的次級媒介!而那個藏在桌下的油布包裹,才是真正的核心詛咒源頭!
“問題就出在這兩樣東西上!”蘇念將金蟾也放到桌上,與那油布包裹並排。
“那…那快毀掉它們!”江辰急切地說道。
蘇念點點頭。他再次拿出那把黑色折扇,這次,他嚐試著將一絲淬厄星力注入扇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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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折扇發出一聲低沉的輕鳴,漆黑的扇骨上,那些玄奧的符文驟然亮起,散發出淡淡的金色毫光!一股比之前被動扇風時強大了不知多少倍的浩然破邪之力彌漫開來!辦公室內殘留的陰冷氣息如同遇到克星,瞬間被驅散了不少,連光線都似乎明亮了幾分!
蘇念心中振奮,此寶果然需以自身力量催動!他手持折扇,對著桌上的兩件邪物,再次扇動!
這一次,不再是微風!
一道肉眼可見的、帶著淡淡金芒的罡風從扇麵呼嘯而出,精準地卷向油布包裹和金蟾!
嗤——!嗞啦——!
如同滾油潑雪!那暗紅色的油布包裹在金芒罡風的衝刷下,瞬間冒出濃烈的、帶著惡臭的黑煙!包裹表麵的黑色邪咒符文劇烈扭曲、掙紮,發出刺耳的尖嘯常人不可聞),但僅僅堅持了不到兩秒,便如同被點燃的紙張,迅速化為灰燼!包裹內似乎有什麽東西可能是骨灰、頭發、指甲等穢物)也一同被金芒淨化,徹底湮滅!
那隻暗金色的金蟾擺件反應更為激烈!在金芒罡風臨體的刹那,蟾蜍口中鑲嵌的兩顆紅寶石“噗”地一聲爆裂開來,流出兩行暗紅色的、如同血液的粘稠液體!整個蟾蜍身體劇烈震動,表麵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細小裂紋,一股更加強烈的怨毒意念從中爆發出來,試圖抵抗!但在鍾馗折扇那至剛至陽的破邪之力麵前,這點抵抗如同螳臂當車!
哢嚓!
一聲脆響,金蟾擺件徹底碎裂開來,變成一堆毫無靈性的暗金色碎塊!那股盤踞其內的陰邪之氣如同被戳破的氣球,瞬間消散無蹤!
隨著兩件邪物的徹底摧毀,蘇念“破妄金瞳”中看到的景象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隻見纏繞在江辰身上那濃鬱得如同實質的“怨疽”黑氣,仿佛失去了源頭支撐,猛地劇烈翻騰起來!無數條由怨念和詛咒構成的“黑色毒蛇”痛苦地扭曲、嘶鳴無聲),然後如同烈日下的積雪,開始迅速消融、瓦解!雖然仍有一部分頑固的黑氣如同根須般深深紮在江辰的命元之中,頑固地殘留著,但其主體,那最濃鬱、最惡毒的部分,已經隨著鎮物的毀滅而崩解消散!
辦公室內那股令人壓抑窒息的陰冷感也一掃而空!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進來,似乎都變得更加溫暖明亮了!
“呃啊…”江辰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如同卸下千斤重擔般的呻吟。他猛地坐直了身體,用力地吸了幾口氣,臉上那層死氣沉沉的灰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雖然依舊憔悴,眼窩深陷,但那種被“活埋”般的窒息感和無時無刻的頭痛欲裂,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久違的、劫後餘生的輕鬆感!
“沒了…真的沒了!那種感覺…那種被盯著、被詛咒的感覺…減輕了好多好多!”江辰激動得聲音都在發抖,他嚐試著站起來,雖然腳步還有些虛浮,但不再像之前那樣搖搖欲墜,“蘇念同學!太感謝你了!你…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他看向蘇念的眼神充滿了感激和敬畏。
蘇念卻並未放鬆,他收起折扇,走到江辰身邊,再次開啟“破妄金瞳”仔細審視。片刻後,他沉聲道:“江總,您先別高興得太早。鎮物已毀,詛咒的主體力量被破除了,您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精神和身體狀態會逐步恢複。但是…”
他指著江辰印堂深處那幾縷如同根須般頑固盤踞、色澤更深沉的黑氣:“這詛咒如同劇毒,侵蝕日久,其‘毒性’已經有一部分深入了您的命元根基,如同病根殘留。這已經不是單純摧毀外部媒介就能立刻根除的了。需要時間,也需要持續的調理和化解。我會給您開個方子,固本培元,輔以一些特殊的安神祛穢藥材,您需要堅持服用一段時間,慢慢拔除體內的餘‘毒’。另外,您的氣運被嚴重損耗,短時間內恐怕難以恢複巔峰,事業上可能還會有些波折,需要您自己穩住心態,徐徐圖之。”
江辰聞言,激動的心情稍稍平複,但臉上的感激之情更甚:“明白!明白!能撿回這條命,能擺脫那種生不如死的折磨,我已經謝天謝地了!事業…慢慢來!蘇念同學,一切都聽你的!需要什麽藥材,盡管開口!”
蘇念點點頭,拿出紙筆,略一沉吟,便開始書寫藥方。他結合江辰的體質和邪氣入體殘留的特點,開出的並非普通補藥,而是融合了“懸壺一脈”對陰邪病氣理解的獨特方劑:主藥以黃芪、黨參、當歸、熟地等大補氣血、固本培元;輔以朱砂微量,鎮心安神)、琥珀定驚安神、散瘀)、茯神寧心)、生龍骨、生牡蠣重鎮安神、潛陽斂陰);再加入桃仁、紅花活血化瘀,促進殘留邪氣的代謝排出);最後還加入了幾味特殊的“祛穢”藥材:如佩蘭芳香化濁)、石菖蒲開竅豁痰、醒神益智)、以及一小段雷擊桃木心磨粉入藥,以其純陽破煞之氣滌蕩體內殘餘陰晦)。劑量和配伍都極其講究,既猛又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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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方子,先吃七天,每日一劑,早晚分服。”蘇念將藥方遞給江辰,“七天後我會根據您恢複的情況再調整。切記,按時服藥,保持心境平和,暫時遠離那些可能引發你負麵情緒的人和事。”
“好!好!我一定照辦!”江辰如獲至寶般接過藥方,小心翼翼地收好。他感覺身體雖然依舊虛弱,但精神上卸下了巨大的枷鎖,整個人都輕鬆了,思維也清晰了不少。
然而,就在蘇念以為事情告一段落,準備告辭時——
千裏之外,港島半山,一棟臨海別墅的頂層靜室。
室內光線昏暗,彌漫著濃鬱的檀香和一種奇異的、類似硫磺混合草藥的味道。牆壁上掛滿了各種猙獰的東南亞神隻和鬼怪的圖騰麵具。地板上,一個由複雜血色線條構成的詭異法陣正在緩緩運轉,散發著微弱而邪異的光芒。
法陣中央,盤坐著一個穿著暗紅色麻布長袍、身形枯瘦、皮膚黝黑如同老樹皮的老者。他臉上刺滿了青黑色的詭異刺青,雙眼緊閉,雙手結著一個古怪的手印。
突然!
噗!
老者猛地睜開雙眼,那是一雙渾濁不堪、眼白泛黃、瞳孔卻異常銳利的眼睛!他身體劇烈一震,如同遭受重擊,張口噴出一小口暗紅色的、帶著腥臭味的淤血!
“師父!”守在法陣外的一個同樣穿著麻布衣、麵容精悍的年輕男子驚叫一聲,連忙上前。
枯瘦老者抬手阻止了徒弟的攙扶,他死死盯著法陣中央一個突然碎裂成粉末的、用黑曜石雕刻的微型蟾蜍雕像,以及旁邊一盞瞬間熄滅、燈油變成汙黑色的油燈。他的臉上先是難以置信,隨即化作滔天的怒火和怨毒!
“該死!是誰?!竟敢破我‘七煞奪命咒’!”老者的聲音如同砂紙摩擦,充滿了暴戾,“我的‘陰蟾’和‘怨疽’鎮物…被毀了!徹底毀了!連一點氣息都沒能逃回來!”
他枯瘦的手指沾了點嘴角的血跡,在身前虛空快速劃動,閉目感應了片刻,猛地睜開,眼中凶光四射:“源頭…在內地!s市!江辰…好!好得很!看來是找到了高人幫手!”
他咬牙切齒地對徒弟低吼道:“桑坤!立刻聯係趙老板!告訴他,他的對手請來了一個硬茬子!破了我的法!讓他加錢!三倍!不,五倍!我要親自去一趟s市!我倒要看看,是哪路神仙,敢壞我‘鬼眼’桑坤的好事!我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靜室內,殺氣彌漫。那碎裂的雕像粉末和熄滅的油燈,仿佛預示著另一場風暴的來臨。
鼎峰國際,總裁辦公室。
蘇念交代完藥方和注意事項,便準備告辭。江辰千恩萬謝,執意要親自送他下樓,並讓張薇去準備一張數額不小的支票作為酬謝,被蘇念婉拒了。他隻收了一個象征性的診金紅包,遵循醫者“富者多取,貧者少取,但不可不取”的古訓。
張薇送蘇念到樓下。走出電梯,來到相對喧鬧的大堂,張薇看著蘇念,眼中充滿了感激,低聲道:“蘇先生,真的…非常感謝您!江總他…這段時間真的太苦了。”
“分內之事。”蘇念微微頷首。他能感覺到這位女秘書對江辰的關心,似乎超出了普通下屬的範疇。
臨別前,張薇猶豫了一下,從自己隨身攜帶的精致手包裏,小心地取出一個折疊成三角形狀、用紅繩係著的黃色符籙,遞給蘇念,臉頰微紅:“蘇先生,這個…是我之前擔心江總,特意去有名的道觀求來的平安符…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但…如果您不嫌棄,請收下吧。算是我一點點心意。”
蘇念微微一怔。他能感覺到這符籙上帶著一絲微弱但純淨的道家香火願力,雖遠不如他的手段,但也是一片誠心。他沒有拒絕,接了過來:“謝謝張秘書,有心了。”
張薇看著蘇念收下符籙,似乎鬆了口氣,露出一個真誠而略帶羞澀的笑容。
走出鼎峰國際的大樓,午後的陽光灑在身上。蘇念回望了一眼那高聳入雲的玻璃幕牆,心中並無太多輕鬆。江辰身上的“病根”尚未完全拔除,需要時間調養。而更重要的是…
他摩挲著口袋裏那把冰涼的黑折扇,嘴角卻緩緩勾起一抹帶著點冷意、又帶著點玩味的弧度。
‘懸壺一脈’,傳承的是“醫”道,渡的是魂,解的是病厄。講究的是懸壺濟世,以醫入道,化解怨戾,調和陰陽。對於這種直接上門踢館、擺開陣勢鬥法廝殺的事情…確實不是最擅長的領域。
那個藏在暗處、施展如此惡毒壓勝術的邪師,鎮物被毀,必然遭受反噬,也必然會如同被踩了尾巴的毒蛇一樣,瘋狂地反撲!江辰暫時安全了,但那個邪師,還有他背後的趙啟明,會善罷甘休嗎?他們肯定會查,會報複!而首當其衝的,就是破了他法術的自己!
接下來,恐怕就不是“醫”字脈能和平解決的了。
蘇念抬起頭,看向s大所在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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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專業的事情,還得交給‘專業’的人去處理。”他低聲自語,腦海中浮現出鍾浩然那張總是帶著逗比笑容的臉,以及他腰間那杆引魂幡的虛影。
“鍾馗老祖的寶貝是好用,但對付這種藏在暗處放冷箭的邪師…還是得靠鍾家捉鬼天師的真傳手段啊。浩然兄…你的‘蘊神境’閉關,恐怕得往後挪挪了。”想到這裏,蘇念嘴角那抹壞笑更加明顯了。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鍾浩然的電話。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起,那邊傳來鍾浩然精力充沛、背景音嘈雜似乎又在撩妹)的聲音:“喂?老大!這麽快就想我了?是不是胖子那家夥又在你麵前說我壞話了?”
蘇念輕笑一聲:“少廢話。有個‘大生意’,接不接?保證比你在圖書館抓包胖子刺激多了。”
“大生意?刺激?”鍾浩然的聲音瞬間拔高,充滿了興奮,“老大你開口,上刀山下油鍋,小爺我眉頭都不皺一下!啥活兒?快說快說!”
“電話裏說不清,回宿舍細聊。”蘇念掛斷電話,將手機揣回兜裏。那把黑折扇安靜地貼著他的大腿,扇骨上的符文似乎感應到了主人心緒的變化,微微閃過一絲溫潤的光澤。
都市的車水馬龍在身邊喧囂而過。蘇念知道,解決江辰的病患隻是開始,一場源於商海傾軋、即將升級為玄門鬥法的風波,正悄然拉開序幕。而他,已經為那位擅長此道的“專業人士”,準備好了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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