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霞光漫進墨家前廳，把紅木桌椅染成了暖橙色。
    楚朝歌指尖搭在窗沿上，目光落在後院的兩人身上，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墨淵坐在她身旁，手裏捧著本古籍，目光卻沒落在書頁上，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墨星辰正蹲在地上，給南宮婉撿掉落的劍穗，動作輕得像怕碰碎了什麽。
    “你看星辰，”楚朝歌輕輕碰了碰墨淵的胳膊，聲音裏滿是笑意，“以前哪會做這些細活？小時候摔了自己的玉佩，都隻會站在原地哭，還是我哄了半天才好。”
    她頓了頓，看著南宮婉接過劍穗時的軟笑，眼底更暖了：“現在倒好，知道給婉婉撿東西，還會煮桃花羹，真是長大了。”
    墨淵合上古籍，指尖摩挲著封麵的紋路，語氣淡淡的，卻藏著欣慰：“嗯，沒白教他。以前總擔心他太衝動，遇事沉不住氣，現在看來，能護住想護的人了。”
    他想起上次輪回鏡崩潰時，墨星辰把南宮婉護在身後的樣子，眉頭不自覺地鬆了鬆——那是他第一次在兒子身上，看到了屬於“守護者”的沉穩。
    楚朝歌笑著點頭，轉身從抽屜裏翻出個泛黃的冊子，翻開時還帶著點紙墨香。
    “你看這個，”她把冊子遞到墨淵麵前，“這是我以前給未來孫輩寫的名字，當時想著，等星辰成家了，總能用上。現在好了，婉婉這麽好，總算能派上用場了。”
    冊子上寫滿了名字，有的旁邊還畫著小桃花，是她當年閑時寫的。
    墨淵低頭看了眼，指尖點在“墨景琛”三個字上：“這名字，寓意不錯。”
    “那是！”楚朝歌立刻湊過來，指著名字解釋，“‘景’是風光正好，‘琛’是珍寶，我想著，咱們墨家的孫子，得像珍寶一樣被疼著，以後的日子也得順順利利的。”
    她又翻了一頁，指著“墨清然”：“這個也好看，清清爽爽的，要是個文靜點的孩子，叫這個正好。”
    墨淵的目光在冊子上掃過，沒說話，心裏卻悄悄犯了嘀咕——孫子？要是個皮小子，天天跟在楚朝歌身後，搶她的注意力怎麽辦？
    “你覺得哪個好？”楚朝歌抬頭問他，眼裏滿是期待，“我覺得‘墨念婉’不錯，把婉婉的名字嵌進去，也能讓孩子知道，他爹娘多恩愛。”
    她越說越興奮，拉著墨淵的手：“等孩子出生了，我教他認桃花，你教他練劍，星辰和婉婉帶著他逛青雲天，多好啊。”
    墨淵看著她眼裏的光，不忍掃她的興，隻輕輕點頭：“尚可。”
    可心裏的想法卻沒停——念婉？要是個孫女，叫這個名字更軟和。而且孫女肯定像婉婉，安安靜靜的，隻會黏著娘，不會跟他搶寶寶。
    這時，後院傳來南宮婉的笑聲，兩人抬頭看過去，隻見墨星辰從懷裏掏出個糖糕，遞到南宮婉嘴邊，南宮婉咬了一口，耳尖紅了。
    “你看你看！”楚朝歌拍了下墨淵的手背，“星辰現在多會疼人，以後肯定是個好爹。婉婉性子穩，兩人帶孩子，肯定不會出亂子。”
    她又翻了翻冊子，突然眼睛一亮：“對了！我還想了個小名，叫‘桃寶’，因為他們倆是在桃花樹下定的情，多有意義啊！”
    墨淵看著她興奮的樣子，嘴角勾了勾，伸手把她耳邊的碎發別到耳後：“都聽你的。”
    可心裏卻在盤算——桃寶？要是個孫女，叫桃寶剛好，軟乎乎的。要是孫子……還是算了，萬一跟他搶楚朝歌做的桃花糕，就麻煩了。
    楚朝歌沒察覺他的心思，還在興致勃勃地說：“等桃寶再大些，我帶他去後山摘桃花，做桃花醬。你還記得嗎？以前星辰小時候，我帶他去摘花，他把花瓣全撒在我頭上，說我像桃花仙。”
    她笑著搖頭，眼裏滿是回憶：“現在想想，時間過得真快，轉眼星辰都能給我帶兒媳回來了，再過不久，就能抱孫子了。”
    墨淵端起桌上的茶，遞到楚朝歌麵前，輕聲說：“先喝茶，別激動。孩子的事，得看他們倆的意思，咱們急不來。”
    楚朝歌接過茶，抿了一口，卻還是忍不住說：“我知道急不來，可就是忍不住想啊。你看婉婉多好，又懂事又體貼，要是生個像她一樣的小姑娘，肯定更招人疼。”
    墨淵的眼睛瞬間亮了——終於說到小姑娘了！
    他剛想順著話茬說“孫女好”，卻見楚朝歌話鋒一轉：“不過孫子也挺好，能跟星辰一起練劍，以後還能繼承墨家的家業。”
    墨淵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隻能端著茶，默默喝了一口。
    楚朝歌還在翻著冊子，一邊看一邊念：“墨宇軒、墨若瑤……哎，若瑤這個也好看，要是個孫女，叫這個正好！”
    她抬頭看向墨淵，眼裏滿是期待：“你覺得若瑤怎麽樣？‘若’是溫柔，‘瑤’是美玉，多適合小姑娘啊。”
    墨淵趕緊點頭：“嗯，這個好。”
    心裏卻鬆了口氣——還好，寶寶也喜歡孫女，這樣以後就能順理成章地勸她，生個小姑娘了。
    楚朝歌沒注意他的小動作，還在興奮地規劃：“等有了孫女，我給她做桃花裙，戴桃花簪，讓她跟婉婉一樣，漂漂亮亮的。要是孫子……也得做，就是別太皮，別總惹婉婉生氣。”
    她絮絮叨叨地說著，眼裏滿是對未來的憧憬。
    墨淵坐在一旁，聽著她的話，嘴角始終勾著淡淡的笑。
    他看著窗外漸暗的霞光，又看了眼楚朝歌興奮的側臉，心裏悄悄打定了主意——不管怎麽樣，都得讓寶寶打消“要孫子”的念頭。孫子會搶她的注意力，還是孫女好，軟乎乎的，隻會黏著娘，不會跟他搶寶寶做的桃花糕，也不會搶她的懷抱。
    楚朝歌還在翻著名字冊，沒察覺身旁人的小心思，隻偶爾抬頭問他：“這個怎麽樣？那個好不好？”
    墨淵每次都點頭應著，心裏卻始終隻有一個念頭：孫子？不行，會跟我搶寶寶的注意力。還是生個孫女，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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