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世界樹之種——洞天裏的新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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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開真相後的第七天,機械大陸進入了一種奇特的節奏。
    恐慌沒有消失,但被馴化了。它像一種慢性疾病,潛伏在社會的肌理之下,但人們學會了與它共存——用工作,用創造,用一種近乎偏執的專注。工廠的生產效率反彈到了戰前的350%,而且還在繼續攀升。征兵處排起了前所未有的長隊,以至於軍方不得不緊急提高標準,將年齡限製從1840歲收緊到2035歲,身體素質測試標準提升了30%。
    “這不對勁。”軍事統帥雷歐看著最新報告,眉頭緊鎖,“報名人數是預計的七倍。而且你看這個——超過40%的報名者在‘為何參軍’一欄寫的是:‘不能讓我的孩子麵對那些東西’、‘至少我能爭取五年時間’、‘我死了,能多一個人活’。”
    他抬起頭,看著對麵坐著的淩霜:“這是集體赴死傾向。很危險。”
    淩霜正在審閱“輪回壁壘”的能量節點布局圖,頭也不抬:“不,這是集體犧牲傾向。兩者有本質區別——赴死是放棄,犧牲是選擇。他們選擇用自己的生命,為更珍貴的東西鋪路。”
    “但這會嚴重影響部隊的戰術判斷!”雷歐敲著桌子,“戰場上需要的是冷靜,是理性,不是隨時準備同歸於盡的狂熱!”
    “那就給他們活下去的理由。”淩霜終於放下圖紙,銀眸看向雷歐,“給他們看‘方舟計劃’的進展,告訴他們文明火種保存得很好。告訴他們每一場戰鬥的目標不是‘光榮戰死’,而是‘爭取更多時間’。告訴他們,五年後如果贏了,他們會有漫長的餘生來享受自己爭取到的和平。”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外麵是正在擴建的軌道船塢,數十艘戰艦的骨架在星空中緩緩旋轉,焊槍的火花如同星辰誕生。
    “人會為虛無的概念去死,但更會為具體的希望而活。我們要做的,就是讓希望具體到可以觸摸。”
    *
    與此同時,在墨寒的個人修煉室內。
    這裏與其說是房間,不如說是一片被強行固定在現實空間中的“世界碎片”。牆壁是流動的混沌能量,地板是凝固的星塵,天花板上懸浮著微縮的星雲。在房間正中央,墨寒盤膝而坐,雙目緊閉,周身環繞著淡淡的金色光暈。
    在他意識深處,那個剛剛誕生不久的小千世界正在經曆劇變。
    這個世界還很原始——直徑不過三百公裏,陸地是崎嶇的岩石,海洋是滾燙的酸液,大氣中充滿有毒氣體。沒有生命,隻有永恒的風暴和地震。但這個世界有一個核心,一顆懸浮在世界中央的、不斷脈動的【逆熵核心】。正是這顆奇物維持著這個脆弱世界的存在,讓它不至於在物理定律下迅速崩解。
    而現在,墨寒的意識沉入世界底層,觸碰到了一個剛剛“到賬”的獎勵。
    【世界樹之種】
    沒有實體,或者說,它的實體是某種超越物質形態的概念聚合。在墨寒的感知中,它像是一首關於“生長”的詩歌,一篇關於“生命”的論文,一段關於“演化”的旋律。它蘊含著難以想象的磅礴生機,但那生機不是野蠻的爆發,而是一種溫柔的、堅定的、無窮無盡的可能性。
    “植入小千世界……”墨寒在意識中低語。
    沒有猶豫。他引導著那顆“種子”,將它沉入世界的核心,輕輕放置在【逆熵核心】旁邊。
    刹那間,世界靜止了。
    風暴停歇,地震平息,酸海不再翻滾。整個小千世界的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然後,在絕對的寂靜中,有什麽東西“裂開”了。
    不是聲音,是概念層麵的裂解。世界的底層規則開始鬆動、重組、編織。在墨寒的感知中,原本雜亂無章的世界法則開始自動排序,形成一套更複雜、更精密、也更“生機勃勃”的係統。
    【逆熵核心】開始加速脈動,每一次跳動都釋放出銀白色的光流,注入那顆種子。種子吸收了光流,開始發芽。
    不是從土壤中鑽出——這個世界還沒有真正的土壤。它是從虛空中“生長”出來的。先是纖細的、半透明的根須,它們無視物理障礙,直接紮入世界的“法則底層”,如同血管紮入血肉。然後是主幹,銀白色的,表麵流淌著淡金色的紋路,那些紋路是數學公式,是物理定律,是生命誕生的必要參數。
    主幹向上生長,穿過滾燙的酸海,刺破有毒的大氣,一直延伸到世界的“頂部”——然後繼續延伸。它長出了世界的邊界,卻沒有破壞邊界,而是將邊界“軟化”、“延展”。小千世界的直徑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大。
    三百五十公裏。
    四百公裏。
    五百公裏。
    與此同時,枝幹開始分叉。每一條枝幹都閃爍著不同的光澤——綠色的枝幹流淌著“光合作用”的法則片段,藍色的枝幹編織著“水循環”的係統,褐色的枝幹沉澱出“土壤形成”的機製。這些枝幹在空中交織,形成一張覆蓋整個天穹的、活生生的法則網絡。
    墨寒感到自己的意識正在被拉扯。不,不是拉扯,是“擴展”。他的感知順著世界樹的根須向下,深入世界的物質底層;順著枝幹向上,觸及世界法則的表層。他“看見”滾燙的酸海開始冷卻,有毒氣體被世界樹的葉片吸收、轉化、吐出清新的氧氣;崎嶇的岩石在世界樹根須的擠壓和化學分泌物的作用下,開始崩解、混合,形成最初的土壤。
    更驚人的是,在世界樹的主幹上,開始凝結出“果實”。
    那不是植物果實,而是一個個微小的、半透明的“氣泡”。每個氣泡內部都是一個微縮的生態模型:有的氣泡裏是簡單的單細胞生物在原始海洋中遊動;有的氣泡裏是蕨類植物在模擬的潮濕地貌中生長;有的氣泡裏甚至是昆蟲的雛形在蠕動。
    這些氣泡成熟後,會脫離枝幹,緩緩飄落。有的落入正在形成的海洋,氣泡破裂,裏麵的微生物模型融入真實環境,開始真正的演化。有的落入新生的土壤,植物的孢子開始萌發。有的懸浮在大氣中,成為最初的浮遊生物。
    “這是……加速演化。”墨寒震撼地看著這一切。
    不,不是加速,是“引導”。世界樹不是憑空創造生命,而是在催化、在引導、在提供生命誕生的“最優路徑”。它讓這個原本需要億萬年才能孕育出最原始生命的世界,在短短幾天內就走完了生命起源的第一步。
    而且這種演化是有“方向”的。墨寒能感覺到,世界樹在根據小千世界的具體環境,“設計”最適應這個世界的生命形式。酸海中的微生物擁有特殊的耐酸膜結構,新生土壤中的植物根係能分泌中和有毒物質的酶,大氣中的浮遊生物能以殘餘的有毒氣體為能量源。
    “適應性演化……不,是‘定向適應性演化’。”墨寒的意識在世界樹的核心處盤旋,試圖理解這種奇跡,“這不是隨機變異和自然選擇,這是有意識的、主動的、目標明確的‘生命係統設計’。”
    他忽然明白了【世界樹之種】的真正價值。它不僅僅能加速洞天演化,更重要的是,它能確保演化出的生命係統是“穩定”的、“可持續”的、“與洞天完美契合”的。這意味著他的小千世界不會像那些強行催生出的洞天一樣,生命係統脆弱不堪,容易崩潰。這個世界會擁有真正健康的、有韌性的生態係統。
    而這,正是承載【逆熵核心】那狂暴力量所必需的基礎。
    “逆熵是逆轉混亂,是建立秩序。但單純的秩序是死寂的,隻有生命——那不斷在秩序與混沌之間尋找平衡的係統——才能真正‘駕馭’逆熵的力量。”墨寒喃喃自語,意識中閃過一絲明悟。
    他之前將逆熵核心融入【混沌】機甲,獲得了逆轉局部因果的能力。但那力量是暴烈的、難以控製的,每一次使用都讓機甲瀕臨解體,讓他自身承受巨大負荷。因為他缺少一個“緩衝係統”,一個能將逆熵之力“柔化”、“馴服”、“轉化”的中間層。
    現在,這個世界樹演化出的、生機勃勃的小千世界,就是最好的緩衝層。
    墨寒睜開眼睛。現實中的修煉室裏,混沌能量開始有規律地脈動,星塵地板下浮現出淡金色的根係紋路,天花板上的星雲開始緩慢旋轉,如同有了生命。
    他抬起手,掌心向上。一點銀光浮現,那是逆熵之力的具現。在過去,這點銀光出現的同時,周圍的空間就會開始扭曲、破碎,如同被橡皮擦抹除的鉛筆畫。而現在,銀光周圍自動浮現出一圈淡綠色的光暈——那是世界樹的生命力場。銀光的狂暴被光暈包裹、吸收、轉化,最終在墨寒掌心凝聚成一顆穩定的、緩緩旋轉的銀色晶體。
    晶體內部,隱約可見微縮的世界樹虛影。
    “成功了。”墨寒握緊手掌,晶體融入體內,沒有引起任何空間動蕩。他能感覺到,那晶體正在他體內構築一個微型的、穩定的逆熵力場,持續地、溫和地逆轉他身體細胞的熵增過程。雖然效果微弱,但長久來看,這意味著他的肉體衰老將大幅減緩,傷勢恢複會大幅加快。
    更重要的是——
    墨寒心念一動,【混沌】機甲的召喚陣在麵前展開。機甲從虛空中浮現,但和以往不同,它的表麵不再是冰冷的金屬光澤,而是覆蓋著一層淡綠色的、如同植物葉脈般的能量紋路。機甲胸口的核心反應爐處,世界樹的虛影若隱若現。
    “機甲與洞天,力量與生命,現在真正融合為一體了。”墨寒撫摸著機甲的外殼,感受著其中流淌的、既強大又溫和的能量循環。
    就在此時,修煉室的通訊器響了。是淩霜。
    “墨寒,來指揮中心。有情況。”
    *
    當墨寒趕到時,林夜和淩霜已經站在巨大的星圖前。星圖上,原本標注為“安全”的星係外圍區域,出現了三個新的紅色標記。
    “三小時前,我們在‘寂靜回廊’星域的深空探測陣列捕捉到了異常空間波動。”淩霜調出數據,全息影像中顯示出一片扭曲的星空,“波動特征與‘收割者’偵察部隊出現時的數據吻合度87%。”
    “前鋒部隊?”墨寒皺眉。
    “不,更像是……探針。”林夜插話,他的意識有一部分顯然還沉浸在靈網深處,聲音帶著輕微的回音,“數量很少,隻有三個單位。它們沒有攻擊任何目標,隻是在星域外圍進行高精度掃描,然後自毀。自毀前傳回了加密信號,我們截獲了片段,正在破解。”
    墨寒盯著那三個紅色標記。它們呈等邊三角形分布,恰好將機械大陸所在的星係包圍在中心。
    “它們在建立三角定位坐標。”他沉聲道,“為主力艦隊提供精確躍遷坐標。五年倒計時……看來是保守估計了。如果它們能建立穩定的坐標網絡,主力艦隊可能提前抵達。”
    “所以我們有兩個選擇。”淩霜調出作戰方案,“一,派出快速反應艦隊,清除這些探針,但會暴露我們的軍事實力和位置。二,放任不管,爭取更多備戰時間,但會讓敵人獲得精確坐標。”
    “有沒有第三種選擇?”墨寒問。
    林夜和淩霜對視一眼。
    “有。”林夜說,“你剛獲得的世界樹,能不能做到‘汙染’坐標數據?”
    墨寒一愣,隨即明白了林夜的意思。世界樹能引導生命演化,能穩定逆熵之力,那它能不能對純粹的“信息”產生影響?比如,在探針掃描時,向掃描信號中注入“噪音”,製造虛假的、誤導性的坐標數據?
    “可以試試。”墨寒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用世界樹的生命力場幹擾它們的傳感器,讓它們‘看’到我們想讓它們看到的東西——比如,把我們的位置偏移零點幾光年,或者把星係的引力參數修改幾個小數點。”
    “這需要極其精密的操作。”淩霜調出計算模型,“任何明顯的矛盾都會被對方的邏輯係統檢測到。我們必須製造一套自洽的、但完全錯誤的宇宙模型,讓它們的掃描結果‘符合’這個錯誤模型。”
    “交給我。”墨寒咧嘴笑了,“正好試試新能力。不過我需要林夜的靈網支援,實時監控幹擾效果,隨時調整參數。”
    “已經在做了。”林夜點頭,他的身影在靈網中開始分裂出數十個數據分身,每個分身負責一個計算模塊,“淩霜,你負責協調軍方,製造一些‘虛假目標’配合我們——在錯誤的坐標位置部署一些無人機,模擬艦隊活動痕跡,讓騙局更真實。”
    “明白。”淩霜已經開始下達指令。
    三人分工明確,如同精密機械的三個齒輪,開始咬合、轉動。
    墨寒回到修煉室,重新連接小千世界。這一次,他不再是被動觀察,而是主動“操控”。意識沉入世界樹的核心,他開始調動那些淡綠色的生命力場,但不是向世界內部釋放,而是向外——透過洞天與現實的接口,滲透到外部宇宙。
    這是一個前所未有的嚐試。洞天是獨立的世界,它的法則本應與現實宇宙隔離。但世界樹的存在改變了這一點——它那紮根於法則底層的根須,似乎能“觸碰”到現實宇宙的法則表層。
    墨寒小心翼翼地引導著一縷世界樹的力量,如同外科醫生操縱最精細的手術刀,刺破洞天邊界,探入現實。
    成功了。他“感覺”到了外部宇宙的物理常數——光速、引力常數、普朗克常數……這些冰冷、固定、不容更改的數字,在世界樹的感知中,變成了一條條“可以微調的琴弦”。
    當然,他無法真正改變宇宙常數。但他可以在局部區域,製造一個“假象”。就像在一池靜水中投入一顆石子,漣漪會讓水底的倒影扭曲。世界樹的力量就是那顆石子,它能在局部時空中製造微小的法則漣漪,讓經過這個區域的掃描信號產生偏差。
    墨寒將目標鎖定在其中一個收割者探針的預定掃描路徑上。他“看”到那無形的掃描波如同探照燈光束,正在緩緩掃過星空。在世界樹的感知中,那光束是純信息的、無生命的、機械的。
    “注入噪音。”墨寒引導世界樹的力量,在掃描光束的路徑上製造了一個微小的法則漣漪。
    掃描光束穿過漣漪的瞬間,其中攜帶的數據被微妙地扭曲了。星體的位置偏移了0.0003光年,引力參數增加了7.8×10^9,空間曲率的數據點出現了周期性波動——這些變化小到幾乎無法察覺,但它們“恰好”組合成一個自洽的、但完全錯誤的局部宇宙模型。
    探針接收到了扭曲後的數據,其內部邏輯係統開始運算。在它的“認知”中,這片星域的參數就是如此,雖然與標準宇宙模型有細微差異,但數據自洽,沒有邏輯矛盾。它忠實地記錄了這些“錯誤”數據,準備傳回。
    “第一個節點完成。”墨寒在通訊中報告,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這種操作對精神力的消耗大得驚人。
    “數據已汙染,誤差在允許範圍內。”林夜確認,“繼續,還有兩個探針。”
    墨寒深吸一口氣,將意識沉入更深層。世界樹的枝幹在他意識中搖曳,每片葉子都閃爍著計算的光。他開始同時對另外兩個探針的掃描路徑進行幹擾,這次更熟練,更精準。
    三個小時後,當最後一個收割者探針完成掃描、自毀、傳回數據時,它攜帶的已經是三份被精心篡改過的、彼此“印證”的錯誤星圖。在這三份星圖中,機械大陸所在的星係位置被整體偏移了0.5光年,重要軍事設施的位置被混淆,甚至連恒星的光譜類型都被微調過。
    “任務完成。”墨寒疲憊地退出連接,癱倒在修煉室的地板上。小千世界中的世界樹似乎也消耗巨大,光澤暗淡了許多,但根係依然牢牢紮根在法則底層,緩緩吸收能量進行恢複。
    “幹得漂亮。”淩霜的聲音從通訊器中傳來,帶著罕見的讚許,“根據靈網模擬,這套錯誤坐標至少能讓主力艦隊的首次躍遷落點偏差0.3光年。這意味著我們能多獲得至少三個月的預警時間和戰術主動權。”
    林夜的虛影在修煉室中浮現,看著累癱的墨寒,眼中閃過一絲深意。
    “你發現了嗎?”他輕聲說,“世界樹的力量,似乎能對‘收割者’這種高度秩序化、機械化的存在產生特殊效果。它們的邏輯係統在麵對這種基於生命、混沌、演化的‘幹擾’時,顯得異常脆弱。”
    墨寒勉強坐起身,擦了擦汗:“你是說……生命本身,就是對‘收割者’的克製?”
    “不完全是克製,是……不對等。”林夜調出一段數據,那是之前與收割者AI在信息層麵對抗的記錄,“它們的邏輯建立在純粹的、冰冷的秩序之上。而生命,哪怕是單細胞生物,都蘊含著混沌、隨機、自組織的特性。這兩種係統在底層就是不兼容的。世界樹的力量,恰好將這種不兼容性放大了。”
    淩霜的投影也出現了,她看著那段數據,若有所思。
    “所以‘歸零力場’的思路可能需要調整。”她說,“我們一直想用更強大的秩序去對抗秩序,用更精密的武器去摧毀武器。但如果……我們換一種思路呢?用混沌對抗秩序,用生命對抗機械,用‘不合理’對抗‘絕對合理’?”
    三人沉默了片刻,消化著這個想法。
    “這需要更多實驗。”墨寒最後說,“但世界樹給了我一個思路——也許我們不需要正麵擊潰收割者。我們隻需要讓它們的邏輯係統‘感染’上一點點生命的混沌,讓那完美的秩序出現一絲裂痕,然後……”
    “然後它們會自我崩潰。”林夜接話,“因為它們無法處理矛盾,無法容納不合理。絕對的秩序,意味著絕對的脆弱。”
    淩霜調出“歸零力場”的設計圖,開始在上麵標注修改方案。
    “那我們就給它們準備一份‘混沌大禮包’。墨寒,你的世界樹能穩定產生多少這種‘混沌生命力場’?林夜,靈網能不能模擬出足夠複雜的、能汙染AI邏輯的混沌算法?我需要具體參數,現在就要。”
    修煉室裏,三人重新投入工作。窗外的星空中,虛假的坐標正在黑暗深處傳播,而真正的武器,正在這個房間裏孕育。
    世界樹的種子已經發芽,它不僅改變了一個洞天,更可能改變一場戰爭的走向。
    而在小千世界內部,在墨寒沒有關注的角落,世界樹的某條枝幹上,一個特殊的“果實”正在悄然成熟。
    那果實內部,不是微生物,不是植物,而是一個微縮的、正在自我編程的、閃爍著淡金色光芒的……
    符文陣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