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雙月同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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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真正的嬌花,並非因柔弱而綻放,而是因掌心足夠溫暖,才肯舒展花瓣。
哪怕她是淩霜傲雪的劍神,一劍可開天,鋒芒能碎月。
可當落入阮扶風的掌心時,
那身錚錚傲骨,便化作繞指柔。
她眉梢的淩厲,在他指腹下軟成春水;眼底的鋒芒,在他凝視裏融作星輝。
這世間,唯有他掌心的溫度,
能讓她卸下劍鞘,做一朵隻為一人盛放的花。
靈帝月滿衣震驚地看到在南域王懷裏的阮輕舞,那般自然而然地依賴與喜愛。
她像是從天端落下的明月,在南域王的懷中盛放出畢生的溫柔。
南域明月,生來帶刺,卻在阮扶風的目光裏——褪盡鋒芒,成了最嬌的那一枝小白花。
“潮笙,你沒看到?”
靈帝聲似星河傾盞,聽者不自覺屏息凝神。
“看到了。”
月沉璧綃紗廣袖下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腕間手鏈,他眉眼低垂,長睫在冷白的肌膚上投下淺淡陰影,聲音輕得像雪落寒潭。
靈帝月滿衣側目,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仿佛不認識弟弟了,他家潮笙啊,可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主。
“不去搶?”
月沉璧指尖一頓,腰間的冰蓮墜碰撞出細碎清響。
他抬眸望向遠處那對身影,冰藍瞳色似深海驟起霧靄,嗓音如淵冰碎玉,浸著幾分罕見的小委屈。
“搶不過。”
這三個字輕飄飄落下,卻讓月滿衣心頭一震——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潮笙。
那個曾為海國疆域血戰三日不退半步的海皇,此刻竟任由掌心冰魄玉珠被捏出裂痕,也未再向前一步。
“……”
靈帝見到弟弟委屈的樣子,寵弟狂魔瞬間就心疼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弟弟。
“潮笙,這不像你……”
“月光是自由的,阮阮,亦然——”
月沉璧說這話時,他袖中冰晶簌簌而落,像場無人知曉的暴雪。
“為什麽不試試呢?”
“沒搶過,怎麽知道不能搶到手?”
月沉璧沉默不語。
他的阮阮,早已將命與魂都係在了南域王身上。
——他怎敢動?
沒看見連六界第一狠人,鬼帝風燼,都沒敢碰南域王一根手指頭嗎?
“潮笙,別怕。”
靈帝月滿衣輕聲開口,嗓音空靈如月,卻藏著深海般的暗湧。
“你想要的,哥都會幫你。”
月沉璧倏然抬眸,藍瞳如淵,目光卻凜冽如出鞘寒刃——
“哥。”
“別動他們。”
“南域王和阮阮——”
“都不可以動。”
他的兄長,素來心思縝密,算無遺策。
正如他名字裏的“滿”字——
極致的完美主義,連情愛都要計算到毫厘不差。
月滿衣
靈帝之美,在骨不在皮。
骨相藏鋒,命軌為刃。
世人隻見他眉目如畫,卻不見他廣袖之下,星盤轉動的軌跡早已算盡六界命運。
他指間撥弄的,從來不是星辰,而是因果。
若南域王對上他——
隻怕連劍鋒都未出鞘,便已被那無聲的謀算,釘死在命軌之上。
可這一次,月沉璧的眼底,卻透出不容置疑的懾人氣勢。
“你竟為她……違逆兄長?”
月滿衣的聲音似深海浮起的月影,藏著無人窺見的鋒芒。
月沉璧目光澄澈。
“我違逆的——”
“是自己獨占的妄念。”
星隕平原旁邊的無垠劍海驟然掀起千丈怒浪,浪尖裹挾著凜冽寒霜,似要吞噬整片蒼穹。
可下一瞬——
他眸色一沉,翻掌壓下。
滔天浪潮,竟被他生生按回平靜。
海麵如鏡,映出他冷寂的眉眼。
“哥——”
月沉璧的嗓音輕得如冰綃拂過耳畔,清冷中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柔,像深海暗流下藏著的暖渦。
“別把那些詭譎算計……”
“用在阮阮身上。”
他抬眸時,月光正落在他眉間,襯得他姿容如畫。
“我的愛——”
“該是皎潔無瑕的。”
夜風拂過他垂落的銀藍長發,發梢沾著未化的霜雪。
“就像她劍尖的月光……”
“不染塵埃。”
月沉璧斜倚城牆,銀藍發絲被夜風拂起,發尾浸著幽藍的深海光澤,似一泓月光傾瀉的冰泉。
冰雕雪琢的俊顏,精致到了極點。
他一身溫潤之氣,好似陽光之下風平浪靜的深海。
月沉璧
“哥,你又在算誰的命數?”
“算你的。”
“——算你何時,能不再盯著那輪明月看。”
靈帝月滿衣靜立如畫。
他的美更清透,像月光穿透冰川,明明肌膚如雪,偏生唇色一抹薄紅,似雪地裏落了的朱砂。
粉紫色漸變長發如星河垂落,發間似有細碎星芒閃爍。
他微微抬眸,指尖若有似無地拂過虛空,星輝在他袖間流淌,仿佛隨時能織就一場幻夢。
他們一個霜雪為骨,溫雅內斂:另一個星潮作魂,空靈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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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並肩而立的時候,整片天海都黯然失色。
雙月同輝之夜——
深海與星河相映,
溫玉同幻夢交織,
眾生見之,恍若墜夢。
“潮笙,你喜歡阮阮,哥可以不動她。”
“但——為何護著南域王?”
“你是不是有什麽把柄在他手上?”
月滿衣的綃紗星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指尖懸著的星盤忽明忽暗,他凝視弟弟罕見的認真神色,詢問了一句。
“對——”
月沉璧應了一聲,他的阮阮用上古替命契,讓他們縱然有千般手段,萬般算計,全都用不出來。
“所以,哥哥別動他們。”
“另外,我的鮫珠給阮阮了。”
月滿衣的星盤“哢嚓”裂開一道縫。
“你——”
他指尖發顫,粉紫瞳眸裏的星軌徹底亂了,連帶著天象都開始異變。
雲層翻湧,雷光隱現,仿佛連天地都在為這句話震顫。
“你連鮫珠都給出去了?”
“潮笙,你是瘋了嗎?”
他的嗓音依舊動聽,卻罕見地失了從容,尾音甚至帶上一絲難以置信的尖銳。
月沉璧卻隻是垂眸,冰藍的瞳孔裏映著腰間琉璃墜,唇邊浮起一抹極淡的笑。
“嗯。”
“月魄凝華也送她了。”
九重天的雲海,瞬間就被靈帝震散了。
靈界的神藥,他都送人了?
月滿衣的綃紗星袍被狂風卷起,發間星芒亂濺。
他死死盯著弟弟,仿佛第一次看清這個自幼溫潤隱忍的海皇,骨子裏竟藏著這樣的瘋勁。
“陛下——陛下——”
星主流音的驚呼劃破凝滯的空氣。
靈帝月滿衣胸前那枚傳承萬年紫晶墜,此刻竟“哢嚓”一聲,寸寸龜裂。
細碎的晶屑簌簌墜落,在月光下折射出萬千星芒,恍若一場無聲的星雨。
“陛下——這——這可是鎮界之寶啊!”
流音捧著晶屑發抖。
“潮笙,你是要氣死哥哥嗎?”
月滿衣素來輕靈的嗓音罕見地發顫,他沒想到自家弟弟,還真是什麽都給出去了。
“嗬——是不是連綃月海國,你都要傾國相贈?”
他氣極反笑,語氣也重了幾分。
寵弟狂魔還是第一次對弟弟發火。
“如果,阮阮想要的話——”
“也不是不可——”
月沉璧語罷轉身離去,綃紗長袖在風中翻飛,如深海最溫柔的浪,卻將靈帝滿腹的震驚與怒火,統統拋在了身後。
月滿衣忽然輕笑,那笑聲空靈得近乎破碎,指尖尚沾著紫晶墜的碎屑,在月光下泛著淒豔的冷光。
“好啊……”
他抬袖指向蒼穹,粉紫瞳眸中星軌盡碎,化作滔天焰火。
“不如把本帝的命星——”
“也摘給她?”
月沉璧駐足回眸,銀藍發絲掠過肩上冰紋,連歎息都帶著深海回響:
“哥。”
“你的命星太燙。”
“她喜歡溫的。”
“我的阮阮……適合養在春水裏。”
天幕驟然撕裂,三顆赤紅星子轟然墜落,拖曳著焚天烈焰砸向無垠劍海。
這夜隕落的不是星——
是靈帝被弟弟氣哭的眼淚。
“……”
靈帝月滿衣捂著心口,指節發白。
他聽見自己素來平穩的呼吸,此刻竟急促得不像話。
聽聽——
他說的什麽話?
月滿衣廣袖翻飛,星袍掠過城牆時帶起一片璀璨星塵。他指尖掐訣,粉紫瞳中星軌輪轉,望著著遠處那道皎潔身影——
他的潮笙,自幼被他養在深海。
教他控潮,教他凝冰,教他如何用最溫柔的海浪撫平戰痕。
他的弟弟生來就有一顆七竅玲瓏心,推演之術一點就透,權謀之道無師自通。
月滿衣原以為,這世間再無人能欺他、騙他、傷他。
卻沒想到——
潮笙第一次上岸,就被騙走了整片海。
靈帝
“定然是南域明月下了情蠱!”
“無論如何,潮笙,哥哥都會保護你的!”
流音捧著碎成齏粉的紫晶墜殘屑,小跑著跟上,聲音發顫:
“陛下,海皇陛下用月光凝聚的流光魄——”
“還在她劍穗上晃著呢……”
這句話像最後一根稻草——
“哢嚓!”
月滿衣袖中星盤裂開第二道猙獰的縫隙,碎屑簌簌墜落,在月光下折射出萬千星芒。
“陛下!”
星主流音心疼得聲音都變了調。
“您的星盤再碎——”
“都快沒星盤用啦!”
他盯著那些昂貴無比的星盤碎片,心都在滴血——這些可都是萬年星髓打造的至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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