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暗流湧動,張承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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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承近來心緒不寧。
    他覺得自己如同行走於萬丈深淵之上的舞者,步步驚心。
    義父謝天雄的信任既是護身符,也是無形枷鎖。
    他能察覺到義父目光中的複雜。
    有欣賞與器重,卻更多是日漸加深的猜忌。
    而周虎近日的種種動作,更令他如芒在背。
    安插在各堂口的眼線不斷回報:
    周虎正暗中串聯那些手握實權的堂主與元老,一個個都成了忠義堂的座上賓。
    “查出來沒有?他究竟想做什麽?”
    隱秘茶室內,張承指節輕叩杯沿,對麵坐著一個鬥笠遮麵的黑衣人。
    正是鬼手。
    “查不清。”鬼手的聲音如捂住的寒冰,“周虎行事極為謹慎,每次會麵皆屏退左右,我的人根本無法近身。”
    “該死!”張承重重頓下茶杯,熱水四濺,“一個莽夫怎會突然變得如此精明?……他背後定有人指點!”
    “是誰?”
    “不知。”張承搖頭,眼中殺機浮動,“但不管是誰,都必須死。”
    他沉吟片刻,冷冷問道:“周虎串聯的人裏,誰最活躍?”
    “城西碼頭堂主,‘鐵臂’李坤。”鬼手答道,“他本是周通心腹,對你積怨最深,這幾日幾乎日日往忠義堂跑。”
    “好。”張承嘴角浮起一絲殘忍,“那就殺雞儆猴。”
    “今晚,我要見到他的腦袋。”
    “還有,”他補充道,“盯緊周虎。我要知道他除了見那些老家夥,還見了誰。”
    “明白。”鬼手身影一晃,沒入陰影。
    ……
    當夜,城西碼頭。
    臨水宅院中,堂主李坤正與幾名心腹飲酒。
    他剛從周虎處回來,滿麵紅光,一拍桌案高聲道:
    “兄弟們聽好!周堂主已拿到鐵證。就是張承那廝勾結外人,害死了周副幫主!”
    舉座皆驚。
    “千真萬確!”李坤激動道,“王叔、趙伯幾位元老都已聯手!隻要張承再動我們任何人,便一齊發難,到幫主麵前揭穿他!”
    “好!幹他娘的!”
    “早看那小白臉不順眼了!”
    眾人群情激憤。
    正在此時——
    “吱呀”一聲,夜風吹開窗戶,一縷若有若無的寒意飄入。
    李坤酒意正酣,並未在意,端起酒碗欲再飲,卻忽覺後頸如被蚊蚋叮咬。
    他伸手去摸,什麽也沒有。
    眼前景象開始模糊,酒肉與弟兄們的麵容皆成重影。
    “堂……堂主?你怎麽了?”
    他聽見有人驚慌叫喊,想開口卻舌根發硬,欲起身卻渾身沉如灌鉛。
    最後一絲神采自眼中迅速消散。
    “噗通”一聲,他迎麵栽倒酒桌之上,再無聲息。
    死狀與周通、劉三、錢萬三……如出一轍。
    ……
    次日清晨,李坤死訊如地震般席卷漕幫。
    剛剛凝聚的反張承聯盟霎時人心惶惶。
    誰都明白,這是來自張承與那名神秘先天高手血淋淋的警告。
    周虎得訊,怒砸了自己最心愛的一對鐵膽。
    他第一時間想找秦明,卻硬生生忍住。
    此時前去,隻會將對方也拖入險境。
    ……
    與此同時,四海通匯錢莊後院。
    張承聽著鬼手回報,麵露滿意之色。
    “很好,殺一儆百,那些老家夥該安分幾天了。”他頓了頓,“周虎那邊呢?”
    “他一整日待在忠義堂,未見任何人。”
    “哦?竟忍得住?”張承眼中掠過一絲疑慮,“不對……周虎能忍,但他背後的人絕不會毫無動作。”
    “我總覺得漏掉了什麽。”
    他目光忽然落在桌上一份卷宗,那是仵作秦明的檔案。因周通一案,他開始留意此人。卷宗記錄著秦明自青牛縣至南陽府所經手各案,一樁樁一件件看似巧合,卻處處透出詭異。
    “一個小小仵作,憑什麽連破漕幫大案?憑什麽得謝天雄青眼?又憑什麽從魏遠手底安然脫身?”
    張承指節叩擊桌麵,“太巧了……巧合太多,便絕不是巧合。”
    他驀地起身。
    “鬼手,派人去提刑司,就說李坤案需秦仵作協查——”
    “把他‘請’過來。”
    “記住,要活的。”
    “我要親自撬開他的嘴,看看究竟藏了什麽秘密!”
    “是。”鬼手領命離去。
    ……
    提刑司,仵作房內。
    秦明正翻閱《黑蓮秘製毒經》,忽見桌上漕幫令牌劇烈震動。
    這是他與周虎的約定。
    一震為安,二震有變,而此時竟是最高警報!
    他臉色頓變,迅速收書。
    走到窗邊運轉破妄之眼,果見十幾名漕幫精銳氣勢洶洶衝入前門,直撲仵作房而來。
    “來得這麽快!”
    硬拚必死,提刑司戒備森嚴,逃亦無路。
    秦明目光掃過屋角,那裏有一套昨日雜役留下的髒舊衣物。
    他毫不猶豫,雙手揉麵,骨節輕響。
    十數息間,清秀麵容已化作一張平庸甚至略帶猥瑣的生臉。
    他迅速換上衣衫藏好仵作服,提起空食籃低頭推門而出。
    恰與迎麵而來的漕幫頭目及弟子擦肩。
    對方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一瞬,但中級斂息術之下,秦明氣息平凡如真正雜役。
    頭目未覺異常,一腳踹開仵作房門!
    “人呢?!”
    屋內空無一人。
    而秦明已提籃低頭,混入驚慌衙役之中,不疾不徐走向後廚。
    金蟬脫殼。
    正當漕幫眾人鬧得沸反盈天之際,陳鬆年挺著肚子慢悠悠踱步而出。
    他瞅了瞅滿麵殺氣的來客,揣手打了個哈欠。
    “哎喲,這不是……這位爺嘛?”他笑嗬嗬道,“什麽風把您吹來了?”
    “秦明呢?”頭目冷聲問。
    “秦仵作?他一早就去城西碼頭了,說李坤案有新線索,要再勘現場。”
    “幾時回來?”
    “這可沒準呐。”陳鬆年攤手,“秦仵作辦案向來神出鬼沒,三五天不回來也是常事。您還是請回吧。”
    說話間,他悄無聲息塞去一張銀票。
    頭目盯著這滑不溜手的胖子,又望望空房,臉色陰沉如水。
    人,終究是撲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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