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貂蟬的歸屬,被董卓帶回相國府

字數:5229   加入書籤

A+A-


    從王允府邸到相國府的路,不長,卻仿佛隔著兩個世界。
    一輛寬大的馬車在深夜的洛陽街頭疾馳,車輪碾過青石板路,發出單調而沉悶的“咯噔”聲。車廂內沒有點燈,濃鬱的黑暗像化不開的墨,將一切都吞噬。
    貂蟬就坐在這片黑暗中,蜷縮在車廂的一角,離另一道身影盡可能地遠。她能感覺到那個人就坐在對麵,呼吸平穩,存在感清晰得讓她無法忽視。
    她不敢動,甚至不敢大聲呼吸。今夜發生的一切,像一場光怪陸離的噩夢,將她的人生攪得天翻地覆。義父王允那張布滿血絲的絕望麵孔,呂布那雙由熾熱轉為冰冷的憤怒眼眸,以及董卓那肥碩身軀下毫不掩飾的貪婪與占有,一幕幕在她腦海中反複衝刷,讓她渾身冰冷。
    而眼前這個男人,林淵,是這場噩夢中最詭異的存在。
    他像一個幽靈,悄無聲息地出現,用最決絕的方式撕碎了義父的連環計,將她從呂布灼人的目光中“解救”出來,轉手又將她定義為“太師之物”,推進了另一個更恐怖的深淵。
    她看不懂他。他的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深水,你看不到底,也看不到一絲波瀾。可就是這片平靜,比呂布的狂暴和董卓的淫威,更讓她感到一種發自骨髓的寒意。
    車身忽然劇烈地顛簸了一下,貂蟬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前傾倒。她下意識地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雙手慌亂地在空中揮舞,試圖抓住什麽。
    一隻手,溫和而有力地扶住了她的手腕。
    那隻手並不冰冷,甚至帶著一絲暖意,卻讓貂蟬的身體瞬間僵住,如同被蛇觸碰的青蛙。她猛地抽回手,重新縮回角落,心跳如擂鼓。
    黑暗中,林淵的聲音響了起來,平淡,聽不出情緒。
    “路不平,姑娘坐穩。”
    說完,便再無聲息。
    林淵確實很平靜。他靠在柔軟的墊子上,閉著眼睛,但【姻緣天書】的視野卻無比清晰。他能“看”到,對麵的黑暗中,那團代表貂蟬的、明亮的紅色氣運,正像一團受驚的火焰,劇烈地搖曳、閃爍。而連接著他們兩人的那條嶄新的紅色姻緣線,也隨之忽明忽暗,顯得並不穩定。
    線雖然連上了,但她的心,還是一座被恐懼與迷茫占據的孤島。想要讓這條線徹底凝實,變得堅不可摧,就必須先登臨這座孤島,成為她唯一的燈塔。
    董卓將她交由自己看管,這步棋,正中下懷。
    相國府,與其說是府邸,不如說是一座駐紮在都城心髒的軍營。高大的圍牆,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甲士,火把將整座府邸照得如同白晝,肅殺之氣撲麵而來。
    馬車沒有停在正門,而是直接駛入了側門,在一處僻靜的跨院前停下。
    車簾被一名飛熊衛的校尉掀開,刺眼的火光湧入,讓久處黑暗的貂蟬下意識地眯起了眼。
    “林校尉,到了。太師吩咐,以後這位姑娘就住在這裏。”那校尉的語氣帶著幾分公事公辦,但看向林淵的眼神,卻藏著一抹掩飾不住的豔羨。
    林淵率先下了車,他環顧四周,這是一座獨立的院落,亭台樓閣,花木扶疏,顯然是精心修葺過的。院門口,站著兩排侍女,低眉順眼,大氣不敢出。而在院落的明暗角落,林淵能感覺到至少有四五道屬於飛熊衛精銳的氣息。
    這裏是一座華美的牢籠。
    “有勞了。”林淵對那校尉點了點頭。
    那校尉嘿嘿一笑,湊近了些,壓低聲音道:“兄弟好福氣啊。這可是連溫侯都惦記的絕色,太師竟然交給你‘看管’,這‘看管’二字,妙啊。”
    他說著,還擠眉弄眼地朝著車廂揚了揚下巴,言語間的猥瑣之意不加掩飾。
    林淵的臉上沒什麽表情,隻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張校尉慎言。這是太師的東西,你我都是太師的刀,刀,是不能有自己想法的。看管,就是看好、管住,別讓她尋了短見,壞了太師的興致。若是出了半分差池,你我的人頭,可比這院裏的花草還便宜。”
    他的聲音不高,卻像一盆冰水,兜頭澆滅了張校尉臉上那點齷齪的笑意。
    張校尉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有些尷尬,卻也不敢反駁。林淵的話,句句在理,也句句紮心。在董卓手下當差,誰不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
    “是、是,林校尉說的是。”張校尉幹咳兩聲,不敢再多話,“人已送到,我等還要巡夜,告辭。”
    說罷,他便帶著手下人匆匆離去,仿佛多待一刻都會沾上麻煩。
    林淵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這才轉向車廂,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姑娘,請下車吧。”
    貂蟬猶豫了片刻,終是咬著唇,扶著車轅,緩緩走了下來。她穿著一身素白的衣裙,在夜色與火光的映襯下,美得不似凡人,卻也脆弱得像一件隨時會碎裂的瓷器。她低著頭,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不敢看林淵,也不敢看周圍的環境。
    院門口的侍女們齊齊跪下:“恭迎姑娘。”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林淵沒有理會她們,隻是對貂蟬說:“進去吧,這裏以後就是你的住處。”
    他領著她,穿過月亮門,走進了院子。院內很安靜,隻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和兩人一前一後的腳步聲。
    主屋的房門被侍女提前推開,裏麵燈火通明,陳設奢華,熏香的氣味彌漫在空氣中,甜得有些發膩。
    林淵在門口停下了腳步,沒有進去。
    他轉身,看著跟在身後的貂蟬。她依舊低著頭,雙手緊緊地絞著衣袖,身體微微發抖,像一隻誤入虎穴的羔羊。
    “太師的命令,是讓我看管你。”林淵開口,打破了沉默。
    貂蟬的身體猛地一顫,肩膀縮得更緊了。
    “看管的意思,是確保你活著,並且完好無損,直到太師需要你的時候。”林淵的聲音依舊平淡,像是在陳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所以,在我看管你的這段時間,不要想著逃跑,院外都是飛熊衛,你跑不掉。也不要想著尋死,我會盯著你,你沒有機會。”
    這番話,冰冷而殘酷,每一個字都像刀子,割在貂蟬的心上。她緩緩抬起頭,那雙盈滿水霧的眸子裏,終於透出了一絲絕望與恨意。
    “你……”她的聲音沙啞,帶著哭腔,“你和他們,都是一夥的。”
    “是。”林淵承認得幹脆利落,沒有半分辯解,“在相國府,隻有一種人,那就是太師的人。姑娘不必將我們分得太細。”
    貂蟬的眼中,最後一點微光也熄滅了。她慘然一笑,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是啊,自己還在奢望什麽呢?指望一個親手將自己推入火坑的人,來拯救自己嗎?何其荒謬。
    林淵看著她臉上的絕望,心中毫無波瀾。他知道,必須先將她所有的幻想與僥幸全部擊碎,讓她認清自己身處絕境的現實。隻有當一個人墜入最深的穀底,才會對頭頂上方,哪怕一根垂下的稻草,都視若珍寶。
    而他,就要做那根唯一的稻草。
    “屋裏已經備好了熱水和幹淨的衣物,還有安神的湯藥。你今夜受了驚嚇,早些歇息吧。”林淵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從冷酷的獄卒,切換成了一個盡職的管事。
    他看了一眼那些還跪在地上的侍女,吩咐道:“你們都起來,好生伺候姑娘。她若是有半點損傷,你們就提頭來見我。”
    “是,大人。”侍女們戰戰兢兢地應諾。
    交代完一切,林淵便準備轉身離開。他今夜的目的已經達到,過多的接觸,反而會引起不必要的警惕,尤其是來自李儒的。
    他剛邁出一步,身後傳來了貂蟬帶著哭腔的、微弱的聲音。
    “我義父……他會怎麽樣?”
    林淵停下腳步,沒有回頭。
    他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王司徒是朝廷重臣,太師隻是讓他閉門思過。隻要他安分守己,性命當是無憂的。”
    這是一個謊言,但卻是一個此刻貂蟬最需要聽到的謊言。
    果然,聽到這句話,貂蟬緊繃的身體,似乎有了一絲微不可查的鬆弛。對義父安危的擔憂,暫時壓倒了對自己命運的恐懼。
    林淵不再停留,邁開步子,走出了院門。
    在他走出院門的那一刻,他能清晰地“看”到,那條連接著他和貂蟬的紅色姻緣線,雖然依舊時明時暗,但那搖曳的幅度,比之前,似乎小了一些。
    林淵走在相國府深夜的廊道上,冰冷的夜風吹得他衣袍獵獵作響。
    他知道,今夜隻是一個開始。他得到了一份天大的“賞賜”,也接下了一個滾燙的山芋。呂布的仇恨,李儒的審視,董卓的猜忌,都將像跗骨之蛆,時刻伴隨左右。
    而那座華美的牢籠裏,那顆破碎的、驚恐的、卻蘊含著龐大紅顏氣運的芳心,正等待著他去安撫,去引導,去……徹底掌控。
    他該如何,邁出真正的第一步呢?
    林淵的腳步停在自己房間的門口,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殘月,嘴角勾起一個無人察覺的弧度。
    安神湯麽……
    或許,可以從一碗湯開始。
    喜歡三國:開局截胡貂蟬,氣運加身請大家收藏:()三國:開局截胡貂蟬,氣運加身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