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李儒的單獨召見,危機四伏的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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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的天光,透過窗欞,在林淵的房間裏投下一片斑駁的光影。
這間屋子比他之前住的親兵營房要好上太多,不僅寬敞,還帶著一個小小的獨立院落。這是他昨夜“功勳”換來的待遇,也是一座新的牢籠。
一夜未眠,但林淵的精神卻前所未有的飽滿。那股從貂蟬身上掠奪來的龐大紅顏氣運,如同一條溫順的溪流,在他體內緩緩流淌,滋養著他因強行催動天書而幹涸的精神力。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上限,已經邁上了一個新的台階,視野中的世界,似乎都變得更加清晰了。
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一名侍女端著銅盆,在門口低聲稟報:“林校尉,洗漱的熱水備好了。”
“校尉”這個稱呼,對林淵而言還很新鮮。他推門而出,那侍女立刻垂下頭,姿態恭敬中帶著明顯的畏懼。相國府內消息傳得最快,昨夜王允府發生的事情,早已在下人之間傳開了。眼前這個一夜之間從普通親兵躍升為董卓身邊新貴的年輕人,在他們眼中,已然是個深不可測的狠角色。
林淵沒有理會侍女的戰戰兢兢,他隻是簡單地洗漱,腦中飛速複盤著眼下的局勢。
呂布的仇恨是一柄懸在頭頂的利劍,董卓的賞賜是一塊滾燙的山芋,而貂蟬,則是這一切風暴的中心。他現在就像是抱著一塊絕世美玉走在鬧市裏,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他的身上,貪婪、嫉妒、審視,不一而足。
其中,最讓他忌憚的,還是李儒。
在【姻緣天書】的視野裏,昨夜李儒頭頂那條連接著自己的灰色“懷疑”之線,雖然在董卓做出最終裁決後沒有繼續加深,但也並未消散,反而像一條蟄伏的毒蛇,盤踞在那裏,等待著一擊斃命的機會。
正思忖間,一名身著黑衣,麵容冷峻的男子走進了院子。他身上沒有佩戴任何兵器,但步履沉穩,氣息內斂,一看便知是李儒的心腹。
“林校尉。”男子沒有多餘的寒暄,聲音平直,“文優先生有請。”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林淵心中一凜,麵上卻不動聲色,點了點頭:“有勞帶路。”
從自己的院落到李儒的書房,要穿過大半個相國府。一路上,林淵能明顯感覺到府內的氣氛與往日不同。巡邏的飛熊衛甲士比平時多了近一倍,看向他的眼神也變得複雜起來。有羨慕,有嫉妒,更多的則是一種探究。
林淵目不斜視,跟在黑衣男子身後,步履平穩。他將心神沉入【姻緣天書】,觀察著周圍的氣運流轉。整個相國府,都籠罩在董卓那龐大的黑龍氣運之下,但在這片黑色中,卻夾雜著許多躁動不安的紫色與紅色氣流,那是屬於呂布部將的勇武之氣,和府內女眷的怨懟之氣。昨夜的風波,已經在這座權力的熔爐中,引發了連鎖反應。
李儒的書房,位於相國府一處極為僻靜的角落。沒有董卓院落的奢華,也沒有武將府邸的張揚。這裏隻是一座普通的青磚瓦房,院中種著幾竿翠竹,風吹過,竹葉沙沙作響,平添了幾分幽靜。
可林淵一踏入這個院子,便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麵而來。這裏的空氣,似乎都比別處要粘稠幾分。
黑衣男子將他引至書房門口,便躬身退下。
“進來。”
房內傳來李儒平靜的聲音。
林淵整理了一下衣冠,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
書房內陳設簡單,四壁都是頂到房梁的書架,上麵密密麻麻地擺滿了竹簡與卷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鬱的墨香,還混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苦澀的藥草氣味。
李儒就坐在一張低矮的木案後,他沒有在處理公務,麵前隻放著一壺尚在冒著熱氣的茶。他穿著一身尋常的深色長袍,看上去就像一個普通的教書先生。
可林淵一看到他,便感覺自己像是被一條冰冷的毒蛇盯上了。
在【姻緣天書】的視野中,李儒頭頂那條紫色的毒蛇氣運,正盤繞著,蛇信吞吐,一雙幽冷的眼睛,死死地鎖定著自己。而那條灰色的“懷疑”之線,在兩人見麵的瞬間,明顯地亮了一下。
“坐。”李儒指了指對麵的蒲團。
“謝先生。”林淵依言坐下,姿態謙卑,微微垂著頭,隻露出一截恭順的後頸。
李儒親自為他倒了一杯茶,茶水注入杯中,發出清脆的聲響。
“昨夜之事,辛苦了。”李儒的開場白,平淡得像是在談論天氣。
“為太師分憂,是卑職的本分。”林淵的回答滴水不漏。
“本分?”李儒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熱氣,眼皮都未抬一下,“扳倒一位當朝司徒,若是本分,那你這本分,可比許多將軍的功勞都大了。”
林淵的心猛地一跳。他知道,試探開始了。
他立刻露出一副惶恐的表情,身體微微前傾:“先生謬讚了!卑職不敢居功。若非太師明察秋毫,天威浩蕩,借卑職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與王司徒對質。昨夜之事,全是太師的運籌帷幄,卑職,不過是恰逢其會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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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將功勞盡數推給了董卓,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
李儒喝了一口茶,沒有評價他的話,而是換了個問題:“跟我說說,你是如何察覺王允府中有異的?說得細一些,任何一點你覺得不尋常的地方,都不要漏掉。太師對你的這份機警,很感興趣。”
又來了。
同樣的問題,卻比昨夜董卓的當場逼問,要陰險百倍。董卓要的是一個結果,一個發泄怒火的理由。而李儒,要的是過程,他要從這個過程中,找出不合常理的破綻。
林淵的大腦飛速運轉,臉上卻是一副努力回憶的模樣。
“回先生……其實卑職也說不上來。當時卑職帶人巡邏到王司徒府邸附近,按理說,司徒府戒備森嚴,可那晚,卑職卻覺得有些奇怪。”
“哦?如何奇怪?”李儒的眼中,終於有了一絲興趣。
“外鬆內緊。”林淵斟酌著詞句,“府邸外圍的幾處崗哨,看似尋常,但卑職能感覺到,那些護衛的眼神,都若有若無地瞟向內院深處,他們很緊張,卻又像是在刻意掩飾什麽。卑職帶兵多年,對這種感覺很熟悉,那是一種……在等待什麽大事發生前的緊張。”
他將自己的觀察,歸結於一個老兵的直覺。這種說法,虛無縹緲,卻又最難反駁。
“後來,卑職借著夜色,靠近了後院的圍牆。那裏的守衛,反而比外圍更加鬆懈。卑職當時就覺得,這不合常理。事出反常必有妖,卑職便鬥膽,翻牆進去看了一眼……”
他將昨夜對呂布的說辭,進行了更細致的補充,讓整個邏輯鏈條顯得更加豐滿。
李儒靜靜地聽著,手指在木案上有節奏地輕輕敲擊著,發出“叩、叩、叩”的輕響,像是在敲打著林淵的心髒。
等林淵說完,李儒才慢悠悠地開口:“你的意思是,你憑著一個武夫的直覺,和一點點不合常理的守衛布置,就斷定王允要謀反,還恰好撞破了他與呂布的密會?”
“卑職不敢斷定,隻是覺得有異,想要為太師查探清楚,以免奸人蒙蔽聖聽!”林淵立刻表忠心。
李儒忽然笑了,那笑容很淡,卻讓林淵背心發涼。
“林淵啊林淵。”李儒放下茶杯,身體微微前傾,那雙能洞察人心的眼睛,第一次正視著林淵,“你可知,就在你‘察覺’之前,我的人,已經盯了王允府整整三天。”
林淵的瞳孔,幾不可查地收縮了一下。
“我的人,都是府中精銳,查了三天,也隻查到王允與朝中舊臣往來過密,卻始終沒抓到他實質性的把柄。”李儒的聲音壓得很低,像蛇在耳邊吐信,“你一個尋常校尉,巡邏路過,就看出了連我都未能看出的破綻。你的這份運氣,未免也太好了些。”
圖窮匕見!
這才是整場召見的殺招!
林淵能清晰地看到,那條灰色的“懷疑”之線,在李儒說出這句話時,猛地暴漲,變得前所未有的粗壯。
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他知道,自己的回答,將決定生死。
他沒有絲毫猶豫,“噗通”一聲,從蒲團上滑下,重重地跪在了地上,額頭觸地。
“先生明察!”他的聲音裏,帶上了真實的顫抖與恐懼,“卑職絕無半句虛言!卑職……卑職確實是運氣好!或許,或許是卑職的命硬,天生就與那些陰謀詭計犯衝!也或許,是太師洪福齊天,神明庇佑,不忍見奸人得逞,這才借了卑職的眼睛,看破了這一切!”
他再次將這份逆天的“運氣”,歸功於董卓。在相國府,董卓就是天,把一切無法解釋的事情推到董卓的“天命”上,是最安全,也是最無恥的擋箭牌。
李儒沒有讓他起來,隻是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目光深沉,看不出喜怒。
書房裏,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隻有窗外的竹葉,還在沙沙作響。
林淵跪在地上,冷汗已經浸濕了後背的衣衫。他不敢抬頭,隻能用眼角的餘光,盯著李儒那身長袍的下擺。
不知過了多久,仿佛一個世紀那麽漫長。
李儒的聲音才再次響起:“起來吧。”
林淵如蒙大赦,顫巍巍地站起身,卻不敢坐回原位,隻是垂手站在一旁。
“你的運氣好不好,以後,自會知曉。”李儒的語氣恢複了平靜,他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貂蟬那邊,你看好了。記住你自己的話,那是太師的東西,誰都不能碰。碰了,手會斷的。”
“卑職明白!卑職不敢!”林淵連忙應道。
“下去吧。”李儒揮了揮手,像是趕走一隻蒼蠅。
林淵如釋重負,躬身行禮,小心翼翼地倒退著走出了書房。
當他轉身帶上房門的那一刻,他聽見李儒在房內,用一種仿佛自言自語,卻又恰好能讓他聽清的音量,幽幽地說道:
“一個忠心耿耿的王司徒,一個勇武絕倫的呂奉先……因為一個女人,一夜之間,一個成了階下囚,一個心生怨懟。嗬嗬,這女人的手段,當真了得。”
林淵的腳步,猛地一頓。
一股比剛才麵對李儒質問時,更加刺骨的寒意,瞬間席卷全身。
他明白了。
李儒這條毒蛇,並沒有完全相信他的說辭。但他也沒有繼續深究自己這個“小人物”。他為這樁離奇的事件,找到了一個更完美的解釋——
這一切,都是貂蟬在背後策劃的!
是一個絕世美人,用她那傾國傾城的容貌和深不可測的心機,將王允、呂布、董卓,乃至自己這個“幸運兒”,都玩弄於股掌之上!
這個推論,何其荒謬,卻又何其合理!它完美地解釋了所有的巧合與不協調。
李儒的懷疑,並沒有消失。它隻是換了一個目標。
而這個新目標,正被自己“看管”著。
林淵走出小院,抬頭看了一眼有些刺目的太陽,隻覺得長安城的天,似乎比昨夜,更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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