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董卓的暴行,長安百姓的苦難加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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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安城短暫的平靜,如同一場絢爛卻易碎的琉璃夢,被第一聲砸開府庫大門的巨響徹底震碎。
    董卓在未央宮中,用搜刮來的九龍玉杯痛飲了三日的美酒,當他從宿醉中醒來,那雙被酒色掏空的渾濁眼珠裏,便隻剩下了貪婪與猜忌。他像一頭檢視自己巢穴的惡龍,在巡視完富麗堂皇的宮殿後,便將目光投向了整座長安城。
    他覺得這座城太富庶了,而富庶,就意味著隱藏著反抗的資本。
    於是,命令下達了。
    第一道命令,是“籍沒”。以“清查逆黨”為名,無數西涼兵卒如虎狼般衝入長安的街巷。他們首先對準的,是那些在洛陽時便與關東諸侯有書信往來的官員府邸。但很快,這個範圍便被無限擴大,任何家底殷實的富商、任何看起來頗有積蓄的士人,都可能在下一刻被扣上“通敵”的帽子。
    一時間,長安城內,哭喊聲、求饒聲、金屬撞擊木門的巨響,徹夜不絕。
    林淵騎在馬上,麵無表情地帶著一隊親衛,行走在朱雀大街上。他今天的任務,是“維持秩序”,確保籍沒的財物能順利地運入相國府新設的府庫。
    這無疑是個肥差,也是個能清晰看清局勢的差事。
    他身後的街道上,一輛輛大車正緩緩駛過,車上堆滿了金銀、絲帛、銅器、古玩,在陽光下閃爍著刺眼的光芒。這些財物上,還沾染著新鮮的血跡。
    “校尉,前麵是光祿勳杜家的宅子,李傕將軍的部下正在清點,讓我們繞行。”一名親兵上前稟報。
    林淵勒住馬,抬眼望去。那是一座氣派的府邸,門口的石獅子都被推倒了一個,朱漆大門洞開,不時有兵卒扛著沉重的箱子,滿臉喜色地走出來。一個身穿錦衣、須發皆白的老者,被兩名士兵粗暴地按在地上,口中還在不停地咒罵著什麽,但很快就被一記刀鞘砸在後腦,沒了聲息。
    林淵的目光沒有在那老者身上停留,他隻是平靜地看著那些從杜府運出的財物。在他的天書視野中,每一箱金銀都散發著誘人的金色光芒,但每一縷光芒上,都纏繞著一縷黑色的,代表著“怨恨”與“詛咒”的絲線。
    這些絲線,如同聞到血腥味的螞蟥,密密麻麻地從城中各處升起,最終匯聚向西北角的相國府,鑽入那條正在酣睡的黑龍氣運體內。
    黑龍的身軀,因為吞噬了海量的財貨氣運,變得比在洛陽時更加龐大凝實。但它的顏色,卻不再是純粹的象征權力的玄黑,而是變得渾濁不堪。無數細小的、代表著怨毒的黑線在它的鱗片間遊走,讓它龐大的身軀看起來,像一具正在腐爛的巨人屍體,外表強壯,內裏卻已生出無數蛆蟲。
    “繞路。”林淵淡淡地吐出兩個字,調轉了馬頭。
    他的隊伍裏,那兩名李儒安插的“眼睛”,始終在觀察著他的反應。他們看到的是一個對同僚的殘暴無動於衷,隻關心自己任務的冷酷軍官。這很符合一個西涼軍中爬上來的幸進之徒的形象。
    然而,第二道命令,讓這場災難變得更加深重。
    董卓下令,征發長安及三輔地區十五歲以上、五十歲以下的全部男丁,共計二十餘萬,於城西修建“郿塢”。
    那是一座比皇宮更奢華、比要塞更堅固的堡壘。據說牆高七丈,厚亦七丈,城中廣聚金銀,積穀可食三十年。董卓曾對人言:“事成,則雄據天下;不成,則退守此塢,足以終老。”
    一座人間天堂的建立,往往意味著一片人間地獄的誕生。
    長安城西的工地上,塵土飛揚,遮天蔽日。數十萬衣衫襤褸的勞役,在監工的皮鞭下,如同螻蟻般搬運著土石。
    林淵再次接到了任務,帶領親衛,負責彈壓一處采石場。
    這裏的空氣中,彌漫著汗水、血水和石灰混合的刺鼻氣味。監工的咒罵聲,皮鞭抽在皮肉上的悶響,以及勞役們沉重而麻木的喘息聲,構成了一曲絕望的交響。
    不時有人因為脫力或中暑而倒下,監工們甚至懶得查看,直接便命人將其拖到一旁,任其自生自滅。因為每天都有新的勞役被源源不斷地送來,人命在這裏,比腳下的石料還要廉價。
    “都他娘的快點!天黑之前,要是采不夠一千方,你們今天誰也別想喝到一口水!”一名滿臉橫肉的西涼軍侯,正站在一塊巨石上,揮舞著鞭子,聲嘶力竭地咆哮著。
    他的腳下,一名看起來文弱的青年,因為搬運一塊過重的石料而脫手,砸傷了自己的腳。他抱著腳在地上痛苦地翻滾,鮮血很快浸濕了破爛的褲腿。
    “廢物!竟敢偷懶!”那軍侯怒罵一聲,跳下巨石,一腳便踹在青年的胸口。
    青年被踹得咳出一口血,卻掙紮著抬起頭,眼中燃燒著怒火:“暴政!爾等行徑,與禽獸何異!史書所載,夏桀商紂,亦不過如此!天道昭昭,必降雷霆……”
    他的話還沒說完,那軍侯便獰笑一聲,舉起了手中的鐵鞭。
    “還敢跟老子掉書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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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一個平靜的聲音響起。
    “住手。”
    軍侯的動作一滯,他回過頭,看到了策馬緩緩走來的林淵。他認得林淵身上的校尉甲胄,也知道這是太師身邊的紅人,臉上的獰笑瞬間變成了諂媚的討好。
    “林校尉,您怎麽來了?這種醃臢地方,哪能勞您大駕。”
    林淵沒有看他,目光落在了那名倒地的青年身上。
    在天書的視野裏,這名青年頭頂,有一股雖然微弱、但卻很純正的白色士族氣運。此刻,這股氣運正因憤怒與屈辱而劇烈燃燒,一條代表“仇恨”的黑線,已經從他頭頂升起,遙遙指向了遠處的相國府。
    周圍的勞役們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驚恐又帶著一絲期盼地看著林淵。他們希望這位看起來地位更高的將軍,能為那青年說句公道話。
    林淵身後的親衛們,包括那兩名“眼睛”,也都看著他,想知道他會如何處理。
    林淵翻身下馬,緩步走到那青年麵前,蹲下身子。
    青年的眼中,也閃過一絲希冀。
    “你叫什麽名字?哪家的人?”林淵的聲音很平淡,聽不出喜怒。
    “在下扶風馬氏,馬……啊!”
    青年話音未落,林淵卻猛地伸出手,抓住了他那條被砸傷的小腿,用力一擰!
    “哢嚓!”
    一聲清脆的骨裂聲,在嘈雜的工地上,顯得格外清晰。
    青年發出一聲淒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叫,當場痛暈了過去。
    整個采石場,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用一種無法理解的、驚駭欲絕的目光看著林淵。他們想不通,這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年輕校尉,為何會用如此殘酷的手段,去對待一個已經毫無反抗能力的人。
    那名軍侯也愣住了,他甚至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
    林淵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塵,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轉過頭,看向那名軍侯,臉上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對付這種嘴硬的讀書人,打斷手腳,總比打死要好。”他輕描淡寫地說道,“畢竟,太師的郿塢,還缺人手。留著一條命,總還能多搬幾塊石頭。”
    軍侯呆呆地看著他,過了好半晌,才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連連點頭:“校尉說的是,說的是!還是您有辦法!”
    林淵不再理他,轉身重新上馬。
    他能感覺到,身後那兩道監視的目光,此刻充滿了敬畏與……理所當然。
    是了,這才是他們心目中,一個從底層爬上來的西涼酷吏,該有的樣子。對敵人狠,對自己人也狠,為了完成太師的任務,不擇手段。
    他的表演,又成功了一次。
    但他自己的心中,卻沒有任何波動。他隻是在腦海中,冷靜地記錄著剛才的“收獲”。
    在那青年昏死過去的瞬間,他看到,對方頭頂那股白色的士族氣運,徹底被染成了代表“刻骨仇恨”的純黑色。那條黑色的絲線,變得比之前粗壯了十倍不止,如同一支黑色的箭矢,死死地釘在了董卓的黑龍氣運之上。
    而這,隻是工地上,千萬分之一的縮影。
    林淵抬起頭,再次看向長安城的方向。
    在他的視野裏,整座長安城,此刻仿佛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養蠱皿。董卓的黑龍氣運,就是那隻最強大的蠱蟲。而城內的百萬生民,無論是士族、富商還是平民,他們的憤怒、他們的仇恨、他們的絕望,都化作了最毒的養料,被強行投喂給這條黑龍。
    它在變得更強,也在變得更毒。
    當毒性積累到極限,當它吞噬掉所有能吞噬的養料,最終,它會因為無法承受這萬民的怨毒,而自我崩潰,自我毀滅。
    李儒想要一個答案,一個關於林淵為何能平步青un的答案。
    林淵現在決定,給他這個答案。
    他要讓李儒,讓所有人看到,他林淵,就是董卓親手喂養出來的,最忠心、最能幹、也最狠毒的一條走狗。他會幫助董卓,將這場暴行推向極致,加速黑龍氣運的“中毒”過程。
    他要在這條黑龍最“強大”,也最虛弱的時候,親手將它開膛破肚,取出裏麵那顆被萬民怨毒淬煉了千百遍的“龍心”,作為自己登頂的基石。
    夕陽西下,將整個工地染成了一片血色。
    林淵調轉馬頭,準備返回城內。他知道,相國府裏,還有一個人在等著他。那個女人的心中,此刻恐怕也充滿了對這場人間慘劇的憂慮。
    而她的憂慮,正是自己可以利用的,另一枚重要的棋子。
    他需要去安撫她,去鞏固她的“忠誠”,讓她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一個更美好的未來。
    即使那個未來,需要用累累白骨來鋪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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