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李儒的應對,鐵腕鎮壓不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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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李儒的應對,鐵腕鎮壓不服者
    夜色尚未完全褪盡,晨霧如同一層薄紗,籠罩著長安城。
    林淵的院門被推開,他走了出來,身上穿著校尉的常服,甲胄未著,顯得比往日隨意。門口的兩名親兵見他出來,立刻挺直了身軀。
    “備馬。”林淵的聲音平靜無波,聽不出任何情緒。
    昨夜發現的那根連接著王允與城門校尉伍瓊的絲線,像一根細小的刺,紮進了他平穩的心湖。最初的驚愕與一絲被蒙騙的惱怒過後,迅速沉澱為冰冷的審視。
    他從未將王允視為真正的盟友,那隻是一件被他強行打上“忠誠”烙印的工具。但一件工具,如果生出了自己的想法,開始在主人的視線之外,進行一些不為人知的動作,那它的價值便需要被重新評估。
    王允與伍瓊的聯係,究竟是老狐狸在絕境中不甘寂寞的無意識掙紮,還是他從一開始,就為自己準備了不止一條後路?林淵成了他的後路之一,那另一條,又通向何方?
    金色的“忠誠”線依然穩固,這讓林淵暫時按下了最壞的揣測。天書的規則不容挑釁,王允無法背叛他。但這並不意味著,王允不會利用這份“忠誠”的規則,去做一些自以為對林淵“有利”,實則會打亂他全盤計劃的事情。
    比如,一個自作主張的“連環計”2.0版本。
    林淵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他不喜歡任何脫離掌控的變數。他必須去見王允,不是質問,而是敲打。他要讓那隻老狐狸明白,誰才是執棋人。
    馬被牽了過來。林淵翻身上馬,沒有帶任何親衛,獨自一人,朝著城中一處不起眼的民坊行去。那裏,是他為王允安排的新的藏身之所。
    然而,他剛策馬行過兩條街,一股不同尋常的肅殺之氣,便從前方撲麵而來。
    坊市的門剛剛打開,本該是小販們開始支起攤位,炊煙嫋嫋升起的時候,此刻街道上卻空無一人。遠處傳來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整齊劃一,如同巨獸在心口踐踏。
    緊接著,是淒厲的號角聲。
    那不是戰時的號角,而是城內戒嚴、執行軍法的信號。
    林淵勒住馬韁,側耳傾聽。他看到,街角處,一隊隊身著黑甲的飛熊軍士卒,手持長戟,麵容冷酷,如同黑色的潮水,從各個路口湧出,迅速封鎖了通往城南士族聚居區的所有要道。
    領頭的一名軍侯,林淵認得,是李儒的心腹之一。
    出事了。
    林淵的心神瞬間繃緊,他立刻調轉馬頭,貼著坊牆的陰影,朝著騷亂的中心——城南方向靠近。他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上,還貼著李儒的“眼睛”。在這種時候,一個忠於太師的校尉,理應表現出對動亂的“關切”。
    越靠近城南,空氣中的血腥味就越濃。
    林淵看到,太尉楊彪府邸門前,那兩座威嚴的石獅子,被潑上了腥臭的豬血。府門緊閉,但能聽到裏麵傳來的、被壓抑著的驚呼。這是一種警告,一種羞辱。
    而與楊府隻隔著一條街的少府陰綱府邸,則沒有這麽好的運氣。
    府邸的大門被粗暴地撞開,碎裂的木板四下飛濺。飛熊軍的士卒如狼似虎地衝了進去,緊接著便是器物破碎的脆響,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怒斥。
    林淵在一處閣樓的陰影下停住,他看到,那個昨天還在馬車裏向楊彪暗送秋波的陰綱,此刻被兩名士兵反剪著雙臂,從府裏拖了出來。他頭上的官帽歪了,身上的朝服被撕開一道口子,狼狽不堪,口中還在大喊著:“我乃朝廷命官!爾等安敢如此!我要見太師!我要見太師!”
    回答他的,是軍侯冰冷的刀鞘。
    一記重擊,狠狠地砸在他的嘴上,陰綱慘叫一聲,滿口牙齒混著血沫吐了出來,後麵的話,都變成了嗚咽。
    林淵的目光越過這片混亂,投向了遠處一座更高的望樓。
    那裏,站著一個瘦削的身影。
    李儒。
    他穿著一身尋常的深色長袍,負手而立,正靜靜地俯瞰著下方這場由他親手導演的清洗。晨風吹動他的衣角,讓他看起來像一隻立於懸崖之上的禿鷲,正用冰冷的眼睛,審視著自己的獵物。
    林淵悄然催動了姻緣天書。
    在他的視野裏,李儒頭頂那股盤旋的毒蛇氣運,在這一刻變得前所未有的凝實。那條虛擬的毒蛇,仿佛活了過來,通體漆黑,信子一吞一吐,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寒意。
    而下方,城南那片原本由無數白色氣運交織成的士族大網,此刻正劇烈地顫抖著。
    隨著陰綱被捕,連接著他的那幾條代表著“依附”、“投機”的絲線,瞬間崩斷。更多的,是無數代表著“恐懼”的黑色波紋,如同瘟疫般,從陰綱府為中心,向著整張白色大網瘋狂蔓延。那些原本高傲的、純白的士族之氣,被這股黑色的恐懼所汙染,光芒瞬間黯淡了下去。
    許多原本連接著不同府邸的“同僚”、“盟友”之線,也在這股恐懼的衝擊下,出現了細密的裂痕。大難臨頭,各自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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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儒的這一手,快、準、狠。
    他沒有去碰楊彪、趙謙這樣的硬骨頭,而是精準地敲碎了陰綱這個最不堅定、也最容易被收買的環節。殺雞儆猴,用最直接的血腥,來震懾所有心懷異誌的人。
    林淵甚至能猜到李儒的邏輯。自己昨日在城南的“巡查”,那兩個探子必然一五一十地作了匯報。在李儒看來,一個董卓的鷹犬,無緣無故地去士族的地盤晃蕩,還和司徒趙謙打了照麵,這本身就是一種不正常的信號。
    他或許不清楚士族們具體在謀劃什麽,但他不需要清楚。他隻需要知道,這些人在“動”,這就夠了。對於一條冬眠的毒蛇而言,任何在它洞口晃悠的生物,都是潛在的威脅,都應該被一口咬死。
    就在林淵以為這場清洗會以陰綱的落網而告一段落時,那隊飛熊軍在押著陰綱離開後,竟兵分兩路。
    一路,押著陰綱往相國府的天牢而去。
    而另一路,在另一名軍侯的帶領下,竟是直奔著城門的方向而去!
    林淵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城門校尉,伍瓊!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催動馬匹,遠遠地跟了上去。他的呼吸,在這一刻都變得有些凝滯。
    他看到,那隊士兵衝進了城門附近的軍營。沒有遇到任何像樣的抵抗,伍瓊麾下的兵卒,大多是京畿地區的兵員,早已被西涼軍的凶悍嚇破了膽。
    很快,伍瓊也被從營帳裏拖了出來。
    與陰綱的狼狽不同,伍瓊顯得很鎮定,甚至帶著幾分武將的傲骨。他沒有掙紮,隻是冷冷地看著那名軍侯:“我犯了何罪?”
    “太師有令,請伍校尉去府中飲宴。”軍侯皮笑肉不笑地回答。
    這是西涼軍抓人的黑話。去相國府“飲宴”,能活著出來的,沒幾個。
    伍瓊慘笑一聲,不再說話,任由士兵將他捆綁起來。在他被拖走的那一刻,他的目光,下意識地朝著城中某個方向望了一眼。
    林淵的心神,一直鎖定著伍瓊。他清晰地看到,就在伍瓊望向那個方向時,那根連接著他與王允府邸的綠色絲線,猛烈地顫動了一下,上麵瞬間染上了一層代表著“決絕”與“擔憂”的紅色。
    而王允那邊,那根金色的“忠誠”之線,也跟著波動了一下,一縷代表著“驚慌”的灰色,一閃而逝。
    完了。
    林淵的後背,感到一陣寒意。
    李儒這條老毒蛇,他究竟是怎麽知道伍瓊和王允有聯係的?還是說,這隻是一個巧合?他要清洗所有袁紹的舊部,而伍瓊恰好在名單上?
    無論是哪一種,對林淵而言,都糟透了。
    伍瓊被抓,他會不會為了活命,供出與王允的聯係?即便他守口如瓶,李儒會不會從他的府邸裏,搜出什麽蛛絲馬跡?一旦王允暴露,自己這個“救”走王允的人,還能置身事外嗎?
    他精心設計的,將自己隱藏在幕後的劇本,在李儒這不按常理出牌的雷霆一擊之下,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隨時可能崩塌的缺口。
    林淵抬頭,再次望向相國府的方向。
    他看到,董卓那條原本因為士族抵抗而顯得有些躁動、渾濁的黑龍氣運,在吞噬了這股新鮮的“恐懼”之後,竟真的安穩了下來。黑龍愜意地翻了個身,盤踞在長安上空,那股暴虐與威壓,似乎比之前更加沉重。
    李儒的鐵腕,暫時穩固了董卓的統治。
    血腥的清洗,一直持續到日上三竿。
    除了陰綱和伍瓊,還有其他幾名平日裏與關東諸侯暗通款曲的官員,被從家中抓走。整個長安城的上層,都籠罩在一片死寂的恐慌之中。士族們緊閉府門,再也不敢有任何串聯。那張白色的蛛網,此刻布滿了破洞,奄奄一息。
    街道上,血跡被匆匆地用水衝刷,但空氣中那股甜膩的味道,卻久久無法散去。
    林淵調轉馬頭,準備離開這是非之地。他現在沒心思去找王允了,他必須立刻回去,重新梳理所有的計劃,評估伍瓊被捕帶來的風險。
    就在他即將拐入另一條街道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街角出現,不快不慢地攔住了他的去路。
    是李儒府上的一名管事。
    這名管事走到林淵馬前,躬身行禮,臉上帶著謙恭的笑容:“林校尉。”
    “何事?”林淵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麵色平靜。
    “我家主人讓我來給校尉傳個話。”管事笑得愈發謙卑,“儒爺說,今日之事,有勞校尉費心了。校尉昨日巡查城南,今日這些蛀蟲便被一網打盡,可見校尉真是太師的福將啊。”
    林淵的瞳孔,微不可查地收縮了一下。
    這話聽起來是恭維,是拉攏。但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針,紮在他的神經上。
    什麽叫“你昨日巡查,今日便被一網打盡”?
    這是在暗示,這場清洗,是你林淵告的密?是在把他往士族的對立麵上推,讓他成為所有士人眼中的死敵。
    什麽叫“太師的福將”?
    這是在提醒他,你的所有行動,都在我的注視之下。你的運氣很好,但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不是嗎?
    李儒的懷疑,根本沒有因為他之前的種種表演而消散。恰恰相反,這條老毒蛇,已經將他鎖定為重點觀察對象。今天這場大清洗,既是敲山震虎,也是在對他林淵,進行一次赤裸裸的試探與警告。
    林淵坐在馬上,沉默了片刻。他能感覺到,那名管事看似謙恭的目光,一直在悄悄地觀察著他的反應。
    許久,他才從喉嚨裏發出了一聲低笑。
    “替我謝過儒爺。”林淵的聲音帶著幾分武夫的粗豪與不屑,“我隻是奉命巡查,抓蛀蟲,是儒爺的本事。我林淵,隻懂得殺人,不懂得算計。”
    說完,他不再看那名管事,雙腿一夾馬腹,駿馬長嘶一聲,從管事身邊疾馳而過,帶起的勁風,吹亂了他本就有些散亂的頭發。
    管事直起身,看著林淵遠去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思。
    而策馬狂奔的林淵,臉上那份粗豪的表情,也早已被風吹散。他的麵容,比長安清晨的薄霧,還要冰冷。
    他知道,自己和李儒之間那場看不見的博弈,已經提前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
    而那顆被他埋下的,關於王允的棋子,現在成了一顆隨時可能引爆的炸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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