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董卓的賞識,林淵地位的微妙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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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董卓的賞識,林淵地位的微妙提升
那名小黃門尖細的嗓音,如同黃昏時分最後一聲歸巢的鳥鳴,在空曠的甬道裏留下了一道清晰的回響,然後便消散在漸起的晚風裏。
“呂布將軍的副手。”
林淵停在原地,腳下的青石板似乎傳來一絲涼意,順著腳底,慢慢爬上脊背。他沒有立刻回答,甚至臉上的表情都沒有半分變化,隻是靜靜地看著那名小黃門。
小黃門被他看得有些發毛,臉上諂媚的笑容僵了一下。眼前這位林校尉,明明隻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可那雙眼睛,卻像深不見底的古井,看不出喜,也看不出怒,隻有一片沉寂的黑。他不由得把腰彎得更低了些。
“知道了。”
許久,林淵才從喉嚨裏擠出三個字。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像是被風吹了太久。
小黃門如蒙大赦,連忙躬身告退,一溜煙跑得沒了蹤影,仿佛生怕林淵會從背後拔出刀來。
林淵依舊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晚霞的餘暉從宮牆的豁口處斜射進來,將他的影子拖得很長,一半在光明裏,一半在陰影中。
呂布的副手。
這個任命,像一把淬了劇毒的鑰匙,瞬間打開了他腦海中無數道緊鎖的門。這不是董卓的命令,至少不完全是。董卓那被酒色掏空的腦子裏,想不出如此一石數鳥的計策。
這是李儒的手筆。
那條老毒蛇,在用他林淵,去撥弄另一頭更凶猛的困獸。
將他安插在呂布身邊,其意有三。
其一,是試探。呂布的驕傲與暴躁,天下皆知。他與貂蟬之事,雖被強行壓下,但怨氣早已鬱結於胸。將自己這個董卓眼下的“新寵”放到呂布身邊,無異於將一塊燒紅的烙鐵,硬塞進猛虎的嘴裏。呂布會如何反應?是隱忍不發,還是當場暴起?李儒要看。他更要看,自己這個“新寵”,在這頭猛虎的獠牙之下,能撐多久。
其二,是牽製與羞辱。一個親兵出身的校尉,成了天下第一猛將的副手。這對呂布而言,不是提拔,是監視,更是羞辱。李儒在用這種方式,不斷地消磨呂布的耐心,加劇他與董卓之間的裂痕。他要讓呂布這柄最鋒利的刀,時時刻刻都感受到刀鞘的束縛與摩擦,直到他再也無法忍受。
其三,是隔絕。李儒今日將他推到士族的對立麵,此刻又將他扔進呂布的仇恨裏。從此以後,在長安城中,他林淵便再無任何可以聯合的潛在盟友。他隻能,也必須,緊緊地依附於董卓這棵大樹。
林淵的嘴角,在陰影中,無聲地向上牽動了一下。
李儒的算盤打得很好,每一步都踩在了最關鍵的點上。隻可惜,他算漏了一樣東西。
他算漏了,他眼中的這枚棋子,同樣也是一名執棋人。
去呂布身邊,正合我意。
林淵在心中冷笑。他正愁沒有機會近距離地觀察呂布,沒有機會去催化那根早已岌岌可危的“父子”情義線。現在,李儒親手將這個機會,送到了他的麵前。
他轉過身,不再停留,朝著自己院落的方向走去。腳步不疾不徐,沉穩有力,仿佛剛才那個足以改變他命運的任命,不過是聽了一段無關緊要的坊間傳聞。
接下來的幾天,長安城表麵上恢複了平靜。李儒的雷霆清洗,如同在沸騰的油鍋裏潑進一瓢冷水,所有的喧囂與暗流,都暫時被壓了下去。
而林淵獻上的那條“分化拉攏”之計,也開始悄無聲息地推行。
這日午後,林淵正在院中擦拭自己的佩刀。他被任命為呂布副將的命令已經傳遍了軍中,但他並未急著去呂布的軍營報到。呂布那邊也沒有任何動靜,仿佛根本沒有他這個副將存在。
兩人之間,形成了一種詭異的默契。
一名相國府的仆役匆匆走入院中,躬身道:“林校尉,儒爺請您去前殿議事。”
林淵將佩刀歸鞘,點了點頭,隨仆役而去。
當他再次踏入那座彌漫著烤肉與脂粉氣味的大殿時,發現殿內的氣氛與上次截然不同。董卓依舊是那副醉醺醺的模樣,但他的臉上,掛著一種毫不掩飾的愉悅。
李儒站在下首,手中拿著一卷竹簡。殿中,還跪著一名五十歲上下的官員,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朝服,身體抖得如同風中的落葉。
林淵認得他,此人名叫趙瑞,是光祿勳屬下的一名議郎,官職不大,但頗有些清名,隻是家道中落,日子過得頗為清苦。
“……臣,臣罪該萬死,臣……”趙瑞哆哆嗦嗦,話都說不完整,他以為自己是下一個陰綱或伍瓊。
“罪該萬死?”董卓打了個酒嗝,肥碩的肚皮一顫一顫,“你何罪之有啊?”
李儒適時地開口,聲音平淡:“趙議郎,太師念你為官清廉,勞苦功高,特擢升你為光祿大夫,賜錢五百貫,錦緞十匹。”
趙瑞的顫抖,戛然而止。
他猛地抬起頭,那張布滿皺紋的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他呆呆地看著李儒,又看了看主座上那頭肥碩的凶獸,嘴巴張了張,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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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祿大夫,雖然隻是個虛職,但位列九卿,是無數官員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清貴之位。他就這麽……得到了?
“怎麽?嫌官小?”董卓見他沒反應,眼睛一瞪。
“不!不!臣……臣叩謝太師天恩!太師……太師實乃百代未有之明主!臣……臣願為太師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巨大的狂喜瞬間擊垮了趙瑞最後那點讀書人的矜持。他語無倫次地磕著頭,額頭撞在冰冷的石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仿佛隻有這樣,才能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
董卓看著他這副模樣,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大笑,笑聲中充滿了鄙夷和滿足。他隨手從案幾上抓起一隻啃了一半的雞腿,扔了下去:“賞你的!吃吧!”
趙瑞看著滾到自己麵前,沾滿了灰塵的油膩雞腿,沒有半分猶豫,撿起來就往嘴裏塞,吃得滿嘴流油,眼淚和鼻涕都流了下來,不知是激動,還是屈辱。
林淵站在殿角,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他悄然催動了姻緣天書。
在他的視野裏,趙瑞頭頂那股原本純白中帶著些許清貧灰色的士族氣運,在這一刻,被一股濃鬱的、代表著“利欲”的黑色所汙染。一條嶄新的,金中帶黑的“效忠”之線,從他頭頂升起,搖搖晃晃地連接向了董卓。
與此同時,原本連接著他與城南士族大網的幾條代表著“同僚”與“舊識”的綠線,瞬間變得黯淡,甚至有幾條細小的絲線,直接崩斷。
林…淵的心神,順著這張大網蔓延開去。他看到,除了趙瑞,還有另外兩名與他情況相似的官員,也收到了同樣的封賞。這三處,就像是在潔白的蛛網上,滴落了三滴墨汁。墨汁迅速暈開,讓周圍的絲線都染上了猜忌與隔閡的顏色。
那張原本鐵板一塊的士族之網,出現了肉眼可見的裂痕。
李儒的手段,比他提議的還要高明。他挑選的這幾人,都是那種有一定名望,但又窮困潦倒,最無法抵抗名利誘惑的人。用最小的代價,造成了最大的破壞。
林淵將目光,從這出荒誕的鬧劇,轉移到了殿中的兩個主角身上。
董卓。
他頭頂那條代表著“信任”的絲線,正從他龐大的黑龍氣運中,延伸向自己。這條線,比幾天前,又粗壯了不少。如果說之前它隻是一根普通的麻線,那麽現在,它已經有了幾分繩索的雛形。顏色也從淡金色,變成了更加深沉的赤金色,在線條的表麵,甚至能看到一絲若有若無的龍鱗紋路。
這代表著,董卓對他的信任,已經不再是單純的“聽話好用”,而是多了一分“有腦子,能為我所用”的賞識。
再看李儒。
李儒頭頂那條盤旋的毒蛇,依舊散發著冰冷的寒意。那條連接著他與林淵的,代表“懷疑”的黑線,依然存在。但它的形態,發生了更加複雜的變化。
黑線並沒有變細,反而更粗了。但在它的旁邊,纏繞上了一根新的絲線。那是一根灰色的,如同蛛絲般堅韌的線,代表著“利用”。
黑色的“懷疑”與灰色的“利用”相互纏繞,如同兩條交媾的毒蛇,形成了一種更加穩定,也更加危險的連接。
李儒依舊不信任他,甚至因為他展現出的謀略而更加警惕。但他同時,也看到了林淵身上巨大的利用價值。他開始將林淵,視為一枚可以用來解決更棘手問題的,鋒利而危險的棋子。
林淵的心,沉靜如水。
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他在董卓和李儒心中,成功地為自己塑造了一個新的形象:一個出身底層,有野心,有小聰明,心狠手辣,但又急於攀附,可以被利用的酷吏。
這是一個完美的保護色。
“林淵。”
李儒的聲音將他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末將在。”
“呂將軍那邊,你為何還未去報到?”李儒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刮過他的臉。
林淵臉上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帶著幾分莽夫式的為難與憨直:“回儒爺,末將……末將這不是怕呂將軍看不上我嘛。我一個親兵出身,哪有資格做呂將軍的副手。這幾天正琢磨著,該備一份什麽樣的厚禮,上門拜見呂將軍,才不至於被他一戟給捅出來。”
這番半真半假的粗鄙之言,引得董卓又是一陣大笑:“哈哈!你這小子,倒是有趣!奉先那脾氣,確實不好伺候!不過你放心,有咱給你撐腰,他不敢把你怎麽樣!”
李儒看著林淵,眼神深邃,沒有說話。他看不出林淵這話裏有任何破綻。一個驟然得到高升的底層軍官,麵對呂布那樣的存在,心生畏懼,想要靠送禮來拉近關係,是再正常不過的反應。
“不必了。”李儒淡淡地說道,“你今日便去吧。太師的命令,便是最好的名帖。”
他的話音剛落,一名傳令兵快步走進殿中,單膝跪地,手中高高捧著一卷軍令:“報!呂布將軍有令,請林副將即刻前往城西大營,點卯議事!”
殿內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林淵的身上。
傳令兵特意加重了“即刻”和“議事”兩個詞的讀音。這不像是上級對下級的傳喚,更像是對手之間下的戰書。
呂布,終於要出招了。
林淵的心神,瞬間掃過整座長安城。他清晰地“看”到,在城西那座煞氣衝天的軍營上空,呂布那股狂暴的紫色悍將氣運,正劇烈地翻騰著。一根粗壯的,燃燒著熊熊烈火的紅色“仇恨”之線,跨越了大半個城區,精準地鎖定了自己。
而在那根“仇恨”之線的旁邊,還有一根同樣熾熱的,代表著“敵意”的線,正從呂布那裏,延伸向主座上的董卓。
林淵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讓李儒都有些看不懂的笑容。
那笑容裏,沒有畏懼,沒有惶恐,反而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興奮。
他上前一步,從傳令兵手中接過那卷冰冷的軍令,聲音洪亮如鍾。
“末將,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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