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呂布的輕敵,孤軍深入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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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1章:呂布的輕敵,孤軍深入的危機
    “轟!”
    第一聲巨響,並非來自兵刃的交擊,而是陷陣營的重盾,與袁軍陣前第一排鹿角拒馬的野蠻碰撞。
    木屑紛飛,伴隨著令人牙酸的扭曲聲,那些足以阻斷騎兵衝鋒的障礙,竟被這支重甲步卒硬生生撞開了一道缺口。
    山梁之上,馬騰的瞳孔猛地一縮。
    他麾下的西涼鐵騎橫行天下,靠的是無與倫比的衝擊力,但麵對這種堅固的防線,同樣會感到頭疼。可高順的陷陣營,卻用一種最不講道理的方式,直接用血肉之軀和鋼鐵鎧甲,為身後的並州狼騎開辟出了一條通路。
    “陷陣之誌,有死無生!”
    冰冷而整齊的怒吼,從那些鐵麵罩後發出,不帶一絲人類的情感,仿佛一群從地獄爬出的戰爭傀儡。他們無視從箭塔上潑灑而下的箭雨,任憑箭矢在甲胄上撞擊出叮叮當當的聲響,步伐沒有絲毫紊亂。
    緊接著,呂布動了。
    赤兔馬化作一道燃燒的流焰,在那道剛剛被打開的缺口中一閃而過。
    他沒有等待後續部隊跟上,也沒有理會兩翼的策應,就這麽一個人,一匹馬,一杆戟,孤身撞入了袁紹那由數萬人組成的戰爭機器之中。
    “瘋子……”龐德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握著刀柄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這不是勇猛,這是自尋死路。
    然而,下一刻,他和馬騰都屏住了呼吸。
    隻見呂布的方天畫戟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仿佛擁有生命一般,精準地格開了三支從不同方向刺來的長槍,戟刃順勢一絞,三顆頭顱便衝天而起。
    鮮血噴湧,染紅了他的百花袍,卻讓他那魔神般的身影,更添了幾分妖異的俊美。
    一名袁軍的校尉怒吼著揮刀砍來,呂布看也不看,反手一戟,畫戟的月牙刃直接將那校尉連人帶馬劈成了兩半。
    溫熱的內髒和血水,濺了周圍士卒一身,他們臉上的悍勇瞬間被極致的恐懼所取代,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就是這一步,讓原本嚴密的軍陣,出現了一絲鬆動。
    呂布抓住這一瞬即逝的機會,赤兔馬人立而起,發出一聲穿雲裂石的長嘶,前蹄重重踏下,將兩名躲閃不及的刀盾手踩成了肉泥。
    他殺出了一條血路。
    一條完完全全,由他一個人,殺出來的血路。
    “嗷——!”
    呂布仰天長嘯,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狂傲與快意。他似乎在向整個世界宣告,所謂的軍陣,所謂的計謀,在他呂奉先絕對的力量麵前,不過是土雞瓦狗。
    山梁之上,馬騰看得喉嚨發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他戎馬一生,自詡悍勇,可與山下那個男人相比,他感覺自己就像個剛學會揮刀的孩童。
    “天下第一……果然名不虛傳。”他喃喃自語,語氣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有震撼,有嫉妒,也有一絲連他自己都不願承認的恐懼。
    林淵沒有說話,他隻是靜靜地看著。
    在他的精神世界裏,【姻緣天書】的圖卷上,那股代表呂布的紫色猛將氣運,正以前所未有的姿態瘋狂燃燒著。它化作了一顆狂暴的紫色流星,拖著長長的焰尾,義無反顧地撞向袁紹那張巨大的金色氣運之網。
    每一次撞擊,都能讓金網劇烈震顫,甚至撕開幾道細微的口子。
    但那張網,實在太龐大了。
    無數根代表著“秩序”與“堅韌”的金線,從袁紹中軍大帳的方向源源不斷地延伸過來,迅速修複著破損之處,並且,它們開始像擁有生命的藤蔓一樣,從四麵八方,朝著那顆紫色流星纏繞而去。
    袁紹的應對,冷靜得可怕。
    他沒有被呂布的個人勇武所嚇倒,他就像一個經驗最豐富的老獵人,麵對一頭闖入陷阱的猛虎,他所做的,不是與猛虎角力,而是耐心地,一點一點地,收緊羅網。
    “將軍,你看兩翼!”龐德的聲音忽然變得急促。
    隻見在呂布撕開的缺口後方,張遼和侯成率領的並州狼騎,正與袁軍的步兵方陣絞殺在一起。
    可就在此時,兩支裝備精良的軍隊,如同兩把巨大的鐵鉗,從左右兩個方向,悄無聲息地包抄了上來。
    左邊,將旗上書一個“張”字,正是河北四庭柱之一的張合。
    右邊,將旗上書一個“高”字,乃是高覽。
    他們沒有去管在陣中橫衝直撞的呂布,目標明確得令人心寒——直指正在與袁軍正麵部隊鏖戰的並州狼騎,以及更後方的陷陣營!
    “不好!他們要斷呂布的後路!”馬騰臉色大變。
    呂布是刀尖,可他身後的部隊,才是握著刀柄的手。一旦手被斬斷,刀尖再鋒利,也隻有墜地的下場。
    戰場之上,呂布似乎也察覺到了身後的危機。
    他沒有選擇回援,眼中反而爆發出更加瘋狂的戰意。
    回援?
    他呂布的字典裏,沒有這個詞!
    唯一的選擇,就是向前!向前!再向前!
    在敵人斬斷他的後路之前,先一步,斬下敵人的帥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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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良何在!可敢與我一戰!”
    他的咆哮聲響徹戰場,目光死死鎖定了不遠處那麵高高飄揚的“顏”字大旗。
    “匹夫找死!”
    大旗之下,顏良發出一聲爆喝,手中大刀一振,正欲催馬迎上。
    可就在這時,一個冷靜的聲音在他身旁響起:“顏將軍,主公有令,不得與呂布單打。隻需將其困住,待張、高二位將軍斷其後路,此獠,自成甕中之鱉。”
    說話的,是袁紹麾下的謀士,田豐。
    顏良臉上閃過一絲不甘,但軍令如山,他最終還是壓下了心中的戰意,冷哼一聲,指揮著身邊的刀盾手,結成更密集的陣型,一步步向前壓去。
    他們就像一道不斷收縮的牆壁,不斷擠壓著呂布的活動空間。
    與此同時,戰場另一側,一麵“文”字大旗也動了。
    文醜手持長槍,率領著一支精銳騎兵,從另一個方向,對呂布形成了夾擊之勢。
    河北四庭柱,顏良、文醜、張合、高覽,四員大將,在這一刻,從四個不同的方向,同時對呂布和他那支孤軍深入的部隊,發動了致命的攻擊。
    一張由數萬精兵、四員大將、無數明槍暗箭編織成的天羅地網,在這一刻,終於徹底張開。
    “完了……”馬騰的臉色一片煞白,他仿佛已經看到了呂布力竭被擒,全軍覆沒的場景。
    呂布的氣運,在林淵的視野裏,被急劇壓縮。
    那顆璀璨的紫色流星,此刻已經被無數根金紅色的絲線死死纏住,光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下去。那股狂暴的猛將氣運,正被袁紹龐大的帝王氣運,瘋狂地吞噬、消磨。
    呂布依舊在衝殺,方天畫戟依舊無人能擋,但他衝殺的範圍,卻越來越小。
    他每殺死一名袁軍,便會有十名袁軍補充上來。
    他每突破一道防線,便會陷入一道更堅固的防線。
    他就像陷入蛛網的猛虎,每一次掙紮,都隻是讓身上的絲線纏得更緊。
    陷陣營,這支呂布麾下最精銳的王牌,此刻也被張合與高覽的部隊死死纏住,與呂布本陣的聯係,被徹底切斷。他們自顧不暇,再也無法為呂布提供任何支援。
    孤軍深入。
    這四個字,此刻得到了最血腥、最殘酷的詮釋。
    呂布的呼吸,開始變得粗重。
    揮舞方天畫戟的雙臂,第一次感覺到了一絲沉重。
    赤兔馬的速度,也慢了下來,它渾身被汗水浸透,馬鬃上沾滿了血沫。
    呂布的眼中,那股焚盡八荒的狂怒,終於,第一次,摻雜進了一絲名為“驚疑”的情緒。
    他環顧四周,入目所及,皆是袁軍的旗幟,皆是黑壓壓的人頭,皆是閃爍著森冷寒光的刀槍劍戟。
    他,被包圍了。
    他,陷入了敵人的陷阱。
    那個他最看不起的,在他眼中不過是個紙上談兵的小白臉,林淵,那張掛著謙卑笑容的臉,毫無征兆地,猛地浮現在他的腦海裏。
    “溫侯神勇,率先為大軍破敵,實乃我軍之幸。”
    “此戰,還需仰仗溫侯神威。”
    那些他聽來無比刺耳的恭維,此刻卻像一根根淬了毒的鋼針,狠狠紮進他的心髒。
    屈辱、憤怒、不甘,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不願承認的悔恨,如同火山般在他胸中爆發。
    “啊——!”
    呂布發出了一聲不似人聲的咆哮,他雙目盡赤,頭頂的紫金冠不知何時已經歪斜,幾縷黑發被血水黏在臉頰上,讓他看上去,如同從修羅地獄中掙脫的惡鬼。
    他放棄了再去尋找顏良,而是調轉馬頭,朝著一個方向,發動了決死衝鋒。
    那個方向,是陷陣營所在的方向。
    他要回到自己的軍隊裏去!
    “攔住他!”
    “放箭!放箭!”
    袁軍的將領們發出聲嘶力竭的呐喊。
    無數的箭矢,如同黑色的蝗群,遮天蔽日般朝著呂布覆蓋而去。
    “將軍!不能再等了!”山梁上,龐德再也按捺不住,單膝跪地,聲音嘶啞,“末將請命,前去救援!”
    馬騰也雙拳緊握,死死盯著林淵,他雖然一句話沒說,但眼神中的焦急與懇求,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們都知道,呂布這麵旗幟,絕不能倒!
    然而,林淵卻仿佛沒有聽到他們的聲音。
    他的目光,根本沒有停留在那個陷入絕境的呂布身上。
    他的視線,越過了血肉橫飛的正麵戰場,越過了那座壁壘森嚴的戰爭之城,落在了袁紹大營的最後方。
    那裏,有一片獨立的營區,防衛稀疏,炊煙嫋嫋。
    烏巢。
    在【姻緣天書】的圖卷上,隨著袁紹將超過八成的氣運都投入到絞殺呂布的正麵戰場,那片代表著糧草重地的區域,其上方的金色氣運之光,已經黯淡得如同風中殘燭。
    林淵緩緩地,抬起了手。
    山穀中,早已整裝待發的三千西涼鐵騎,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了他那隻手上。
    “魚兒,已經把鉤子吞死了。”
    林淵的聲音,在凜冽的山風中,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他的手,猛然揮下。
    “傳我將令。”
    “目標,烏巢!”
    “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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