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呂布的暗殺,林淵的危機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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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凱旋的大軍,如同一條蜿蜒的長龍,緩緩向著長安的方向蠕動。
    隊伍的最前方,是高奏凱歌的儀仗和簇擁著董卓帥駕的親衛,將領們策馬相隨,談笑風生,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勝利者的榮光。
    隊伍的最後方,則是混雜著傷兵、民夫和負責押運輜重的輔兵,空氣中彌漫著草藥、汗水和馬糞混合的複雜氣味。
    呂布就在這裏。
    他低著頭,默默地牽著兩匹戰馬。粗糙的韁繩磨得他掌心生疼,那雙曾經揮舞方天畫戟,令天下英雄膽寒的手,如今隻配用來幹這個。他身上那件洗得發白的麻布軍服,沾滿了泥土和草屑,與他記憶中那身鮮衣怒馬的華服,恍如隔世。
    周圍的目光,像蒼蠅一樣,嗡嗡地圍著他。
    有同情,有憐憫,有幸災樂禍,也有毫不掩飾的鄙夷。那些曾經對他敬若神明的西涼士卒,如今看他,就像在看一個從戲台上摔下來的小醜。
    他能聽見他們的竊竊私語。
    “那就是溫侯?嘖嘖,真是虎落平陽啊。”
    “什麽溫侯,現在就是個馬夫!聽說相國大人發話了,讓他養一輩子馬!”
    “噓,小聲點,小心他一戟捅死你!”
    “怕什麽!他現在連根燒火棍都沒有!再說了,有林將軍在,他翻不了天!”
    林將軍……林淵……
    這個名字,像一根燒紅的鐵釺,每一次被提起,都狠狠地在他的心口烙一下。
    呂布的牙關咬得咯咯作響,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捏得發青。他抬起頭,目光穿過層層疊疊的人群,望向隊伍最前方,那麵迎風招展的“林”字帥旗。
    那麵旗幟,是如此的鮮明,如此的刺眼。
    他看到林淵騎在一匹神駿的白馬上,與李傕、郭汜之流談笑風生。他看到馬騰和龐德策馬靠近他,臉上帶著敬佩的神情。他看到無數的士兵,在經過林淵身邊時,都自覺地低下頭,眼神裏滿是崇拜。
    那些本該屬於他呂布的一切,榮耀、敬畏、眾星捧月,如今,都聚集在了那個人的身上。
    而他,卻隻能在這汙濁的隊伍末尾,聞著馬糞的味道,忍受著所有人的指指點點。
    憑什麽?
    憑他那見不得光的陰謀詭計?憑他那張巧舌如簧的嘴?
    不!
    呂布的胸膛劇烈起伏,一股混雜著無盡屈辱與滔天怨恨的黑色火焰,在他的五髒六腑中熊熊燃燒。他不是敗給了袁紹,他是敗給了林淵。他不是敗在戰場上,他是敗在了那場可笑的“慶功宴”上,敗在了林淵那虛偽的“求情”之下。
    那句“饒他這一次”,不是仁慈,是施舍!是用他呂布的尊嚴,去鋪就林淵自己仁德寬厚的金光大道!
    “嗬……嗬……”
    呂布的喉嚨裏發出野獸般的低沉喘息,他那被雜亂發絲遮住的眼眸中,一片赤紅。他不能就這麽回到長安,不能以一個馬夫的身份,看著林淵登堂入室,取代自己的一切,甚至……霸占那個他心心念念的女人。
    他必須做點什麽。
    就在這時,一個負責押運糧草的軍官,罵罵咧咧地走了過來,一腳踹在呂布牽著的馬屁股上。
    “磨蹭什麽!你個養馬的!沒看見前麵都走遠了嗎?耽誤了行程,老子扒了你的皮!”
    那軍官一臉的橫肉,看著呂布的眼神,充滿了作威作福的快感。他知道這是誰,所以他更要踩上一腳,這種把昔日戰神踩在腳下的感覺,讓他通體舒泰。
    呂布緩緩地,轉過頭。
    那軍官臉上的得意笑容,在對上呂布那雙眼睛的瞬間,猛地僵住了。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
    沒有憤怒,沒有咆哮,隻有一片死寂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的黑暗。那軍官感覺自己仿佛不是在看一個人,而是在凝視著一口深不見底的古井,井底盤踞著擇人而噬的凶獸。
    一股冰冷的寒意,從他的尾椎骨,瞬間竄到了天靈蓋。他雙腿一軟,竟不受控製地向後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呂布沒有理會這個癱軟在地的蠢貨。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遠方。
    殺了他。
    這個念頭,如同破土而出的毒筍,瘋狂地在他腦海中滋長。
    必須殺了他!
    在回到長安之前,在這條凱旋的路上,讓他悄無聲息地,變成一具屍體!
    ……
    大軍行進了兩日,距離長安已不過百裏之遙。
    夜幕降臨,軍隊在一處開闊的河穀地帶安營紮寨。篝火升起,士兵們圍坐在一起,烤著肉,喝著酒,歡聲笑語,驅散了夜的寒意。
    林淵的中軍帥帳內,卻安靜得出奇。
    他沒有參加任何將領的宴請,隻是獨自一人坐在案幾後,借著燭火,翻閱著一卷竹簡。竹簡上記錄的,是此次繳獲的袁軍軍械、糧草以及俘虜的詳細數目。
    龐德侍立在一旁,如同一尊鐵塔,沉默地為他修剪著燈芯。
    “龐將軍。”林淵的目光沒有離開竹簡,忽然開口。
    “末將在。”龐德立刻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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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回長安,你有什麽打算?”
    龐德愣了一下,隨即沉聲道:“末將追隨馬將軍,馬將軍去哪,末將便去哪。馬將軍如今效忠於您,末將自然也聽憑將軍差遣。”
    林淵放下竹簡,抬起頭,燭火在他的眼眸中跳動。
    “馬將軍忠義,你亦是難得的猛將。隻是西涼軍中,派係複雜,他日後要走的路,未必平坦。”林淵的聲音很平靜,“你可願,來我麾下?”
    這已經不是暗示,而是赤裸裸的招攬了。
    龐德的心髒猛地一跳。他看了一眼林淵,這個年輕得過分的將軍,那雙眼睛裏,似乎有一種能看透人心的力量。他想起了烏巢那夜的衝天火光,想起了林淵在董卓麵前為呂布“求情”時的從容。
    這是一個他完全看不透,卻又不由自主想要追隨的人。
    “末將……”龐德單膝跪地,抱拳道,“願為將軍效死!”
    林淵笑了笑,伸手將他扶起:“言重了。我麾下,不需要死士,隻需要能打勝仗的將軍。”
    正在此時,林淵的眉頭幾不可查地輕輕一蹙。
    在他的精神世界裏,那本懸浮著的【姻緣天書】,無風自動,書頁上,代表著他自己的那個光點,周圍的景象正在發生變化。
    幾股細密的,如同蛛絲般的黑色線條,正從大營的不同角落裏,悄無聲息地延伸出來。這些黑線極其纖細,充滿了陰冷、怨毒的氣息,它們在空中交匯,編織成一張疏而不漏的網,最終的目標,直指他所在的中軍帥帳。
    【殺意】之線。
    而且,不是一股,是至少七八股。
    林淵的臉上,神色未變,依舊帶著溫和的笑意,但他的眼底,卻掠過一抹冰冷的寒光。
    來了。
    他知道,那頭被拔了牙的猛虎,終究還是不甘心隻做一個籠中困獸。
    他仔細地“觀察”著那些黑線。它們的源頭,都來自於一些普通的士卒營帳,氣息駁雜而微弱。但林淵能感覺到,在這些黑線的背後,有一股更加強大、更加純粹的怨毒意誌,在遙遙操控著一切。
    那股意誌的源頭,正是來自大營後方,那個臭氣熏天的馬廄。
    呂布。
    他這是要借刀殺人。
    “將軍?”龐德見林淵忽然沉默,有些疑惑地開口。
    “無事。”林淵回過神來,端起案幾上的茶水,輕輕吹了吹熱氣,“隻是在想,明日的路,似乎不太好走。”
    龐德不解:“將軍,明日便可抵達長安,一路皆是平坦官道,為何不好走?”
    林淵呷了一口茶,沒有回答,反而問道:“明日從此處到長安,必經之路是哪裏?”
    龐德不假思索地回答:“需經過一處名為‘一線天’的峽穀。那峽穀兩側是懸崖,中間隻有一條狹窄的官道,僅容兩馬並行。”
    “一線天……”林淵重複著這個名字,嘴角勾起一個莫名的弧度,“是個好地方。”
    他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帳門口,掀開簾子,望向外麵那片被夜色與篝火籠罩的營地。
    “龐將軍,傳我將令。”
    “末將在!”
    “明日一早,你率領本部五百騎兵,脫離大部隊,提前出發。”林淵的聲音平靜而清晰,“不要走官道,繞小路,去‘一線天’的出口處等我。”
    龐德心中一驚,這是何意?脫離大隊,提前去峽穀出口?
    “將軍,這是……”
    “不必多問。”林淵打斷了他,“記住,抵達之後,無論聽到什麽動靜,都不要進入峽穀。隻需封鎖出口,一隻蒼蠅,也不許放出去。”
    龐德雖然滿心疑惑,但出於對林淵的信任,還是立刻抱拳領命:“末將遵命!”
    “另外,”林淵又補充道,“讓你麾下最機靈的斥候,去將高順將軍,悄悄請來我帳中。切記,要悄悄的,不要驚動任何人。”
    請高順?
    龐德的腦子徹底亂了。高順是呂布麾下最忠心不二的死士,在這個節骨眼上,林將軍秘密召見他,究竟意欲何為?
    看著龐德那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林淵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輕鬆得像是在談論天氣。
    “去吧。今夜,怕是很多人都睡不著了。”
    他轉回頭,目光再次投向那片深沉的夜色,眼中的寒光一閃而逝。
    “我倒是很想看看,是呂布的刀快,還是我的網,更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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