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林淵的反擊,將計就計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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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帥帳的簾子落下,高順的身影消失在夜色裏。他走的時候,沒有回頭,背影如同一截被強行拗斷的鐵尺,僵硬,筆直,卻帶著一種即將分崩離析的沉重。
    那塊小小的黑色令牌,被他死死攥在掌心,冰冷的鐵器幾乎要嵌入皮肉裏。他沒有說一句“遵命”,也沒有道一句“感謝”,隻是在轉身前,用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深深地看了林淵一眼。
    那眼神裏,有身為武人的屈辱,有忠義兩難的痛苦,但更多的,是一種麵對無法理解之物時的恐懼與茫然。
    林淵端坐不動,直到高順的氣息徹底從感知中遠去。他才緩緩伸出手,將桌案上那杯為高順倒的,卻一口未動的熱茶,端到自己麵前,輕輕呷了一口。
    茶水尚溫。
    人心,卻已經涼了。
    他知道,高順會做出正確的選擇。因為高順首先是陷陣營的主將,然後才是呂布的部將。為了那三百九十七名袍澤兄弟的性命,他別無選擇。
    “可惜了。”林淵輕聲自語。
    可惜的不是高順的忠義,而是這世上,忠義往往是最不值錢,也最容易被利用的東西。
    他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站起身,走到那副懸掛的地圖前。他的手指,在“一線天”那段狹窄的墨線上,輕輕劃過,然後,在峽穀入口之前的一處山坳,和出口之後的一片密林,分別點了一下。
    “呂奉先啊呂奉先,”林淵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你以為這是你為我準備的墳墓,卻不知,這其實是你自己掘下的坑。”
    他轉身,對著帳外侍立的親兵下達了一連串簡短而清晰的命令。
    “傳令下去,明日卯時三刻,全軍開拔。”
    “讓所有斥候,今夜全部撤回,無需再探前路。”
    “告訴李傕、郭汜兩位將軍,明日急行軍,務必於申時之前,抵達長安城外十裏坡,向相國大人複命。”
    “另外,把我帳中所有的鐵蒺藜和絆馬索,都帶上。”
    一道道命令,看似尋常,甚至有些自相矛盾。比如,既要急行軍,又要撤回所有前路斥候,這在兵家看來,簡直是自尋死路。
    但親兵們沒有任何疑問,他們隻是低頭,領命,然後迅速消失在夜色中,如同一群精準而高效的機器。
    整個夜裏,林淵的中軍帥帳,再無一人進出。燭火靜靜燃燒,將一切陰謀與算計,都籠罩在一片溫暖而虛假的光暈之下。
    ……
    第二日,天色微明。
    凱旋的大軍便早早地拔營啟程,歸心似箭的氛圍籠罩著每一個人。董卓的帥駕在最前方,由數千西涼鐵騎護衛著,一路煙塵滾滾,直奔長安。
    行至午時,大軍來到一處岔路口。一條是平坦寬闊的官道,另一條,則通向一片連綿的丘陵,路麵崎嶇,人跡罕至。
    “林將軍,相國大人有令,全軍走官道,為何……”李傕策馬來到林淵身邊,看著他和他身後那五十餘名親兵勒馬停在岔路口,麵露不解。
    林淵勒住馬韁,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那五十名親兵。他們人人身披重甲,沉默如山,看不出任何表情,但腰間的佩刀,背上的強弓,都散發著森然的寒氣。
    “李將軍先請。”林淵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我昨日偶感風寒,官道上人多馬雜,煙塵太大,恐病情加重。我率親兵走這條小路,清淨一些。晚些時候,自會在長安與諸位匯合。”
    這個理由無可挑剔。李傕和郭汜對視一眼,也沒多想。在他們看來,林淵如今是相國跟前第一號的紅人,又是文弱謀士,嬌貴一點也屬正常。
    “那林將軍多加保重,我等便先行一步了。”李傕拱了拱手,便不再停留,催馬隨著大部隊滾滾而去。
    很快,官道上的人馬便消失在遠方的煙塵裏。
    岔路口,隻剩下林淵和他的五十名親兵。
    “走吧。”林淵淡淡地說了一句,一夾馬腹,當先拐上了那條通往“一線天”的崎嶇小路。
    山路蜿蜒,兩側的峭壁越來越高,仿佛兩扇正在緩緩閉合的巨門。陽光被阻隔在外,峽穀中光線昏暗,氣溫也驟然下降了幾分,風吹過,發出嗚嗚的聲響,像鬼魂的哭泣。
    馬蹄敲打在岩石上,發出清脆的“嗒、嗒”聲,在這死寂的峽穀裏,顯得格外清晰。
    林淵的親兵們,依舊沉默地跟在他身後,每個人的手,都已經不自覺地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上。
    就在隊伍行至峽穀最狹窄處時,異變陡生!
    “轟隆——”
    一聲巨響,一塊足有數人合抱的巨石,從右側的懸崖上轟然滾落,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隊伍前方的道路上,碎石四濺,煙塵彌蒙,徹底堵死了前路。
    “唏律律——”戰馬受到驚嚇,紛紛人立而起,發出不安的嘶鳴。
    幾乎是同一時間,身後也傳來了同樣的巨響,另一塊巨石落下,將退路也完全封死。
    五十餘人的隊伍,瞬間便被困在了這段不過百丈長的狹窄峽穀之中,成了甕中之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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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護將軍!”親兵隊長爆喝一聲,五十名親兵瞬間反應過來,迅速收攏,將林淵團團護在中央,拔刀出鞘,盾牌高舉,組成一個密不透風的圓形戰陣。
    “林淵!納命來!”
    一聲充滿怨毒的咆哮,從頭頂的懸崖上傳來。
    隻見峭壁之上,人影綽綽,不知何時,竟已埋伏了近百名手持利刃的伏兵。他們穿著董卓軍的製式軍服,但臉上都蒙著黑布,隻露出一雙雙嗜血的眼睛。
    隨著一聲令下,數十條鉤索從天而降,那些伏兵抓著繩索,如同下山的猿猴,身手矯健地從兩側崖壁上滑了下來,迅速形成合圍之勢。
    為首的一名刺客,身材魁梧,臉上有一道猙獰的刀疤,他手中的環首刀,直指被圍在中央的林淵,眼中滿是即將複仇的快意。
    “林淵!你這陰險小人!今日此地,便是你的葬身之所!我家將軍的仇,就由我們來報!”
    親兵們的臉色,變得無比凝重。他們隻有五十人,而敵人,是他們的兩倍。更何況,對方居高臨下,占盡地利。這,是一場必死的絕境。
    然而,被他們圍在中央的林淵,臉上卻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慌亂。
    他甚至沒有去看那些殺氣騰騰的刺客,隻是抬起頭,望了望被峭壁切割得隻剩下一線的狹長天空,仿佛在欣賞風景。
    “這地方,選得不錯。”他輕聲說道,語氣平靜得像是在和朋友聊天,“可惜,用錯了地方。”
    刀疤臉刺客一愣,獰笑道:“死到臨頭,還敢嘴硬!給我上!殺了他!剁成肉泥!”
    近百名刺客,發出一聲呐喊,從四麵八方,潮水般湧了上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林淵緩緩舉起了自己的左手。
    沒有言語,沒有信號。
    隻是一個簡單的,舉手的動作。
    下一刻,一道尖銳無比的鳴鏑之聲,驟然劃破了峽穀的死寂!
    “咻——”
    這聲音,並非來自林淵的隊伍,也並非來自那些刺客。它仿佛來自四麵八方,來自這峽穀的每一塊岩石,每一寸峭壁。
    刀疤臉刺客的衝鋒勢頭猛地一滯,心中湧起一股極度不祥的預感。
    他猛地抬頭。
    隻見在他們頭頂的懸崖之上,那些他們原本以為空無一人的岩石背後,峭壁的縫隙之中,忽然冒出了無數黑洞洞的弩口。
    那些弩口,像是憑空出現一般,閃爍著致命的寒光。
    “不好!還有埋伏!”刀疤臉刺客的魂都快嚇飛了,他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撤!快撤!”
    然而,一切都晚了。
    “嗡——”
    一陣密集的,令人頭皮發麻的弓弦震動聲響起。
    緊接著,便是死亡的交響曲。
    無數的箭矢,如同黑色的暴雨,從天而降,瞬間覆蓋了整個峽穀。這些箭矢的角度刁鑽至極,完全封死了刺客們所有的躲避空間。
    “噗!噗!噗!”
    利刃入肉的聲音,不絕於耳。
    那些剛剛還氣勢洶洶的刺客,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一聲,便被這突如其來的箭雨,成片成片地射倒在地。他們身上的鎧甲,在這些特製的破甲重箭麵前,脆弱得如同紙糊。
    刀疤臉首領身中數箭,仰天栽倒,他睜著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最後看到的畫麵,是林淵那張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的臉。
    他不明白,為什麽?
    為什麽他們自以為天衣無縫的伏殺,會變成一場針對自己的屠殺?
    為什麽林淵,會知道他們的計劃?
    電光石火之間,戰鬥便已結束。
    峽穀之內,血流成河,近百名刺客,無一生還。
    林淵的五十名親兵,自始至終,一步未動,甚至連刀鋒,都未曾與敵人接觸。
    峭壁之上,數十名同樣身著重甲的士兵收起強弩,他們熟練地放下繩索,迅速滑下,開始清理戰場。
    林淵翻身下馬,緩步走到那名刀疤臉首領的屍體旁。他蹲下身,無視那刺鼻的血腥味,目光在屍體上掃過。
    很快,他便注意到了掛在對方腰間的一個小巧的錦囊。
    那錦囊的樣式很別致,繡著並州特有的狼圖騰。
    林淵的眼中,閃過一抹了然。他伸出手,將錦囊解了下來,打開。
    裏麵沒有金銀,也沒有信物,隻有一張被仔細疊好的,上好的絲帕。
    林淵將絲帕展開。
    雪白的絲帕中央,用朱砂,畫著一個歪歪扭扭的字。
    ——蟬。
    林淵看著這個字,又看了看地上死不瞑目的刀疤臉,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
    人證,物證,俱在。
    甚至,連一個足以讓董卓暴跳如雷的“動機”,都替呂布準備好了。
    他小心翼翼地將這張絲帕重新疊好,收入自己懷中,這東西,可比一百個活口都有用。
    做完這一切,他站起身,撣了撣衣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對身邊的親兵隊長吩咐道:“派個人,去追趕相國的大部隊。”
    “告訴他們,我在這裏,遭到了一夥不明身份的刺客伏擊。”
    親兵隊長躬身領命。
    林淵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聲音裏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驚魂未定與疑惑。
    “還有,告訴他們……我從刺客首領身上,發現了一件,似乎與貂蟬姑娘有關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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