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貂蟬的擔憂,對林淵安危的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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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裏的燈火,直到三更時分才熄滅。
賈詡躬身告退,他佝僂的背影消失在長廊盡頭,仿佛一滴墨融入了濃稠的夜色。林淵獨自站在窗前,寒風從窗欞的縫隙裏鑽進來,吹得他衣袖微微拂動。
去潁川。
這個決定,說出口時不過是幾個字,壓在心頭,卻重若千鈞。
他不是一時衝動。在賈詡說出“鬼才”二字時,林淵的心裏就已經開始了盤算。袁紹是狼,曹操是虎,而他林淵,目前還隻是一頭盤踞在長安的豹。麵對狼群與猛虎的環伺,他需要為自己裝上最鋒利的獠牙和最堅固的甲胄。
趙雲是他的獠牙,馬超是他的鐵蹄,而郭嘉,將會是他的眼睛,一雙能看穿戰爭迷霧,洞悉未來的眼睛。
為了這雙眼睛,任何風險,都值得去冒。
帶著這股決然,林淵推開了自己臥房的門。
門軸發出輕微的轉動聲,屋內的景象讓他心頭微微一顫。
一燈如豆,靜靜地在桌上燃著。
貂蟬沒有睡。
她穿著一身素雅的寢衣,烏黑的長發用一根簡單的簪子挽著,正坐在燈下,手裏拿著一件玄色的披風,指間的針線上下翻飛,動作輕柔而專注。那件披風,正是林淵白日常穿的。
聽到開門聲,她的肩膀幾不可察地動了一下,卻沒有立刻抬頭,隻是將最後一針收好,仔仔細細地咬斷了絲線,才緩緩抬起眼眸。
“回來了。”
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夜深人靜時特有的沙啞,像羽毛拂過心尖。
“嗯,吵醒你了?”林淵走過去,將她手中的披風接過來,觸手處,布料上還殘留著她指尖的溫度。
貂蟬搖了搖頭,站起身,很自然地為他解下外袍,掛在一旁的衣架上。“夜深了,妾身睡不著,便想著把這披風的襯裏再加固一層。涼州那邊風沙大,主公前些日子回來,總說領口磨得不舒服。”
她說著,便去為他準備熱水,動作行雲流水,仿佛這隻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夜晚。
可林淵知道,不是。
他的心神沉入【姻緣天書】,視野裏,那根連接著他與貂蟬,璀璨如紅寶石的姻緣線上,正縈繞著一圈圈淡灰色的,如同薄霧般的氣流。
那氣流,名為【憂】。
她什麽都知道了。
或許是白日裏他對陳琳的決絕,或許是滿城備戰的肅殺,又或許,僅僅是女人那敏銳得不講道理的直覺。
“別忙了,坐下歇會兒。”林淵拉住她的手,她的指尖有些涼。
貂蟬順著他的力道坐下,燈火下,她的臉龐白皙如玉,一雙明眸靜靜地看著他,像一泓深潭,倒映著他的身影,也倒映著他藏在眼底的疲憊與決斷。
“主公,是要出遠門嗎?”她終於還是問了,聲音依舊很輕,卻像一根針,輕輕紮破了兩人之間那層刻意維持的平靜。
林淵沉默了片刻。他想過如何對王允說,如何對賈詡說,卻沒想好,該如何對她說。
“是。”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去一趟豫州。”
貂蟬的呼吸,有那麽一瞬間的停滯。
豫州。
那不是涼州,不是他可以全權掌控的後方。那是袁紹與曹操勢力的交錯之地,是天下風雲的漩渦中心。
“為何……要去那裏?”她的聲音裏,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如今袁紹大軍壓境,長安城人心惶惶,全賴主公坐鎮。您是三軍之帥,是這滿城百姓的主心骨,怎能……怎能親身犯險?”
她的話,條理清晰,並非無理取鬧的婦人之見。她是在為他分析利弊,也是在懇求。
“因為那裏,有一個能幫我們打贏袁紹的人。”林淵握緊了她的手,試圖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她冰涼的指尖。
“什麽樣的人,值得主公您親自去請?”貂蟬的眼眶,微微泛紅,“派子龍將軍去,或是派文和先生去,難道不行嗎?他們都是主公最信任的人。”
“不行。”林淵搖了搖頭,他的目光變得深邃,“有些人,是請不來的。他們像天上的孤鷹,尋常的鳥籠關不住,尋常的食餌也誘不來。想讓他落下,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看到一片比天空更廣闊的林海。”
“而我,要去讓他看看,我這片林子,究竟有多大。”
貂蟬怔怔地看著他。她聽不懂什麽孤鷹,什麽林海。她隻知道,她的男人,要將自己置於虎狼之地。
“可是太危險了。”她終於忍不住,淚水在眼眶裏打著轉,“上次……上次呂布派來的刺客,妾身現在想起來,心都還是揪著的。戰場上刀劍無眼,人心更是叵測。萬一……萬一有什麽差池,妾身……妾身該怎麽辦?這長安城,又該怎麽辦?”
晶瑩的淚珠,順著她光潔的臉頰滑落,滴落在林淵的手背上,帶著一絲滾燙的溫度。
林淵的心,被這滴淚燙得一軟。
他伸手,用指腹輕輕為她拭去淚痕。“傻瓜,我何嚐不知危險。可有些事,不得不做。”
他將她攬入懷中,下巴抵著她柔順的發頂,嗅著她發間淡淡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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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蟬兒,你記不記得,我當初跟你說過,我要這天下,再無人能欺你,再無人能左右你的命運。”他的聲音,在靜謐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袁紹,就是那個想左右我們命運的人。我不把他打服,打怕,我們永遠都睡不安穩。”
“而那個在豫州的人,就是我打贏這一仗,最重要的那塊拚圖。”
懷中的人兒,身體依舊在微微顫抖。
林淵知道,簡單的道理,安撫不了她心中的恐懼。
他心念一動,【姻緣天書】的力量悄然運轉。他看到,隨著他話語的安撫,兩人那根紅線上,代表著【憂】的灰色氣流雖然沒有散去,卻仿佛被一股更強大的力量牽引著,開始緩緩地,一絲一縷地,融入了紅線本身。
紅線的光芒,沒有因此變得黯淡,反而多了一種奇異的,如同暖玉般的溫潤光澤。
【檢測到‘紅顏’氣運正在與‘憂’、‘愛’、‘念’三種情緒融合,自動編織‘守護’之力。】
【守護:可為宿主抵禦一次非物理層麵的致命危機如:人心算計、氣運反噬、精神衝擊)。】
天書的提示,在林淵腦海中浮現。
他心中一震,摟著貂蟬的手臂,不由得更緊了幾分。
原來,她的擔憂,她的牽掛,並非隻是無用的情緒。在這姻緣天書的規則下,竟能化作實質的守護之力。
她是他的軟肋,亦是他的鎧甲。
“蟬兒。”林淵的聲音,變得無比柔和,“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回來。完完整整地,回到你身邊。”
他捧起她的臉,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等我從豫州回來,我們就成親,好不好?”
貂蟬的淚眼,猛地睜大了。
成親。
這兩個字,像一道驚雷,在她心湖中炸開。
她跟著他,從王允府,到相國府,她早已將自己當成了他的人。但她從未奢求過一個名分。在這亂世之中,一個承諾,遠比一張婚書來得更重,也更奢侈。
而他,就在這個即將奔赴險境的夜晚,給了她這個最重的承諾。
她知道,這是他在用自己的方式,讓她安心。
許久,她才點了點頭,淚水卻流得更凶了,隻是這一次,淚中帶上了笑。
她沒有再勸阻,隻是從他懷裏掙脫出來,轉身從一個精致的木匣裏,取出一件東西,塞到林淵手中。
那是一枚用紅繩穿著的平安符,入手溫潤,似乎被常年佩戴。
“這是我娘留給我的,她說,很靈驗。”她幫他把平安符戴在頸間,藏入衣內,緊貼著他的胸口,“主公……不,林郎,你把它帶上,就當是……妾身陪著你了。”
“林郎”二字出口,她的臉頰瞬間飛上兩抹紅霞,美得不可方物。
林淵的心,被這聲“林郎”叫得又軟又燙。他握住胸前的平安符,重重地點了點頭。
夜色漸褪,東方現出了一抹魚肚白。
林淵換上了一身不起眼的商賈服飾,趙雲也扮作了護衛的模樣,牽著兩匹神駿的戰馬,等在了相國府的後門。
貂蟬為他整理好衣領,又將一個沉甸甸的包裹遞給他。裏麵,是她連夜準備的幹糧、傷藥,還有幾張大額的銀票。
她沒有再流淚,隻是那雙紅腫的眼睛,泄露了她一夜未眠的事實。
“去吧,早去早回。”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故作的堅強。
林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仿佛要將她的模樣,刻進心裏。他翻身上馬,不再回頭,隻怕再多看一眼,那份剛剛堅定的決心,便會動搖。
“駕!”
他輕喝一聲,與趙雲一同,策馬融入了長安城清晨的薄霧之中。
馬蹄聲遠去,貂蟬依舊站在後門口,癡癡地望著他消失的方向,直到那抹魚肚白,被初升的朝陽染上了一層金邊。
她正要轉身回府,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卻從長廊的另一頭傳來。
是負責城防的校尉,他神色慌張,連盔甲都有些歪斜,見到貂蟬,也顧不上行禮,便急匆匆地朝府內衝去。
“夫人!不好了!”校尉的聲音裏帶著壓抑不住的驚惶,“出事了!虎牢關,虎牢關八百裏加急軍報!”
貂蟬的心,猛地一沉。
校尉沒有看到已經離去的林淵,一邊跑一邊焦急地大喊:“主公呢?快!快去稟報主公!顏良……顏良他,連夜發動了總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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