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蛟龍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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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宵高興地接下,金蛟剪上傳來的氣息極為恐怖,竟然是兩條準聖境的蛟龍所化,她怎能不欣喜?
瓊霄蹦蹦跳跳地喊道:“師尊,師尊,我的呢?我的呢?”
通天微微一笑,隨手一指,一根神針與一方錦帕落在瓊霄手中。
瓊霄拍手歡笑,她本性天真,師兄師姐都隻得一件法寶,唯獨她得了兩件。
“這根針名如意神針,大小隨你心意,善破一切法、一切陣;這塊錦帕名天地錦帕,最擅長擒人,雖然比不上你大師伯的太極圖,但論起捉人,也絲毫不差。”
瓊霄聽後更加歡喜。
通天點頭說道:“你們稍作祭煉一番,我帶你們去觀摩一場鬥法!”
蛤?
四小一時愣住。
師尊不是剛剛才說有神仙殺劫即將降臨,還叮囑他們不可卷入其中,怎麽轉頭就要主動出手鬥法?
雲霄思索更深一層:能與師尊一同鬥法之人,除了聖人之外,還有誰有這個資格?
通天神色淡然:“這是我與西方兩位聖人的約定,必須赴約。正好讓你們見識一下真正的修士鬥法。”
他這樣一說,四小皆沉默下來,心中反而升起期待:“聖人之間的鬥法,誰曾見過?”
自從洪荒六聖證道以來,雖偶有爭執,卻從未有過公開較量。
就連百年前西方二聖與通天之間的事,也算不得真正鬥法。
那時通天正在閉關,準提剛攻打碧遊宮一下,就被混元無極大陣反震回了須彌山。
那場麵如何稱得上是聖人鬥法?充其量隻是言語衝突罷了!
通天微微一笑,聖人之言如天命一般。
他曾對西方二聖說過,阻道之仇不共戴天,此仇非報不可。
既已出口,必當踐行!
通天並不著急,早已決定不參與這場封神大劫。
他未立教統,鴻鈞即便想借他為棋,也難以開口。
他推脫的理由多的是:
“初證聖位,境界未穩。”“忽有所悟,需閉關靜修。”
這類借口,任誰來都無可奈何。
尋常仙人閉關,動輒千年起步,更何況是通天這位聖人!
他真要閉關個七八個元會,誰敢說什麽?
至於那所謂的封神大劫,怕是早已塵埃落定不知多久了。
通天自然有這份自信——畢竟他是六聖之中最後一位成道者!
若想不服,你也可遲些證道試試!
通天領著四位弟子,一路從容前行,毫無掩飾之意。
頭頂之上,紫氣自東方滾滾而來,綿延三萬裏;瑞光千條交錯,霞輝萬丈升騰;金蓮朵朵綻放,異香隨風飄散。
隻要是位修士,皆能知曉這是通天聖人出行的景象!
這般舉動,立刻引起了洪荒諸多聖人與大能的關注。
太上與元始同通天本是一體,而在通天未證道的那些歲月裏,他們不是在首陽山八景宮靜修,便是在昆侖山玉虛宮打坐。
通天那赤誠本真的性情,他們早已體會得真切。
“師弟此舉確實暢快。”即便是奉行“太上忘情”的太上,也忍不住流露出幾分羨慕之意。
元始麵龐雖冷,此時卻浮現一絲笑意:“他已占得先機,自然可以灑脫自在。你我之道行,確是落後於師弟了。”
兩位聖人一時沉默無言。
當通天遲遲未能證道之時,無論是太上還是元始,心中皆滿是焦急,恨不得他早日登臨聖境。每見一麵,便勸說一次,隻盼其早成大道。
可結果呢?待通天終於成聖,盤古元神之間的感應驟然清晰起來,太上、元始這才恍然驚覺:原來錯怪了這位師弟!
通天越是晚證道,越能推動鴻鈞對天道之勢作出調整;然而一旦成聖,有無之道得以圓滿,封神大劫也就再無拖延餘地。
這讓自認盤古正宗的兩位聖人倍感失落。
通天的道行比他們更勝一籌,這讓他們內心極為不安。
其實,感到失落的不單隻是他們二人,西方二聖的感受更為沉重。
百年前,接引與準提為了壯大自身所創的西方教,苦思良策,意圖尋得一人代為承擔劫數,以渡封神之難。
反複權衡之下,他們將目標定在了通天身上。
彼時通天剛剛證道,道行尚淺,二人便打算擒他入西方,逼迫其立教相助。
未曾想到,連碧遊宮的大門尚未踏入,就被混元無極大陣轟出西方,連自家大雷音寺也被毀於無形!
堂堂聖人之威,竟在三界之中盡失顏麵!
也就是從那時起,西方二聖才真正明白一個事實:通天的法力或許不如他們深厚,但論及道行,已然淩駕其上。
更令他們憂心的是,二人曾試圖阻攔通天證道!
此仇此怨,天地難容。
換作任何人,都難以輕易放下。
接引和準提早已為即將到來的報複做好準備。
可他們做夢也沒想到,這一報應竟來得如此迅猛!
這才過去多久?不過百年罷了!
通天就已出關?
難道他真是聖人中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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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短的時間內,竟然把修為提升到了足以威懾他們的地步?
接引、準提再也不敢妄想謀劃封神大劫之事——因為通天,已經快要殺到他們家門口了!
他們暫時放下其他事務,先把通天的事情處理清楚。
雖說通天是倉促出關,並未特意提升法力,但他終究是一位道行深厚的聖人。
麵對一位聖人,誰都不敢掉以輕心。
就連接引與準提也不敢有絲毫懈怠。
隻是讓兩位聖人感到些許崩潰的是,通天雖然確實是衝著他們來的,
但這位聖人竟然一邊走,一邊教導徒弟!
真真切切是在教徒弟!
那四個弟子,不過是剛剛得道,修為也隻是天仙境界。
通天仿佛第一次擔任師尊,心中一有感悟便停下腳步講道授法。
就這樣邊走邊教,對聖人而言不過是一瞬間的路程,
卻花了十幾年時間。
這讓西方二聖內心焦急:“你要是想動手就趕緊來吧!”
他們恨不得對著通天大喊:“快點過來分個勝負,我們還要準備封神大劫!”
他們被通天這種節奏弄得心神不寧。
以聖人的速度,萬水千山都不在話下,前往須彌山也隻是一念之間的事。
就算帶上四位剛入門的弟子也沒問題,聖人自有無窮神通。
可誰也無法預料通天何時會現身——或許是下一刻,也可能是數年之後。
沒人知道。
哪怕接引和準提已為天道聖人,也無法判斷通天到底什麽時候才會踏足西方世界。
因此,在通天未到之前,別的事情都不用做了,
隻能靜靜等待。
他們心中不由得浮現出一個念頭:“通天該不會是故意拖延時間,隻為讓我們疲於應對吧?”
其實,通天根本沒想著去疲憊他們。
他正沉浸在為人師表的快樂之中。
第一次收徒,自然要傾盡全力教導好這些弟子。
這四位徒弟將來就是他的代表,若教得不好,出門隻會讓他丟臉。
通天是個認真負責的人。
反正須彌山的大雷音寺就在那裏,跑不掉,不必著急。
他在路上從容不迫,絲毫不在意接引和準提內心的緊張。
四位小徒則如幹涸的海綿,拚命汲取通天傳授的知識。
一路靠著本能修行到天仙的他們,對此感觸最深。
修道之路何其艱難!
幾個元會過去,他們才勉強達到天仙之境,為什麽?
因為沒有名師指點!
如今,蒙通天聖人垂青,收入門下,賜予無上大道,授予先天靈寶,這樣的機緣,足以令洪荒中九成修士眼紅。
若是還不知努力,他們自己都會感到羞愧。
這一切,也讓通天倍感欣慰。
果然,教書育人早已深植於通天元神之中。哪怕已還清因果,這一點仍未改變。
通天甚至覺得,比起爭鬥謀劃,傳道授業更令他心滿意足。
想到謀劃一事,他這才記起此行正事——須得向西方教的接引、準提討個說法。
他將四小護在身前,語氣莊重:“我等速去須彌山大雷音寺,與兩位聖人做個了斷。事後也好安心教導你們。”
四小目光熾熱,眼中滿是崇拜。
須彌山乃西方教重地,有兩位聖人坐鎮!
而自家師尊卻毫無懼色。
四小本是清風彩雲所化,心性純真,感應敏銳。他們能察覺到,師尊並非虛張聲勢,而是將大事說得如尋常一般。
遠處遙望的接引和準提微微鬆了口氣:“通天,總算想起我們了!”
對於通天的話語,兩位聖人隻是一笑而過。
凡成聖者,皆具大法力、大福緣、大毅力、大智慧,誰不自認超然?
聖人間不會為此動怒。
通天攜四小一步踏出,便至西方祖脈須彌山中。
他聲若雷霆,震動三界:“接引、準提,我來尋你們了!”
其勢毫不遮掩。
太上與元始對視一笑,心中好奇,通天將以何種方式了結這段因果。
雖說通天道行深厚,法力卻是個軟肋——畢竟他是最後一位證道之人。
別忘了,西方教一門雙聖,唯闡教可比——而在闡教之中,太上乃副教主。
通天既不立教,亦不依附任何大教,與女媧一樣,是獨來獨往的聖人。
一人對敵二聖,能否占據上風?
準提、接引在大雷音寺前拱手行禮,接引麵色黯淡:“道兄,此事隻是誤會。”
“是麽?”通天麵色平靜,“既然如此,那我便讓你們明白,什麽才叫誤會。”
衣袖一揮,手指輕點,喝道:“劍來!”
話音落,天地變色。
一幅劍圖驟然顯現於通天頭頂,急速旋轉,每轉一圈便擴大一分,最終竟比整座大雷音寺還要龐大。
劍圖猛然下壓,將整個寺廟納入其中。
與此同時,四柄絕世仙劍自東方疾馳而來。
劍氣衝霄,光耀萬裏,乾坤為之震顫。
四小抬頭望了一眼,頓時頭暈目眩,幸虧體內《上清玉宸金章》自行運轉,方才穩住心神。
他們心生恐懼。
這是何等可怕的凶劍?
通天指尖一點,四劍應聲沒入陣圖之中。
他隨手一揮,四小身上便各自浮現出一個防護罩:“隨我去看看真正的鬥法。”
在四小略顯不安的注視下,他們已隨師尊步入這座神秘大陣。
大陣之內的景象令四小震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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