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憤怒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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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地隔絕內外,仿佛自成天地。
    陣中黑霧翻騰,地水火風肆虐不止。
    細看之下,那並非尋常黑氣,而是無數殺機凝聚而成的實體。
    至於那地水火風四種災劫,更是讓四小心驚不已。憑他們的修為,若無師尊庇護,恐怕踏入此地便會形神俱滅。
    大陣四方,各立著一柄威震三界的仙劍,散發出淩厲至極的劍氣。四小連正眼都不敢多看一眼。
    準提高聲喊道:“道兄,何必在我須彌山上布下這‘誅仙劍陣’?”
    “誅仙劍陣”乃洪荒天道之下第一殺陣。
    有詩為證:
    非銅非鐵亦非鋼,曾在須彌山下藏。
    不用陰陽顛倒煉,豈無水火淬鋒芒。
    誅仙利,戮仙亡,陷仙四處起紅光。
    絕仙變化妙無窮,大羅金仙血染裳。
    縱是大羅金仙,若無強橫法寶護身,踏入此陣也唯有隕落一途!
    這也是為何四小一見此陣,便不敢直視四劍的緣由。
    但諸聖皆知另一樁秘辛——“誅仙四劍”本無陣圖。
    當年道魔之爭時,“誅仙四劍”原屬魔祖羅睺掌控。後鴻鈞斬三屍,破了誅仙劍陣,誅殺羅睺,並以其屍身煉製成了誅仙劍圖。
    自此以後,誅仙劍陣威力更勝往昔。
    接引、準提素來防備通天,唯恐其祭出誅仙四劍。
    可萬萬沒想到,通天竟如此果決。
    甫一見麵,直接拋出誅仙劍陣,毫不猶豫將其立於須彌山上。
    接引本就愁容滿麵的臉色更加難看了:“通天道兄,這其中是否有所誤會?”
    “正是。”準提厚顏附和,“道兄,怕是真有誤會。前日在你道場,吃虧的可是我啊!”
    言外之意,分明是吃了虧的人,通天卻還來尋仇,實在說不過去。
    明明是他占盡便宜,怎還能裝作受害之人?
    通天朗聲大笑,對四小說道:“你們須得記牢,日後遇上西方教弟子,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這一脈最擅顛倒黑白、指鹿為馬,不可不防!”
    四小恭敬應聲:“謹遵師尊法旨。”
    即便是準提這般臉皮極厚之人,此時也不禁覺得羞愧難當。丟人,真是太丟人了!
    接引急忙說道:“通天道兄,我等上一次前往貴處,確實是因有要事相商,絕無他意!”
    他與準提早已心意相通,彼此影響深遠。準提的行為方式,早已滲透進他的作風之中。
    二人行事如出一轍,皆帶幾分厚顏之氣。
    盡管他們慣於混淆是非,顛倒黑白,但這些手段瞞不過洪荒諸位強者的慧眼。
    西方二聖的真實意圖昭然若揭,不過是想逼迫通天立下大教罷了。
    在他們看來,一位剛證得聖位的新人又能有多少能耐?
    還不是任由他們掌控?
    可惜的是,局勢完全脫離了他們的預料。接引和準提連碧遊宮的大門都未曾踏入,就被混元無極大陣轟回了須彌山。
    更為丟臉的是,他們的大雷音寺竟被兩位聖人親手摧毀!
    簡直令他們在諸天萬界麵前顏麵盡失。
    所幸的是,他們並未真正從通天身上占到便宜,這一點還能拿來作為辯解。
    通天微笑著說:“否則,你們以為,在這誅仙劍陣之下,你們還能如此安然無恙?”
    接引與準提一聽此言,心中頓時安定下來。通天話語中的意思很明顯,並不打算與他們徹底撕破臉。
    畢竟道祖曾言:“誅仙劍陣,一人布陣,非四聖不可破。”
    雖然他們對這話心存懷疑,但這可是道祖親口所說,誰敢不當回事?
    通天神色淡然地說:“我隻是想讓這誅仙劍陣在此佇立一千年而已。”
    “轟!”
    接引與準提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心情陡然緊張起來。
    一千年!
    這一千年間會發生多少變化,誰又能說得清楚?
    還不等他們理清思緒,通天的話便再次傳來:
    “我當日證道之際,你們前來打擾,好在你們本事不足,未曾造成多大影響。”
    “因果循環,我也不會給你們帶來太大麻煩。”
    “僅困守一千年罷了,想必那時封神大劫還未開啟。”
    聽聞此言,接引與準提驚駭欲絕!
    通天竟是這般算計?
    封神大劫乃席卷洪荒各大教派的浩劫,所有聖人都能感知它的臨近。
    西方教也未能置身事外,正為此焦頭爛額。
    唯有迎難而上,方有一線生機。
    倘若通天真將誅仙劍陣架在須彌山上,
    那還未開戰,西方教便已注定敗局!
    西方二聖如何能不怕?
    準提怒吼:“通天,你太過分了!”
    “你們不更過分麽?”通天語氣森冷,“我剛剛證道之時,你們竟敢硬闖我碧遊宮,若不是你們本事太差,後果會是如何,你們心裏沒數?”
    “還敢在我麵前抱怨?真是笑話!”
    “也讓你們感受一下這等滋味!”
    接引與準提心中滿是懊悔,早知如此,怎會去招惹這尊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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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簡直是自找麻煩!
    準提此刻顧不得顏麵,怒聲吼道:“通天,大不了我們同歸於盡!”
    聖人威勢升騰而起,誅仙劍陣中的殺機、地水火風四災根本無法近身。
    那滾滾氣勢之中,蘊含著滔天的殺意。
    即便四位弟子處在通天庇護之下,也感到呼吸沉重。
    聖人之威,竟恐怖至此!
    通天放聲大笑,神情玩味:“你也敢威脅我?”
    ......
    “威脅我?”通天笑意更深,“好得很,我便陪你走一遭。”
    話音未落,東方誅仙劍、南方戮仙劍、西方陷仙劍、北方絕仙劍,四柄凶劍齊齊迸發出璀璨劍光。
    誅仙劍陣乃天道之下第一殺陣,縱然是聖人,稍有不慎便會狼狽不堪。
    這四劍所散發出的劍氣,每一縷都足以重創大羅金仙,甚至讓準聖受傷。
    可這些劍光並非直指接引與準提——通天清楚誅仙四劍的威力。
    除非他能將四劍威力提升一倍,否則休想破開聖人防禦。
    當年在洪荒,誅仙劍最耀眼的一戰也不過削去了元始天尊頭頂一朵慶雲罷了。
    此時,通天的目標卻是大雷音寺!
    誅仙劍陣籠罩整座寺廟,萬千劍氣如潮水般衝擊而下。
    劍氣落在大雷音寺的護山大陣之上,頓時打得陣法崩裂、搖搖欲墜。
    接引、準提反應極快,連忙催動防護法陣穩住局勢。
    但那無盡劍光轟擊在護罩上,激起七彩流光。
    光彩流轉,絢爛奪目。
    二人臉色驟變!
    誅仙劍陣一經催動,竟瞬間壓製住了兩位聖人的力量!
    單憑一人之力想要破解誅仙劍陣純屬妄想,
    兩人聯手亦難以撼動分毫!
    他們更不可能就此離去——大雷音寺與西方教弟子皆在此處。
    若棄之不顧,便是徹底放棄誅仙劍陣。
    通天這一擊,直擊要害,狠、準、痛!
    通天輕笑道:“既然想玩,那就陪你們慢慢玩。”
    “通天道兄,這是誤會!一切都是誤會!”準提急忙喊道。
    接引也趕緊說道:“道友,當真隻是誤會!”
    前一刻還咄咄逼人,如今卻低聲求饒。
    四位弟子望著通天,眼神中滿是敬仰,隻覺師尊威武無敵!
    這可是一場麵對兩位聖人的較量啊!
    師尊獨自對抗兩人,竟逼得西方二聖連連求饒,實在是令人驚歎!
    四位弟子的眼界和閱曆還是稍顯不足!
    通天明白,誅仙劍陣的威力並沒有達到那種程度,但他偏偏抓住了西方二聖的關鍵軟肋,使他們除了請求寬恕,別無選擇。
    這個關鍵軟肋正是西方教!
    與太上的人教、元始的闡教相比,接引和準提在西方教上的投入實在太多!
    這其中自有深層緣由。
    當年接引與準提證道之時,因立教功德不夠,不得不許下重大的宏願。
    這個宏願意味著,他們以西方教作為擔保,向天道“預借”了大量功德,這才得以成就聖位。
    然而,聖人背負的因果極為沉重,即便成聖之後,也必須完成當初所發下的宏願,最起碼要實現西方教的大興。
    因此,西方教對他們而言意義非凡。
    一旦西方教遭遇變故,隨之而來的麻煩將難以想象。
    洪荒世界中雖以聖人為尊,但聖人之上還有天道。
    其他功德或許可以暫緩,唯有對天道的欠賬絕不能拖延。
    那後果,稍稍想想都覺得不堪設想。
    所以,西方教至關重要,不容任何閃失。
    哪怕封神大劫最終失敗,也要確保西方教能夠存續下去。
    呸!
    在封神大劫之中,他們西方教絕不會敗!
    注定會取得勝利。
    但現在,情況卻有些棘手!
    接引與準提對視一眼,彼此都感受到了心中的苦楚!
    他們都清楚通天手段高明,卻沒想到竟能高明到這種地步。
    他隻是在須彌山上布下誅仙劍陣,就讓兩位聖人陷入進退兩難之境。
    接引連忙開口:“通天道兄,我們錯了!真的錯了!還請道兄寬恕。”
    被通天打上門來,隻能低聲下氣地說自己錯了,
    西方兩位聖人內心的屈辱簡直無法言說!
    但形勢如此,他們又有什麽辦法呢?通天確實抓住了他們的致命弱點。
    更可怕的是,隻要誅仙劍陣一直存在,等到千年之後封神大劫開啟前再撤去,
    誰也無法指責什麽。
    通天來到須彌山設立誅仙劍陣,理由充分得很:“阻斷道途之仇,不共戴天!”
    他們可是親眼見識過通天當時那股憤怒的情緒,那份滋味真是讓人五味雜陳。
    “好啊!我的四位弟子每人一件先天靈寶。”
    話音剛落,接引與準提臉色驟變!
    這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
    西方教一共才有多少件先天靈寶?連自家弟子都無法做到人人有份,如今竟然要送給通天的弟子?
    還未等二人從心痛中緩過神來,耳邊又傳來通天接下來的話語——
    “先天五色旗中的青蓮寶色旗在你們那裏吧?我的徒弟們道行尚淺,法力微薄,正好需要一件至寶護身。”
    “一並解決了吧!”
    接引、準提聞言大怒,齊聲反對:“不可,此乃我西方教鎮寺之寶!”
    “條件便是如此。”通天神色淡然地掃他們一眼,“答不答應,是你們的事。”
    通天語氣輕鬆地說:“反正,我有的是時間。”
    .
    先天五色五方旗,並非尋常法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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