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盤古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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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鴻蒙初開之時,有五色旗現世,衍化五方。
    哪五方?
    青蓮寶色旗在西方教手中,
    離地焰光旗歸人教玄都所有,
    戊己杏黃旗存於闡教玉虛宮,
    素色雲屆旗置於天庭瑤池,
    玄元控水旗則藏於碧遊宮中。
    這五麵旗幟雖非先天至寶,但若齊聚一處,結成五色五方五德大陣,則號稱洪荒第一困陣,可鎮壓聖人。
    此言並非出自某位修士杜撰,而是道祖鴻鈞親口所言。
    正因如此,即便青蓮寶色旗防禦之力不及十二品金蓮,西方教仍將其視若珍寶。
    為何?
    為防其他聖人集齊五色旗。
    一旦有人湊齊,布下五色五方五德大陣,與之爭鬥時若被鎮壓,後果不堪設想。
    因此,青蓮寶色旗絕不能輕易放手。
    萬一將來西方教自身有機會集齊呢?
    所以通天所求斷然不可接受,必須堅決反對,絕不退讓。
    接引、準提異口同聲地拒絕了他。
    通天卻不以為意,他本無大教拖累,自然不急。
    誅仙四劍——誅仙、戮仙、陷仙、絕仙——不斷釋放出滔天劍氣,那威勢比江河奔湧更盛,一刻不曾停歇。
    劍氣轟擊在大雷音寺的護山屏障上,激起七彩光芒蕩漾。
    這是法則與法則的交鋒。
    幸好誅仙劍陣隔絕內外,自成天地。
    否則,整個須彌山如何能在如此攻擊之下安然無恙。
    昔日道魔爭鬥,魔祖羅睺與道祖鴻鈞對峙,幾乎將整個西方世界夷為平地。
    那時二人也不過隻是準聖巔峰而已。
    如今誅仙劍陣由通天主持,其威力早已不知增強多少。
    即便是接引與準提聯手,也感吃力非常。
    大雷音寺並非普通道場,乃是西方教的根本重地,亦是接引、準提的修行之所。
    整座寺廟建築群極為龐大,幾近覆蓋整個須彌山巔。
    單憑此規模便可知其重要性。
    哪怕是祖巫中身形最為高大的那位,在大雷音寺麵前,也顯得微不足道。
    大雷音寺占地廣闊,想要全麵防護並不容易。
    接引、準提二人此刻承受著極大的壓力,抵擋誅仙四劍的攻勢吃力非常。
    反觀趙公明與雲霄、碧霄、瓊霄四人則輕鬆許多。
    他們不敢直視那四柄殺伐之劍,無盡劍意令神魂都為之顫栗。
    因此誰也不敢久看。
    直接麵對劍鋒雖難承受,但那些餘波卻正好可供細細體悟。
    每當誅仙四劍的劍光擊打在大雷音寺的護罩上,那股淩厲之氣已被削弱了不知多少倍。
    正適合他們觀摩學習。
    他們元神之中所修的《上清玉宸金章》不斷運轉,助其更快地理解這誅仙四劍的深意。
    如此良機,實為悟劍的最佳契機。
    誅仙四劍的劍意同樣收錄於《上清玉宸金章》中。
    此乃上清通天一脈最頂尖的劍法之一。
    四人萬萬沒有想到,竟能這般迅速便親眼見到傳說中的誅仙四劍。
    通天教主對西方二聖毫不理會,他不急於立教,時間自是充足得很。
    他從容指點趙公明等人劍術。
    作為聖人,他隨口一言,在四人聽來皆如晨鍾暮鼓,醍醐灌頂。
    頓時領悟加深,身上劍氣森然,已初窺誅仙四劍之門徑。
    通天心中暗暗稱許,這四位弟子果然天賦異稟。
    莫要小看這初步的領悟,以他們天仙境界而言,能觸及誅仙四劍已是罕見奇才。
    哪怕隻是略知一二,也算入了這門劍法的門檻。
    隨著修為精進,對於誅仙四劍的理解也將水到渠成,日益深厚。
    通天竟在此時親自傳道授業!
    接引與準提心緒難平,鬱結難舒。
    回想當初那一記七寶妙樹打在碧遊宮門前,竟會引來今日如此浩劫!
    準提眉頭緊鎖,心念急轉:“師兄,再這樣下去不行,必須讓通天盡快離去。”
    “否則”——他臉色陰沉,“我們不但難以應對將至的封神大劫,連培養弟子都將無法正常進行。”
    接引點頭讚同。
    即便他們身為聖人,麵對誅仙四劍的絕世鋒芒,也隻能暫且壓製,無法徹底消除。
    那凶悍絕倫的劍光撞擊護罩,雖被削弱,可威勢仍在蔓延。
    西方教弟子早已難以承受。
    盡管西方教本就以苦修為主,可也不應如此艱難。
    此時再看那些弟子,一個個麵色蒼白,精神萎靡,連靜心修行都成了奢望。
    接引、準提深知西方教的重要性,絕不容有半點閃失。
    “師弟,”接引聲音低沉,滿是無奈,“盡快平息此事吧。”
    準提心裏如同刀割。那些寶貝是他日日夜夜費盡心機從東方搜刮來的,哪一樣來得容易?
    為了那些寶物,他不知多少次低聲下氣,四處奔波。
    他真的不容易啊!
    準提大聲喊道:“通天師兄,你說的我們都答應了!我賠!”
    四人驚訝地看著手中的一麵小旗。
    趙公明問道:“師尊,這就是青蓮寶色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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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看都隻是一麵普通的青色小旗,並無奇異之處。
    為何西方二聖會如此肉痛?
    通天開出的條件,最終還是被滿足了。不是他們願給,而是不敢不給。
    時間拖不起,因果必須盡快了結。
    趙公明、雲霄、碧霄、瓊霄各得一件先天靈寶,最後連青蓮寶色旗也落入通天之手,這才算完事。
    雖是初入仙途,四人都看得出,西方教這次真是傷筋動骨。
    他們心中激動不已:師尊果然厲害!
    通天卻神色淡然。
    這本就是接引與準提不得不做的事。若再拖延,他真敢將兩位聖人困在碧遊宮一千年。
    有因必有果,洪荒之中誰也無法反駁這一點。
    在這片天地中,強者為尊,退讓一步,便是軟弱。
    一旦被視為軟弱可欺,便會被人輕視,毫無威信可言。
    就像當年紅雲老祖。
    他是開天後最早化形的大神之一,手中九九散魄紅葫蘆更是威力驚人的法寶。
    但因性格太過寬厚,處處忍讓,結果反被群雄輕視,最終慘遭圍攻,落得兵解轉世的下場。
    那便是軟弱的代價。
    好人並不等於懦弱,但在洪荒世界裏,過於仁善隻會招來禍端。
    接引與準提闖入碧遊宮時若未受懲,通天恐怕也會落得如紅雲一般的評價。
    四人自然不清楚這段過往,隻是盯著手中的小旗,百思不得其解。
    一麵看似普通的小旗,怎就惹得三位聖人如此爭搶?
    通天笑著搖頭:“你們要學的還多著呢。”
    “每一件法寶都有靈性,好的法寶,也渴望超脫。”
    “難道沒聽過‘神物自晦’這句話?”
    “莫要小看此旗,它可是先天五方五色旗之一。”
    “道祖鴻鈞曾言,若能集齊五旗,布下先天五方五色五德大陣,連聖人也會被困其中……”
    眾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原來這小小一麵旗,竟有這般神通!
    通天開口吩咐:“雲霄德行高潔,處事穩重。此旗由你掌控,速去煉化。若有人欲用此旗,須得你點頭方可。”
    四人齊聲應命。
    趙公明根骨屬清風,性情不夠沉靜,遇事容易衝動,被言語一激便會躁動不安。
    然有雲霄在旁坐鎮,便不怕他胡亂行事。
    通天並未急著返回金鼇島碧遊宮,反而前往首陽山八景宮。
    他有些緊要之事需與太上商議。
    四位弟子自然遵從師命:師尊去哪裏,他們便跟隨到哪裏。
    通天踏入八景宮,如同回到自家道場,隨手喚來玄都:“好生招待你四位師弟,我與師兄有要事相談,莫來打擾。”
    玄都低頭答應。當年通天尚未成聖時,從未另立洞府,常居於八景宮或玉虛宮,逍遙自在。
    通天又對四位弟子說道:“這是你大師伯的道場,最擅長煉丹煉寶。若有中意之物,盡管取用,無需拘束。”
    “通天!”太上聞聲走出,“你身為師長,怎可如此教壞後輩?”
    “我的弟子初來八景宮。”通天笑嘻嘻地回道,“你這做長輩的,難道不該賞些好處?”
    太上怒目而視:“真是懶散無狀!”
    話雖如此,終究還是賜予了四人兵器:趙公明得一雙神鐧,三霄各得一口寶劍。
    太上為洪荒第一煉器高手,出手自是精品。
    四人歡喜拜謝,隨後隨玄都離開。
    太上麵色一斂:“師弟,你此來有何要事?”
    “道祖要對我們動手了。”通天滿不在乎地說。
    “什麽?!”太上大吃一驚。
    即便向來清心寡欲,此刻也被這話驚動心神!
    等等,你再說一遍?
    “道祖要對我們動手”這句話,實在令人膽寒。
    太上立刻推演天機,設下重重結界。
    “大師兄,縱然布下再多屏障,也擋不住道祖的目光。”通天冷笑。
    太上麵無表情:“說吧,究竟怎麽回事?”
    “大師兄可知我為何不肯立教?”通天語氣冷淡,“天下各大教派,不過是道祖清除舊時代痕跡的工具罷了。”
    “自開天辟地以來的先天神隻、兩劫之中僥幸逃脫者,以及世間散仙,皆在其列。”
    太上聽後,頓時信了幾分!
    盤古三清原為一體,元神之間自有感應。
    通天一語點破,太上便已了然。
    隻是他的臉色愈發難看,再難維持往日的平靜神情。
    按說,他門下隻有玄都一人,理應無懼太祖的布局才對。
    “舊朝最大的烙印,是我等盤古一族啊!”太上的語氣帶著深深的寒意。
    舊朝最深的印記是那些散仙嗎?
    不是!
    連洪荒萬族中的凡人都知道,這片天地乃是由盤古大神所開辟。
    換句話說,盤古大神的痕跡才是整個洪荒中最為根本的存在。
    盤古一脈強者如雲,單從聖人來看,就有三清與平心。
    至於那十一祖巫與眾多大巫的凶煞霸道之氣,早已刻入洪荒諸族的心中。
    太上神色凝重地說:“難怪平心娘娘無法踏出地府一步,難怪共工能撞倒不周山,難怪巫妖大戰會再次爆發。”
    “道祖,果真是好手段!”
    道祖掌管天道,平心執掌輪回,兩者本是並行不悖的關係。
    但鴻鈞設下圈套,使平心被困六道之中,不得離開地府。
    自此,天壓於地之上。
    而不周山崩塌,巫妖大戰中的偏袒行為,顯然就是要鏟除這兩股勢力。
    因為,他們正是舊時代的遺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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