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如此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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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始暗自思索:“我的謀劃,究竟存在哪一環的漏洞?”
    “似乎隻有一個關鍵點。”
    “那就是十二金仙。”
    “鴻鈞借由十二金仙掀起封神劫難,勢必要讓他們出場。”
    “若不然,他便會另尋借口對我等不利。”
    “看來此事還需深思熟慮。”
    “或許我應與大師兄和通天商議一番,或能找出應對之策。”
    在元始眼中,諸位聖人裏唯有通天堪為論道之人,便是太上亦稍遜於通天。
    畢竟,在準聖境界便已明悟自身之道,並能洞察鴻鈞背後的算計,
    無論修為還是謀略,通天都略勝他一籌。
    唯此一人,方能讓元始生出共議大道的興趣。
    念及此處,他抬眼望向金鼇島,卻不由得微微一驚:“諸位師侄的天劫竟還未渡完麽?這已是近一年時光!”
    太上默然不語,但神色已難如往常般從容。
    他忽而憶起通天曾對他說過的話:“若我立大教,傳有教無類之道,萬仙來朝又有何奇?”
    彼時太上隻當是言語誇大,如今再看,那又豈止是誇張?
    不論三十六位弟子在碧遊宮的時間陣法中經曆幾許歲月,就洪荒現實而言,他們已走過百年。
    短短百年之間,道行竟能精進至此,根基圓滿穩固。
    尤以趙公明、雲霄、碧霄、瓊霄四人為甚,身兼上清與玉清兩脈真傳,
    看其氣象,莫說此次天劫,便是下一輪也未必難得住。
    太上一時怔忡,相較之下,玄都就如同朽木一般黯然失色。
    接引感慨萬分:“果真是通天道兄高明,這三十六位弟子竟是同度大羅金仙劫,實屬難得!”
    “金性不朽,大羅不滅!”連一向跳脫的準提也不禁肅然,“三十六位金仙齊度大劫,令人驚歎!”
    直到此刻,元始才意識到,碧遊宮中那三十六名弟子,竟然全都迎來了大羅金仙劫。
    這乃是洪荒修行者的最後一重大劫。
    一旦踏入準聖之上,天劫不再成威脅,取而代之的是更為凶險的人劫。
    一個念頭悄然浮現元始心中:“也許該送些弟子前往碧遊宮修習,《元始十二金章》不可白白送出。”
    既然通天有如此卓絕的授徒之能,自然要加以利用。
    更何況自己身為三清之一的玉清化身,想來通天也不會拒絕這般合理請求。
    接引與準提互望一眼,心頭皆浮現出一絲慶幸。
    真是險啊!
    幸好他們當初沒有執意將通天拉下場參與封神大劫。
    光是闡教那十二金仙就已讓人焦頭爛額,倘若再加上碧遊宮中的三十六位弟子……
    這場仗還怎麽打?
    不如直接認輸更為幹脆!
    大羅金仙劫,是洪荒修士最夢寐以求卻又最為畏懼的天劫。
    一旦渡過,幾乎便可穩居不死之列,除非遇上無量劫乃至無量量劫。
    三十六人一同渡劫,這樣的場麵在洪荒中何曾見過?
    西昆侖山上的瑤池端坐於禦座之上,目光朝東望去。
    她心中震撼無比:“通天聖人收這三十六子為徒,才過去多久,他們竟就要成就大羅金仙了?”
    “照此速度發展下去,恐怕不久之後就能追上我了吧。”
    “果然不能有一絲懈怠!”
    “若不奮起直追,將來連與通天聖人對話的資格都不會有,這怎能讓我甘心!”
    她默念著通天曾說過的話:“積攢功德,要成聖呀!”
    洪荒各處的大能無不震驚。
    地府六道輪回深處,一尊聖人緩緩睜開雙眼:“通天麽,我把希望托付給你了!”
    在這片神秘之地——六道輪回之中,平心娘娘也睜開了雙目。
    她的眼中滿是慈悲之意。
    她是天道七聖中最特殊的一位。
    從嚴格意義上講,她並非真正意義上的聖人,她的元神並未寄托於天道虛空之中。
    但在六道輪回內,她便是永恒不滅的存在,在這裏無人能夠戰勝她,哪怕是天道化身的鴻鈞也無法做到。
    鴻鈞雖奈何不了她,卻設法阻擾其證道之路。
    自此,鴻鈞執掌天道,平心掌管輪回。
    盡管被困於六道輪回之內,平心所擁有的能力卻是鴻鈞所不具備的。
    她可洞察一切過往與未來,即便是在大劫之中也不例外。
    原本未來的景象千篇一律,哪怕稍有改動,整體亦無變化。
    這種局麵令平心幾近絕望。
    未曾料到的是,未來竟然真的改變了。
    平心清楚地記得那一天——正是通天證道之時。
    自他證道之後,洪荒的命運軌跡徹底發生了偏移。
    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變局。
    “真不愧是從‘無’至‘有’的通天聖人!”
    “我的希望便係於你一身!”
    “千萬別讓我失望,通天!”
    她低聲呢喃。
    此時,正在碧遊宮中靜觀眾弟子渡劫的通天,耳邊忽然響起一聲輕響——“叮”。
    “神級選擇係統發布隨機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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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務:幫助平心證道!”
    “選擇一:接受任務。宿主將獲得力之本源一份大道),輪回本源一份大道),鴻蒙紫氣一道。”
    “選擇二:拒絕任務。宿主將獲得輪回本源一份大道),三千大道法則一縷天道),鴻蒙紫氣一道。”
    任務突兀出現,通天略感詫異。
    他心中清楚,後土以身化輪回之舉,是大公無私的表現,洪荒眾人對此皆有共識。
    同時他也明白,鴻鈞在此事上所作所為並不光彩。
    通天冷笑不已,凡是對鴻鈞不利之事,他一向樂於參與。
    神級選擇係統提供的獎勵,讓通天察覺到一絲異常。
    輪回大道本源的出現,仿佛在暗示什麽。
    或許,鴻鈞正計劃對平心不利。
    不論是否選擇拯救平心,神級選擇係統都給予了應對之道,其中便包含輪回本源。
    這表明,通天已被設定為平心最後的保障。
    這種安排,顯然意味深長。
    通天瞬間明了。
    看來,六道輪回這一趟是非去不可了。
    漫天雷劫已然散盡,三十六位弟子全部成功渡過金仙劫。
    無邊的大道光輝灑落,籠罩在他們身上。
    這是天道對成功渡劫者的饋贈,其中蘊含微弱的天道法則,正是最適合他們的修行根基。
    大羅金仙之上,便是準聖境界。
    要突破至此,必須專修一種最適合自己的法則,或依靠先天靈寶斬卻三屍,借此踏入更高層次。
    但這條路,通天不會推薦給弟子們。
    當初鴻鈞斬卻三屍,是形勢所迫。
    那時魔道爭鬥激烈,無人能破誅仙劍陣,鴻鈞唯有斬屍才得以化解。
    也正因為如此,他對羅睺的怨恨始終未消,甚至在其隕落後,仍將屍體煉成了誅仙劍圖。
    而如今的天道六聖,無人效仿鴻鈞舊法,皆以功德成聖。
    三清靠的是體內潛藏的開天功德。
    女媧則是因造人補天之功。
    西方兩位聖人,則是以宏願與立教之功成就聖位。
    所有聖人之中,無一人走的是鴻鈞的老路。
    既然大羅金仙便可化身萬千,又何必再斬三屍?
    那不過是多此一舉罷了。
    能修煉至大羅金仙者,皆非尋常之人,晉升準聖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誰又會刻意走上這條多餘的路呢?
    先天至寶如開天三神器,若能得之,斬卻三屍自無難度。
    但有幾人能在太初之時,從太上與元始手中取得太極圖和盤古幡?
    更別提那下落不明的混沌鍾!
    此等皆為大道法則顯化。神級選擇係統中蘊含的大道法則,通天應有盡有。
    且他所掌握者,乃本源法則!
    即便隻有一絲,也足夠弟子們窮盡歲月參悟。
    這些三千大道法則對通天而言,並非不可或缺。
    全數收集並非必要,此種想法亦不正確。
    無人可集齊萬法於一身,無論何等聖人。
    適合自身的,方才是正途!
    通天之道早已確立,以“有無之道”為根基,亦即盤古大神所行之道。
    諸般法則,皆需依其意誌而存。
    換言之,是法則為其所用,而非受法則所束。
    他將三十六弟子帶回碧遊宮,言道:“爾等新證大羅金仙之境,切不可生驕慢之心。當在碧遊宮中閉關潛修。”話畢,便獨自離去。
    地府六道輪回,乃洪荒之中最為神秘之地。
    其重要性無可比擬。
    昔日盤古大神以開天神斧劈開混沌,開辟天地,創出洪荒世界。
    斧威震蕩,傳遍混沌虛空,
    於洪荒世界周邊,形成無數如星辰般的小型世界。
    這些便是依附洪荒而生的諸天萬界。
    然而其中隱患極大。
    諸天萬界雖寄生於洪荒,卻不歸入其體係,如同牛身上的寄蟲,白白汲取洪荒之力,未曾回饋分毫。
    再者,洪荒生靈死後,魂魄無所歸依,隻得流連世間,難獲解脫。
    直至後土化身六道輪回,才改變了這一切。
    她不僅使眾生得以超脫生死,還將諸天萬界納入輪回體係。
    由此構建起一個龐大的輪回循環,洪荒世界方能延續發展。
    後土之功,澤被蒼生。
    通天憶及此事,心中震動不已。
    如此無私博愛,真可謂大仁大義。
    平心身穿帝袍,端坐禦座之上。見通天到來,竟親自起身迎接,麵露訝色:“通天道兄,來得好快。”
    她輕歎一聲,“我方才心有所感,道兄便已現身。”
    通天向平心微微行禮,以示敬意。
    心中已然明了,神級選擇係統為何會發布此任務。
    想必,平心也已察覺鴻鈞的用心。
    通天低聲說道:“我知娘娘有大法力,請娘娘屏蔽諸聖的感知。”
    “道兄不必擔心。”平心微笑,“隻要入得我這六道輪回,哪怕是鴻鈞,也看不到我輪回中的秘密。”
    通天心中讚歎,平心的神通,遠超自己的預料。
    想來其他天道聖人,也未曾料到平心竟有如此神通吧。
    “道兄,我曾多次窺探洪荒世界的曆史長河。”平心看著他,語氣中帶著驚訝,
    “這輪回中的景象,我早已看得太多!”
    “我看到三清被鴻鈞責罰,吞下隕聖丹,囚於三十三重天外。”
    “我亦見女媧被迫開辟天外天道場。”
    “更目睹封神之後的西遊大劫,接引與準提被禁入洪荒一步。”
    “那樣的天下無聖之局,道兄可想得到?”
    通天望著平心,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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