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大道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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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惡屍至今未歸,隻說明兩件事。”
    自我屍依舊冷靜地分析,“要麽鴻鈞也沒能說動他;要麽惡屍另有任務在身!”
    善屍陷入沉默。
    確實,三屍本同源,鴻鈞不可能喚不動惡屍。最可能的解釋是,鴻鈞權衡之後,另派了惡屍的差事。
    隻是原本穩妥的潛伏安排,現在卻一再改變。
    這讓善屍心頭略感煩躁。
    常說萬事開頭難,但願這次也能順利開個頭。
    否則……
    善屍不願再深想下去。
    紫霄宮中,鴻鈞略顯懊悔。這事情還真是棘手,惡屍竟這麽急著脫身?
    想想也是,誰被囚禁久了都會不滿。
    但散心雖要緊,道途更為關鍵。
    可惡屍這性子……
    鴻鈞心中泛起一絲不安,終究還是“三屍”之法的問題!
    自他證道以來,三屍已分離數個元會。而三屍法不同於尋常法身之術,是以先天靈寶為依憑,終歸留下了一點隱患。
    那隱患便是——三屍會逐漸生出“自我”的情緒。
    也就是,脫離鴻鈞本體的獨立意識。
    這是斬三屍之法難以避免的後果。
    鴻鈞輕輕搖頭:“看來,在收回三屍之前,得先解決三屍‘自我’的問題!”事關自身道途,半點疏忽不得。
    所幸,鴻鈞如今境界已極高,身為天道級聖人第十二重天巔峰,再俯視當初準聖時所創的功法,自然輕而易舉。
    “要徹底解決此事,恐怕隻能等到三屍重歸本源之時,真是麻煩!”
    “不過,問題早暴露,總好過遲來。”
    鴻鈞望向碧遊宮,即便他一向淡然,此刻也不由得露出一絲笑意:“通天,你大概還認為我始終在你掌控之中吧。”
    “差點就讓你得逞了呢。”
    “真想看看,等你有朝一日得知真相時,會露出怎樣的神情!”
    然而,碧遊宮外的混元無極大陣,一如既往地隔絕了鴻鈞的探查。
    不知是不是鴻鈞的錯覺,那陣法的威能,似乎比以往又增強了三成。
    這怎麽可能?
    鴻鈞笑著將這念頭拋出腦海。
    東海金鼇島碧遊宮內,混元無極大陣所附帶的時間法陣已被通天催動到極致。
    外界一日,陣內一千萬年!通天早已進入深層入定,全力煉化混元時間道果!
    四方上下為宇,古往今來為宙。
    “宙”,便是時間法則。
    在洪荒與混沌虛空之中,總有幾條法則,令修士心馳神往。
    時間法則必列前三!
    盡管三千大道法則在證道層麵並無高低之分,但某些法則天生便適合戰鬥。
    時間法則正是其一。
    譬如,若能掌控時間的流速,在勢均力敵時,為自己加速,為對手減緩。一快一慢之間,勝負早已分明。
    然而,時間法則易入門而難登峰。一旦掌握,威力無窮。
    但在混沌虛空之中,從未有人將這法則修煉至巔峰。
    通天敢斷定,修煉時間法則的混沌魔神早已隕滅。
    混沌魔神,是混沌中一種極為特殊的存在。
    它們是道的化身。
    相傳,每種混沌魔神皆代表一種法則。
    除非魔神消亡,否則不會出現第二種相同的法則。
    據傳,盤古大神正是修力之大道的混沌魔神。
    混沌中的法則,遠不止三千之數。所謂三千,隻是虛言。
    通天之所以如此推斷,是因為他曾獲得混沌輪回道果、混沌因果道果、混沌力之道果。然而,混沌空間道果,他卻從未在神級選擇係統的獎勵中見過!
    神級選擇係統既然將力、輪回、陰陽、時間、因果等強大法則道果作為獎勵,斷無理由遺漏空間法則。
    此係統由大道所化,隻為助他成長,絕不會加以限製。
    更重要的是,通天知道,那占據混沌空間法則的魔神是誰——那便是傳說中比鴻鈞更早得道的楊眉大仙!
    正因楊眉尚存,混沌空間法則才未現世。
    唯有楊眉隕落,空間法則方可再次降生於混沌虛空中的另一魔神身上!
    通天吸收混沌時間道果的速度極快。他如今是天道級聖人第七重天,一法通則萬法明。
    處於此境,他對所有法則皆有領悟。
    領悟不代表全修,他身為天道級聖人,戰鬥之時,隻需調動法則便可。
    很快,混沌時間道果已被吸收大半。
    但再往下,難度陡增。
    其艱深程度,竟遠超混沌因果法則。
    正當通天心生疑惑時,那尚未完全吸收的混沌力之道果、混沌因果道果與混沌時間道果之間,忽然產生了一種極其微妙的共鳴。
    三枚道果形成一個穩定的三角結構,將通天包裹其中。
    吸收速度陡然提升數十倍!通天驚喜交加,未曾料到這三枚道果之間竟有如此關聯。
    其實,這並不奇怪。
    力量,是構築萬物的根本支柱之一。當通天吸納混沌之力的大道時,他頓悟了一個道理——世間萬事的本質,皆源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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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力,乃一切規則的根基。
    無論是混沌、無極、太極、陰陽、五行、六合,還是時間、空間、因果、輪回……無不依存於力!
    力之所至,即是規則,即是因果流轉。
    三千大道之中,力道至高無上。
    這不是戲言。
    同樣的,世間一切皆為因果所係,而因果之道,亦是混沌虛空中最本源的法則之一。
    更奇妙的是,時間之道也是如此。
    這三大法則之間,形成了某種奇妙的聯係。
    它們不斷交融,產生出一種道韻。
    這是一種淩駕於天道之上的道韻。
    通天已完全沉浸在其中。
    他本是盤古的化身,力之大道自然滲透入他的聖體,而因果大道則與時間大道緊密相連。
    通天專注參悟時間之法則,修習一法,等同於同時修習另外兩法。
    混元無極大陣,乃是神級選擇係統所賦予的頂級陣法之一,其蘊含的時間之道,恰好與通天手中的混沌時間道果產生共鳴。刹那間,通天仿佛突然明白了此陣的奧秘,這是一種玄妙的感覺,如同他的悟性、智慧、福報在短時間內被無限放大,仿佛他已經超越了當前的境界。
    通天心中狂喜——這是傳說中的“頓悟”!
    在碧遊宮講道之時,他見過無數弟子頓悟。
    可如今,他已是天道級聖人第七重天的巔峰,竟然還能頓悟,怎能不令他驚喜萬分?
    他不敢有絲毫鬆懈,全力參悟手中時間道果。
    那混沌時間道果神奇地開始融化、消散,緩緩融入通天體內。
    不僅是時間道果,連力之道果與因果道果也出現了同樣的變化。
    它們全都逐漸融化。
    但通天清楚,他並未完全吸收這些道果。
    它們靜靜沉睡在他體內,等待他去煉化吸收。
    他更加不敢懈怠。頓悟的機會千載難逢,錯過這一刻,便再難尋覓。
    通天凝神靜氣,傾盡心力,決不錯過這難得的機緣。
    隻見那時間道果緩緩展開,通天眼前猛然一亮,不由得張大了嘴巴。
    那是一條長河,以通天的眼力,竟也無法看清它的邊際。
    他左右觀望,隻見大河無源無盡,橫跨虛空,氣勢磅礴,浩瀚無邊,瑰麗無比,壯觀至極!
    “時光母河!!”
    通天心頭頓時明悟,帶著敬畏之心凝望那條長河。
    河麵不時泛起浪花,通天以聖目望去,心中不由一震。
    那一朵浪花,竟代表著一個大世界的毀滅!
    那翻湧的浪花之中,隱藏著一個可比肩地仙界的浩大世界。這個世界殺意彌漫,死氣沉沉,毫無生氣,竟是一片末世景象!浪花歸於虛無,那方世界也隨之湮滅,徹底從時光母河中抹去。
    即便是毀滅之主,通天見此一幕,也感到心驚膽寒。
    如此龐大的世界,在時光母河中消失,意味著在萬古因果中徹底被抹除。
    無論穿越多少時空,都再也尋不到那個世界的任何痕跡。
    通天氣機震蕩,“是你帶我來到這裏的嗎?”
    這裏是時光母河,其地位僅次於大道本身。
    隻有修至大道聖人之境,才能感知到它的存在。
    若想真正踏入其中,非得擁有大道聖人以上的境界,或者超脫大道之力方可。
    通天雖強,也隻是天道級聖人第七重天的巔峰。
    修為遠遠不夠,距離那種境界仍有漫長之路要走。
    以他現在的境界,絕不可能踏足此地。
    哪怕他正處於頓悟之中,哪怕他已將混沌力之大道、混沌因果大道、混沌時間大道的三枚道果完全煉化,也無法做到這一點。能帶他來的,唯有大道所化的神級選擇係統!
    神級選擇係統將他帶到這裏,必有深意。
    隻是他此刻還無法參透。
    既然如此,也不必強行去想。
    時光母河的壯麗風光,他不容錯過。
    每一道觸動心靈的景致,皆是“道”的顯化!
    浪花躍起又消散,象征著一個世界的覆滅。
    一條水線便是一個大世界的過往,無數異時空的時間法則,在時光母河中交織呈現。這才是時光母河真正的模樣!
    通天頓悟:他能來到時光母河畔,完全是因大機緣!以他目前的修為,原本不可能脫離洪荒世界。如今之所以能至此,全賴混沌力之大道、混沌因果大道、混沌時間大道與神級選擇係統的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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