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歸於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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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正是由大道所化的神級選擇係統。
    唯有經曆異時空時間線的穿梭,將通天帶到這個異時空的神級選擇係統,才具備超越洪荒世界的力量。這一切,純屬偶然。
    但對通天而言,卻是他證道以來最大的一場機緣。
    相比起這一刻的際遇,往日的證道之機,反倒顯得微不足道。
    他看到了更廣闊的道,明確了未來的方向,堅定了心中的信念。
    他的前方,隻有一條路:潛心修煉,超越天道,超越大道。下一次,必須依靠自身之力,踏入時光母河!
    而非如今這般,莫名而來,茫然無措!
    時光母河中,一道細小的水線吸引了通天的目光。
    那水線頗為奇異。其他水線皆自上而下,直來直去,唯有它蜿蜒曲折,甚至逆流而上,再順流而下。
    這道獨特的水線,連通天也為之動容。他不禁駐足觀望,心中生出疑問:這究竟是個怎樣的天地?為何竟會吸引他的注意?
    是否暗藏因果玄機?
    通天從水流中斷之處凝神望去。
    忽而神色微動:“這方天地,為何這般眼熟?”
    三十三重天之上,紫霄宮中,鴻鈞端坐。
    昊天執掌的天庭,碧遊宮、玉虛宮、八景宮、媧皇宮齊聚,西方靈山矗立,洪荒各大名山、江河湖海一應俱全。
    奇怪的是,鴻鈞尚在,諸位聖人卻已不見蹤影。
    通天麵色驟變,他終於認出這是什麽地方。
    此乃地仙界!
    正是他與平心道友曾經攝取的異界地仙界!
    而這條時間線,正處在鴻鈞剝奪諸聖權柄之後。
    難怪此界天道如此孱弱,原來是諸聖早已被驅逐。
    也難怪時光母河中的這條水線如此怪異,自然是因為地仙界已被他們強行移入此河之中。
    那世界裏的鴻鈞輕聲低語:“自得道起便開始籌謀,直到今日,終於達成所願!”
    “隻待我徹底脫離天道,此次破劫便算功成。”
    他神色黯然:“可惜了我的六位弟子。”
    “可誰讓我們道不同呢。”
    “你們阻礙了我的道途!”
    “若你們不滅,我怎能將天道削弱至此!”
    鴻鈞麵容驟冷,神色凶厲。
    “阻我之道者,皆該永劫沉淪!”
    通天心下冷哼,這鴻鈞當真卑劣至極。明明是他自身誤入歧途,不得不踏上破劫之路,卻設下層層算計,使諸聖相爭,再以各種借口逐個清除,令其元神從天道剝離。
    十足的陰謀者!
    隻為一己之私,還妄圖推卸責任,真是可鄙可恨。
    通天心中歎息,鴻鈞所言已無異於明示,他不僅剝離諸聖元神,更將他們推向毀滅。
    諸聖既失天道庇佑,又無不死之身,落得隕滅,再自然不過。
    果然不出所料,是此界鴻鈞親手葬送諸聖。
    通天心頭寒意森然!
    這筆血債,終有一日報複!
    因無論此身出自哪條時間線,終究同源。若有朝一日通天超脫大道之上,他必將完成一件事——萬界歸一。
    屆時,時光長河中所有的“自己”都將融歸一身。
    就如同洪荒修士證得大羅金仙時,須將無數時間線上的自我收束歸一。而通天要做的,便是更進一步!
    通天靜立母河之畔,目光冷冽,他要親眼看看,鴻鈞最終的結局會是如何。
    當初,他與平心追至地仙界後,曾深入探查過此地的本源,原本是想從中尋得一些線索,弄清當年的真相。
    可惜,地仙界的本源受損太重,根本無法從中獲取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這讓通天與平心極為失落。
    他們本以為當年的真相就此埋葬,未曾想,竟還有今日這般變故。
    通天站在母河之外,凝神注視著那一縷水線。而鴻鈞自始至終,都未曾察覺有旁人在暗中窺視。
    忽然之間,鴻鈞周身光芒暴漲,一股極為暴戾的氣息衝天而起。通天神色一凝,洪荒之中雖不乏嗜戰之徒,但氣息如此凶煞、霸道、狠絕者,卻是前所未見。
    那分明是混沌魔神的氣機!
    鴻鈞抬手,手掌已化作一隻巨爪,猛地向虛空一擊。通天看得清楚,那一擊並非虛擊,而是直指天道本源!
    天道發出一聲哀鳴,整個地仙界,無論是神、是鬼、是人,心中皆不由自主地生出無盡悲慟,淚水奪眶而出。
    無論準聖、大羅金仙,還是凡夫俗子,皆無法抑製淚水滑落。
    一道信息驟然湧入眾人識海:“諸聖隕落!”
    鴻鈞以大因果之力脫離天道,從某種意義上講,等同於在天道之中“隕落”。
    聖人隕,天地悲。
    天道深處響起哀歌,天降血雨,整整下了三日三夜,方才停歇。
    就在此時,地仙界的一眾大能紛紛陷入昏迷。
    他們對這三天發生的事,毫無記憶。
    通天心中頓時明了,難怪當年那些大能對過往一無所知,原來竟是如此安排!
    紫霄宮中,鴻鈞放聲大笑:“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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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件先天靈寶浮現,正是他當年破誅仙劍陣時斬出的三屍所化。
    “轟隆!”
    “轟隆!”
    “轟隆!”
    接連三聲巨響,本已虛弱的天道再遭重創。
    三道靈光自爆裂中升騰而起,沒入鴻鈞元神之中。
    他仰天大笑:“三屍歸一終有日,今日方知我本真!”
    “我,鴻鈞,終於破劫而出!”
    身形一變,他恢複了原本的模樣——
    億萬劫以來,他皆以這副姿態示人,內心深處,也早已認定這是真正的自己。
    仙風道骨,鶴發童顏,一派道祖氣象。
    通天心如止水,這一切的經過,他早已從天道根源之處窺見。
    而今,他更想弄明白的是:鴻鈞當年究竟是如何隕落的?
    真的是傳說中的楊眉大仙所為?
    還是另有隱情?
    若另有其人,那人又是誰?要知道,即便如今鴻鈞剛破劫而出,他也已是站在天道巔峰的混元存在。
    不是普通強者所能抗衡的。
    關鍵是,鴻鈞破劫而出後,隻要給予他足夠的時間,他的道行便會突飛猛進,最終踏入超脫天道的境界!
    能讓如此強大的鴻鈞隕落,不管怎樣,那必定是一位深不可測的存在。通天為了自身安危,也必須弄清楚,這位強者的身份。
    誰清楚,這位強者是否隻是與鴻鈞有怨,還是與整個洪荒聖人之間存在恩怨?
    如果隻是針對鴻鈞一人,那倒還好辦!
    最怕的是那位強者對洪荒眾聖心懷敵意。
    鴻鈞大笑說道:“等我恢複實力歸來,再為地仙界重新造就一位天道聖人吧。”
    他略帶感慨地說:“畢竟那是我證道的地方啊!”
    嘶——!
    通天聽得一陣頭皮發麻。他雖知道鴻鈞臉皮厚,但沒想到竟能厚到這種程度!
    連以無恥著稱的準提,在鴻鈞麵前都顯得遜色許多!
    但導致鴻鈞隕落的那位強者卻依舊沒有現身。
    那條時間線眼看就要走到盡頭。
    難道鴻鈞竟然成功超脫了?
    這可不行!
    通天心中焦急萬分,他清楚事情並非如此。
    當初他與平心一起探查地仙界天道本源,確定鴻鈞的確已經隕落。
    可現在又是怎麽回事?
    通天心中焦急難耐,恨自己道行不夠,法力不強!
    若能掌控跨越時光長河的能力,怎會讓鴻鈞如此逃脫?
    “叮,神級選擇係統發布緊急任務!”
    “誅殺異時空地仙界鴻鈞。”
    “選項一,接受任務。宿主將獲得臨時大道威能加持!”
    “選項二,拒絕任務。宿主無獎勵!”
    通天心中狂喜!
    這還用考慮嗎?
    當然是選選項一!
    神級選擇係統由大道所化,瞬間光芒大作,首次完全顯現,化作一枚道果充滿通天的元神!
    通天的聖軀在短時間內得到極大提升。
    他仿佛與大道合為一體,
    能隨心所欲地掌控一切!
    他俯瞰自己曾走過的修行之路,發現即便是自認為完美的《上清玉宸金章》,也存在些許瑕疵。他隨手便將其修改完善。
    這一切,隻用了一個念頭便完成。
    大道之力,便是如此隨心所欲!
    通天輕輕一笑,抬腳跨入那條時間河流!
    鴻鈞正洋洋得意,
    忽然耳邊傳來一陣“啪啪啪啪”的掌聲!
    “你這表演,我給一百零一分,多給一分,不怕你驕傲!”鴻鈞狂妄的笑聲戛然而止,竟有強者近在咫尺,而他毫無察覺。
    這……怎麽可能?
    鴻鈞猛然回頭,全身戒備,震驚不已:“通天,是你!”
    他滿臉難以置信:“你……不是被我打入寂滅了嗎?”
    “怎麽還活著?!”
    來人居然是通天。鴻鈞心中震驚,他明明記得自己早已將此人送入輪回。
    為何還會出現?
    這絕無可能!
    不過,也無妨。
    鴻鈞麵露猙獰之色,沉聲說道:“你們阻礙了我的路,就該歸於虛無!”
    “我曾送你歸於沉寂,便可再送你一次。”
    隻見他一抬手,手掌化作魔神利爪。那爪鋒銳無比,布滿倒刺,表麵流轉著無數法則——殺伐、破滅、恐懼、黑暗、毀滅……
    鴻鈞大喝一聲:“通天,莫再擋我之路!”
    話音未落,他已閃現至通天身旁,最後一字出口,巨爪已重重落下。
    鴻鈞歎息道:“你本是我最器重的弟子,為何偏偏與我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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