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離婚,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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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夜。
    靈堂裏燭光搖曳,將一個女人跪在男人腿間的身影投射在牆上,無限放大。
    葉熹立在門口,親眼目睹這一幕,五雷轟頂!
    手裏的傘“啪嗒”落地。
    裏麵的人聽見動靜,受到驚嚇般瞬間分開,同時看向她。
    靳蕭然緊張地提起褲子,語無倫次道:“熹熹,你,你怎麽來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倒是談妍兒,鎮定自若地用紙巾擦了擦嘴,捏成一團丟進焚香爐裏。
    言笑晏晏道:“葉熹妹妹,作為婚姻谘詢師,我大概清楚你們關係疏遠的原因了,蕭然一直承受著不能被你滿足的X壓抑。”
    靳蕭然想阻止她,“妍兒姐,別說了。”
    “怕什麽。”
    談妍兒伸手幫靳蕭然把扣錯的襯衣扣子重新扣好。
    偏頭看向葉熹,“蕭然是我丈夫的好兄弟,我又年長他五歲,當他是幹弟弟。”
    “李立的意外離世對我是個沉重打擊,剛才隻是借弟弟的肩膀依靠一下,沒想到……自然而然就發生了。”
    “其實,也不算實質關係,隻是看他憋得難受,做姐姐的舉手之勞而已。”
    “妹妹當初找我谘詢婚姻問題,我幫你們找到了結症,你不至於吃醋吧?”
    葉熹全身血液直衝顱腔。
    耳膜鼓脹到幾乎炸裂,什麽都聽不見,隻見談妍兒微腫的唇瓣一張一合。
    她衝過去,先給靳蕭然一巴掌,又朝談妍兒狠扇下去!
    靳蕭然怒吼:“葉熹,你瘋了!”
    看見其他女人幫自己丈夫K,換誰誰不瘋?!
    三個月後,精神健康中心。
    娛樂室的電視上,主持人問一位情感專家:“談小姐,你經手調解過很多夫妻問題,那麽你認為一段婚姻關係最重要的是什麽?”
    女人笑答:“當然是理解和忠誠。”
    屏幕前,葉熹瞪向那個人模狗樣的女人,無聲暗罵:賤三!
    吸管將杯子裏的果汁一嘬而盡,發出刺耳空響。
    比這個更刺耳的,是靳蕭然來看她,說出的第一句話,“熹熹,我們離婚吧。”
    葉熹握杯子的指尖攥得發白,心髒像被蟄了一下。
    一秒靜止後,她舉重若輕地放下杯子,扭頭。
    眼神清澈無辜,假裝什麽都沒聽見,驚喜道:“蕭然,你總算來了!”
    她拽住男人衣角晃了晃,“三個月了我都聯係不上你,我死活都記不起自己到底做了什麽,你要把我送這裏來?我好想兒子,想我們的家,你是來接我回家的嗎?“
    靳蕭然一愣,眼神困惑又意外。
    正巧負責葉熹的專護進來。
    靳蕭然循聲望過去,“我太太怎麽回事,她不記得入院的事了?”
    劉專護:“靳總,是這樣的,我們一直給靳太太用的是進口抗燥鬱藥物,它的副作用之一就是會造成部分記憶的損傷。“
    “還能恢複嗎?”
    “畢竟是精神類藥物,很難說。”
    葉熹捕捉到靳蕭然眼中的將信將疑,心裏冷笑。
    狗男人肯定以為她會歇斯底裏地大哭大鬧,又打又罵。
    吃過一次虧,再上當她就是大傻杯!
    靳蕭然也不是吃素的,突然勾唇,換了副麵孔看向葉熹。
    溫柔的嗓音酥麻入骨,試探道:“熹熹,乖,你再努力想想,真不記得寺院那晚的事了?”
    記得!她當然記得!
    在談妍兒丈夫的靈堂裏,她連抽了那賤人二十個大嘴巴!
    那些苟且的畫麵和聲音,刻入她骨血,是這輩子都揮之不去的恥辱!
    葉熹十根腳趾抓地,恨不得摳穿地麵,恨不得用指甲撓破靳蕭然這張看似無害又俊美的臉!
    但現在還不是討討債的時候。
    她懵懂地搖搖頭,“我真想不起了。”
    “熹熹……”
    “老公~”
    葉熹這軟糯的一聲打消了靳蕭然的不死心。
    她環抱住他的腰,餘光卻瞥到他口袋裏露出的半截黑色蕾絲,像內褲的裙邊。
    葉熹呼吸一滯,忍住了想吐的衝動。
    強裝鎮定地抬眼,望向這個曾愛了八年的男人,心在絞痛。
    “老公,最近好奇怪,我老夢見過去,夢見我們最艱難的那段時間,為了讓你安心備戰高考,我四處打工給你籌學費。”
    “還記得那年天寒地凍的年初十嗎?我從餐館下夜班,因為舍不得打車半路遇到搶劫,被人推進湖裏,身上穿的棉服吸水,差點淹死在裏麵。”
    葉熹的話像一根針,慢慢紮進靳蕭然的回憶中。
    他瞳孔顫了顫。
    她從救護車上醒來,因為怕花錢,不顧護士阻攔,在車還沒啟動前,就從上麵衝下來,硬扛著獵獵寒風,渾身濕透地狂奔回家。
    靳蕭然失神地喃喃道:“你高燒三天三夜,人都燒迷糊了還不停呢喃‘錢藏在內衣裏,別送我去醫院,貴’。”
    葉熹的指甲慢慢掐進肉裏。
    為這白眼狼真不值!
    她17歲不顧和三位媽媽決裂,跟他私奔。
    20歲領證,22歲生下兒子。
    如今25,人生最美好的時光都奉獻給了這個男人。
    他卻和眾多鳳凰男一樣,上岸先斬意中人。
    就在心裏忿忿不平時,靳蕭然敷衍地拍了拍她的頭,“你去收拾一下,我現在去辦出院手續。”
    沒再提離婚二字。
    他前腳剛走,劉專護就跑到葉熹麵前,小聲乞求,“靳太太,我都按你說的做了,求求你把解藥給我吧。”
    她哭喪個臉,“每天晚上我一睡覺,身上就像有千萬隻螞蟻在爬,抓心撓肺的太難受了。之前都是談小姐讓我把你關小黑屋,不給你飯吃,還加大劑量灌你藥的,我不過是收錢辦事,冤有頭債有主,你饒了我吧。“
    葉熹收起剛才的偽裝,晃了晃二郎腿。
    “你主子會知道我是裝失憶嗎?”
    “保證不會!你苗疆毒的厲害我領教到了,之後不管誰問我,我都咬定你就是失憶。”
    葉熹哼笑一聲,從身上掏出一包粉末。
    “找三隻鼻涕蟲,和這包藥一起文火煎熬半小時,一天分三次喝完。”
    “謝謝靳太太!”劉專護感恩戴德地接過藥包,撒腿就跑。
    葉熹看著她狼狽的身影,噗嗤一笑。
    那苗疆毒不過是跟她三媽學的惡作劇,過段時間身體就能自行代謝。
    要劉專護吃鼻涕蟲混玉米麵,純粹是為了惡心她。
    誰讓她當談小三的狗呢?
    葉熹撣撣褲子上的灰,起身。
    臨走前她還要去見一個重要的人。
    剛抬腿,就聽電視裏的主持人問談妍兒。
    “聽說追求談小姐的男士都排到塞納河了,那你有中意的嗎?”
    葉熹看過去,屏幕裏的談妍兒低頭勾發,嬌羞道:“還是等確定後再跟大家分享吧。”
    主持人:“那就是有咯,大家有幸在今年能聽見談小姐的好消息嗎?”
    談妍兒抬頭,從銀幕裏和葉熹四目相對,眼神挑釁,“一個月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