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章 男人出軌都是蓄謀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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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熹從一間豪華病房出來。
    依依不舍地跟裏麵的人道別,“田院士,你好生調養,有時間我就回來陪您下棋。”
    屋裏傳來老人沙啞的聲音,“葉丫頭,你記住,男人出軌都是蓄謀已久,說一時糊塗全是放屁,你選擇原諒,就等著一輩子給他擦屁股吧。”
    葉熹唇角抽了抽,“這個婚我離定了,隻是我們有婚後協議,還不能便宜了他。”
    田豐年歎口氣:“吃過戀愛腦的虧,我相信你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末了還提醒她,“對了,你那個壓力傳感器設計我已經幫你申請了專利,你在機械工程上很有天賦,千萬別浪費了。“
    葉熹笑,“放心吧田院士,以後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會為任何人再放棄自己事業。”
    踏出精神健康中心大門,葉熹深吸一口空氣中夾雜的汽車尾氣。
    曾經最討厭的味道,竟讓她有種重歸於世的真實感。
    宛如一次重生。
    而這一次,她要為自己而活!
    靳蕭然開車過來,葉熹拉開門坐進去,一股薑花香瞬間灌入鼻中,甜得發膩。
    香水味還沒揮發完,說明是不久前留下的。
    可靳蕭然以前最討厭香水。
    他曾調侃那是老外用來掩蓋狐臭發明的,說他隻喜歡女人最本真,最純淨的味道。
    所以她從不化妝,更別說用香水了。
    葉熹坐好後淡定地別過身去拉安全帶,佯裝沒聞到。
    借著車窗反光,見靳蕭然若無其事地降下車窗,讓風帶走了小三的味道。
    她眼中蔓延出冷意。
    車在路上行駛,夫妻一場,卻無話可說。
    以前葉熹會主動找靳蕭然聊天,可他總是不耐煩搪塞——
    “工作的事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我應酬時說的話夠多了,現在隻想靜一靜。“
    而當下,靳蕭然不說話,她就當他是啞巴。
    葉熹看著窗外簌簌而過的街景。
    曾幾何時的那些信誓旦旦,仿佛也從耳邊呼嘯而過。
    她和他私奔那天。
    “熹熹,我發誓永遠不讓你失望,這輩子隻愛你一個!“
    她打工被客人用咖啡淋頭。
    “熹熹,等我出人頭地了,誰敢欺負你,我要他給你下跪道歉!”
    新婚夜。
    “熹熹,我真的好愛你,可我現在還一無所有,更舍不得玷汙你,你給我點時間,等我配得上你時再把你給我。”
    說來也諷刺,她和靳蕭然相處八年,夫妻同床五年。
    居然隻發生過一次關係,就是懷上靳天佑那次……
    “想什麽呢?”靳蕭然冷不丁出聲,拉回了葉熹的思緒。
    她看著那張利落的側顏,眼神恍然地問:“蕭然,你還愛我嗎?”
    空氣一下凝固。
    靳蕭然看著前方,數秒後輕笑,“你又沒話找話說,馬上到家了,佑佑還等著你呢。”
    沒有正麵回答。
    葉熹失落地收回視線。
    車窗玻璃倒映出她悲涼的麵容。
    鼻子忽地發酸,眼眶湧上一股潮熱,燙得她不停眨眼。
    她以為靈堂那幕後,自己被撕碎的心再補起來已經是銅牆鐵壁,刀槍不入了。
    可現在,心口就像被人挖掉一塊肉一樣,痛,好痛!
    葉熹摳著安全帶的手,微微發顫。
    其實有沒有答案已經不重要了。
    這是她第一次問這個問題,也是最後一次。
    他們之間,結束了。
    靳蕭然感覺到葉熹的沉默有種莫名的壓抑,便岔開了話題,“熹熹,知道為什麽送你去精神病院嗎?”
    “對哦,我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
    “倒不至於。”靳蕭然沒聽出她的諷刺,“李立三個月前因酗酒墜河過世。”
    “那天吊唁完畢,我和妍兒姐因暴雨被困靈堂,結果你突然出現,不分青紅皂白就汙蔑我們,還動手打人,妍兒姐的鼻子都被你抽歪了。”
    “人家也算個名人,丈夫又屍骨未寒,你當著圍觀的人造謠,嚴重傷害了她的聲譽,我實在沒辦法,隻有通知精神病院把你強製帶走。”
    葉熹緊抿住唇,差點怒極反笑。
    那天她明明是為了給他送傘才撞破了兩人奸情的。
    從他口中說出來,自己倒成了一個善忌的悍婦。
    口口聲聲喊李立“兄弟”,卻在遺像前搞上別人妻子。
    靳蕭然的道德底線和混淆是非的能力,再度刷新了她的認知。
    好在這時車已經停到家門口,馬上要見到兒子的激動蓋過了她的憤怒,不然真怕自己會忍不住給他個大逼兜。
    葉熹沒接話,推開車門就朝別墅奔去。
    大門沒鎖。
    她推門而入,一個雀躍的身影隨聲音朝她迎麵而來。
    “蕭然,你回來了!”
    來人正是談妍兒!
    葉熹心裏咯噔一下。
    對比那晚談妍兒放浪形骸的模樣,今天她發髻低盤,妝容粉嫩,溫婉得跟大家閨秀一樣。
    可她是五行缺德嗎,怎麽敢堂而皇之出現在她家!
    談妍兒嘴角上揚的弧度一凝,笑意蕩然無存。
    葉熹猛然抬手!
    “啊!”她下意識捂住鼻子後退。
    聽到叫聲,靳蕭然三兩步衝過去擋在談妍兒前麵,“葉熹,住手!”
    剛想出手攔她,結果葉熹隻是輕輕把一側頭發勾到耳後,虛晃一槍。
    看著這對狗男女緊張的樣子,她嘴角挑起一抹冷笑,淡淡開口,“談小姐怎麽會在我家?”
    談妍兒還沒從慌亂中反應過來,眨巴起眼,結巴道:“我,我……”
    “是我請妍兒姐來的。”
    靳蕭然立馬為她解圍,“她是心理學博士,我想讓她多和佑佑接觸,說不定對他的自閉症會有幫助。”
    說完,又跟談妍兒遞了個眼色,話裏藏話道:“妍兒姐,熹熹她失憶了,但之前發生的誤會我已經跟她解釋過。”
    談妍兒立馬會意,繃緊的唇線鬆緩下來。
    葉熹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眼前的女人。
    31歲,正是成熟女人最好的年紀。
    她身材前凸後翹,皮膚吹彈可破,渾身都散發著性感的女人味。
    和靳蕭然站在一起,真有點郎才女貌的意思。
    反觀她。
    葉熹從門廳的鏡子中看見自己。
    身材因生小孩後荷爾蒙失調,走樣虛胖,臉部浮腫,發色幹枯。
    身上的藍色T恤牛仔褲洗得泛白,看起反倒像個傭人。
    她心煩地別開眼,走去客廳,“佑佑,媽媽回來了。”
    沒聽見兒子回答,倒是從廚房裏傳來一聲“太太”。
    何嫂端著茶盤出來,“茶泡好了,你下午想吃鬆鼠桂魚嗎?我去買魚。”
    葉熹腳下一頓。
    家裏何時請了保姆?